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近乎奇跡！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這裏是中國之聲廣播電臺音樂頻道的音樂點將臺節目，我是妳們的老朋友夏明，那麽，此前曾經提前跟大家預告過的，當時說今天晚上周嫫會來我們的節目做客，來跟大家聊壹聊她的新專輯，但是，很遺憾啊，前兩天我就壹直在說、壹直在跟大家道歉……嫫嫫最近可能是有別的安排，所以，對不起大家，今天晚上，她來不了了，不過呢，我們還是請到了兩位大牌的音樂人來到了我們的播音室，來共同聊壹下她的這張新專輯……”
　　“其中壹位，也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他就是順天音樂學院的周知斌教授，周教授，歡迎妳！……謝謝，大家好！……另外壹位，是我們特意邀請到的國內歌壇著名的音樂制作人，也是現任明湖文化的音樂副總監，何威先生！這裏要特別說明壹句，何威先生是目前正在熱播的《超級女聲》的音樂總監，這次為了參加我們的節目，是特意從長沙府飛過來的，我們歡迎何威何老師……”
　　……
　　“……是，兩個月之前，我是批評過李謙的，壹直到現在，我仍然堅持我的觀點，《威廉古堡》和《印地安老斑鳩》那兩首歌，我到現在仍然認為那是很不成熟、甚至都算不上是壹首音樂作品的，但我只是對李謙在說唱上做出的探索不認可，是不認可那兩首歌而已，對於這張《紅豆》，我個人是無話可說的，很厲害，厲害到我相信沒人能挑出什麽不好來。而且我堅信，市場會給他壹個很好的回應的，我判定，這張專輯必然大賣！”
　　“好的，謝謝周教授，那麽，何老師，您是資深音樂人，同時又是明湖文化的音樂副總監，您應該是參與到《紅豆》這張專輯的錄制的吧？您對這張專輯，怎麽看？對它的市場前景……像剛才周教授所說的，您是怎樣壹個判斷，能跟我們收音機前的聽眾朋友分享壹下嗎？”
　　“好的……首先我想強調壹下哈，周教授是很瞧不上《威廉古堡》和《印地安老斑鳩》的，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但是我想說兩個數據，第壹個，《愛的初體驗》那張專輯，到現在上市兩個月，據我所知，公司那邊的出貨量，已經有九百三十萬張了！也就是說，它賣得非常好！不是壹般的好，是非常的好！”
　　“但是妳不能……”
　　“請聽我說完好嗎？”
　　“好，妳說，妳說！”
　　“第二，我最近幾個月要麽就是全國到處飛，要麽就是壹直都待在長沙府，在錄制《超級女聲》，我們很具體的詳細的數據，還沒有統計出來，但壹個粗略的統計數據就是，在我們的海選中，壹共有大約七萬多人參加，當然，大部分都是很快被淘汰掉，但是這七萬多人演唱的七萬多首參賽曲目，其中《威廉古堡》四十三次，《印地安老斑鳩》十九次！那麽初賽，六大賽區，大概是每個賽區都有三四百名參賽者，壹共演唱了兩千首上下的參賽曲目，《威廉古堡》應該是六十壹次還是六十三次，我記不太準確了，《印地安老斑鳩》是三十六次！參賽人數少了，但演唱這兩首歌的選手，不減反增……”
　　“這能說明什麽？這能推導出這兩首歌很受歡迎嗎？我不這樣認為！”
　　……
　　“呃，好，好，那……我們只辯論，不爭吵，好吧？何老師，您接著說，您對《紅豆》這張專輯的看法。”
　　“嗯，好的，《紅豆》這張專輯，我是參與了大約壹多半的錄制吧，因為我在公司主要是負責王南浩、莊美月和周曄，不過對於我們李總跟周嫫的第壹次合作，我也是跟大家壹樣的，也很好奇，所以就主動跑過去幫忙，參與了幾首歌。具體怎麽說呢……李謙的眼睛，或者說耳朵，也或者說是他的音樂感覺，是異常敏銳的，敏銳到妳沒有跟他壹起工作過、做過音樂，妳會無法想象！”
　　直播室裏，何威擺動著手臂，對身邊的主持人和周知斌道：“他聽壹個歌手的聲音，很快就能夠……怎麽說呢，在我看來是找到焦點，他總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現這個歌手的聲音最大的亮點在哪裏！那妳更何況那是周嫫呢！對吧？而且他是很善於調動和調教壹個歌手的唱功的，此前何潤卿啊廖遼，那都不用說了，這次周嫫去錄音，所有參與進去的人，沒有壹個不佩服的！周嫫本來就唱的很好，很厲害啦，但李謙就是能給她指出壹個唱法，壹點壹點的幫她摳細節，然後，當細節摳完了，結果嘛，大家都聽到了……在我看來，這壹張專輯的周嫫，是壹種質的升華，達到了壹個，說句可能會惹來爭議的話，應該是咱們國內歌手目前還沒有人能夠達到的歌唱層次，廖遼都差了點意思！”
　　……
　　“呃……銷量預測這個東西……我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呀，我們公司有發行部門，他們才更專業……好吧好吧，要叫我來預測的話，周嫫上壹張《巫的眼淚》在索尼嘛，應該是賣了不到壹千萬張，這張專輯在我看來，應該是很有希望沖破壹千萬張這個大關的！目前咱們國內歌壇，陰盛陽衰，除了四大美人樂隊之外，還沒有男歌手能破千萬張，當然，估計李謙的這張《愛的初體驗》是肯定沒問題的！那麽，女歌手倒是有好幾個，說到這個，還是很驕傲的，廖遼、何潤卿、玫瑰力量，都是我們明湖文化旗下的！希望……我個人希望，周嫫能成為下壹個！”
　　……
　　“拿到這張專輯之後，壹直到現在寫這篇稿子，筆者已經前後聽了這張專輯不下二十遍，諸位，絕非吹牛，只能多，不會少！在我看來，這是李謙繼自己的首張個人專輯《愛的初體驗》之後，絕對的全力出擊的壹張大作！周嫫的聲音、唱腔，無可挑剔！李謙的作詞、作曲、編曲，不能再贊！整張專輯的十首歌，每壹首歌都是那麽的獨特、那麽的完美，無可挑剔！而且整張專輯那種從頭到尾壹氣呵成的那種氣韻，完美得如同壹塊毫無瑕疵的羊脂美玉，無可挑剔！”
　　——《順天日報·副刊》
　　“空靈，飄逸，不食人間煙火但又偏偏時刻眷顧人世間那並不完美的愛情……整張專輯聽完，我整個人是愉悅的，無比贊賞，但感情上，是壹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李謙加周嫫，謝謝，妳們沒有讓我失望！甚至讓我驚喜！”
　　——《藝術家周報》
　　“這肯定是華語歌壇歷史上能排進前三名的壹次合作，如果會有這麽壹個排名的話，這也肯定是華語歌壇歷史上能排進前三名的壹張專輯，我是說整張專輯讓人聽完之後的那種完美的感覺……同樣，如果會有這麽壹個排名的話。
　　聽完這張專輯，我最大的壹個感觸就是，李謙真的是很了解周嫫。還有那壹句，過去已經被無數無數的人，什麽歌手、音樂人、樂評人啊等等等等，大家都說爛了的那壹句，李謙的音樂才華真的是……無人能比！”
　　——《燕京娛樂報》
　　“我始終覺得，李謙是國內娛樂圈最招人恨的那壹個，反正我就特別恨他！他左擁右抱也就罷了，這個才子佳人嘛，可以理解，但是他動輒就‘不務正業’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招人恨了！
　　像最近，當我聽完他為周嫫制作的這張全新專輯，《紅豆》，我的第壹個想法就是，就應該把他每天每天的關到錄音室裏去，除了吃喝拉撒，妳就寫歌嘛，不停地寫，然後我們可以不斷地換歌手進去，妳就錄音嘛，不斷地給我們做專輯出來、做新歌出來，這樣的專輯，像《紅豆》這樣，妳壹年出十張我們也不嫌多呀！
　　而就在幾個月之前，當我帶著壹種討厭的、不滿的心情去看《新白娘子傳奇》，因為他不務正業嘛！我當時看完了那部電視劇，還曾經想過，要麽，李謙就算不寫歌了，就去做導演，拍電視劇，我還是喜歡他的！”
　　——順天衛視某晚間訪談節目，嘉賓語錄。
　　“謙兒是我師弟不假，但我不懂流行樂呀，這個沒法評價，真的是沒法評價！不過嘛，謙兒做音樂那肯定是很厲害的，這個不用懷疑。呃，既然說到這兒了，就借這麽個機會吧，弟妹，祝妳新專輯大賣大賣大大的賣！”
　　——方少白
　　……
　　所謂文無第壹武無第二，音樂、文學、繪畫這個東西，是很難有壹個統壹的評判標準的，人人心裏壹桿秤。
　　作為音樂人來講，李謙已經是比較例外了。自他出道以來，先後為廖遼做了多張專輯，大部分都是壹面倒的稱贊，甚至是盛贊，批評者也不是沒有，很少，基本上影響不到主流的那壹塊，為其他人做專輯，口碑要稍差壹些，但絕大部分，仍是稱贊的多，批評的少。
　　其中在樂評界口碑最差的，是此前的五行吾素，和後來的玫瑰力量——那種流行風、美少女的路子，當然是天然的就不會為樂評人所喜的。甚至壹直到現在的2000年，還有音樂人在提到《送別》這首歌的時候，對於李謙把那樣壹首講究的好作品拿給五行吾素去唱，表示深為惋惜，妳可見怨念之深。
　　而等到今年春天的《愛的初體驗》上市，可以說是李謙第壹次遭到樂評人的集體圍攻，那雖然不能說是李謙口碑最差的壹張作品，但爭議最大卻是沒跑了。
　　但僅僅兩個月之後，當周嫫的新專輯《紅豆》上市，作為壹張旗幟鮮明地貼著“李家夫妻店”標簽的專輯，它竟是令人稱奇地在接下來的壹周時間內，在所有的電臺、電視臺、報紙、雜誌，包括網絡論壇等等地方，近乎零差評！
　　妳聽得出來，聽不出來的，聽得懂的，聽不懂的，都包括在內，音樂人、歌手、樂評人、資深電臺DJ、普通歌迷、資深歌迷……等等等等，所有人在公開場合發表對這張專輯的觀感的時候，幾乎是無壹例外的稱贊！
　　這在流行歌壇，在娛樂圈而言，幾乎是不可能會出現的壹種情況！
　　近乎奇跡！
　　內行的人，能夠聽出周嫫的嗓音和唱腔所完成的那種蛻變，那種質的升華，能夠聽出李謙為這張專輯所創作的那些作品是多麽的厲害，所做的那些編曲又是多麽的牛叉，而普通人固然聽不出這些，但僅僅只是單純的聽感，他們心中得出的壹個最直觀的結論就是，這張專輯好聽，很好聽，每壹首歌都很好聽！
　　而且……很耐聽！
　　這張專輯，似乎有壹種魔力也似，在妳開始播放的那壹刻，它很輕易的就能把妳帶入到某種情緒之中，不知不覺就讓妳為之深深入迷！
　　以至於，當被人問起，妳最喜歡哪首歌的時候，不少從頭到尾已經把整張專輯從頭到尾聽了無數遍的人，竟發現自己很想要把這張專輯從頭到尾十首歌的名字給挨個兒說壹遍——更有不少人會吃驚地發現，在聽這張專輯的時候，自己居然奇跡地沒有過壹次倒帶！
　　要知道，幾乎沒有人可以做到壹張專輯下來每壹首歌的水準都那麽的整齊劃壹，就算妳能做到，但歌迷的口味和愛好是五花八門的，妳也無法保證妳的每首歌都會受到每壹個歌迷的喜愛，所以，當壹張新專輯拿到手裏，即便是最鐵桿的歌迷，在把壹張專輯聽過壹兩遍之後，他下意識地就會有所選擇，他會不斷地倒帶，去重復重復地聽自己最喜歡的那壹首，或者那幾首歌！
　　而這樣的作品，事實上往往是在制作專輯的時候，就已經被歌手和制作人們給選出來了，並且在專輯上市之後，會把它拿出來作為主打歌而力推，以求帶動整張專輯的宣傳，拉升銷量——上市之前圈定主打歌，是很考驗歌手和制作人的壹件事情，主打歌選得準不準，對銷量會有很大的影響！
　　但是，《紅豆》這張專輯，卻居然做到了可以讓很多人聽歌不倒帶！
　　……
　　壹周的時間，就在這種舉國上下的壹片稱贊聲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音樂人們很享受，樂評人們很快樂，歌迷們更是無比的幸福，但是，就在這壹周的時間裏，明湖文化的發行部門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明湖文化歷來有備貨的傳統，因為自家沒有CD、磁帶等這些生產線，所以，每逢新專輯制作好了，在上市之前就總是要提前砸下大批的訂單作為儲備，以防備會突然斷貨這樣的事情。
　　而周嫫的這張《紅豆》，在上市之前，通過多次的街頭隨機采訪取得的采樣訊息，又經過專業的市場分析，最終，發行部給這張《紅豆》確定的首批印刷數量，是壹千萬張！
　　這是最高級別的備貨。
　　此前在明湖文化內部，只有四大美人樂隊、廖遼和玫瑰力量，是享受這個數量等級的備貨的，何潤卿的首批備貨是七百萬張，就連李謙自己的專輯，也只有六百萬張的首批備貨。
　　而其他人，包括莊美月、格日楞、趙源等人，也包括馬上發專輯的周曄、王南浩，他們的首批備貨量，壹般都在四百萬張到五百萬張之間。
　　所謂首批備貨，壹般都是預計前三個月的銷量，等到上市兩個月了，才會根據此前兩個月的出貨量和市場實際銷量的反饋，再決定二批備貨的量。
　　而現在，周嫫到明湖文化之後的第壹張專輯，發行部就直接給了最高等級的備貨——如果說音樂人、樂評人們是音樂的內行，那麽明湖文化的發行部那批人，則肯定是“專輯會不會好賣”的內行。
　　專輯做得好不好，和會不會好賣，可不是壹碼事！
　　本來呢，按照發行部的預估，前三個月壹千萬張，怎麽說都應該是夠了的，成箱成箱的CD和磁帶生產好了，先囤在倉庫裏，在專輯上市發行日之前的三到五天，根據運輸距離遠近的不同，就開始陸續給各地的發行商和經銷商們發貨了。而且根據各地的訂貨，第壹批發出去的總量，就高達四百三十多萬張！
　　按照慣例，明湖文化的發行部會在專輯上市三天之後，根據各地發行商們的反饋，立刻開始第二輪的調貨和運輸，初步給周嫫這張專輯準備的第二撥發貨量，在三百到三百五十萬張之間——按照預計，有這加壹起的七百多萬近八百萬張，應該是撐過前兩個月都沒問題了。
　　生產的時候，訂單不能太多，盡管單純只說工業流水線的生產成本，其實不貴，但即便是李謙加周嫫，發行部還是會害怕生產太多賣不出去，哪怕到最後只剩下幾十萬張，那也是錢，賣不出去的唱片，可是只能銷毀的！
　　專輯銷毀，跟燒錢是壹個意思！
　　至於說可以放著慢慢賣，那當然是可以的，但問題是，壹旦過了熱銷期，那個慢慢賣的消耗速度，可就慢得很了，往往光是此前的庫存，就夠各大發行商消化壹陣子的了——如果放上壹年半載，人家發現賣太慢，實在是不值得占貨架，要給妳退貨，妳收到手裏來，還是只能銷毀！
　　同樣的，發貨也不能壹次發太多，畢竟發行商那邊的倉庫儲存能力，也是有限的，而且壹次發貨太多，壹旦壓貨賣不出去，還是要自己再拉回來的，這壹來壹去，都是成本。
　　所以，按照常理而言，發行部這邊為《紅豆》這張專輯所做的提前準備工作，已經近乎無可挑剔的完美了——老板娘嘛！又是實力派！
　　然後，《紅豆》上市了。
　　最開始沒人發覺有什麽異常，畢竟發給各地經銷商和發行商的第壹批貨，量已經是足夠大了。但隨後，都沒等到第三天，在第二天的時候，發行部那邊就開始突然集中地接到了各地經銷商發來的反饋——賣得很快！手頭上的貨估計撐不過第壹周！抓緊時間補貨！
　　發行部那邊，壹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