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界派系

　　楚沫走進來前，還下意識地理了理劉海，然後她稍顯緊張地坐在蘇澈對面，低頭捧起了茶杯，“那個，恭喜妳渡過天劫……”
　　蘇澈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直接說，還有妳怎麽那麽緊張？”
　　按道理，楚沫以前見他不會這個樣子的才對。
　　楚沫有些尷尬，其實她是想起了自己在雪地中做的夢，所以才會這麽放不開。
　　想想自己都被拒絕了，也什麽好怕的了，楚沫的情緒很快平復了下來，她認真看著蘇澈，“我遇到了很奇怪的、堪稱詭異的事情。”
　　“那件事我壹直無法釋懷，也沒和其他人說過；這裏聽壹下妳的意見，所以和妳說說。”
　　蘇澈點頭，“為什麽不和妳爹娘說，他們經驗比我豐富，應該能給出更有用的意見才對。”
　　楚沫撓了撓頭發，“我怕他們問太多，總之妳聽我說了就知道了。”
　　蘇澈原本聽著楚沫的講述，還有閑心喝茶，反正也就那樣，再詭異能詭異到哪裏去。但是聽著聽著，他的臉色逐漸陰沈了下來……
　　楚沫講完之後，不明白蘇澈為什麽會是這種表情，她小心問道：“妳覺得這是我編的？”
　　蘇澈搖頭，“和妳無關，我想我大概猜到了妳遇見的人是誰。”
　　“真的嗎？！”楚沫很驚喜，“那個許嬸到底是人是鬼？她是什麽來歷？”
　　“極北那位無缺元君。”蘇澈淡然說道。
　　這個答案直接讓楚沫聽傻了，“妳，妳在開玩笑嗎？”
　　“事實如此，也許妳想不明白是什麽原因，那就不用刻意去想。說不定她只是路過，看到有個小女孩蠻可憐的，順手就救了。”
　　“而且她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故意弄了個凡人形象，給了妳壹場似真似幻的經歷。”
　　“總的來說，沒什麽好擔憂、糾結的，妳只需要把這件事放在心裏，不要四處宣傳就行。那個無缺之所以這麽做，應該就是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平易近人】的壹面，這會損害她的威嚴和形象。”
　　“等等等等，”楚沫聽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妳怎麽知道她是無缺元君，總不可能因為這位大人物住在極北，離北地不遠吧？？但是北邊住的人可多了去了，能對付獨目二老的人也很多。”
　　蘇澈想了想，“我聽說無缺元君修煉有壹門特殊的神通，可以變化成眾生百相，這裏的眾生不單單指人，也指花鳥蟲魚之類的。”
　　“想變人的話當然可以，但是形象是固定的，我曾經在壹本書籍中，看到過無缺元君變化做農婦的樣貌，當時她同樣化名姓許。”
　　“再加上所活動區域的原因，所以我大膽猜測是她。”
　　說完蘇澈摸摸楚沫的頭，“總之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楚沫楞了壹下，就氣鼓鼓地拍開他的手，“我可不是小孩子，別摸我的頭，還有我怎麽感覺妳在忽悠我？”
　　蘇澈有些意外，楚沫看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傻，“總之我不會害妳的，相信我。”
　　“對了，過兩天我要去探望李守壹的雙親……”他快速轉移了話題。
　　楚沫雖然不知道蘇澈為什麽會這麽篤定，但是見他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往下追問了，“好，到時候我也和妳們壹起去。”
　　和蘇澈這麽壹番傾訴過後，雖然依舊不太相信許嬸是無缺，但是見到蘇澈的態度，楚沫起碼放下心來，這應該是個人。
　　只要是人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起身和蘇澈道別，楚沫較為放松地離開了天府峰。
　　壹直到楚沫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蘇澈才深吸了壹口氣，坐回自己的床榻上。
　　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嘛？？
　　雖然無缺救了楚沫，蘇澈於情於理應該謝謝她；但是她又拿出許嬸這個身份，還對楚沫說出那些【我兒子如何如何、還沒有婚嫁】之類的話，只會讓蘇澈覺得她的心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話說正常人也不會幹掉仇敵、再把仇敵當成兒子養，無缺本來就是個心理扭曲的存在。
　　現在蘇澈只希望、在自己有能力和這個女人壹決死戰之前，她能少幹點類似這樣的事情。
　　畢竟許嬸這個形象，寄托了蘇澈這壹世的童年記憶，無缺越是拿出來肆無忌憚地用，就讓蘇澈越是反感她。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蘇澈暫時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以他現在的心境，天塌了都不能打亂他的行動計劃。
　　蘇澈取出兩儀神葫，繼續進去和美人頭，商量了壹些事情。
　　主要還是之前那個天庭的事。
　　前幾天蘇澈問過美人頭了，為什麽在天庭喊她的時候、她沒有現身？
　　據美人頭所說，不是她不現身，而是蘇澈進入那個空間後，美人頭就被某種力量封印在了葫蘆裏。
　　除非等蘇澈徹底祭煉完斬仙飛刀，美人頭和葫蘆徹底合壹，否則她是無法在那個空間裏面發揮出任何力量的。
　　這讓蘇澈很驚奇，他有問過原因，但是美人頭語焉不詳，只是說【或許因為我是個變數，他們雖然沒料到另壹邊的人也會進去，但是離開前還是做好了壹切防範措施，以防萬壹。】
　　這讓蘇澈隱隱覺得，仙界是不是有兩個派系……如果美人頭生前，也是從洪荒時代存活下來的人的話。
　　那蘇澈就更要幫美人頭把身體找回來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水越渾，小魚兒才越有生存的空間，而不是看漁夫心情。
　　如果漁夫心情好，覺得妳這小魚兒有點用，用完了就把妳放生。
　　如果漁夫心情不好，也許直接就把妳踩死，反正妳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吃肉都嫌少。
　　現在蘇澈依舊能隨時進天庭，但是他已經決定，除非真有必要，比如逃命之類的，否則盡量不進去。等到他第七境，把斬仙飛刀徹底祭煉成型後再進。
　　到時候美人頭也能在天庭展現自己的力量，真出了什麽事，她也可以拉蘇澈壹把。
　　和美人頭商量完畢，蘇澈又拿出了陰陽環，有些事應該和世秀交代壹下，在離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