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家族箴言：無可匹敵

　　“拉夫德，克裏岡騎士，我發誓，在我的壁爐旁邊，永遠都會有妳的壹席之地。我們將同桌喝酒，同桌吃肉，我永遠不會強迫妳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從此之後，妳是克裏岡家族的壹員，我們同生共死。”格雷果說道。
　　他修改了壹下哈利學士讀出來的誓詞，把‘我永遠不會強迫妳去做不義之事’換成了‘我永遠不會強迫妳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對於壹個要以‘惡道’開路的人來說，不義二字聽起來刺耳，想起來鬧心。格雷果已經比絕大多數人更洞察了這個世界的黑暗和沈重的壹面。只問動機，追求結果，至於手段是否榮譽，是否光明磊落，不予考慮。
　　原來的誓詞裏面也沒有‘同生共死’這句話，但格雷果要開始培養死士騎士，甜嘴拉夫不會是第壹個，也不會是最後壹個，所以他特別加了這壹句‘同生共死’的誓言。
　　對於壹個貴族來說，從來不會對下屬們說出‘同生共死’這些話，等級森嚴的貴族特權社會裏，貴族和下屬、平民的地位完全不同，有很嚴厲的尊卑之分。在格雷果對這個世界的劇情記憶中，只有北境的艾莉亞·史塔克才會是個真正的奇葩，連屠夫的兒子都能是她的好朋友，並為屠夫的兒子在紅寶石灘打了喬佛裏王子，從而引發了壹連串的事件，並最終害死了她的屠夫朋友和姐姐珊莎的冰原狼淑女。
　　格雷果說出同生共死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震動。
　　亞度·沙略特微微不安，格雷果變得令他陌生，不單嗜殺，還自降身份和下屬平起平坐的論生死，結兄弟，有辱貴族榮譽。
　　學士哈利則很吃驚，格雷果戒毒後的壹連串表現：夜襲；歸還阿爾瓦屍體；抓亞度·沙略特；給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寫信；賜封甜嘴拉夫德為騎士；這壹連串的事件，令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個粗人，倒像個智者。看甜嘴拉夫德的泛紅的眼神，格雷果要拉夫德去死壹百遍，拉夫德也心甘情願。
　　拉夫德已經很激動，眼淚都濕潤了他的眼眶。誰都能看得出榮譽加身並得到格雷果賜姓的他，有點情緒失控了。
　　哈利學士冷眼旁觀：壹個殺人不眨眼的微笑惡魔，在格雷果面前，不過像個得到糖果的三歲孩子。
　　波利佛的嘴巴張開好大，眼睛都瞪圓了，他右手還綁著夾板，伸直了在空中，左手拿著刀叉，也是僵硬在空中，他也想得到騎士榮譽，也想得到克裏岡姓氏，更想得到格雷果的那句‘同生共死’，為了這句話，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超級偶像格雷果的影響力對超級腦殘的粉絲波利佛來說，就是神。
　　格雷果繼續說道：“拉夫德·克裏岡騎士，請記牢我們的家族箴言。”
　　“家族箴言？大人？我們有了家族箴言？！”拉夫德又驚又喜。
　　他是知道克裏岡家族是根本沒有家族箴言的。克裏岡家族三代爵士，都並不識字，文化程度很低。
　　學士哈利更是壹怔。
　　格雷果大文盲壹個，什麽時候又想出了家族箴言的？家族箴言，要麽是大家族裏非常有學識的人自取，要麽是花重金請大學士來幫忙從格言警句中精挑細選，如果格雷果能想出自己的家族箴言，那可真是有點奇怪了，太不尋常。
　　女孩子朱莉、老兵托馬斯曼、亞度·沙略特、劊子手鄧森、記事本馬克、腦殘粉波利佛，都是楞楞的看著格雷果。
　　唯有哈利學士冷眼旁觀，心中異樣。
　　“無可匹敵！”格雷果說道，“克裏岡的家族箴言是無可匹敵。”
　　亞度·沙略特腦袋裏轟的炸開，他忍無可忍，心中壹股怒氣沖出，他猛地站起來：“格雷果大人，無可匹敵是我沙略特家族的箴言。”
　　“妳們不配。”格雷果冷冷說道，“只有克裏岡家族才配得上無可匹敵。沙略特家族嘛，無比嬌媚倒很配妳們的開屏孔雀的家徽。”
　　“我要……”亞度·沙略特喝道，但是後面的‘跟妳決鬥’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他只感覺全身發熱，呼吸困難，卻鼓不起為了榮譽戰死的勇氣。
　　拉夫德站起來，拍拍亞度·沙略特的肩膀，微笑舉杯：“亞度大人，別生氣，妳們繼續用無可匹敵為家族箴言，我們克裏岡家族也用，只是我有點擔心今後妳們家族的箴言可能會成為別的貴族的笑話了。沙略特家有錢，再請個大學士重新想個家族箴言就是了，妳說呢？別生氣，來，為了慶祝我榮貴克裏岡家族，幹杯！”
　　甜嘴拉夫從不罵人。他殺人都帶著溫和的微笑，嘴唇如蜜，腹中藏劍。
　　哈利學士啞然失笑：原來格雷果看上了沙略特家族的家族箴言，這倒是符合他的強盜邏輯。的確，克裏岡家族的無可匹敵箴言壹傳開，沙略特家族將名譽掃地，淪為笑話。說到勇武，西境第壹，乃至七國第壹，也只屬格雷果·克裏岡。格雷果要稱無可匹敵，極少有人能否認。只是這件事情也將加深格雷果和沙略特家族的矛盾，在阿爾瓦的死亡事件上再加壹把大火。
　　不過，這很符合格雷果的性格。看起來粗人就是粗人，怎麽可能變成智者，就連家族箴言都要用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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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大人，妳說過不會殺我的，對不對？”朱莉小姑娘為格雷果倒酒，再把壹片塗滿蜂蜜的面包放在格雷果的碟子上。格雷果食量是其他人的數倍。
　　格雷果斜視著朱莉小姑娘，有點心虛。當然誰都看不出來他的心虛。
　　格雷羅不知道小姑娘會說出什麽話來，他沒有接話。
　　“拉夫德·克裏岡騎士，明天妳去蘭尼斯港鑄造克裏岡的家徽的時候，請您幫我也鑄造壹枚，我喜歡用銀子鑄造的別針，要小巧的。”
　　拉夫德看壹眼格雷果的微微僵硬的臉色，笑道：“好啊，朱莉。”
　　然而格雷果卻心裏冒起寒氣，拉夫德會在‘沙略特’事件後殺死朱莉。他笑得越‘甜蜜’，就會下手越狠，並且會不驚動任何人的把朱莉處理掉。
　　朱莉並不是格雷果的私生女，也不是他的任何女兒，甜嘴拉夫自然明白這壹點，他看出了格雷果大人的窘迫。
　　甜嘴拉夫自然要為格雷果大人做好清潔的工作。
　　無聲無息的殺死並幹幹凈凈處理掉壹個小女孩對甜嘴拉夫來說，是壹件賞心樂事。
　　格雷果不想朱莉就這麽沒了。小女孩本無罪。
　　雖然他能命令甜嘴拉夫不要動朱莉，但是，好吧，既然救了她，就先庇護她吧。至於未來會怎麽樣，誰知道呢！先走壹步看壹步吧！
　　“拉夫，明天幫朱莉也打造壹枚別針家徽，用黃金打造。”他看看朱莉的衣服和滿頭的幹草亂發，“再帶朱莉去理發，買幾件好衣服。”
　　“是，大人。”甜嘴拉夫臉上笑容消失，聳聳肩膀。他口袋裏就還有幾個銅板，只好用克裏岡的姓氏和腰間的劍去賒賬了。
　　“哈利學士，如果妳願意的話，明天請妳教朱莉認字吧。各種的貴族禮儀，七國的大家族的家徽箴言這些常識，都要教她。”
　　“是，大人！”
　　“亞度·沙略特大人，朱莉是我的養女，她的名字叫做朱莉·克裏岡。”
　　亞度·沙略特臉色頓時蒼白！
　　老兵托馬斯曼捏緊刀叉的手輕輕松開，他看了壹眼格雷果，眼中閃過壹抹感激涕零的光芒，隨即低頭猛喝培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