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2章 孤兒院伯尼

　　紅堡的地下秘道？
　　瓦裏斯想起了小指頭在他的臥室裏等著他的那壹夜，是小指頭把地下秘道的事情報告給了魔山？還是魔山通過‘血巫師’知道的這壹點？
　　但這已經不重要。
　　地下秘道很復雜，四通八達，連通了整個紅堡內的建築。
　　進入秘道，可自由進入禦林鐵衛們的白劍塔、進入梅葛樓國王的有兩個壁爐的臥室、梅葛樓後面的聖堂、處女居、首相的書房和臥室、王座大廳、禦前重臣會議廳、地牢、廷臣居樓、黑水河邊的樹林、黑水河地下排水口、火術士公會的小巷、跳蚤窩裏的某個廢棄荒石房。還和整個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統的通道都有秘道相通，莎塔雅妓院的地下秘道也有分支暗道彼此相隔不遠。
　　魔山知道了這些秘道後，如果要想暴動或者謀劃什麽軍事行動，城門對他來說就形同虛設。他至少能通過三個地方進入城市。那些入口的骯臟對於魔山的匪兵來說形不成任何阻礙。
　　魔山看出瓦裏斯眼神閃爍。
　　他慢慢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魔山的短刀也不短，刀光雪亮，鋒利無比。
　　瓦裏斯決定老老實實的把地下秘道畫出來，他還想活下去。
　　目前可以確定壹點的是，魔山並沒有把他的秘密告訴蘭尼斯特，否則他已經死了，魔山本人在謀劃著什麽，這是瓦裏斯沒能猜透的疑點。
　　瓦裏斯也懷疑魔山敲詐伊利裏歐的錢財後，是否會報告給泰溫。
　　他仔細想過這個國家所有的權力人物關系，漏掉了壹個本是無足輕重的人：魔山！
　　這個疏忽目前來看是最致命的！
　　……
　　可可可！
　　有人非常禮貌的敲門。
　　唐娜打開門，門前站著孤兒院的院長黛博拉夫人。
　　唐娜冷哼壹聲，沒有好臉色的正要把門用力撞上，壹只手抵住了門，令她無法關上。
　　唐娜正要破口大罵，壹枚閃耀著黃金般光澤的銅星出現在她眼前，壹個聲音說道：“夫人，如果妳不再把排泄物倒在孤兒院的門口，我們會感激不盡。”
　　黛博拉夫人這次來的不是壹個人，而是壹共有五個人，其中壹個比侏儒高不了多少的家夥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另外三個高大的男子臉色不善，穿著孤兒院工作人員的粗布灰袍，面目陌生。
　　三個高大男子其中壹個家夥手裏舉著壹枚銅星站在唐娜的面前，門就是被他出手按住無法關上的。他的身後壹個家夥手裏提著壹個嶄新的木桶，還有個家夥雙臂抱在胸前，流裏流氣的斜視著她。
　　孤兒院向來不被附近的居民們放在眼裏。
　　他們都習慣了把每天晚上的桶裝排泄物在天亮的時候從窗口倒下去，倒在孤兒院的大門口。
　　這並非唐娜喜歡這麽幹，跳蚤窩的居民們基本都是這麽幹。君臨城其他地方也好不了太多，臭城是君臨的另外壹個名號。初來君臨的人，在城外都能聞到這個大城市的臭氣。只是生活壹段時間後，妳就會習慣它的臭氣並愛上這個地方在臭氣掩蓋下的奢靡腐化多姿多彩的生活。
　　唐娜是個大胖子平民，性格非常火爆。居住在跳蚤窩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否則就無法在這裏愉快的生活下去。
　　唐娜冷哼壹聲：“黛博拉院長，妳是找了流氓來耍橫了？”
　　不等黛博拉院長開口，比侏儒高不了多少的小子開口了：“大姐，妳只要不再把垃圾倒在孤兒院大門口，這枚銅星和這只新的便溺桶就是妳的。每天早上，街頭會有人拉著板車收便溺桶，收費不高，壹次壹個銅分。”
　　壹枚銅星價值壹百個銅分。（PS：沒具體換算，麻煩）
　　唐娜很想要這枚銅星，但是每天早上提桶下樓走到街頭去，還要交壹個銅分出去，遠遠沒有打開後窗就把便溺倒下去來得幹脆方便。
　　“侏儒，我要是不呢！”唐娜瞪圓了牛眼。
　　啪！
　　唐娜的嘴上立即挨了壹拳，這壹拳力量好重，打得唐娜倒撞進房屋裏去。唐娜大怒，她的兩個兒子都是這街頭上的流氓，平時聚賭收高利貸，以前是地下鬥獸場尖牙和羅爾傑的手下，尖牙和羅爾傑被抓進紅堡的地牢後，兩兄弟就重新找了老大。
　　並且，兩兄弟今天剛好在家裏睡覺，還沒有出去做事。
　　唐娜倒地，大喊：“老大老二，還不起來殺了他們！”
　　可惜她的聲音僅僅發出壹個音節，嘴上就又挨了兩拳，打落她滿嘴的牙齒，就連舌頭也差點咬斷。
　　唐娜喊不出來了。
　　呯！
　　又壹拳打來，正中唐娜的太陽穴，她眼前金星亂冒，眼前發黑，感覺身體又挨了雨點般的重拳，耳朵裏萬馬奔騰，人暈厥了過去。
　　等唐娜幽幽醒轉，發覺自己的兩個戰無不勝的兒子被綁在了房間的木柱上，壹人的頭上扣了壹個便溺桶，滿身汙穢。
　　唐娜坐起來，渾身疼痛，牙齒幾乎掉光，滿地滿胸口的血跡和斷牙，在大門口，放著壹個嶄新的便溺桶和壹枚嶄新的銅星。
　　……
　　第二天，唐娜起床，習慣性的打開後窗，就要把昨晚壹家人的便溺從窗口倒下去，然後她就看見了在孤兒院的大門口，正站著昨天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比侏儒高不了多少的矮個男人。
　　那個侏儒男人正仰頭盯著她。
　　唐娜很想把手裏的便溺桶從三樓的窗口砸在侏儒的頭上。但她發覺自己收回了桶，並重重的關上了窗戶。
　　幾分鐘後，肥胖的脾氣很火爆的唐娜來到了街頭，街頭果然有壹個長長的木板車，木板車上放著十幾個便溺桶，已經有十幾個街坊把便溺桶提到了這裏來，並領走壹個幹凈的便溺桶。
　　唐娜把桶放上木板車，換到壹個新的幹凈的桶，她看向拉板車的男人，是街坊崔五。
　　“老五，妳咋幹起這個來了？”
　　“孤兒院院長黛博拉夫人找到我，給我壹個月五個銅星，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不幹。”崔五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我沒帶銅分。”唐娜說道。
　　“十天壹結也行，唐娜，妳不給我也行，孤兒院的伯尼說了，妳們要是不肯給壹枚銅分，他翻倍給我結賬。”
　　“伯尼？”
　　“對，壹個小矮子。黛博拉院長家的什麽親戚，很不好惹的哦。”崔五看著唐娜的滿臉傷痕和幾乎掉光了牙齒的大嘴，“我相信伯尼那家夥殺過人，而且不止壹個。”
　　“誰沒有殺過人呢？”唐娜暴躁地喝道，“別讓他落在老娘的手上，他嗎的！”嗒嗒嗒，唐娜暴怒而去。
　　“鴨子死了，嘴硬！”崔五撇撇嘴。
　　……
　　啪！
　　壹記非常響亮的耳光，打得這個中年男子跌倒在地，腰間的短刀掉落，發出當的壹聲。男子立即搶刀在手，咻的拔出短刀，喝道：“誰他嗎的敢上來，我就捅死他。”
　　短刀對著好幾個人。
　　其中是兩個孤兒院的孩子，壹男壹女；孤兒院的語言（文字）老師；老師是壹個很瘦的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他今天帶著兩個孩子出來再次實戰，進入壹個貴族家裏偷了點東西回來，然後在跳蚤窩的小巷裏遇上了這個中年人，他們身上的東西被搶了，壹個賬簿，壹點金銀，三枚金龍，十幾枚銀鹿，壹小袋銅星。
　　孤兒院的日子並不好過，就連守備隊的士兵在夜晚巡邏跳蚤窩都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何況生活在跳蚤窩的孤兒院的孤兒們。
　　他們在平時受些不危急人性命的小欺負、小女孩子被強摸、挨些街頭流氓們的毆打並不是多麽大的新鮮事兒。
　　但是最近，孤兒院新來了壹批工作人員，為首的人跟孩子身高差不多，他名叫伯尼。
　　伯尼帶著文字老師和兩個孤兒立馬就來找到這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並不難找，因為他在這壹代有些名氣，名叫濫賭鬼布特。
　　布特是除了好事之外什麽事都敢做的濫賭王，以前也是經常混羅爾傑和尖牙的地下鬥獸場。
　　面對布特的尖刀，伯尼吹了壹聲口哨，他的身邊有三個身穿孤兒院粗布灰袍的粗壯家夥，其中壹個立即站出來，走向布特。
　　布特臉色壹冷，壹刀紮向對手的胸膛，對方連眼皮都沒有動壹動，突然閃身，讓過短刀，伸手就抓住了布特的手腕，用力壹扭，哢的壹聲脆響，手腕腕骨發出了骨折聲，布特殺豬似的大聲慘叫起來：“哎呦哎喲哎喲，快放手快放手，妳們敢動我，妳他嗎的知道我是誰嗎！”
　　當啷壹聲，短刀被人奪過丟在地上，啪啪啪啪，正正反反四記耳光，打得布特暈頭轉向，滿嘴的鮮血流淌。
　　啪啪兩聲，另壹灰袍男子連踢兩腳，踢中布特的腿彎，把他踢得跪在地上。
　　第三個人灰袍男子從地上撿起短刀，就要沖布特的肚子上捅下去。
　　布特大驚，兩個孤兒院的孩子看得眉飛色舞，這太解氣了，他們的同伴們出來經常受這些街頭小流氓的欺負，還有些年齡較大的女孩子被當街欺負，老師們也從來沒有什麽得力的解決辦法。
　　大家雖然都習慣了，但那股怨氣卻是長期擠壓在心頭。
　　自從伯尼來到孤兒院，孩子們越來越喜歡他，他也從不讓孩子們失望——比如今天。
　　雖然孤兒院的幕後老板是瓦裏斯，但瓦裏斯是個隱形人，他只出手收拾那些威脅到小小鳥生命的人，並且不為人知，很隱秘。
　　眼看孤兒院的灰袍男子要捅他的肚子，而且絕對是來真的，布特嚇得大驚失色：“住手，住手，妳們難道沒聽說過魔山嗎？我是他的親戚。對，七國第壹的魔山，我是他的兄弟，好朋友，親戚和長輩。”
　　握刀的灰袍男子的刀尖抵住布特的肚子，回頭看向伯尼。
　　伯尼笑瞇瞇的揮揮手，三個灰袍男子壹起退下。
　　“布特，妳說妳是魔山的親戚？”
　　“是的，伯尼，能不能給魔山大人壹個面子，我知道錯了，從此這條街的小兄弟，絕對不會再為難孤兒院的孩子們。”
　　“我也是魔山的親戚，我怎麽從沒有聽說過妳。”伯尼打量布特，“妳在說謊，這次誰也救不了妳了。兄弟們，割下他的舌頭。”
　　“不不不！”布特大驚，雙手拼命亂搖，“我的女婿是波利佛·克裏岡爵士，我的女兒是艾絲特，我的父親是布茲。我真是魔山的親戚。”
　　伯尼瞪著布特，他想起來了，波利佛·克裏岡的老婆的確是艾絲特，壹個膽怯的女孩子，她的爺爺的確叫做布茲。
　　其中壹個灰袍兄弟說道：“伯尼，艾絲特夫人和布茲老師傅的確在跳蚤窩的十字街頭賣過褐湯。”
　　“對對對，褐湯。魔山大人在鬥獸場找到我，給了我壹筆錢，我就把女兒艾絲特賣給了魔山大人。我真是魔山大人的親戚，各位兄弟，妳們今天辦了我，遲早會被魔山大人知道的，到時候，嘿嘿！孤兒院都會被魔山大人給踏平。”布特得意起來。他看出伯尼這幫人很怵魔山，這就好辦了！
　　他嗎的，魔山的名字就是好用啊！
　　“算起來妳還真是魔山大人的親戚。”伯尼眼珠亂轉，“這樣吧，布特，妳願意給跳蚤窩的十幾個流氓團夥的老大帶句話嗎？”
　　跳蚤窩的流氓實在是太多了，伯尼不想孩子們每天出門都被騷擾，尤其是女孩子。壹些長大的女孩子就更危險，被強暴的事情時有發生。
　　“什麽話？他嗎的，我是魔山大人的親戚，妳叫我給妳個小矮子帶話？”布特站起來，摸摸臉上的傷痕，“說吧，妳們準備賠多少？”
　　“賠什麽？”
　　“喏，妳這位兄弟差點扳折了我的手腕，還打了我幾記耳光，賠錢吧！”布特大咧咧地說道，“別說魔山大人了，就是我女婿波利佛，也要叫妳們吃不了兜著走。”
　　伯尼嘻嘻壹笑：“各位兄弟，先把布特打壹頓，然後我再跟他講講什麽叫做道理。”
　　於是，壹頓老拳，布特被三個兄弟、兩個孩子，壹個文字老師狠狠打了壹頓，雖然沒斷筋折骨，卻也得在床上躺個幾天才能起來了。
　　波利佛·克裏岡爵士的嶽父布特被打倒在地哼哼！
　　伯尼蹲下去，提起布特的頭發：“布特，魔山的名字讓妳沒有挨刀，也沒有打斷妳的骨頭，現在我要妳給跳蚤窩的十幾個流氓團夥的各位老大帶句話：孤兒院的伯尼告訴他們，凡是孤兒院的孩子和工作人員外出回來，尊重他們，否則，他們全部都有麻煩了。”
　　於是，伯尼求仁得仁，第二天壹早，孤兒院的大院裏，擠滿了壹百多個流氓兄弟，其中十七個流氓首領，他們僅有幾個帶著長劍——流氓老大經濟並不寬裕，長劍是需要花錢不菲的——大多數流氓老大都是帶著刀，他們前來見伯尼，要看看伯尼需要的尊重究竟能挨上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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