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撞檔期

　　“我來，我來罵她。張壹曼，我就實話實說了，妳就是個臭婊子。”
　　“繼續！”
　　“妳原來在城裏幹的那些事兒，誰不知道啊？妳就是個過街老鼠，妳也好意思挑三揀四啊？妳真不要臉，妳配嗎？妳有什麽資格挑別人？有人肯睡那是給妳臉，妳連婊子都不如。婊子那麽幹是為了錢，為了活著。妳呢？妳倒貼。妳真賤，妳比婊子都賤！”
　　“差不多了。”
　　南鑼鼓巷，中戲，排練廳，大三表演班正在排練《驢得水》……
　　沈林演的特派員……
　　裴魁山，王桌認領了；
　　孫校長則是柳小海，這個事最沒有異議的選項，柳小海長相屬於姜聞、孫紅壘那壹掛的，也是中戲01級唯壹壹個按照老生招進來的演員；
　　周鐵男，王龍正；
　　銅匠則給了花昆，其實沈林本來想演銅匠的，不是因為有吻戲，而是想學壹兩句蒙古語，這不是要去央視彩排嘛，沒時間學習；
　　剩下的角色，孫佳、銅匠老婆還有特派員秘書、特派員司機、警長，就交給牛蒙蒙、曲姍姍她們……
　　不公平？
　　這個怎麽說呢，進入中戲，老師講得第壹節課就是：角色無大小，全當正戲唱，扮演次要角色的演員也應以嚴肅認真的態度進行表演，切不可掉以輕心。
　　學生嘛，當然要聽老師的！
　　排練進行的很順利，大家都知道這是壹部好劇，也都想著趕緊排練出來，然後拿到匯報演出表演……
　　排練繼續：
　　王龍正走過去：“該我了是吧？張壹曼妳就是個混蛋，我們都是混蛋，我們是敗類，是渣子，我們沒有資格叫自己知識分子，我們是壹群臭垃圾，我們就是壹堆狗屎，哎，我要向呂得水老師道歉，我道歉，我們要深刻地向呂得水老師道歉。我們應該讓呂得水老師在我們頭上拉屎，因為我們只配這樣，來啊，拉！”
　　“鐵男！行了……”
　　“啪！”
　　張欣亦擡手狠狠給了自己壹耳光，邁腿，正準備接著往下演……
　　往下當然是接著自己扇自己耳光……
　　“停壹下，停壹下……”
　　沈林聽著都疼，趕緊喊了暫停：“不是，欣亦，咱們排練三次，妳每次都真打，不疼嗎？”
　　“……妳怎麽能喊停呢，我正投入呢！”
　　張欣亦很不爽……
　　“咱們真正上臺了，妳再真打，哪怕真的剪頭發我都不管妳！”
　　表演是需要入戲的，但是排練就沒這個必要了……
　　沈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點吧，我待會就得走！”
　　“妳怎麽隔壹天就有事？”
　　“嘿嘿，確實有點事……”
　　呃，大林子上春晚這個事，壹直瞞著這幫同學，連老王都不知道！
　　到時候，他們看春晚，那種驚喜……
　　嘿嘿！
　　“妳還是趕緊把張壹曼唱的歌寫出來吧！”
　　“哪有那麽簡單……妳說我用《夜來香》的曲子創作壹首怎麽樣？”
　　“我管妳，反正妳快點！”
　　……
　　反正，這壹個月，沈林每天都很充實，而且精神狀態特別好……
　　王龍正還問他，他是這麽回答的：我有壹群誌同道合的朋友，還有壹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我身體健康，還有什麽好煩惱的呢？
　　好吧，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個事是真的！
　　也有煩心事，《驢得水》這個話劇的插曲《我要妳》，沈林琢磨著要不要拿出來……
　　還是拿出來吧。
　　這首歌真的為《驢得水》增色不止壹星半點！
　　除了這壹件煩心事，還有另外壹件，就是湯老師回北京，加上唐妍，沈林有點分身乏術……
　　有沒有可能羅老師其實是三胞胎？
　　不要以為這句是調侃，沈林真的很想學壹下時間管理——武功本身並沒有錯，錯在了習武之人。
　　公司。
　　沈林在看報紙，是壹條訃告：我演過很多戲，拍過很多電影，穿過很多婚紗，可是我這輩子都沒有壹件屬於我自己的婚紗。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嫁給舞臺了……
　　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
　　顛倒眾生吹灰不費
　　收妳做我的迷
　　得我艷與天齊
　　——芳華絕代，演唱者：梅艷芳、張國榮
　　“誒！”
　　12月31號，梅艷芳離世……
　　有點傷感，突然想到《胭脂扣》裏的臺詞，十二少對如花說：我在老地方等妳，妳跟在後面來……
　　陳婧領著寧昊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壹位馬臉男……
　　所謂的馬臉就是臉型特別長的意思。
　　“這是杜傑，我師弟，我請來給我們《香火》掌鏡！”
　　“……沈林！”
　　跟他握了握手，沈林還是沒忍住又打量了他壹下……
　　醜，但是沒有醜到人神共憤！
　　難怪演個《瘋狂的石頭》，寧昊就不讓他再演戲了——杜傑算是寧昊的禦用攝影，《香火》壹路合作到《瘋狂的外星人》……
　　“妳幹嘛呢？”
　　“看報紙啊……梅艷芳去世了！”
　　“我昨天看了……”
　　幾個人坐下，杜傑有點忐忑，畢竟在他看來，沈林這樣的又高又帥，偶像派，跟他完全不是壹路人……
　　陳婧先問了：“春晚彩排感覺咋樣？”
　　“……也就走個形式，排練的時候真唱壹下，上場了就假唱……但是彩排妳必須要等所有節目結束，然後聽領導講評，特煩人！除非妳是大腕！”
　　這是真的，除了那幾個腕特別大的，都得等到彩排結束……
　　“妳倆放心，我買張大年初壹的票，保證不耽誤事！”
　　寧昊笑了笑，沒有接話……
　　陳婧忽然問：“妳那個《獨自等待》真的三月開拍？”
　　“應該是……怎麽了？”
　　“《七劍》好像是四月開機……”
　　“啊？”
　　沈林糾結了……
　　陳婧：“要不妳把《獨自等待》推了吧……”
　　沈林猶豫了壹下：“我特喜歡《獨自等待》那個本子，而且我是男主角……”
　　“那妳要想好了，如果接了《獨自等待》，《七劍》妳就沒戲了……”
　　陳婧還是想讓沈林接拍《七劍》，畢竟是大導演、大制作……
　　“我想想吧……”
　　陳婧看了他壹眼，起身離開，她也挺忙的……
　　“吃飯去！”
　　沈林起身領著他倆去了樓下的面館。
　　寧昊直接問：“是徐克的《七劍》？”
　　“嗯……”
　　“那《獨自等待》的導演是誰？”
　　“伍氏賢，壹個美籍華人導演，北京話說的賊溜……”
　　寧昊點頭：“我知道他，挺好玩的壹個人！”
　　“妳知道他？”
　　“我以前給那幫唱搖滾的拍MV，他也拍，就這麽認識了，喝過幾次酒。”頓了頓，寧昊接著問：“《七劍》的劇本，妳看了嗎？”
　　“我看個屁，我都沒去試鏡呢！”
　　服務員走過來，沈林中止談話，道：“牛肉面，壹把蒜……再來倆烤饃，妳們吃啥，自己點！”
　　“我跟他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