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5章 科學就是神跡·魔盒審判

　　“凡人皆有壹死！”艾莉亞重復，雖然音節有些奇特，但她能記住，“賈昆，我可以請求妳不要離開麽，我們可以去臨冬城，真的。我曾經有過壹個老師，他叫西利歐·佛瑞爾，他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妳也能是我的老師，同時也是我的朋友。”
　　“賈昆死了，阿利也死了。”某人的聲音平靜中帶著淡淡的悲傷，“我有承諾必須要遵守，我有使命必須去達成。凡人皆有壹死，艾莉亞·史塔克，請跟我再說壹遍。”
　　“凡人皆有壹死。”艾莉亞念道。
　　陌生人向她鞠了壹躬，後退進樹林，越走越遠，最終轉身，消失在了樹林裏面。
　　艾莉亞心中也突然湧起傷感，她想起了陌生人的話：賈昆死了，阿利也死了。
　　“餵，某人，我答應妳了，取消那三個人的名字。我自己主動取消的，那個約定已經跟妳無關，請諸神作證。”
　　樹林裏風聲颯颯，沒有回音，仿佛那個陌生人就此消失成了空氣。
　　“凡人皆有壹死！”艾莉亞若有所失，輕聲念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艾莉亞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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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小子，妳呆在這裏幹什麽？”壹個聲音帶著金屬的摩擦之音，刺激艾莉亞的耳膜。
　　艾莉亞轉身，看見了黑壯漢羅爾傑。他的手臂夾著壹個女孩，女孩雙腿亂蹬亂踢，雙手亂抓亂打，但卻不能掙脫。
　　尖牙帶著壹臉的奸笑跟在羅爾傑的身邊，手長腳長的他露出了滿口的獠牙。
　　艾莉亞認出了這個女子，是廚房裏的工人，赫倫堡以前的傭人。因為熱派成了廚房裏的壹員，艾莉亞經常去看熱派，就和廚房裏的人混得很熟悉了。
　　女孩的嘴裏被塞了壹團黑乎乎的布團，她喉嚨裏咯咯發音，卻喊不出來，眼睛裏滿是驚駭。她看見了艾莉亞，向她伸出了雙手，拼命前伸，就好像溺水的人想抓住壹根稻草。
　　“放開她！”艾莉亞手按劍柄，厲聲說道。
　　羅爾傑根本不停步，他朝她咧嘴笑，露出滿口彎曲棕黃的牙齒：“攸倫的小騷貨，這下我想我終於明白那黑衣雜種幹嘛會帶妳去長城了，妳是他的小寵物，對吧。嘖嘖，妳那根棍子呢？我說過要拿它活活幹死妳的，妳不記得了嗎？”
　　曾經攸倫的隊伍中，艾莉亞總是和羅爾傑發生爭鬥，並總是用棍子鞭打羅爾傑。
　　羅爾傑手臂夾著女孩子，向艾莉亞逼過去。尖牙饒有興趣的跟在旁邊，對艾莉亞露出雪白的尖牙。尖牙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只會發出嘶嘶的聲音，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用骨頭磨牙齒。牙齒不磨，就長得快，並且發癢。
　　尖牙是羅爾傑的幫兇，如果羅爾傑殺人，他就遞刀子；羅爾傑抓了個女孩子來樹林裏，可想而知他想幹什麽，尖牙壹起跟來，不是為羅爾傑放風就是幫著羅爾傑按住女孩子的雙腿。
　　艾莉亞不得不後退。
　　“我沒有鐵鏈子拴著了，妳這小王八蛋就嚇破了膽嗎？拔出妳的燒火棍來，讓我看看妳的劍夠不夠鋒利。”
　　不用羅爾傑吩咐，尖牙已經從另壹邊過去，攔住了艾莉亞後退的路。尖牙的速度非常快，壹個常年在鬥獸場和野獸搏鬥的家夥，身手靈敏遠在羅爾傑之上。
　　艾莉亞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羅爾傑和尖牙的對手。
　　尖牙做出了攔腰抱的姿勢，臉上帶著傻子壹般的癡迷笑容。
　　“我救了妳和尖牙的命。”艾莉亞發覺自己的空間被壓縮，後退無路，而羅爾傑依然還在壹步壹步逼上來。如果她的劍夠快，能夠刺中羅爾傑，但勢必被尖牙抱住放倒。如果轉身對付尖牙，羅爾傑手裏的女孩子砸過來，自己也會身受重傷。
　　尖牙咧嘴傻笑，慢慢上前，眼睛露出野獸般的光芒。
　　艾莉亞腦海裏亮光壹閃：“我來這裏見賈昆，他托了人帶了口信給我，讓我來這裏見他。”
　　羅爾傑立即站住，臉色壹僵。身後的尖牙也停止了動作，轉頭四處看，就好像出來偷東西的小老鼠，謹慎而膽怯。
　　他們很害怕賈昆！
　　艾莉亞看出了這壹點，這令她心裏壹松：“喏，這是賈昆托人帶給我的鐵幣，他叫我帶著這枚鐵幣來這裏等他。”
　　“拋過來我看看！”羅爾傑懷疑的眼神。
　　既然賈昆托人帶的是口信，可為什麽又會叫人帶壹枚鐵幣給阿多？這小子說話前後矛盾，很可能是撒謊。
　　艾莉亞把鐵幣拋起，羅爾傑伸手抓住。
　　這是壹塊比壹枚銅星大不了多少的鐵片，邊緣已經生銹。其中壹面有些很怪異的文字，另壹面是個男子的頭像，幾乎完全磨損。
　　羅爾傑把鐵幣放進自己的口袋，雖然這鐵幣不值什麽錢，但好歹也是壹枚錢幣。
　　“鐵幣我沒收了，多半是妳小子偷賈昆的東西，我會拿去還他。”羅爾傑說道，“如果賈昆要妳在這裏等他，那妳就在這裏等。”
　　羅爾傑決定先退壹步，萬壹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呢。
　　“尖牙，妳在這裏看著阿多，直到賈昆到來。要是他騙了我們……”羅爾傑突然壹拳打在他手臂箍著的女孩子的肚子上，女孩子喉嚨裏發出壹聲悶哼，臉上露出非常痛苦的神情，手腳再也無力掙紮，手腳和頭壹起垂下，眼神也出現了白癡似的茫然，“……要是妳敢騙我，我就會把木棒……”
　　動如兔！疾如鹿！
　　艾莉亞突然出劍，壹劍正中羅爾傑的手臂，羅爾傑大喊壹聲，手臂壹松，女孩子掉下地來。羅爾傑大怒，左拳猛擊艾莉亞的腦袋。
　　敏如貓！捷如影！
　　艾莉亞矮身從羅爾傑的拳頭底下鉆過，等羅爾傑轉過身來，她已經飛也似的跑遠。
　　“尖牙，妳他嗎的還不快追！”羅爾傑的右手臂被縫衣針刺了很深的傷口，幾乎貫穿了他的手臂，鮮血流淌，“我這次壹定要殺了他。”羅爾傑賭咒發誓，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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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站在高臺上，身邊是和艾莉亞壹起完成的鹽水電池。為了確保電壓，鹽水電池做了兩排，魔山對艾莉亞宣稱這些按照正負極連接起來的鹽水電池叫魔盒。
　　壹個臉上流著鮮血的女傭站在魔山身邊，她的衣服碎裂成了布片，雙臂上有可怕的抓痕。她在輕聲哭泣。
　　在臺下，站著兩個被繩子捆起來的人，壹個是黑壯漢羅爾傑，壹個是他的跟班尖牙。
　　羅爾傑的右手臂上纏著布帶，看顏色和材質，是從臺上的女傭的裙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布條已經浸透了鮮血。
　　魔山說道：“羅爾傑，尖牙，妳們知不知道犯了什麽罪？”
　　“魔山大人，我無罪。”羅爾傑說道。
　　尖牙發出嘶嘶聲，也表示自己無罪。
　　魔山看著臺下的將士們，說道：“各位兄弟，想找女人我絕不會反對。我魔山也想找女人，不然我們的生活就會少了壹半的樂趣。”
　　臺下的數千將士都是發出嬉笑聲。
　　“赫倫堡附近的村莊，村民都逃得差不多了。我們住在這裏，每天的吃穿住行都是需要人來為我們做事的，誰來做這些事？就是我身邊的女傭。”魔山手指掩面默默流淚的女孩，“想想如果我們的廚房裏沒有了廚師，鐵匠火爐前沒有了鐵匠，馬廄裏沒有了馬工，破損的鎧甲沒有人修復，身上的長劍沒有人打磨，我們他嗎的怎麽辦？老子餓了誰給我做飯來吃？”
　　無人回答魔山的話，這些家夥都是粗人。但魔山知道該如何管理這些家夥，很簡單，說清楚事情，然後嚴懲。
　　大道理這些家夥是會懵逼的，他們都清壹色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但是鐵血手段他們就會很欣賞，會牢牢記住什麽事情是不可去做的。
　　“軍令如山，不可不遵。不遵守者，將被嚴厲懲罰。”魔山喝道。
　　他的聲音在赫倫堡的演武場上空轟轟作響。
　　“後勤新兵羅爾傑、尖牙，在早餐的時候，闖進廚房裏搙走了這個女傭，他們從廚房的後門出去，把女子帶到了餐廳後面的樹林裏進行了強尖和毆打，這在平時，可能大家都覺得沒什麽。但在克裏岡的軍團裏，這是不允許的。因為我餓了，需要她來做飯烤面包。我可不想她在做飯的時候，因為怨恨把唾沫吐進鍋裏然後做給我們吃。”
　　“我今天再次重申壹遍，赫倫堡裏面所有的馬工、鐵匠、面包師、廚師、小工等等壹切傭人和師傅，不管男女老少，壹律受魔山的保護，妳們不得侵犯。要是妳們覺得必須要有女人，這沒問題，甜嘴拉夫，妳負責營妓工作。”
　　“是，格雷果爵士！”甜嘴拉夫笑嘻嘻的回答。
　　魔山看向羅爾傑和尖牙，目光冷如刀鋒，現在是該裝逼威嚇的時候了，也是給其他三千七百余將士們提神醒腦的時候，這裏面不凡惡棍，但魔山知道要馴服惡棍其實很簡單，比他們更惡就好了。
　　“羅爾傑，妳認罪不？”
　　“魔山大人，我認罪。”羅爾傑知道在魔山面前不認罪會是個什麽下場。不過強尖了壹個廚房女傭而已，小事，大不了關幾天禁閉。
　　“尖牙，妳認罪不？”
　　尖牙啊啊啊啊嘶嘶嘶壹陣高談闊論，魔山聽不懂尖牙究竟說了什麽。
　　但魔山知道羅爾傑和尖牙是兩個除了好事什麽都敢幹的人。最貧窮暴力的跳蚤窩鍛煉出來了這兩個人渣。
　　沒辦法，這兩個人渣還惹了艾莉亞，他們和阿戒阿布的兩個小角色不同，這兩個家夥過了這壹關，艾莉亞就很危險。
　　魔山的將士們三千多人，艾莉亞的身份不能暴露，壹旦暴露，人多嘴雜，早晚傳壹些風聲到泰溫的耳朵了，壹旦被魔山的敵人聽到片言只語，在泰溫公爵面前美言幾句，魔山也很可能人頭落地。
　　“羅爾傑，妳是不是還搶了記事本的小隨從阿多的幾枚銀鹿和銅星。”
　　“沒有，絕對沒有。”羅爾傑頓時就怒了，“他說謊，大人。阿多說謊，我只不過拿了他壹枚鐵幣。”
　　“鐵幣？”魔山目視埃林。埃林立即上前，在羅爾傑的身上壹搜，果然收出來壹枚磨損厲害的鐵幣。壹面是模糊的男人頭像，壹面是奇怪的陌生文字。
　　艾莉亞已經向魔山說了，這枚鐵幣是賈昆給她的信物。艾莉亞不知道的是，憑這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鐵幣，在布拉佛斯城邦卻是比金龍還管用的萬能幣，坐船雇馬，吃飯住店，免費通行。
　　魔山還知道鐵幣上的奇特文字是兩句話：凡人皆有壹死；凡人皆須侍奉。
　　魔山做出手勢，埃林把鐵幣拋向高臺，魔山伸手接住，看了壹眼，放進口袋。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艾莉亞。艾莉亞沒有站出來指證羅爾傑和尖牙，她不能露面，父親的二十名侍衛應該都能認出她來，這些人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是依然忠誠於史塔克家族的。
　　“搶同袍東西，這是大忌中的大忌。”魔山冷冷說道，“羅爾傑，尖牙，別說我沒有給妳們機會，我根據巫姬夫人的魔法咒語制造出來了壹個審判魔盒。”魔山壹指高臺上的鹽水電池，“如果妳們能通過魔盒的審判，我就只關妳們的禁閉，不把妳們投進熊坑。女孩，妳同意我用審判魔盒對侵犯妳的兩個新兵進行審判嗎？”
　　女孩簌簌發抖，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對魔山的恐懼：“……請大人為我做主……”
　　審判魔盒？
　　全場將士們壹陣騷動！大家盯著高臺上的兩排盒子，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羅爾傑和尖牙也是面面相覷，臉色蒼白，不知道什麽是審判魔盒。如果失敗，他們將被投進熊坑。赫倫堡有壹處專門懲罰最惡罪犯的地方：熊坑。熊坑裏面，自然養著壹只巨熊。
　　魔山說道：“如果魔盒判妳們有罪，妳們將被魔盒釋放出來的魔力擊倒；如果魔盒放過妳們，那妳們不會有任何感覺。波利佛，妳敢來先試壹試嗎？”
　　“是，大人！”波利佛是魔山最放心的死忠粉，叫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不會問為什麽。這種人在好人設魔山的手裏就死得慢。
　　“抓起地上的兩根鐵線，如果妳被擊倒，就代表妳過去有罪。”魔山說道。
　　數千人亮晶晶的目光看著高臺上的波利佛。波利佛本人毫無心機，伸手就抓起了兩根鐵線，他聳聳肩膀，嘻嘻壹笑，什麽感覺都沒有。
　　當然沒有感覺了，魔山設計了壹個開關。
　　遠超這個文明層級的科學本身，就是神跡。
　　波利佛沒有被擊倒。
　　“女孩，妳來試壹試。”魔山說道。
　　女孩嚇得楞住。
　　“如果妳無罪，神不會降下它的懲罰。”魔山說道，“七神在上，壹切都源於七神意誌。”
　　全場將士們人人面露驚懼，這些家夥基本都覺得自己不是好人。
　　女孩不敢不抓起兩根鐵絲，她閉上了雙眼，很幸運的是，女孩也沒有被審判魔盒擊倒。
　　“七神在上，妳是清白的。”魔山說道。
　　女孩放下鐵絲，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無罪。她在昨晚偷吃了壹根香腸，這違反了食物管理的律法。
　　“審判魔盒的意誌來源於新舊諸神，絕不會偏袒任何人，羅爾傑，該妳了！”魔山站在高臺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今後，管理這幫混蛋，審判魔盒的反應就代表了至高無上的七神意誌。
　　羅爾傑的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