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月

　　寧昊這家夥看著隨意，其實還是很有主見的。
　　他在做劇本的時候應該已經考慮過角色的大概長相、年齡了。
　　沈林想起了剛才寧昊的話，放下筆記本，問他：“外面都怎麽說我的？”
　　“還能怎麽說妳，說妳不好搞唄！”
　　“從事藝術創作，就是應該要有自己的堅持。如果不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就沒有辦法做出有品質、有要求的作品，我要求高也有錯？”
　　寧昊聳了聳肩：“所以，他們說妳不好搞！妳試試跟成龍嚷嚷兩句！”
　　“我那陣子確實有點飄……”
　　沈林認慫了……
　　“妳這種年少成名的，飄壹下很正常，別聊這個了，女演員妳準備怎麽辦？”
　　“這個簡單，我認識很多女演員……”
　　在寧昊看來最難辦的事，在沈林看來反倒最容易解決。
　　《大鉆石》兩個女性角色。
　　道哥的女朋友菁菁。
　　這個找個地道的重慶演員就行。
　　呂亦就是重慶人，找她演菁菁很合適。
　　包世宏妻子，露臉不多，溫柔賢惠，也是《瘋狂的石頭》最大的受益人——價值不菲的石頭最終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實在不行，讓俞阿姨客串壹下……
　　“妳先把劇本發給姜伍，然後咱倆壹塊去拜訪……”
　　聊了幾句，沈林下樓，準備去車站——《歡樂中國行》邀請他去唱幾首歌。
　　央視的節目，不得不去。
　　當然，他提前跟導演組說好了，不穿贊助商的衣服——他有代言合作的，不能公開露面的時候穿其它品牌的衣服！
　　先說好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央視爆料他耍大牌，畢竟蔡依伶不吃粽子，都被導演罵‘妳有什麽了不起’。
　　沈林之所以答應去壹起，是因為這期在太原。
　　“等壹下！”邢愛那走過來：“《仙劍》的投資啥時候回款？”
　　“已經在臺灣播了，幾個地方衛視也在播了，估計馬上就能上星，別急嘛！”
　　《仙劍》的碟片已經在賣了，網上也能看全集，胡哥的名字開始叫響，壹夜爆紅。
　　真的用躥紅來形容，基本上《仙劍》之後，他接的戲都是男壹號。
　　說個數據，百度男演員榜，《仙劍》之後，胡哥壹直名列前十。
　　現在還沒到最火的時候呢，要到暑假，《快樂大本營》邀請他，那時候才真正的火遍全國。
　　邢愛那擺了擺手：“我怎麽能不急，公司成立壹年罷了，壹直只出不進的……”
　　“影視劇投資都這樣……不是啊，《香火》，咱不是賺了幾百萬嘛。”
　　“那是《石頭》的成本，不能動！”
　　“……《青紅》從戛納回來，咱們就有錢了，別急嘛。”
　　……
　　按照陳婧的原話，這筆投資的回報率至少有200%。
　　《仙劍》真的算爆款作品！
　　而且因為沈林特別出演了五集，芒果臺直接買下了，準備放在7月播出！
　　上星播出。
　　插壹句，這個階段的爆款劇咋壹看再怎麽爆款，也賺不了幾個錢——成本擺在那！
　　《亮劍》總成本沒到1000萬，就算爆個十倍，也才賺九千萬……
　　不是這樣分析的，網絡版權——《亮劍》B站版權到期，今日頭條旗下的西瓜視頻開價兩個億買斷……
　　對的，這是15年前劇，依然這麽槍手……
　　所以有人說壹部《亮劍》養了海潤半輩子！
　　當然，《亮劍》畢竟只是意外，但《仙劍》也幫著唐仁打響了招牌，以至於十五年後，唐仁只能拍出《十二譚》這種爛片了，網友提起仙俠劇，第壹個想起的依然是唐仁影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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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樂中國行》沒什麽可說的，特定時期下的特定產物。
　　妳以為它是公益項目？
　　某種意義上，這是壹個工具。
　　跟《同壹首歌》差不多。
　　《同壹首歌》更明目張膽壹點！
　　每期都去壹個城市或企業進行外景演出，要麽是大型活動開幕式，要麽是大型工程奠基儀式，要麽是展現某座城市的風情魅力。
　　跟央央媽“心連心”公益性不同的是，它是商業性的，每到壹地都需要地方政府或企業出資做宣傳，因此滋生了腐敗和鋪張浪費之風。
　　後來，八大部門聯合發出通知，要求制止豪華鋪張、提倡節儉辦晚會，禁止地方政府利用招商引資的名義，用公款邀請明星舉辦各種演唱會。
　　為響應這壹號召，《同壹首歌》被正式取消播出了。
　　《歡樂中國行》堅挺了兩年，也不行了……
　　唱了三首歌，《追夢赤子心》、《倔強》還有《童話》，然後回北京。
　　沈林想的當然是去學校先，畢竟《驢得水》馬上就要公演了。
　　然後接到了寧昊的電話，他很激動的說‘姜聞想演《瘋狂的石頭》……’
　　沈林最開始也有點激動，但壹細想，這尼瑪不是扯淡嘛……
　　姜聞演誰？
　　包世宏？
　　合適嗎？
　　“……他的形象不合適吧？”
　　寧昊還是激動：“……但那是姜聞誒！”
　　“妳的藝術家堅持呢？我跟妳說葛大爺，妳還跟我矯情，怎麽到了姜聞，妳就不說話了？”
　　“葛大爺不是沒見著面嘛，姜聞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他是不是給妳提了壹堆意見？”
　　“……嗯，確實提意見了，他覺得包世宏不夠爽快……”
　　“妳別被他洗腦了，《石頭》的劇本很好，多線敘事，足夠新穎。”
　　寧昊猶豫了壹下：“可我都答應了……”
　　“妳真是……我來……不是，妳讓陳姨跟他說。”
　　“妳怎麽不親自跟他說？”
　　沈林楞了壹下，然後道：“犯不上。”
　　沈林還有寧昊都有點心虛，畢竟姜聞當年直接把《理發師》的導演陳逸飛氣到吐血，幹脆壹命嗚呼了！
　　這個事，現在還能翻到壹些報道。
　　包括他在《尋搶》劇組壓迫路川……
　　喜歡他的人管這叫霸氣外露，不喜歡的直接罵他幹涉劇組——他跟沈林不壹樣，他直接帶自己人進組，形成自己的圈子，跟導演、制片人直接對抗。
　　“那妳還是讓陳阿姨跟她說吧……我也覺得姜伍可以！”
　　“嗯……還有事嗎？”
　　電話那頭，寧昊有點不好意思：“過兩天要去戛納，咱們是不是置辦兩身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