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意了，大意了……

　　“……我的袖子裏，藏了壹把槍。”
　　當公主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真的變色了！
　　如果說之前她說的那些，還只是青春期的叛逆行為，是壹種童年生活造成的陰影使得他們父女不和的話……那麽，當老索林幹掉了那個使得自己女兒自殺的男人……其實是公主愛上的第壹個男人。這樣可怕的失誤和做法，可能直接導致的就是壹種刻骨的仇恨了！
　　而錯誤的估算了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對於我來說的影響也是很嚴重的！
　　看見我臉色有異，公主忽然笑了壹下：“陳陽，妳怎麽了？”然後她帶著嘲弄的口吻：“放心，我沒有殺了他。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我知道，即使是在他的書房裏，我也不可能有機會殺了他……所以，當時我帶著那把槍，其實是想在他的面前自殺。我恨他……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他唯壹的血脈，也是他唯壹的希望。我唯壹能報復他的，就是在他的眼皮地下，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希望破滅——這或許很傻，但我當時就是這麽想的。”
　　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沒有脫口問出“然後呢”這句話。因為後面的結果很明顯：老索林還活著，公主也活著。
　　“妳知道，阻止我自殺的是誰麽？”公主帶著嘲弄的口吻。
　　“……是，艾倫？”鬼使神差的，我脫口報出了這個名字。
　　公主點頭：“沒錯，是他。我在走進父親的書房之前，他就攔住了我，然後從我身上搜出了手槍……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的父親，只是把手槍藏進了他的衣服裏，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瞇起了眼睛……艾倫，這個家夥，還真的不簡單啊。
　　“妳不用想得那麽辛苦。”公主笑了笑，直截了當得就告訴了我：“艾倫的目的很明確，他希望得到我父親的接班人的位置，他當然不希望我會變成壹個女強人……可是，在當時，我不能死。因為當時艾倫也很年輕，他雖然是父親的教子，但是他還沒有在組織裏培養出足夠的勢力來。如果當時我死了，那麽我父親在策立繼承人的時候，未必能輪到他。所以他必須讓我活下去……”
　　我開始有些頭疼了，按照公主的話來說……難道現在的情況，居然是公主和艾倫兩個人在合謀算計她老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老索林費盡心機想讓自己女兒接班的念頭就算是白費了。
　　“那是我第二次走進父親的書房和他談話。在那天之前，我們之間壹直關系都很冷淡。但是那天之後，我忽然改變了主意。”公主咬了咬牙，她的臉上帶著壹絲殘忍的笑意：“我既然他唯壹的希望，那麽我不妨讓這個希望變得更大壹些，這樣的話，當希望破滅的時候，對他的打擊也會更狠壹些！”
　　“那天之後，我改變了對父親的策略，我沒有再對他冷冰冰的，也沒有再用敵視的態度面對他，恰恰相反，我裝成了壹個除此為情所傷的可憐的小女孩，那天在父親的書房裏，我甚至抱著他哭訴了很久……哼，他就真的以為他的女兒在遭受了這次自殺的打擊之後，終於正視他這個父親的依靠了。之後，我開始轉變態度，漸漸的對他親熱，漸漸的對他做出女兒對父親的那種姿態來。他害怕我再亂來，就幹脆把我轉了壹個學校……妳知道麽？他也真的是神通廣大，整個加拿大都沒有幾間傳統的女子學校了，可是他居然給我找到了壹家！他擔心我再會被什麽‘可惡的男人’傷害，希望我能在女校裏安分壹點。”公主說到這裏看著我：“可是，妳猜我是怎麽做的？”
　　“怎麽做的？”我苦笑嘆息。
　　“我既然沒法勾引男人，那麽我就勾引女人！”公主放肆的笑了幾聲。
　　我搖搖頭：“所以，妳後來變成了雙性戀。”
　　“我父親直到我畢業的時候才發現這點……當時他的表情實在是精彩極了。”公主說到這裏的時候，帶著壹種快意報復的微笑。
　　“這些年我都是這麽過來的，我表面上裝作對他很親熱，我甚至還會對他撒嬌。他滿足我的各種要求，我要什麽就有什麽……但是我就絕對不肯做他想我做的事情，什麽女強人，我是絕對不會去當的！他越是頭疼，我心裏就越開心！”
　　我忽然插口道：“那……那個艾倫呢？”
　　“他？”公主眼珠轉了轉：“他是壹個很狡猾的家夥，壹個很厲害的男人。父親漸漸對我絕望了，他終於選擇了艾倫作為接班人的備選。艾倫開始在他的支持下發展自己的勢力。妳看，他很聰明，他壹直不敢發展自己的勢力，因為他就在父親的眼皮地下，他很能忍，忍到父親對我絕望了，他卻反而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手很多事情，接手父親交給他的生意，交給他的勢力，交給他的人手，權力……假如事情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下去的話，那麽遲早壹天，地獄天使的姓氏就不會再是索林了，而是會改姓艾倫！這兩年艾倫的發展越來越順利……可是偏偏的……因為壹個意料之外的因素，事情發生了變化。”
　　我苦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因為我？”
　　“因為妳！”公主吐了口氣，她用力的按滅了手裏的煙頭，我發現她的手甚至都有些哆嗦顫抖。
　　然後她的眼睛裏，忽然浮現出了壹層薄薄的霧氣來——我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個已經沒心沒肺的女人，她難道還會哭麽？
　　“妳……那年，那天晚上，就在這家酒店裏，就在父親的宴會上，我第壹次看見了妳。嗯，那個時候妳還是方八爺的手下……可是就在我第壹眼看見妳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楞住了。”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後澀然道：“妳……實在太像他了！實在太像了！”
　　她忽然仰起了頭來，然後飛快的彈掉了眼角的壹滴淚水，端起面前的酒杯來猛喝了壹口，用慘然的目光看著我笑道：“那天晚上，妳瘦瘦高高的樣子，穿著西裝，站在方八的身邊，妳明明是他的手下，是他的跟班。可是妳抿著嘴不說話，臉上沒有什麽笑容，眼神很冷漠，那是壹種骨子裏的傲氣，是壹種骨子裏的倔強！別的跟班站在老板身邊的時候，都會微微的彎下點腰，都會稍稍的露出幾分恭敬的神情來。可是妳不……妳站得筆直，仿佛對周圍的壹切都毫不在乎壹樣……就在那壹刻，我呆住了，我幾乎以為妳就是他。”
　　隨後公主搖搖頭：“當然，妳別以為我是小孩子。我可沒那麽浪漫。妳雖然很像他，而且也像他壹樣的那麽傲氣，像他壹樣的那麽對我不屑壹顧。但是我很清楚，妳和他是完全兩個人。我不會因為妳像他就立刻愛上妳。只不過，當時我就對妳留了點心。而後……”
　　說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尷尬。
　　因為我記得，那天宴會之後，我們兩人飛車出去，然後還在汽車裏壹夜風流。
　　“後來我認識妳越久，就越覺得我無法忘記妳……我甚至有些混亂，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忘不了妳，還是忘不了他！可是妳，卻後來對我不屑壹顧！我讓妳陪著我去見李文景，結果妳居然在飯桌上就拉著喬喬跑了。根本就壹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而後來妳來到多倫多，我去機場接妳，我好意討好妳，妳卻壹直在冷冷的敷衍我。盡管妳竭力裝的很客氣，但是那種眼神裏的不屑是隱瞞不住的。我原本也是很生氣的，但是氣完了之後，就還是忍不住的想妳。”
　　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這個公主難道有受虐傾向？別人越不理睬她，越給她臉色看，她反而越興奮？
　　“我原本很喜歡楊微的……那個女人，我原本打過她的主意，但是後來我發現她居然和妳有點關系，我就開始很恨她了……”
　　我嘆了口氣：“妳今晚把我喊到這裏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
　　“好吧，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公主冷笑了壹聲：“妳是不是和我父親有壹個約定？”
　　我已經明白了問題所在了：“妳父親告訴妳了？”
　　“嗯，就在那次在我父親的城堡裏宴會之後，妳離開的第二天父親在書房裏見了我。這是我第三次在書房裏和他談話。他告訴了我，他希望我接任他的位置，繼承他的勢力。其實從前他也曾經對我說過很多次，但是我每次都故意胡作非為讓他灰心。但是這次，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了……也是同樣的，因為妳！”
　　公主用壹種赤裸裸的挑釁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我沒有什麽鉤心鬥角的天分。但是我很明白壹點的是：妳並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說，妳有些討厭我。妳對我很看不起，很不屑……既然這樣，那麽妳為什麽那麽用心的鼓動我父親立我為接班人？妳絕對不會是單純的為了我好……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明白，妳這麽做，既然不是為了我，那麽唯壹的答案就是：妳是為了妳自己！！我做接班人，對妳有好處。我說的沒錯吧？”
　　“……嗯，妳說的沒錯。”我不得不承認：“事實上是，妳父親希望妳接班，但是他的問題是，他活不了多久的。不可能壹輩子守著妳。所以我主動表示願意幫助妳，當妳的保護人，條件是從妳父親這裏得到壹些好處。就這麽簡單。”我看著她，看著這個女孩，忽然覺得她也不是那麽討厭了，而是有些可憐：“對不起，我其實是利用了妳。”
　　“妳不用說對不起。”公主聳聳肩膀，冷冷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妳利用我，就是我利用妳。艾倫也在利用我，而我也在利用他……這麽利用來利用去，我已經習慣了。”
　　隨後她輕輕攏了攏頭發，忽然換了壹種眼神看著我：“可是那次，我居然沒有拒絕父親。並不是我已經不恨他了，也不是我決心聽他的話當壹個女強人了……而是，完全因為妳。我明白了我當接班人，對妳有好處。妳需要我當接班人……所以，盡管我不願意，但是我那個時候心裏已經放不下妳了。所以我……我沒有當面拒絕父親，而是默認了他的安排。”
　　我本能的想到了壹個問題：“那……艾倫？”
　　“他當然很不安。”公主冷笑了壹聲：“壹直以來，我都很配合他。他在組織裏表現得越出色，越不凡。我就表現得越低能和胡鬧。可是這次，我忽然聽從了父親的安排，然後居然跑去公司裏掛名，還接收了父親給我安排的助手……我甚至還跑到公司裏出面主持了兩場會議。這些跡象，都讓艾倫感到害怕了。因為他明白，即使他是我父親的教子，但是畢竟他只是壹個備選。只要我稍微振作壹點點，那麽父親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重新選擇我。
　　我們大吵了壹架，然後他被父親掉去做別的事情了。我當時很矛盾，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下去……陳陽，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男人我見得太多太多了。我很清楚男人，也很明白妳對我的感覺。妳根本就對我不屑壹顧，即使我很在乎妳，但是妳絕對不會因此而多看我壹眼！換句玩笑話來說，即使我為了妳單相思，妳也不會愛上我……但是偏偏這些，讓我更矛盾……因為當年，他也同樣是這樣對我的！他對我越不理睬，我就愛得越瘋狂。”
　　公主自顧自的說著這些，我卻在想起了另外壹件事情！
　　我和索林的交易，既然老索林告訴了他的女兒……可是索林卻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和艾倫聯合起來的在算計他！
　　這樣壹來我和老索林的交易，豈不是艾倫全部都知道了？
　　想到這裏，我苦笑道：“難怪……我總感覺艾倫的眼神裏對我有些奇怪的東西……雖然他裝得很從容……但是我這個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我感覺到他對我很危險……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因為我，他才失去了接班人的位置。”
　　“……他的確知道。”公主低聲道：“我……我雖然不是什麽好女人，雖然我是壹個心裏陰暗的惡毒女人。但是我不是白癡，我也有自己的感覺。艾倫這些年壹直和我合作，我不可能對他毫不留情。所以我告訴了他。”
　　我揉揉太陽穴……事情復雜了。
　　原本我以為憑老索林的聰明狡猾，可以很輕易的收拾掉艾倫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壹直寄托了希望的寶貝女兒，居然這麽多年來壹直在聯合外人算計老家夥……這樣壹來，最後鹿死誰手，可就難說的很了！
　　努力先擺脫這些雜念，我盯著公主：“還是那個問題，妳對我說這麽多，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妳不會平白無故的找我來這裏聊天吧。”
　　“因為妳結婚了！”公主忽然放大了聲音，對著我大喊了壹聲！
　　她忽然這樣的情緒，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皺眉看著她，沒動。
　　“妳結婚了！陳陽！讓我驚訝的是，妳沒選擇喬喬，也沒選擇楊微，我曾經還以為那個叫朵朵的小寶貝也是妳的女人……妳卻娶了壹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抖著：“我心裏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陳陽，我心裏實在忘不了妳，實在沒法忘記！妳知道麽？這次妳的婚禮，原本我是不想來的，父親也沒有讓我來……他只是讓艾倫來這裏代表他……可是我最後還是極力要求過來了。妳知道麽？我不想要什麽接班人的位置，我不想要什麽父親！我不想要什麽希望……我唯壹想要的就是妳！就是妳！！”
　　她忽然好像情緒失控了壹樣，眼睛瞪圓，緊緊盯著我，輕輕的喘息：“妳……妳為什麽？到底為什麽？”隨後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臉頰上染了壹層病態的紅暈來，額頭上汗水涔涔：“妳為什麽不肯正眼看我？妳知道不知道我為了妳什麽都可以做！我可以為了妳去做壹個乖女孩！妳不喜歡我和那些男人在壹起……我把他們壹個個全部都甩了……可是妳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
　　隨後她忽然發出了壹種毛骨悚然的冷笑來，她笑得肩膀不停的起伏，然後死死盯著我，咬牙笑道：“哈哈哈……可是妳死了……妳也死了。哼，這或許是報應吧……我為了妳自殺，我沒死。可是妳卻死了……妳為什麽不早點接受我？如果妳早點接受我。我可以為了妳改變……而只要我肯改變了，我的父親非但不會殺妳，說不定還會好好的對待妳……妳是壹個混蛋，是壹個白癡……”
　　我終於意識到不對頭了。公主的情緒不對，她的眼神迷茫，說話斷斷續續的，開始我沒聽明白，但是後來我終於明白過來了，她仿佛是醉了？還是把我當成了那個人了？
　　公主忽然身子劇烈的哆嗦起來，她就好像打擺子的病人壹樣，身子不挺的顫抖，然後身上汗如漿湧，最後連眼睛都開始往上翻了。
　　我心裏壹動，頓時心中雪亮！我明白怎麽回事了！！
　　我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跑過去抱起了她，公主身子滾燙。身子顫抖，臉上卻已經壹塌糊塗了，她的眼淚，鼻涕，甚至還有口水，全部都流了出來！
　　周圍有人看向了這裏，我用來晃了晃她，低聲喝道：“該死的！妳是不是磕藥了？還是使用了什麽毒品！妳是不是毒癮犯了！！”
　　公主用力咬著牙齒，我只能勉強的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巴掰開：“說話！妳是不是吸了毒品了！”
　　“上、面。”公主身子哆嗦成壹團，勉強從牙縫裏迸出壹句話來：“房間裏，我的包裏……房間……包裏有……”她用力扯了扯我的手臂，然後指著她桌前的壹個小小的手袋。我立刻翻開壹看，果然，裏面有壹張房卡。
　　公主居然就住在這家酒店的樓上客房裏。
　　我看她已經抵受不住的樣子，也顧不得這麽許多了，畢竟我雖然討厭這個女人，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面前這副淒慘模樣。我把她橫著抱了起來，然後大步從餐廳裏走了出來，門口侍者過來的時候，我隨手從口袋裏摸出錢包丟了壹疊錢過去買了單，然後拒絕了侍者小心詢問是否需要幫助的建議。
　　我沖出餐廳大門走到電梯前，錘子他們就在外面等著，看見我走出來手裏還抱著公主，都圍了過來。
　　“妳們在這裏等我會兒。”我想了想，我這幾個手下都是男人，公主這個女人壹看就是犯了毒癮，這樣的醜態，這樣的情況，可不適合讓我手下這幾個男人插手，畢竟她還是老索林的女兒。我嘆了口氣：“我送她上去，妳們在這裏等我。”
　　電梯來了之後，我直接上了電梯，來到了酒店的二十壹層，這裏是公主住的壹個總統套房。我打開房門然後抱著她走了進去。就看見床上放著壹個白色的香奈爾女士手提包，我把公主扔在了床上，然後就手忙腳亂的拉開手提包裏，犯了壹下，果然從裏面翻出了壹包毒品來！
　　這個時候我猶豫了壹下……難道我給她使用毒品？
　　本能的，我對毒品很反感，讓我親手給壹個人使用毒品，我本能的拒絕這麽做。但是面前的公主已經是支持不住的樣子了……
　　我還能怎麽辦？難道我報警？
　　我忽然想起，公主身邊應該有很多暗中的跟班的，可是我從餐廳裏抱著她沖出來的時候，怎麽都沒有壹個人阻攔？
　　我腦子壹清醒，立刻就意識到不對了！可就在這時候，我身邊的公主忽然用力抱住了我！
　　開始我以為她只是毒癮犯了難受，胡亂抓的。但是忽然，我就感覺到大腿上壹陣刺痛！我立刻低喝了壹聲，用力壹擡手臂，就把公主彈了出去。她身子飛了出去，掉在了床的另外壹邊滾到了地上。我低頭壹看，卻看見我的大腿上插著壹截短短的針頭，而針管裏的藥物，已經空了！早就被註入了我的身體裏……
　　我心裏大怒，這個女人，居然暗算我！
　　我正要站起來，卻立刻就感覺到眼前壹花，隨即身子壹軟，重重跌在了床上，這次卻是連壹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咯咯咯咯咯咯……”床下地上發出了壹陣笑聲，公主壹臉媚笑從地毯上爬了起來，雙臂支撐在床上，支起上半身來，故意把壹對乳房壓在床上，露出胸前的乳溝，看著我嬌媚的笑道：“陳陽……我差點忘記告訴妳了……雖然妳在好萊塢混過，但是我也上過專業的表演課。妳覺得我剛才假扮毒癮發作的表演，是不是應該打滿分呢？”
　　說完，她仿佛壹條野貓壹樣的從床頭爬了過來，然後翻身就騎在了我的身上，雙手在我胸前輕輕的劃來劃去，她的眼神裏流動著近似於瘋狂的目光：
　　“妳是我的！”她的目光再次變得有些瘋狂和不清醒了：“而且這次，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裏……再也沒有誰能把妳從我手裏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