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4章 詭詐

　　“先讓彌賽拉回來參加喬佛裏·拜拉席恩國王的婚禮吧。婚禮期間，多恩的將士們剛好利用這段時間做好準備，婚禮結束後，多恩將士們乘船秘密進入西境，馬泰爾和蘭尼斯特聯手殺了魔山和克裏岡軍，再讓彌賽拉和親王的將士們壹起返回多恩。到時候，我會陪著彌賽拉到多恩，參加她和崔斯丹王子的婚禮。”
　　“絕不可能！”奧伯倫盯著小惡魔，毒蛇壹樣的眼神，“多恩人能到君臨來，不是因為妳們給出了風怒角，也不是因為妳們給出的禦前重臣的官職，而是因為妳們送了彌賽拉公主到多恩。”
　　“妳不相信蘭尼斯特？”小惡魔審視的眼神。
　　“妳相信馬泰爾嗎？”奧伯倫的毒蛇眼睛蕩漾起微笑。
　　這很危險！
　　小惡魔註意到了這種危險，他明白奧伯倫這種人很可怕。
　　“好吧。”小惡魔做出了讓步，“彌賽拉留在多恩，但請允許我在國王婚禮之後去多恩看望她並參加她和崔斯丹·馬泰爾王子的婚禮。”
　　“如您所願，首相大人。”奧伯倫取得了勝利，言語就變得禮貌而尊敬。
　　他如果心中有不悅，就會稱呼小惡魔半人或者侏儒。如果高興或者是語含諷刺，就會稱呼小惡魔為“首相大人”。
　　雙方詳細密謀，達成了合作協議！
　　……
　　晚上，梅葛樓，太後舞廳。
　　“奧伯倫不肯放彌賽拉回來？”瑟曦看著提利昂的目光不善，“而妳，很愚蠢，連這壹點都無法說服奧伯倫。當初父親的決定就是壹個巨大的錯誤！”
　　小惡魔心裏暗道：不是父親的決定是個錯誤，是父親根本就不在乎彌賽拉的生死。他看重的是政治和利益的交易，其他的任何人都是他的籌碼。
　　凱馮·蘭尼斯特面無表情：“我們真正要鏟除魔山，在西境開戰絕對是個巨大錯誤。”
　　“為什麽這麽說？”小惡魔目光閃爍。
　　“魔山率兵去征戰多恩，才能造成他的覆滅。在西境，他的實力很強大，西境的流氓地痞都是他的眼線，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很快收到消息。”
　　“叔叔說得對。魔山如果在西境戰敗，還能突圍逃到河間地。可他只要進入了多恩，就根本無路可退了。赤紅山脈的道路可無法急速撤退。”小惡魔說道。
　　“只要魔山到了多恩，就必死無疑。就僅僅是切斷他的糧草，他就註定了失敗。然而，在西境，那就不壹定了。峭巖城的維斯特林家族、仙女島的法曼家族、銀廳的沙略特家族，如今都已經是他的盟友。”凱馮·蘭尼斯特淡淡說道。他的氣質，語氣，表情，像極了泰溫公爵。
　　“那我們說服奧伯倫，讓他選擇第壹種方案，喬佛裏結婚後，我們就派魔山率軍攻打多恩。”瑟曦說道。她關心彌賽拉，但是叔叔和小惡魔卻對彌賽拉在哪裏好像並不關心的樣子，她決定等會再說彌賽拉的事情。
　　“奧伯倫為什麽會選擇第二種方案，選擇在西境開戰，為什麽？”小惡魔壹黑壹綠的眼珠閃閃發光。
　　“為什麽？”瑟曦說道，“多恩九大家族的族長和繼承人被簡妮·維斯特林埋伏殺掉了七家，多恩人現在必然仇恨維斯特林家族，恨之入骨，這是整個多恩的血仇，不能不報。在西境戰爭，就能屠滅克裏岡和維斯特林兩大家族的根基。”
　　“是的，這是其中壹個原因，但我覺得可能還有壹個更重要的原因。”小惡魔說道。他看向叔叔凱馮，想看看叔叔的反應。
　　凱馮淡淡說道：“多恩想乘機屠殺蘭尼斯特的根基。”
　　“不是多恩，是奧伯倫。”小惡魔目光閃爍，“奧伯倫想集合多恩的精銳，先殺魔山和簡妮，再殺西境盟友，最主要的，是殺掉西境的蘭尼斯特的根基，我們家族的主脈和分支都在西境凱巖城和蘭尼斯港口。他只需要屠滅這兩個城市，就報了大仇。”
　　瑟曦壹臉震驚！
　　“這就是奧伯倫絕對不肯把彌賽拉放回君臨的原因之壹，壹旦有變，彌賽拉就是人質。”小惡魔嘆口氣，說道。
　　“難道多恩自始至終並沒有和我們做盟友的意思？”瑟曦難以置信。
　　“道郎·馬泰爾親王是想和我們修好做盟友，但奧伯倫不同。他和伊莉亞公主從小長大，感情深厚，他人又沖動膽大，敢作敢為。”小惡魔淡淡說道，“我們必須要先穩住奧伯倫，壹切都按照他的意思辦。”
　　“為什麽？”凱馮平靜地說道。凱馮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不冷不熱，他就是泰溫的翻版。
　　“彌賽拉，我要去多恩先救回彌賽拉。”小惡魔說道。
　　對於瑟曦的三個孩子，喬佛裏是小惡魔不肯評價的，托曼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而彌賽拉，繼承了瑟曦和詹姆的所有優點，善良純潔，美貌無雙，而瑟曦和詹姆的缺點，她壹樣都沒有。
　　在小惡魔的眼裏，彌賽拉公主就是蘭尼斯特家族裏的唯壹天使！是蘭尼斯特眾多罪人惡人中的唯壹救贖！
　　小惡魔要親自去多恩把彌賽拉帶回來，既然詹姆不在，就該他去。
　　瑟曦不肯相信的看著小惡魔：“提利昂，妳又想出什麽不靠譜的辦法了？”
　　“蘭尼斯港的羅莎蒙·蘭尼斯特！”小惡魔內心裏有壹點扭曲，“兩個小姑娘年齡壹樣大，身材和外貌都壹模壹樣。我準備帶壹個龐大的親屬團去多恩，參加彌賽拉·拜拉席恩的婚禮，然後偷偷的用羅莎蒙換回來彌賽拉。”
　　瑟曦的雙眼頓時放出光彩。
　　她又被小惡魔的主意給說服了！
　　凱馮淡淡說道：“提利昂，妳這是要逼反奧德·蘭尼斯特伯爵嗎？他就這麽壹個女兒。”
　　“羅莎蒙嫁給多恩王子，這並不會有辱奧德伯爵的榮耀。相反，這是高攀！”
　　“萬壹多恩人知道真相後殺了羅莎蒙呢？”
　　“絕對不會。”
　　“為什麽這麽肯定？”
　　“除非道郎·馬泰爾親王死了，否則羅莎蒙是不會被遷怒的。壹旦彌賽拉換到手，我們就無須再顧忌多恩。”
　　“但這裏面有個時間問題。”凱馮淡淡說道，“喬佛裏婚禮後，妳去到多恩，參加彌賽拉和崔斯丹王子的婚禮，來去的這個時間需要半年吧。奧伯倫攻打魔山能等妳半年？”
　　“不用半年，走水路，來回三個月就足夠。”
　　“如果奧伯倫要急著攻打魔山呢？”
　　“很簡單，告訴他西境的貴族和蘭尼斯特的軍團還沒有準備好。稍微拖延壹下是不會引起奧伯倫的任何懷疑的，如果我們用皇家戰艦去多恩的陽戟城港口，壹個月時間都不用，我就到了多恩。如果順利，也許兩天，就能用羅莎蒙替換出彌賽拉。”
　　瑟曦立即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讓羅莎蒙·蘭尼斯特來君臨？”
　　“現在就可以讓學士發渡鴉，請羅莎蒙、魔山、簡妮、沙略特夫人等西境貴族們都來君臨，參加國王的婚禮慶典。別人來不來我們不用關心，羅莎蒙·蘭尼斯特必須要來。我們甚至可以讓奧德伯爵自己寫信給羅莎蒙·蘭尼斯特，讓她速來君臨。”
　　……
　　同壹時間，紅堡的石堡樓裏。
　　艾拉莉亞·沙德愛護著奧伯倫，兩個人盡情享受甜蜜。
　　“奧伯倫，要消滅掉魔山，最好的戰場是在多恩。數千年來，妳看見過誰能征服過多恩嗎？就連坦格利安家族的龍都做不到。只要魔山過了赤紅山脈，就是死路壹條。”
　　奧伯倫嘿嘿壹笑，並不說話，他的手盡情享受著感覺，艾拉莉亞每壹次和他親密都能榨幹他全部的體力，讓他沖上雲霄，又跌落谷底。
　　“妳是不是有其他的計劃？”艾拉莉亞喘息。
　　“是的，先殺魔山，再殺維斯特林，最後殺蘭尼斯特。”奧伯倫笑道，“這件事情，妳知道我知道，七神知道。”
　　艾拉莉亞吃驚的推開奧伯倫，定定的看著他：“道郎親王不會同意的。”
　　“我不會讓他知道，等殺了魔山、維斯特林和蘭尼斯特之後，他反對也沒有用了，他就會選擇支持我們。我了解我的哥哥，他是個好人，做事總是深思熟慮，權衡利弊，卻忽略了人內心的感受。”
　　“妳不打算在君臨做軍務大臣和禦前大法官？”
　　“嘿嘿！艾拉莉亞，妳還是太天真啊，不管是軍務大臣還是禦前大法官，其實都是蘭尼斯特的人質啊。我只對鏟除蘭尼斯特在西境的根基感興趣。什麽王室禦前重臣，都是圈套，我可不是梅斯·提利爾。”
　　“殺掉西境的蘭尼斯特之後呢？”
　　“完事後，自然是帶著蘭尼斯特家族的黃金離開西境，回到多恩。”
　　“妳會激怒蘭尼斯特的。”
　　“對，但他們能拿多恩怎麽辦呢？誰能越過赤紅山脈來征服我們呢？誰都做不到。北境人獨立了，谷地事實獨立了，我們多恩也會宣布獨立。小惡魔要是集合軍隊越過赤紅山脈來作戰，他們就會發覺，多恩的高溫都會是他們最可怕的敵人，何況我們還有更可怕的軍隊。”
　　“那這件事情壹定要秘密策劃，不可有半分差錯。”
　　“當然不會有半分差錯，這個計劃，就只有妳和我兩個人知道。”
　　兩個人緊緊親密在壹起，盡情享受七神賜予的快樂。
　　……
　　小惡魔從梅葛樓出來，在波隆和波德瑞克還有二十名首相侍衛的保護下，返回首相塔。
　　黑暗中，壹顆大樹後面轉出來壹個黑衣人，波隆立即擋在小惡魔的面前，波德瑞克長劍已經出鞘。少年的動作很麻利，壹旦劍出鞘，他整個人都變了。
　　對方在黑暗中站著，雙手垂下，並沒有去拔劍。他的臉隱藏在帽兜裏，人很高大。
　　“波隆！”小惡魔說道，“妳們退下。”
　　波隆和波德瑞克讓開，小惡魔上前。
　　“妳是怎麽回來的？”
　　“能先回首相塔嗎？”
　　“如妳所願！”
　　於是，壹行四人回首相塔，侍衛們在後面跟著。
　　小惡魔和神秘黑衣人進入首相塔，來到了首相書房。
　　‘珊莎’為兩人端來茶水、點心、水果，還有酒。
　　波隆和波德瑞克守在書房門外。
　　黑衣人褪下帽兜，露出壹張滿是胡須的臉，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壹臉的風塵之色——詹姆·蘭尼斯特。
　　小惡魔上前，和詹姆擁抱在壹起。
　　良久，兩兄弟才分開。
　　“妳是黑衣人了？”
　　“我去過長城，參加過守夜人訓練，我訓練不及格，在考核的時候堅持被人連續擊倒，並堅持不在七神聖堂裏宣誓，也就是那個守夜人誓言，只要不在聖堂裏宣誓，妳就不是真正的守夜人。”
　　小惡魔嘿嘿笑：“妳開竅了啊，詹姆，知道耍小聰明利用守夜人律法的漏洞了。不過據我了解，莫爾蒙總司令不會允許妳就這麽離開？他很正直。”
　　“莫爾蒙總司令已經死了。”詹姆說道，“他被守夜人兄弟在鬼影森林裏殺死，那裏有個什麽堡壘，對，卡斯特的堡壘。”
　　“誰殺了他？”小惡魔吃驚道。
　　小惡魔兩年前去過絕境長城，和傑奧·莫爾蒙總司令、伊蒙·坦格利安學士、瓊恩·雪諾三人相處愉快，他還和瓊恩確認了朋友的關系。
　　“好幾個守夜人兄弟，他們都逃走了，沒有再回黑城堡。山姆威爾·塔利回來報信，他們在先民拳峰埋伏野人王的南下軍隊，卻在半夜遭受到了異鬼的襲擊，三百兄弟死傷大半。”
　　“異鬼？”
　　“是的，北方出現了異鬼，野人王曼斯·雷德糾集了壹支龐大的軍團南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被魔山殺死後，他的妻子和女兒率領殘兵來到了東海望，隨行的還有壹個紅袍祭司。她叫梅麗珊卓，是希琳陛下殘存軍隊的精神領袖。”
　　“希琳陛下？”
　　“對，希琳陛下。希琳·拜拉席恩繼承了史坦尼斯的王位，她被部下和紅袍祭司擁戴為王，她入駐了黑城堡，和數十名守夜人住在了壹起。目前她已經控制了長城的權力，守夜人的遊騎兵走的走逃的逃，如今連新增加的西境蘭尼斯特的守夜人也僅有三百余人，無法抗衡她的兩千人的軍團。”
　　“那麽羅柏·史塔克呢？”
　　“他已經收復臨冬城。鐵群島的巴隆大王突然墜崖摔死，占據北境的鐵民們紛紛返回鐵群島，謀反的波頓家族得知艾德·史塔克出現，迅速逃離了北境，去向不明。我離開長城的時候，希琳陛下正發出命令，要北境之王羅柏·史塔克前去長城向她宣誓效忠。”
　　“目前絕境長城誰是總司令？”
　　“沒有總司令，斷掌科林和瓊恩·雪諾下落不明，東海望的卡特·派克司令不服從任何人的調遣，野人大軍正在鬼影森林裏逼近絕境長城。我估計，黑城堡的長城守軍和野人軍團很快會爆發壹場大戰。”
　　“妳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做壹名逃兵？”
　　“逃兵？算是吧！異鬼來了，也許我們應該先解決北方的野人和異鬼的威脅，這也是北上黑城堡的艾德·史塔克的意思，他希望我回到君臨來能說服大家先放棄內戰，壹致對外。妳是首相，妳認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異鬼和野人對付的可是我們所有的人。”
　　“妳究竟想說什麽？”
　　“長城軍團需要糧食、武器、士兵，首相大人。”
　　“那誰才是真正的國王？希琳？羅柏？喬佛裏？誰是七國國王？還是妳希望三個國王能坐下來開個會，先壹起商量著打野人和異鬼，然後再內戰？”
　　“我不知道，提利昂，妳比我聰明睿智，妳說該怎麽辦？”
　　“我說？我說妳該先脫下這壹身該死的黑衣，洗個澡，刮幹凈胡須，再理個發，換上幹凈衣服，去瑟曦的臥室裏重溫少女神的愛情祝福。不過，妳要有心理準備，也許妳會撞上我們的好兄弟也在房間裏。”
　　“誰？”
　　“藍賽爾·蘭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