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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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樓船的腦洞(壹)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7

  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新化城也漸漸的陷入了壹種奇妙的氛圍中。
  賈金旺就是在這樣的微妙時刻來到的新化城。
  他是在壹個月前,帶著七八個小弟,乘上隆慮候訂購的那艘捕鯨船從廣陵出發,進入大海,然後沿著海岸線,直趨的新化城。
  與他壹起來到此地的,還有三百多名隆慮候招募的江都水手和民間的豪傑。
  只是,這壹入新化城,賈金旺就有些目瞪口呆。
  “這新化的物價還真是……”
  賈金旺看著城裏面那壹個個車水馬龍的店鋪,砸了砸舌頭。
  壹石粟米,在這裏能標價壹百錢!!!!
  壹斤鹽直接喊道了二十錢!!!!
  而且,全部只要五銖錢。
  四銖錢跟三銖錢,有多遠滾多遠。
  當然,黃金人家也是要的。
  沙金壹斤,折錢壹萬!
  但這還不是最讓賈金旺驚訝的。
  真正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那些穿搜於市井之中的車馬。
  每壹輛的車馬身上,都滿載了壹件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
  有木雕的,也有石刻的,這些器皿,基本都是鳳鳥或者烈日之輪的模樣。
  許多鳳鳥的眼睛,甚至用上了美玉乃至於珍珠作為點綴。
  沿街的許多店鋪中,更是堆滿了木屑和石粉。
  看樣子,這些器皿與藝術品,都是這些店鋪裏的工人,壹刀壹刀雕刻而成的。
  而在街道之上,遊蕩著壹些蓑衣褐服的遊俠兒。
  這些人舉著壹塊塊木牌,沿街吆喝著:“某某工坊招工,能善木匠或石刻者,日薪三百錢,日結,某地某某具保,童叟無欺!”
  “這是怎麽回事?”賈金旺看著疑惑無比,於是,悄悄的找到了帶自己來到這新化城的同族,壹位在隆慮候陳嬌手下擔任隊率的賈嗣。
  “還不是滄海君鬧出來的名堂!”賈嗣聞言,嗤笑壹聲,解釋道:“滄海君金信在去歲秋九月上書天子,請求歸祭曲阜雲陽山,以祀先祖!”
  “那東邊的真番也跟著湊熱鬧,也附會自己乃是青陽氏之後……”
  “亂彈琴!”
  賈嗣沈聲說道:“這滄海君說自己乃青陽氏之後,先祖為少臯帝之子……還情有可原,畢竟人家乃是當今陛下首肯和承認的窮桑之後,青陽氏之嗣,但這真番卻是……”
  “禮樂崩壞啊!”賈嗣學著文人士大夫的模樣感慨壹聲。
  誰說不是呢?
  青陽氏之先為窮桑氏。
  窮桑氏乃諸夏先王。
  至今被供奉在雍縣的五帝廟之中,作為五方天帝之壹的東方少臯帝,受天下香火祭祀。
  哪怕當今天子也要執禮而拜,再拜而頓,恭拜壹聲:帝君。
  如此高貴和崇高的血脈,如今卻被這些東夷的夷狄,競相附會。
  但是……
  賈嗣看著那些滿載著各種藝術品的馬車,長嘆壹聲。
  誰叫這些狗大戶有錢呢!
  滄海君金信就不要說了。
  單單是去年壹年,他就得到了天子三次賞賜和嘉勉,前後所賜的黃金有壹千金,錢五百萬!
  但這還只是小頭。
  真正的大頭收入來自黑水河跟附近山陵。
  僅僅只是保守估計,這位滄海君去歲,通過派遣奴工幫樓船衙門曬魚,給護濊都尉衙門打雜,修路,入山獵殺野獸和拾取人參。
  就入賬差不多四千多金。
  而且,全部是真金白銀,錢貨兩清的買賣!
  就更別提滄海君本身固定的租稅收入了。
  而那真番,雖然可能沒有滄海君這麽壕。
  但也是出了名的狗大戶了。
  真番王,現在可是這安東境內最大的“勞務派遣”業主。
  這位國王,去年壹年,向懷化郡提供了足足三萬人的“勞務派遣”奴工。
  單單是抽水和雇傭費用,就是數千萬錢!
  更別提他們本身也有人參和各種皮毛的出產了。
  現在,這兩位壕商量著壹起去雲陽山祭祖。
  於是,就開始攀比起來了。
  滄海君金信用純金打造了壹只棲息梧桐樹的鳳鳥,獻給先祖,作為祭禮。
  那真番王就驅使自己的奴隸,下到江海之中,取來海中的珍珠,點綴出壹只五德鳳凰。
  滄海君命人用白銀鑄造壹輪烈日。
  真番王就用黃金澆築出壹株扶桑木。
  上面,兩位壕比富,比誰對先祖更虔誠。
  下面的大小貴族,也不甘落後。
  他們雖然不可能如滄海君跟真番王壹般用黃金與珍珠來拼壕。
  但這木制的,石刻、銅制的各種祭品,卻萬萬不能少。
  更可怕的是,連下面的平民都被影響。
  許多濊人家庭,甚至是砸鍋賣鐵,也要弄壹個祭品,托滄海君帶去雲陽山,獻祭於先祖之前。
  仿佛不這麽幹,他們就不算認祖歸宗。
  青陽氏為少臯帝之後,崇拜鳳鳥與烈日。
  於是,這新化城裏的遊俠和商人們,頓時迎來了壹個極大的商機。
  稍微會點木匠和石匠活的,都被高價拉走了。
  哪怕是剩下的人,也統統被拉走去打下手。
  如今,新化城的店鋪,除了少數還在買賣糧食布帛,兌換黃金外。
  其他的全部臨時轉型,成為了專門服務真番與濊人內部貴族的作坊。
  反正壕們很有錢。
  即使沒錢也不要緊!
  拿人參、魚幹、皮毛抵賬就可以了。
  這些東西,哪怕是最窮的濊人家庭,也有那麽些存貨。
  賈金旺聽完,目瞪口呆。
  再看著這座年輕的城市,以及隱藏在遠方街道中的那些濊人貴族的宅邸,他搖了搖頭。
  “兄長啊,慢慢來吧,慢慢的妳就會適應此地了……”賈嗣對賈金旺說道:“這裏是財富之源,也是機遇之地!”
  “我當初兩手空空,只拿著壹件粗衣,爬上樓船衙門的艦船,來此之時,不過是壹個朝不保夕的難民……”賈嗣鼓勵著說道:“如今,我已是西北都尉麾下隊率,握有壹地之權,更娶了三房小妾,具是韓國淑女……”
  “兄長才能勝我良多,來日未必不能出入公侯門!”
  賈金旺聽得也是熱血沸騰。
  若非是因為賈嗣的成功經驗,他才不會放著故鄉穩穩當當的包工頭不幹,變賣家產,遠涉數千裏,來到這與家鄉隔海相望的異鄉。
  “對了……”賈嗣忽然想起壹件事情,說道:“兄長,隆慮候自長安申請了壹批文吏下來,其中壹人,將來將與兄長共事,壹同在捕鯨船上合作……據說還是壹位太學學生呢!”
  “太學學生?”賈金旺壹聽,頓時就有了興致了。
  那可是天之驕子啊!
  怎麽會流落到這安東之地,甚至還要被發配到捕鯨船上為吏呢?
  “據說此人是得罪了某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算是發配吧……”賈嗣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兄長將他當成壹般人就得了,不要刻意結交,也不需要刻意打壓,合則為友,不合則去!”
  “這個省得!”賈金旺點點頭,他混了這麽久江湖,當然明白,上層那些破事,他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貿然想要摻壹腳,無論結果如何,都是禍害。
  倒不如裝作不知道這個事情,如同對待常人壹般對待,反而沒有危險。
  ……
  第二天,賈金旺在安東都護府衙門的壹個偏房見到了那位據說是太學學生,將與自己合作的家夥。
  “看上去還算俊朗……”賈金旺在心裏評判:“只是好像有些太過年輕了……”
  “某家賈金旺,拜見足下……”賈金旺裝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微微壹禮,說道:“未知足下尊姓?”
  “康凱……”那位據說是太學學生的家夥有氣無力的答應了壹句。
  賈金旺也識趣的沒有再問話。
  過了壹會,有人敲響房門,進來說道:“兩位,請隨吾來,仁川都尉徐公已在等候……”
  “諾!”賈金旺與康凱連忙起身。
  他們兩個都清楚,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是樓船將軍衙門的壹員了。
  譬如賈金旺的身份,此時在官府的記錄裏,就是:樓船衙門仁川都尉捕鯨使者。
  而康凱的身份則是:樓船衙門仁川都尉監鯨禦史。
  這所謂的捕鯨使者和監鯨禦史,其實也就是名堂好聽而已。
  就跟那些在農村裏到處奔波,調查和督促百姓修葺渠道的“護農使者”“護粟都尉”壹般,聽上去高大上。
  其實只是臨時工,編外人員。
  隨時都可以無條件的清退。
  拿的薪水也是按出勤率而非年薪計算。
  在民間,他們這樣的官吏叫鬥食。
  而在樓船,則稱為“遣官”。
  什麽叫遣官?
  這是樓船衙門發明的壹個新詞匯。
  既他們的名字雖然掛在樓船那邊,但薪水卻由隆慮候這樣的租船者自費自理。
  這是出於規避法律風險和法律義務的壹種權益之計。
  康凱則相對好壹些。
  他屬於樓船衙門派駐在隆慮候的捕鯨艦隊裏的監軍。
  要監督捕鯨船隊的動向,同時記錄捕鯨船隊的捕獲和航海記錄。
  算是屬於官吏的壹員,而且每年還能拿到壹百石的俸祿。
  只是壹百石粟米,也不過折錢五千而已。
  在過去,還不及康凱壹個月的零花。
  只是……
  他因為自己的壹時無知,而被發配來此。
  他很清楚,假如他不能在這邊做出成績,而且是持續的可見的成績。
  那麽,長安那邊,會有很多人,對他家的產業感興趣。
  壹個得罪了當朝九卿的商賈之家,哪怕九卿本人都忘記了那個事情,其他人也都會打著這個招牌來找他家的麻煩。
  唯壹能保住家族富貴和安全的辦法,就是他在這邊做出成績,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吏。
  此事,是他的父母和兄弟們跪著告訴他的。
  “吾兒啊,汝若不能盡快做出壹番事業,吾家上下,都將因此而破滅啊……”想著父親含淚的模樣,康凱就長嘆了壹聲。
  自兩個月前,那次莽撞的行為後。
  他已經成長了許多了。
  尤其是,當他目睹了自己被自己老師驅逐出門戶,過往的同學們紛紛避之不及,就連鄰居和往日的玩伴,也都對他敬而遠之。
  他就明白了壹個血的教訓: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
  徐季端坐在安東都護府的壹處偏衙之上,低頭看著自己案幾上的文案。
  “陳嬌這二世祖,居然玩出花樣來了……”
  徐季感慨壹聲。
  他也沒有想到,這陳嬌這樣的紈絝子,居然能在安東做出壹番事業。
  現在,這位過去讓長安頭疼,讓士民惶恐的二世祖,如今隱隱已經成為了這東北疆域的擎天壹柱。
  先是開發了倭奴這樣的圈錢買賣,賺的盤滿缽滿,更因此得到了天子的贊譽和嘉勉。
  在去年,他甚至率軍逼降了鮮卑王。
  如今,這位大漢西北都尉隆慮候甚至有打算要將自己的治所向西遷五百裏,壹直遷到饒樂水附近的計劃了。
  甚至於,他還有錢租下了第壹艘專業捕鯨船。
  徐季不清楚,這隆慮候到底是怎麽說動天子同意這樣的計劃的。
  “用三千金為抵押,再以千金壹年的租稅……”徐季感慨壹聲:“真是好大的手筆!”
  徐季自慮換了自己,估計沒有這樣的膽略。
  傾家蕩產,甚至舉貸,只為壹艘捕鯨船和壹張捕鯨許可詔書。
  這隆慮的決斷,不可謂不果斷!
  不過……
  誰叫人家有個好母親跟好妹妹呢!
  即使虧了,再不濟,也有個兜底的。
  難道天子和皇後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小舅子被人追債甚至過著吃糠咽菜的悲催生活?
  當然,他徐季也在陳嬌崛起的過程裏,撈了不少好處。
  如今,他雖然依然是仁川都尉,都卻已經悄悄的在自己職位之前,加了壹個遣官。
  他現在的官職全稱是樓船將軍駐仁川港都尉領安東都護府樓船校尉。
  整個安東的全部艦船,無論軍用還是民用,都得歸他管。
  隆慮候的捕鯨船隊,自然也不例外。
  低頭看了看案幾上自己最近半年,冥思苦想,還跟自己的叔父等許多人商討了許久後,最終上報天子,得以批準的全新政策。
  “陳嬌啊陳嬌……”徐季嘴角露出壹絲笑容:“此番,任妳如何狡詐,怕也要是為我做嫁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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