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親疏有別

　　看著胡戈、沈藤被醫務人員攙扶著下馬，沈林沒來由的想到了‘造孽啊’這三個字！
　　太殘忍了。
　　但隱約，沈林有壹種莫名的快感……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可能坐在監視器後面看到別人受罪，就是覺得特別爽……
　　難怪別人說，好的導演都是變態。
　　從這個角度來講，沈林沒準能成為壹名好的導演。
　　“老黃，來啦！”
　　“……嗯，現在拍嗎？”
　　“妳去找葛大爺對個戲，咱們下午拍。”
　　“好！”
　　……
　　其實外界對沈林當導演並不是壹致看好，怎麽說呢，演員跟導演是兩回事。
　　按照天涯網友‘胖胖’的說法：‘這就跟現役球員跑去做教練壹樣！’
　　‘這踏馬是什麽世道，演員不好好演戲，做什麽導演？’
　　‘沒準是沈林覺得導演潛規則女明星更合理~’
　　‘還找了周閏發、江聞、葛尤給他演戲，嘖嘖，有錢真好！’
　　清華教授肖鶯也湊熱鬧：“繼周傑倫帶來蹩腳的《不能說的秘密》後，又有以為歌手踏入了這種光怪陸離的情形中，最近風頭正勁的沈林也高調宣布導演《讓子彈飛》，還拉來周閏發、江聞、葛尤三位影帝級別人物！”
　　“雖然這個電影還沒上映，但是我實在無法想象，壹個表演系的學生，而且毫無導演經驗的年輕人，竟然自認為可以駕馭江聞，葛尤，周閏發……”
　　“我真替劇組的其他人感覺到可悲，也替中國電影感到悲哀，我可以下定論，這個《讓子彈飛》註定會淪為三流電影……”
　　這位教授，特喜歡點評別人，說韓憨無才，噴二人轉低俗，噴郭得綱俗不可耐，狂吹《敦刻爾克》，踩《戰狼2》……
　　現在準備踩壹下沈林？
　　當然也有看好的，沈林的粉絲不用說。
　　寧昊公開說過：“沈林本來就具備壹個導演的素養，他對鏡頭、視聽語言了解的很投透徹，我看過《讓子彈飛》的劇本，這絕對是壹部好戲！”
　　包括烏而善也說：“沈林是對自己要求很苛刻的人，他如果沒準備好，不會隨便執導壹部電影！”
　　甚至包括成龍也說了‘我對沈林有信心！’
　　褒貶不齊。
　　但有壹點，他們都很感興趣！
　　然後，劇組公開了劇照……
　　江聞領銜麻匪幫，荷爾蒙爆棚；
　　周閏發、徐爭、陳昆、江武、張婧初五人坐在碉樓內，場景很肅穆；
　　葛尤則跟許青、黃博三人壹起坐在火車裏，面前還擺著火鍋……
　　劇照發布，更多人摸不著頭腦了……
　　按照很多人設想，妳既然找了江聞、周閏發，那肯定要拍軍閥混戰吧。
　　畢竟民國時期……
　　這……這是要拍什麽？
　　宣傳嘛，就是要不停的吊人胃口！
　　……
　　拍室內戲，小場景，沒法埋那麽機器，沒辦法，妳空間小，埋三臺以上機位很容易穿幫……
　　那怎麽辦？
　　那就要靠演員了——同壹場戲演個兩遍，好讓機器不同角度取景，最後剪輯在壹起……
　　沈林想到的辦法就是用手持攝影機……
　　別用那種笨重的斯坦尼康，直接用了最新款的索尼F-35/PMW-F3K……
　　輕盈、多角度直接拍攝。
　　江聞對這款攝影機愛不釋手，尋問了沈林價格。
　　“租的，壹臺2000塊壹天，我們直接租了二十臺！”
　　“為什麽不直接買？”
　　“攝影技術在不斷進步，今天買了，明天看到新的，妳也想買，還是算了，直接租吧。”
　　哦，他們要拍片頭的吃火鍋戲，就是‘大風起兮雲飛揚’那段……
　　機位、燈光、現場收音完成。
　　沈林叮囑了壹句：‘縣長、夫人，妳倆表情誇張點，最好露出牙齒……老黃，妳也是，動作幅度壹定要大，搖頭晃腦！’
　　伴隨著場務打板，三人開始唱歌——李書同的《送別》。
　　這歌，誰都會唱……
　　黃博將筷子咬在口中，騰出手來拍掌叫好：“好，好，好！”
　　葛大爺看了看：“湯師爺，是好吃，還是好聽？”
　　“也好吃，也好聽，都好，都好！”
　　“哢……不行，我怎麽聽出來壹骨子青島味？”
　　黃博：“我覺得蠻好笑的啊！”
　　沈林皺眉：“妳再用普通話說壹遍！”
　　黃博按照要求來了壹遍，沈林搖頭：“……行，妳還是帶點青島口音吧！”
　　接著往下拍：
　　葛尤接著說臺詞：“我馬某走南闖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與眾不同，不光吃喝玩樂，更要雪月風花。”
　　黃博搖頭晃腦：“馬縣長此番風度，正好比‘大風起兮雲飛揚’……”
　　“停……這不行”
　　沈林忍不了了：“妳得這麽說：大風~起兮雲飛揚啊！”
　　“必須得像妳這麽說嗎？”
　　“有味道啊！”
　　“行，我試試！”
　　黃博照著學了壹遍，果然，感覺有意思壹點……
　　“是吧？”沈林得意道：“我之前私底下研究過……還是這種說話方式最有意思！”
　　黃博無語：“那妳怎麽不演？”
　　“我太帥了，演這種角色，觀眾沒法代入！”
　　“妳就是拐著彎罵我長得醜！”
　　“哇，看來妳跟牛待了半年，腦子變好了？”
　　“妳別落我手上！”
　　“妳要是當導演，我肯定不去演！”
　　沈林跟黃博關系很好，所以，他倆可以很隨意。
　　但在其他人看來，會覺得黃博有點過分——他這個時候還沒拿影帝呢，但大家都知道他跟壞猴子關系不錯。
　　《瘋狂的石頭》、《人在囧途》、《大贏家》、《瘋狂的賽車》，他都有參演，後面那兩部都是主演。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憑什麽坐在導演邊上，指指點點？
　　然後聽到沈林說什麽：“我跟妳講，我寫了個劇本，蠻好玩的，現在就等劉得華的意見了，如果他同意，妳下壹部戲跟他合作！”
　　“真的？啥戲？”
　　“《幸運鑰匙》，身份互換。”
　　“合拍片嗎？”
　　“嗯，寧昊對這劇本挺有想法……行了，妳趕緊拍吧！”
　　黃博鬥誌昂揚……
　　旁邊幾個人都楞住了……
　　就覺得不可思議，憑什麽黃博可以跟劉天王演對手戲？
　　很正常，親疏有別，黃博、王龍正、徐爭、寧昊都是壹起打天下的好兄弟，有好的劇本，好的角色，沈林第壹個就想到他們。
　　就跟他們得知沈林親自執導第壹部戲，二話不說，過來幫忙壹個樣……
　　沈林走到葛大爺身邊：“對了，火車側翻的時候，縣長記得去護住夫人啊。”
　　葛大爺驚訝：“我這個角色還是個多情種？”
　　“對呀，總得挖掘壹點閃光點嘛，否則，妳也太渣了！”
　　“我很渣嘛？”
　　“……這個我們待會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