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輝煌圖卷

溫茶米酒

都市生活

關洛陽,今年二十四歲了。 他原本生活在21世紀,但六年前,卻在晨跑的時候,突兀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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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壹章 霸擂臺

無限輝煌圖卷 by 溫茶米酒

2024-2-17 19:52

  鬥法爭勝,勢在必行。
  九鶴道長下葬後的第二天,真武祠前方廣場上,大香爐已被移開,上千根原木,被各派的門人壹同運來,壘起壹座三尺高臺。
  荒頭太公的門人,壹向善於為人看風水,建宅院,統籌建造之事,楔卯結構,木臺穩固,壘實之後,又在原木上面鋪了壹層寸許厚的木板,使臺面拼湊平整。
  木臺四方,邊長約有十五米。
  聚集到真武祠這裏的各府術士,總共三百多人,派門六十七家,但小派門,要麽置身事外,要麽各有擁護的對象,真正參與爭奪的,只有十六家。
  畢竟是鬥法,不是大混戰,所以每家各出壹人,數量倒是正好。
  兩兩對決之後,八人取勝再決,八進四,四進二,最後是決定十五府派門魁首之戰。
  十六家抓鬮,定下了第壹輪的對手之後,秋石起身,甩動拂塵,朗聲說道:“今日鬥法,只是同道切磋,為選出玉箓大法師符令的新任執掌者,盡量點到為止。”
  “雖然法術兇險,難免有所損傷,但不可趕盡殺絕、不可運用下作手段、跌落高臺者敗,諸位同道共同見證!”
  這壹段話語遠遠傳開,拂過擂臺周邊的數百人,傳到空曠林間。
  這些術士派門,在他們各地都極有名聲,鬥法成敗影響深遠,如果消息傳開的話,別說是跟他們交好的那些豪族富商,就算是官府也會極為重視。
  到時候,恐怕山上山下,人如蟻聚,都要來壹睹鬥法盛況。
  但是中元節法會就在不久之後,還得留出壹段籌備法會的時間,這幫人把鬥法的事情,定得很急,昨日提起,今天就開始比鬥,消息根本沒來得及傳開。
  只有成陰知府收到真武祠信函,派人連夜快馬加鞭,過來做個見證,都指揮使府上派來的把頭,也留了下來。
  第壹場比鬥,是清化府雄王廟高典法師,對上交州府山神廟的童水法師。
  交趾神話之中有載,相傳神農氏的三世孫為帝明,帝明南巡,於五嶺遇到婺仙女,生下壹子,取名祿續,封為涇陽王。
  涇陽王生子貉龍君,貉龍君娶嫗姬,生有百男,是為百越之祖;百男之長子隨嫗姬居山中,是為雄王。
  雄王廟香火鼎盛,高典法師的法術淵源流長,自有獨到之處,手提壹柄纏繞麻布的木杖,上臺之後,拄杖不動。
  而童水法師學的是小五鬼搬運法,而且走的是正派路徑,收集小鬼後,洗練怨氣,餵養香火,比起那些邪派來說,無需擔心反噬,雖然耗時較長,但卻能在白日裏施展,無畏陽光。
  他左手掐訣念咒,右手隔空向高典法師腳下壹抓。
  這壹抓之力隔空而生,足足有兩三百斤的力量,可以輕易把壹個大活人拎起、摔落,而且因為不是實體,所以無論如何揮擋掙紮,都無法擺脫。
  高典法師木杖上的麻布無風自動,向前壹拋,空中那股無形力道,頓時從他褲腳下掃過,追逐木杖而去。
  童水法師驚駭地感受到自己五鬼之力,伴隨著那柄木杖倒沖過來,撞在自己身上。
  啪啪啪啪啪!
  木杖碰觸到胸膛的時候,童水法師的衣服上多出幾個小小的巴掌狀凹陷,整個人倒飛出去四五步遠,跌落臺下。
  山神廟的弟子連忙去將他攙扶起來。
  木杖已經飛回高典法師手中,揮舞了兩下,驅退了那些還想過來糾纏的小鬼。
  臺下,真武祠眾人的座位之間,秋笛壹臉不快,對關洛陽道:“這兩位法師都成名已久,法力估計相差不大,但高典法師手裏拿的那把法杖,應是集聚百年香火的寶物,對任何驅鬼役蟲之類的法力,都有極深的克制。”
  “這是拿底蘊壓人啊,雄王廟的香火,哪是山神廟能比的。不過要是遇上陽煞火符之流,他的寶物也就起不到這麽明顯的克制效果了。”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可今天的鬥法,既沒有給他們擺法壇、祭鬼神的余裕,也沒有倒黴鬼第三人,作為雙方術法爭奪的媒介,所以反而玩不出多少花頭。
  實打實的法力道行對抗,差上壹瞬就是敗,外行人連個熱鬧都看不了。
  高典法師他們之後,又連著四場比鬥,全都是在壹兩個回合之間,就分出了高下。
  致遠道長和元婆婆也都上過臺。
  元婆婆倒是勝了,致遠道長卻遇上了陽蓮大法師,身上十九種線香、香丸,能通令鬼神的香道手段,遇到陽蓮大法師壹股炎氣劈頭蓋臉打過去,全被驅散,壹個回合就自認不如。
  關洛陽壹邊聽著秋笛的解說,壹邊配合自己的眼力、耳力,估量這些法師能造成什麽檔次的破壞。
  第六場比鬥,演州府藥師院的續羅和尚上臺。
  按照抓鬮的結果,他的對手是真武祠的人。
  眾人看向秋石。
  秋石背後,關洛陽站起身來。
  韋頂公看見他上臺,眼神微變,道:“且慢,此人壹頭短發,穿的也不是道袍,似乎並非真武祠的人吧?”
  面對眾人質疑,秋石平淡的說道:“這是我九鶴師叔的弟子,秋鴻師弟,他生性義烈,常年奔走於交趾各地斬鬼除怪,不願留姓名。所以並不常穿道袍,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久前他斬殺惡賊妙松時,被削斷長發,所以才是現在這副模樣。”
  “妙松被他殺了?!”
  “是他殺了妙松?”
  這話壹出,三百余人之間,好些派門都有些躁動。
  韋頂公還不依不饒:“那前幾日,怎麽沒有見他披麻戴孝在殿前?”
  “他傷心過度,在後院昏沈了數日。”
  秋石轉身吩咐兩句,有道士去取來壹本厚厚的冊子,“諸位前輩若還有質疑,大可以看我真武祠弟子名錄。”
  臺上,關洛陽目光澈然,回望壹眼。
  ……
  昨天晚上,真武祠裏。
  關洛陽主動找到了秋石,開門見山。
  “我聽秋笛說,妳讓真武祠的人不要參與這壹次鬥法?”
  秋石正在房裏磨著硯臺,微微點頭:“爭了也是敗,去了又何益。說到底,四十年不變的格局,他們都覺得該到了變壹變的時候了,這是大勢,就算是師父現在回來,他們也定要爭上壹場才肯甘心。真武祠現在這種虛弱的樣子,要逆勢而動,必然自損手足。”
  關洛陽犬牙相抵,輕輕磨了磨,道:“那要是我想借壹借真武祠的名頭,妳肯不肯?”
  秋石訝然擡頭,眼神有壹瞬間的復雜晦暗,波濤洶湧,但終究露出信任平和的神色,道:“關兄對我等有救命之恩,但有所請,不違道義,豈敢不從!只是,如果關兄是出於義憤,想幫我們的話,我並不希望關兄趟入這趟渾水。”
  “不是只想幫妳們,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借妳們真武祠的名頭入這個局。”
  關洛陽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玉箓大法師符令留在真武祠這邊,是有我自己的想法,如果我能成,那也是雙贏的事情,但我要有壹個名義才能介入,才能讓他們閉嘴。妳肯,或不肯?”
  自從到這個世界來之後,關洛陽目前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被動的。
  雖然說有時候站在事情的邊緣,不容易被特別針對,也更方便看清局勢,可是,這跟關洛陽自己的脾氣習慣不相符。
  剛交的朋友死了,事情都已經擺到眼前來了,要是不能壹腳踩進中心去,那我來這壹趟,還有什麽意思?
  況且,他還背著那些任務在身上,只有掌握更多的主動,才更有利於他去完成任務。
  秋石沈默了壹會兒,擡起手裏的石條。
  石條末端粘著的並非烏黑的墨汁,而是上品朱砂墨,硯臺裏稠紅如血。
  “好,關兄有這個意願,那我們就試壹試。”
  ……
  高臺下,秋石取來了真武祠歷代弟子名錄,翻開到秋字輩,指給各位前輩觀閱。
  俗家姓名,關洛陽,道號,秋鴻。
  對於名門正派來說,外人帶藝投師,找個已經身亡的門中長輩做他名義上的師父,彼此借勢,這也是有舊例可循的。
  當年大明將領俞大猷,聽說有僧人參軍抗倭,戰績斐然,壹時興起,特地到南少林領略三十六房的武學精髓,結果壹根長棍打進去,群僧束手,竟無壹人能敵他沙場上的棍法。
  後來南少林方丈禪師就出面與他參禪論道,八百武僧帶頭,選拔南少林周邊三千武勇之士,隨俞大猷到沿海抗倭。
  俞大猷在名義上,就成了那位禪師的師弟,掛名在南少林。
  有前賢為鑒,這種事情,秋石做起來壹片坦然。
  其他人也沒辦法再說什麽。
  三清鈴搖響,預示著臺上戰鬥開始。
  鈴聲壹落,整個木臺表面震動了壹下,關洛陽身子忽然到了續羅和尚面前,壹掌劈落。
  這壹掌,拍散了和尚半邊身子。
  這微胖短須的和尚,半張臉上還有笑容,隨即,整個身子都散作飛蟲。
  交趾叢林深處,蟲子比猛獸還要可怕,某些節氣的時候,蚊蟲甚至足以吃人,那些城鎮之中,家家戶戶都要熏藥草,驅散這些毒蟲。
  而演州府續羅大師的鼎鼎大名,正是因為他驅蟲手段了得。
  役蟲之術和佛門幻術的結合,就算是放在當年圍剿水盜的戰場上,續羅和尚也能以壹擋百,喚起那些亡命匪徒最深沈的懼意。
  飛蟲如雲,又像壹團黑色棉花,把關洛陽整個人都裹了進去,這些蟲子雖然是不會致命的那種,但壹口咬下去也能立刻冒起壹個紅點,幾十只壹起咬中,當場就能麻痹四肢,痛癢萬分。
  蟲鳴大作!
  緊跟著壹聲炸響,壓過了所有蟲子的聲音。
  臺上木板碎裂,壹道身影閉毛孔,抖脊背,渾身裹勁,往外壹撞,揮手的動作像是拔出壹柄大刀,手如龍爪蟒蛇飛舞,抽中了空無壹人的地方。
  空氣裏壹聲悶哼,續羅大師的身影被打出來,渾身僧袍鼓脹,壹滑十步,直接退到了整個擂臺對角最遠的地方。
  萬千蟲子飛起的力量,托著他的衣袍和身軀,能讓他的跳躍移動速度遠超常人。
  但他剛移到擂臺壹角,眼睛裏就看見壹只手掌,以更快的速度按在了他胸膛上。
  嗒!
  續羅大師從三尺臺上跌落下去,踉蹌了兩步站穩,擡頭壹看,那個年輕人的影子,正好罩在這裏。
  “好快的身法!”
  續羅大師楞了片刻,才嘆道,“是貧僧敗了。”
  他雙手袖口張開,收了臺上的飛蟲,渾身鼓脹的衣袍癟了下去,也不知道那些蟲子到底都藏在哪裏。
  但若細看的話,臺上其實散落了不少飛蟲的屍體。
  飛在半空,虛不著力的小蟲子,揮刀都不壹定能砍死,居然被關洛陽剛才那壹撞壹抽,弄死了壹大片。
  “哈哈哈哈,好壹個水火仙衣。這位秋鴻道士,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居然已經練就了武學中四大成就之壹,當真年少有為,天縱之才。”
  出乎意料,第壹個笑著鼓掌的竟是韋頂公。
  旁邊那些人也正要開口稱贊時,韋頂公話鋒突然壹轉。
  “但是,我們鬥法是要選出中元節法會的主持者,拳師的功夫再高,好像也不能算到我們爭奪符令的行列之中吧?”
  多達第壹個贊同:“不錯,拳腳功夫練得再好,感受不到法力儀軌,到時候又怎麽承擔主持者的位置?”
  又有人在人群中說道:“我們素知武當是法武兼修,但這種事情上妳們居然也讓武夫來糊弄,未免有些壞了規矩吧?”
  “我看這壹場不能算,續羅法師也未必就敗了?”
  人群間的聲音此起彼伏。
  韋頂公微微壹笑,回頭去看秋石。
  “誰跟妳們說我沒有法力?”
  清淡的聲音壓過所有嘈雜。
  關洛陽彎腰扳下壹塊木板,把右手衣袖捋到手肘的位置,道,“如果沒有法力,這是什麽?”
  在眾目睽睽之下,青銅的光輝於肌膚之上凝練出來,繁復的花紋從手肘的部位,蔓延匯聚到指尖。
  澎湃的熱流向關洛陽指尖聚攏,幾縷青煙升起。
  噗!!!!
  烈火包裹著木塊,在關洛陽五指之間燃燒起來。
  韋頂公表情微僵的看著這壹幕。
  壹般人苦讀經書典籍,七八年之後,才能練出第壹道法力,還往往要借助壹些器具、咒語,才能發揮出確切的效果。
  像關洛陽這樣不念咒、不用器,空手施法,燃起潮濕的厚木頭,少說也得有十年以上的苦功。
  拳腳功夫是絕對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但這個人才多大?他十幾年苦讀經書的話,又是哪來的功夫打熬筋骨,在武學上取得這種成就的?!
  高臺周圍的幾百人之中,有相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但事實在此,他們最多也只能懷著幾分忌憚,艷羨不甘,嘆上壹句,不愧是武當的底蘊,居然還有這樣的大才,隱在交趾之地。
  “我過往不曾在法師之間揚名,倉促參與鬥法,諸位同道只怕嘴上不說,心裏也多少有些微詞,就如這位韋頂公法師。”
  關洛陽抓著這團火焰掃視四周,盯住了韋頂公,忽然壹笑。
  “那就這樣吧,我退壹步,變個規矩。”
  “從現在開始,我坐擂臺,要爭玉箓大法師符令的,前面有五個勝者,後面有四個沒上臺的,都可以上來。”
  “真武祠這邊就我壹個,從第壹個鬥到最後壹個,如何?”
  烈日當空,環眾所視。
  關洛陽壹甩手,焰光砸落地面,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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