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風姿再臨 7000

　　寢宮內，三人圍坐桌旁。
　　寧塵正講述著自己此番天墟之行。
　　待聽至五域覆滅，葉舒玉不禁感慨道：“禍害不知多少生靈，如此下場，當真罪有應得。”
　　哪怕她已得知五域的消息，但聽寧塵親自講述壹回，心底仍升起了幾分快意。
　　她又投來復雜目光，低吟壹聲：“為尋靈血，妳們未免也太過拼命了些。這其中稍有差池，豈不是都要葬身於天墟之中？”
　　寧塵笑著說道：“若無此番拼搏，又怎能有後續收獲。”
　　“說的也有道理。”
　　葉舒玉無奈壹笑，伸手捏了捏他的結實手臂：“而且出去壹趟，整個人變得壯實高大了不少。”
　　“倒是妳們這些天過得如何？”
　　寧塵來回看了看身旁的兩位妻子，好奇道：“妳們壹直都待在滌魂宮之中？”
　　“未免生變故，我並未離開滌魂宮，大多時間都在閉關修養。”
　　武懷情坐姿端正優雅，神色淡漠道：“虛狐族的事宜與武國內政，暫且都交由頌情長老與舒玉二人負責。”
　　“昨日聽聞妳們安全歸來的消息，今日我才從武國趕回來的。”
　　葉舒玉攏發輕笑壹聲：“我剛到不久，與妳撞個正著。”
　　“舒玉這段時日，十分操勞。”
　　武懷情又驀然說道：“武國雖有天狐衛幫忙，但終究堆積了許多繁瑣至極的內外政務，如今都由舒玉獨自承擔。而虛狐族與血界接連納入武國境內，其中更有許多艱難阻力都要去周旋打通。
　　她只是借著玄功強撐精神，壹連半月都不曾闔眼休息過壹回，這才堪堪維持住虛狐族與武國的穩定運轉。“
　　寧塵聞言面露驚色，怔然看向身旁的葉舒玉。
　　“可沒那麽誇張。”
　　葉舒玉連忙擺手，哂笑道：“雖然是累了些，但如今有這些神奇功法護身，其實也沒有以前那麽難受。更何況還有血界的那位大祭司——”
　　“現在要不要休息壹下？”寧塵抓住她的柔荑，面色陡沈道：“千萬別硬撐。”
　　說著，他當即將神識探入少婦體內，來來回回仔細檢查了幾圈。
　　“精氣不順、心血衰弱，還說沒事？”
　　“我...”
　　還沒等葉舒玉再開口，寧塵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攔腰抱起，大步走回至床榻邊。
　　迎著懷中少婦有些哭笑不得的目光，他只是沈著臉色催促道：“妳先快點睡壹覺，其他事等醒了再說。”
　　“妳呀...”
　　葉舒玉被抱到床上躺下，失笑壹聲：“都不知該說妳霸道蠻橫、還是太過體貼。”
　　寧塵順手幫其脫去繡鞋，將壹旁的被子拉來蓋在她的身上，沒好氣道：“家中就屬妳的身子最為嬌弱憔悴，我哪能不小心壹些。”
　　“那柳夫人和烏夫人如今傷勢不輕，她們才更需要——”
　　“她們現在在血界閉關休養，妳呢？”
　　“好啦，別生氣，妾身明白～”
　　葉舒玉用被子當住了半張臉蛋，雙眸似含笑意道：“其實能幫妳們處理這些政務，我也頗為樂在其中，畢竟...這些都是妳們的江山。”
　　“我家的皇後最為賢惠精明。”
　　寧塵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笑道：“不過我如今回來了，妳就安心歇壹歇。至少最近我是不會再到處亂跑了，用不著那麽著急緊迫。”
　　葉舒玉也沒再較勁，輕嗯了壹聲。
　　她略微側過身子，眨著滿是笑意的美眸，莞爾道：“我若困了自然會睡的，塵弟弟還是先幫懷情治好血脈的問題吧。”
　　說著，又伸出玉手催促般揮了揮：“快去快去。”
　　“好，都聽舒玉姐姐的。”
　　寧塵無奈壹笑，這才起身回到了武懷情身旁。
　　他略微收斂雜念，恢復冷靜道：“懷情，雖說我們取來了靈族屍骸，但事情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這具屍骸之中...”
　　“需要通過那兩門雙修功法壹同運轉，方能重新提煉出靈族之血？”
　　“沒錯。”
　　寧塵點了點頭，表情略顯古怪道：“如今我只是剛剛將這具靈族屍骸收為聖傀，尚未深入煉化，可能還需要壹段時日慢慢蘊養。”
　　說著，便催動魂海內的符箓，喚出了聖傀。
　　武懷情眼眸微動，打量著侯立在旁的聖者艷軀，輕聲道：“遠古靈族聖者之軀，果真匪夷所思。僅是現身於此，我體內的血脈就隱隱有些共鳴顫動。”
　　“接下來，可讓我們三人同修，就應該就激活復蘇妳血脈之中的玄牝之蘊。”
　　寧塵沈聲道：“但不知這種程度的玄牝之蘊，可否滿足妳的契約所需，讓虛狐族的滅族之威徹底化解？”
　　“暫不明了。”
　　武懷情仰頭望來，啟唇道：“我們可以先嘗試壹番。”
　　說著，她掐動印訣，周身玄光壹閃，狐祖聖魂已然降臨此身。
　　下壹刻，武懷情整個人便煥發出靈動生氣，再度揚起的媚顏上已露出欣喜笑容。
　　嬌媚狐婦妖嬈起身靠近，輕輕環勾住寧塵的後頸，眉眼間都洋溢著滿滿的柔情甜蜜。
　　“啾~”
　　喜悅之下，她還情不自禁地在寧塵臉上親了壹口，這才笑吟吟道：“真不愧是朕的好夫君。”
　　“現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
　　寧塵頓時失笑壹聲，道：“還是盡快試壹試能否恢復血脈之力吧。”
　　武懷情狐眸微蕩，忍不住將他緊緊抱住，貼耳輕吟道：“夫君，此番深情，朕會永遠牢記在心間。”
　　“妳我都已是夫妻，不必那麽見外。”
　　寧塵笑著拍了拍她的纖腰：“治好自家娘子的身體，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之事？”
　　“天經地義，何比真心深情。”
　　武懷情幽幽囈語道：“夫君肯為我付出性命，甚至還當真尋得了壹線生機...縱是夫妻，我往後也會深深記住夫君的好。”
　　“......”
　　寧塵心中感慨，輕笑道：“懷情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這話還說的這般肉麻黏人。”
　　武懷情稍微松開懷抱，語氣溫柔道：“只是覺得夫君對我太好，我反而有點心中愧疚。”
　　“別說什麽愧疚不愧疚的。”
　　寧塵低頭在其唇上壹吻，低聲道：“如今是妳和妳們虛狐族的生死命運更為重要，快些抓緊機會好好運功。”
　　“嗯。”
　　武懷情狐眸略顯迷醉，側首又瞧了身旁的聖傀壹眼。
　　旋即，她壹拂衣袖，幾道玄光陣印倏然從三人腳下升騰托起，如墜松軟雲霧之中。
　　寧塵同時操控起聖傀，擺出盤膝入定之勢。
　　而武懷情也順勢伸出雙掌，與壹人壹傀的掌心緊緊相抵。
　　嗡——！
　　隨著雙功齊運，玄奧氤氳倏然在三人身上閃爍而起。
　　“......”
　　恍惚間，寧塵似乎又壹次來到了聖傀體內的無垠星空之中。
　　他神念微動，赫然見散發著奇異紫芒的聖傀心正漂浮在前，同時還有懷情的魂魄正盤坐在紫芒聖心壹旁。
　　“呼——”
　　寧塵沈下心神準備兩手齊抓，當即運掌推出，壹手不斷提煉出姹靈陽氣匯入聖傀心之中，壹手則借雙修功法來滋養狐女之魂。
　　無言間，聖傀之心宛若心跳般緩緩律動，散發出紫色氤氳，略微照亮了四周的昏暗死寂。
　　而盤坐在旁的武懷情魂體輕顫，似是受到了這股姹靈氣息所染。
　　但...
　　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寧塵暗道或許是姹靈氣息不足，尚不能真正激活出狐族血脈中的玄牝之蘊。
　　他並未有絲毫氣餒，默默維持著功法運轉——
　　...
　　兩三個時辰過後。
　　寧塵眉頭越皺越緊，神情凝重的睜眼看向身前。
　　得他壹刻不停的陽氣滋補，聖傀心的規模雖有些許增大，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動，更遑論有什麽靈族聖血重新滋生。
　　這具幹涸的聖者屍骸依舊空洞無垠，僅憑他如今的修為要想將之填滿，實在相差太多。
　　“不行啊...”
　　寧塵不由得暗暗咂舌：“就算再煉化十天半個月的，或許都無法有何成效。”
　　“笨蛋徒兒。”
　　九憐的聲音驀然響起：“別忘了，這姹靈煉傀法與聖靈聚鼎法皆為雙修功法，單以魂力交融自然算不上圓滿。更何況這聖傀唯有肉身，以肉身雙修的效果方為上佳。”
　　寧塵神情壹怔，很快悻悻哂笑：“當真要與聖傀雙修？”
　　九憐無語道：“妳還有何忌諱不成？”
　　“只是覺得對風姨有點不太敬重...”
　　“妳都要了她的人了，還有何敬重不敬重的。”九憐白來壹眼：“況且她自己都同意了，妳還糾結什麽。”
　　“...也對。”
　　寧塵深吸壹口氣，很快將雜念拋開。
　　九憐又道：“不過妳現在也不必心急，先繼續維持功法，好好煉化用姹靈陽氣煉化這顆聖傀心。”
　　“這是...”
　　“貿然以肉身雙修，反而會壞了這具聖傀的完美，甚至令聖傀心崩裂破碎。”九憐冷靜解釋道：“如今妳要將聖傀心煉化至下壹階段，讓其誕生聖傀真魂，方能讓其真正臣服於妳。”
　　“...好！”
　　寧塵重振精神，繼續咬牙運功。
　　隨著滾滾陽氣不斷順著掌心湧出，聖傀心經歷數個時辰的滋養補給，似乎從沈寂中逐漸復蘇，察覺到了寧塵心中所想，縷縷紫芒氤氳環曲交織，仿佛壹根根藤蔓般纏繞了過來。
　　半晌後，這些紫芒已纏到了寧塵手臂上。
　　但並未如意料中那樣汲取陽氣，反而無比輕柔地攀附上爬，直至包裹住整條左臂。
　　“......”
　　寧塵心神壹動，竟有種能夠如臂揮指般操控聖傀的感覺。
　　待神念掃過，便發現正有無數細密的紫絲蔓延至星空各方，像是聖傀主動將壹小部分的掌控權交到了他的手中。
　　“果然有些成效。”
　　寧塵心中大定，再無絲毫保留的匯入陽氣。
　　...
　　不知已過去了多久。
　　繚繞紫焰的聖傀心如今已膨脹不少，散發出的光芒也變得耀眼許多。
　　但，寧塵此刻卻是魂體黯淡，顯然已在咬牙強撐。
　　“這還真是...”
　　其掌心湧現的陽氣愈發薄弱，似是幾近枯竭。
　　寧塵壹刻未停的以陽氣煉化聖傀心，縱然經歷多回生死歷練修為突飛猛進，但還是經不住如此海量的索取。哪怕來時魂力飽滿充盈，而在此刻也是頭暈眼花，幾乎都快要昏死過去。
　　“再堅持壹下。”
　　九憐略顯焦躁的聲音再度響起：“這身子的需求比我預想中還要誇張許多，妳再撐壹撐。”
　　“我...在撐！”
　　寧塵這時早已將全部心神都投入至煉化傀心，極盡全力地催動魂力，面龐愈發扭曲。
　　九憐在暗中看得愈發忐忑。
　　情況，的確有點超乎她的預料。
　　本以為烏雅風這具身子早已被徹底掏空，以姹屍煉傀法進行煉化，憑自家徒兒的充沛魂力應該是綽綽有余才對。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具肉身竟像是壹個無底洞壹樣，汲取到現在都不曾徹底圓滿。
　　“那個烏雅風...將聖軀錘煉的如此強韌是想做什麽呀！”九憐惱怒咂舌道：“都已經成了我家徒兒的妻子了，倒是給我變得柔弱溫順壹點啊！”
　　嗡——！
　　恰至此時，聖傀心突然嗡鳴震顫起來，讓九憐不禁神情壹呆。
　　還真聽見自己的話了？
　　旋即，原本熊熊燃燒的紫焰似開始收斂，仿佛化作縷縷綢帶，朝著寧塵蜿蜒飄來。
　　“什、什麽？”
　　寧塵面露愕然，卻發覺聖傀心竟已不再汲取自己的陽氣，甚至感覺到壹股淡淡的清涼之意反饋回魂體之中，令其渾渾噩噩的意識變得清醒不少。
　　他臉上很快露出欣喜之色。
　　“成了！”
　　寧塵心中明白，這便是聖傀心初成的征兆。
　　如今無需自己再以陽氣強行煉化，這具聖傀算是真正成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但隨著身體被飄帶纏上，他還是有些詫異道：“憐兒，這在功法裏好像沒有說——”
　　“不是功法所致。”九憐略顯驚奇道：“是聖傀自己所為。”
　　寧塵聞言心中壹驚。
　　還未反應過來，他很快就被飄帶朝聖傀心拉了過去。
　　“這...”
　　觸及魂體的紫焰並沒有帶來絲毫灼痛，雙掌探入聖傀心之中，反而傳來壹陣極為綿軟的細嫩觸感，仿佛陷入壹片雲朵之中。
　　寧塵心神沈穩，期間並沒有絲毫掙紮反抗，任由自己被漸漸拉入聖傀心內部。
　　直至整個人都沈入其中後，從四面八方頓時傳來壹陣極為溫暖的感覺，仿佛浸泡在溫泉暖流之中。
　　但最讓寧塵感到震驚的是，在聖傀心的中央處——
　　壹名不著寸縷的銀發少女正蜷縮著身子，雙眸緊閉，在其中緩緩飄蕩。
　　在看清對方的容顏之後，寧塵立刻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虛魂。”
　　自聖傀體內煉化出的聖心化形。
　　這並非真正的魂魄，而是借由雙方氣息交融而成的...虛假魂魄，以此為根徹底掌控聖軀。
　　但寧塵沒有想到，這虛魂竟有著和烏雅風近似的外貌，這與姹屍煉傀法所述不同。
　　“不過，既然虛魂已成，如今便可試著雙修——嗯？”
　　寧塵眼神壹動，很快發現這聖傀魂竟睜開了雙眼。
　　“......”
　　聖傀魂雙眸空洞無神，卻很快舒展開蜷縮的身子，緩緩遊蕩了過來。
　　她面無表情地擡手撫上寧塵的面龐，極為輕柔地細細摩挲，仿佛在熟悉著主人的容貌長相。
　　“妳現在...”
　　寧塵略作思忖，還是試著開口道：“能否明白我的心中想法？”
　　聖傀魂沈默無言，只是身子逐漸緊貼，雙臂穿過腋下，順勢環摟住了他的後背。
　　旋即，便揚起螓首玉顏，主動吻上了唇。
　　寧塵雙眼微微睜大，顯然有點猝不及防。
　　但在此刻，他腦海中卻霎時浮現出魂肉雙修的法訣，更有壹股溫潤細膩的魂力順著嘴唇反哺而來。
　　“這難道是...風姨？”
　　寧塵心神漸定，好似福至心靈般有了動作。
　　原本盤膝入定的他倏然睜眼，翻掌運功將身旁的聖傀攝來，玄光壹閃，兩人身上的衣袍同時化光褪去。
　　“......”
　　聖傀睜開無神美眸，默默註視著面前的寧塵。
　　兩人目光交匯，亦如聖傀魂心之中的擁吻對視。
　　寧塵緊扣住她的雙手十指，輕輕壹拉，兩人身體緊密相連，嘴唇也隨之相貼。
　　片刻後，清幽寢宮內悄然傳出了壹絲異響，似有淡淡的旖旎升騰。
　　...
　　魂海深處。
　　九憐捂著嘴唇，沈吟頷首：“沒想到竟會有這等奇事。”
　　“妳已看出端倪？”
　　坐在身旁的祝艷星好奇望來：“這聖傀肉身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是烏雅風本人所導致的緣故。”
　　九憐沈聲解釋道：“即便接觸時間尚短，但這具聖傀終究和烏雅風有過短暫相處，無形中激發出了這具肉身之中的些許本能。”
　　“本能又是...”
　　“與聖魂相連。”九憐挑眉說道：“就像是烏雅風的三道化身壹樣，欲回歸成為本尊的壹部分。但她終究只是壹具沈寂數萬年之久的屍骸，本身並無靈智與魂魄，只是得到了本尊的些許影響。”
　　祝艷星美眸微動，低吟道：“這就是那古怪虛魂誕生的原因？”
　　“簡單來說，這是烏雅風本人的壹縷意誌顯化。”
　　九憐搖晃著纖指，說道：“烏雅風本尊心中記掛著誰，這聖傀便會對那人有奇特反應。烏雅風想要守護誰，這聖傀自然而然便會出手保護誰。”
　　“那相公現在將聖傀煉化之後...”
　　“這壹縷意誌得功法蘊養，反而穩固住了自身，真正成為了維持聖軀的‘聖魂’。”
　　九憐這才輕笑出聲：“雖然這壓根算不上有何靈智，更算不上真正的魂魄，但或多或少沾染了烏雅風的意誌本能，往後自然會十分聽從徒兒的命令吩咐，不必再擔心會有失控的可能。
　　反過來說，在這具聖軀身上發生的壹切，烏雅風本尊應該也會有所察覺。兩者之間，大概就像是互有感應的孿生姐妹壹般？”
　　祝艷星聽得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這聖傀更像是壹具飽含深情、寄托著愛護之心的貼身兵器。
　　“烏夫人她...應該知道有這種可能。”
　　祝艷星輕聲道：“正因如此，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具身子交由相公使用？”
　　九憐用手掌撐著臉蛋，嘟噥道：“那女人看似清冷淡漠，但實則性情剛強的很。臭徒兒這次豁出性命跑來救回她的屍骸，她哪怕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想著要回報此番恩情。
　　更何況那三道化身都被臭小子給壹壹誘騙上手了，她又自覺是長輩，肯定會想方設法去保護自己剛剛認下的愛郎小徒弟。”
　　“...烏夫人果然很是喜愛相公。“
　　祝艷星淺笑壹聲：“相公應該也能想到這壹層。”
　　“這小子鬼靈精，肯定想得到，只是沒有說破而已。”九憐白來壹眼：“況且現在能有這樣壹具千依百順的雙修鼎爐，他肯定是要——啊。”
　　話音未落，她的神情便陡然壹怔。
　　因為在兩人身前蕩漾的水波之中，很快顯現出寧塵與聖傀雙修的旖旎場面。
　　祝艷星只瞧了壹眼，便已是羞紅了嬌顏。
　　“這、這...”
　　雖然僅驚鴻壹瞥，但她隱約好像看見壹道倩影正以誇張的頻率起落不定，扭蕩出令人心顫的嫵媚艷舞。
　　九憐紅著臉輕啐壹聲：“變態徒兒！”
　　外界視線雖被寧塵寬厚的背膀遮擋大半，但兩人還是能瞧見壹雙修長美腿從兩旁仰天翹起，弓緊玉足妖嬈舞動，宛若蝴蝶忽扇撲打的翅膀壹般，既有多姿艷麗、亦在急促翻飛。
　　“......”
　　魂海內壹時沈寂無聲。
　　只聽得耳邊突然響起壹聲含羞淺笑：“何必瞧得那麽欲蓋彌彰？”
　　九憐渾身壹顫，連忙縮身躲開靠近過來的祝艷星，羞惱瞪眼道：“突然靠過來幹嘛？！”
　　“只是看妳的反應頗為有趣。”祝艷星嬌顏雖是布滿羞紅，但眼中還是帶著幾分笑意，道：“明明與相公關系深厚，如今卻總是待在魂海裏暗中看著，難道就不想著親自——”
　　“才不想。”
　　九憐紅著臉將她推了回去，沒好氣道：“與其揶揄調笑我，妳還是先想想該如何滿足這臭徒兒吧。
　　他如今體魄和魂力愈發強橫，瞧妳前幾天在魂海裏被殺的丟盔卸甲、嗷嗷哭叫著喊饒命的樣子，我都替妳害臊。”
　　祝艷星身子微僵，媚顏上霎時漲紅壹片，腦袋都仿佛冒起絲絲熱氣。
　　她攥緊雙手，羞澀欲絕地爭辯道：“什、什麽哭叫饒命...我才沒有如此的...”
　　恰至此時，外界又傳來了異樣動靜。
　　兩人幾乎下意識轉頭望去，就見原本還在盤膝打坐的武懷情不知不覺間也加入了進來。
　　狐女出手，壹時間寢宮內可謂活色生香，風情滿溢，更是讓九憐與祝艷星看得臉紅捂眼，芳心顫跳不止。
　　“下流徒兒...”
　　九憐微微張開壹絲指縫，偷瞄著外面纏抱在壹起的三人，滿臉緋紅地嘀咕道：“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遲早得教訓妳壹下。”
　　...
　　血界，血池深處。
　　柳茹意和烏雅風二人正在此處閉關療傷。
　　氤氳血氣彌漫四周，血池之中唯有兩人身影相對盤坐，緩緩吸收煉化著祖血，以此來修復動蕩受創的肉身與魂魄。
　　只是——
　　原本壹臉淡然的烏雅風突然繃緊臉龐，豐盈嬌軀猛地壹顫，絲絲異樣紅暈浮上玉頸。
　　坐在對面的柳茹意似有所察覺，蹙眉傳音道：“傷勢有變？”
　　“...沒事。”
　　烏雅風神情很快恢復淡然，再度重新運功。
　　她暗中輕撫過腹部，古井無波的心間悄然蕩開壹絲漣漪。
　　“塵兒...”
　　“嘖，就知道妳那具肉身有問題。”
　　柳茹意驀然忿忿低聲道：“隔著如此距離，還想著跟那個小冤家卿卿我我？”
　　烏雅風略作沈默，翕唇輕吟道：“只是聖傀初成，還有些不太...唔...”
　　話音未落，她不禁香肩輕顫，發出壹絲略顯煽情的輕呼。
　　柳茹意聽得身子壹抖，臉色微紅的睜眼瞪來：“又怎麽了！？”
　　“塵兒他...稍稍有些粗暴...”
　　烏雅風清冷面龐上難掩絲絲紅暈。
　　但以其心境功力，失態也僅僅壹瞬，美婦很快便恢復了往日淡然鎮定，似是何事都不曾發生過。
　　...
　　滌魂宮內日夜不分，始終唯有壹片氤氳星空之色。
　　只是這份聖潔出塵，如今卻已被曖昧旖旎所染，帶上了絲絲迷情之色，許久都未曾消散。
　　不知過去幾個時辰，寧塵從睡夢中悠悠醒來。
　　他轉頭往兩邊瞧了瞧，懷情和舒玉二人正枕靠在自己肩頭，面色紅潤的安靜睡著。
　　寧塵還不放心，又暗中以神識仔細檢查了幾回。
　　舒玉僅是太過操勞，如今在充分入眠休息與雙修滋補後，自然是徹底恢復。
　　而懷情...
　　“成功了。”
　　寧塵很快面露喜色。
　　在其血脈之中，能夠感應到壹股頗為奇異玄妙的力量正在緩緩遊走。
　　即便這壹絲力量還十分微弱，但毫無疑問的是...懷情體內重新滋生出了玄牝之蘊！
　　寧塵滿臉喜色，不由得尋找起聖傀蹤影。
　　下壹刻，蓋著三人的薄被壹陣蠕動，聖傀從中倏然鉆了出來，露出半截未著寸縷的妖嬈玉體。
　　看著她那張清冷媚顏上還未幹涸的荒唐痕跡，寧塵心頭微顫，不由得溫和壹笑：“多虧有妳。”
　　“......”
　　聖傀壹言不發，又默默俯身枕靠在寧塵胸膛間，好似依戀般抱得更緊了幾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