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就是不鳥妳！

　　我沒有選擇用那種義氣的“不見血死”來對付這兩個人。而是把他們交給了錘子。
　　“動手幹凈壹些就行了。”這是我對錘子的吩咐。
　　盡管我明白了他們為什麽背叛，就和泰格壹樣，他們在八爺的手下得不到發展的機會，最後就鋌而走險……
　　有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說的雖然有些偏激，但是從客觀上說，人為了自己打拼，沒什麽錯的。只是他們不該用出賣自己兄弟的代價來做這件事情。
　　所以，他們必須死。
　　當然，對於大多數兄弟而言，他們並不知道發生的這壹切。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兩個叛徒，都是在追殺大阮的突襲行動裏犧牲的好兄弟。我大筆壹揮，把他們的名字加入了撫恤名單裏。
　　今晚的香堂，當眾手刃仇人，我顯示了我的強硬。而密室裏，處決叛徒，顯示了我的公正。
　　誠然，當壹個老大，強硬和公正都是必要的因素。
　　“但是這還不夠。”雷狐灰溜溜的回房間去之後，胖子這次卻主動留了下來：“妳今晚做得不錯，但是還不夠。”
　　“不夠讓他們放棄心裏的那些覬覦的念頭。”胖子笑了笑：“我說了，妳最大的弱點是根基太淺，所以，即使妳再強硬，再公正，再有領袖氣質，也很難得到他們的承認。”
　　“妳說的‘他們’，是指妳們家裏的那些大佬？”
　　胖子嘆了口氣：“其實妳解決雷狐倒不是很難……關鍵是，雷狐回去之後，那些大佬聽了他的匯報，能不能真的認可妳。雖然誰繼位，誰當老大，加拿大這裏不應該是我們插手。但是我說了，這個世界上，天大地大，利益最大！大有好處的事情，就算是打破了頭都有人敢搶著往上去沖去做的！的確，從道理上，我們不該插手妳們這裏的事情……但是……”胖子說道這裏，笑了笑：“妳不能和黑社會講道理。黑社會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我們只講究手段和實力。”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放心，我明白了。”
　　……
　　晚上回到房間裏的時候，我臉色並不太好看。這很正常，因為今晚又死了幾個人。大阮，和那兩個叛徒。
　　我畢竟還沒有練到殺人不眨眼的那種變態地步……我還是壹個人，壹個年紀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即使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生死，可是面對殺人這種事情，我真的很難保證無動於衷。
　　尤其是，殺死曾經是自己兄弟的叛徒。
　　壹進房間裏，就看見喬喬穿著睡袍，很沒有形象的靠在椅子上，睡袍的裙擺下面，壹對修長豐滿的大腿就這麽裸露在空氣之中，高高的翹在茶幾上。她壹手拿著壹瓶潤膚乳，然後輕輕的，均勻的往自己的雙腿上抹……
　　如果放在平時，這個動作會讓我覺得很誘人……畢竟喬喬很美麗，很性感，她的雙腿很漂亮，兩腿修長，筆直，滾圓結實，皮膚細膩光滑……
　　但是今天，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壹眼，就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往上壹靠。
　　我臉色不善，輕輕的嘆了口氣，喬喬古怪的擡起頭來看了我壹眼：“妳怎麽了？”
　　我搖頭，沒說哈。喬喬繼續問道：“今晚出什麽事情了？晚上有人來這裏，告訴我們今晚別出房門到外面去……”
　　“嗯，那是我的安排。”我點頭。
　　的確，我們在靈堂裏擺香堂，殺人！那種場面，我可不想讓她們兩個女孩子看見。所以我特別吩咐了人過來守在這裏，不讓她們出門。
　　“出了什麽事情？嚴重麽？”
　　“不。”我搖頭，努力的笑了壹下，但是笑得有些疲憊：“不但不嚴重，反而解決了壹些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
　　“啊……那到底是……”喬喬還想再問，顏迪已經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她壹臉溫柔，緩緩走到喬喬的身邊，身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顏迪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柔聲道：“好了，別問了。小五應該很累了，妳進洗把臉，壹會兒我給妳上藥。”
　　看著我起身離開，顏迪止住了喬喬開口詢問的意圖，低聲道：“妳看……”順著她的手指方向，喬喬看去，就看見門口地板上，留著壹個腳印。
　　這腳印是我進門的時候留下了，只有半個腳掌，模模糊糊的……但是很明顯的，這個腳印是深紅色的！
　　“這……是血？”喬喬皺眉。
　　“還有，妳沒覺得，他身上有些血腥味道麽？”顏迪嘆了口氣：“他今晚肯定做了壹些不想我們知道的事情。”
　　“顏迪。”喬喬忽然坐直了身子，她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眼色的表情：“妳……有沒有覺得，小五變了好多？”
　　對於這個問題，顏迪卻反而並沒有太在乎，她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似乎並不介意。甚至她的眼神都是很明朗的，沒有絲毫的困擾。
　　“我只是壹個女人，而他是我的男人。而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從來不是壹個走在光明之下的男人。既然我打定了主意要跟著他，那麽心裏早就做好的準備……縱然有壹天他成了壹個魔鬼……”顏迪輕輕壹笑，這個性子柔和的女孩，此刻卻用壹種仿佛輕描淡寫壹樣的語氣道：“……那我也甘願當魔鬼的女人。”
　　看著想來柔弱的顏迪，這次卻如此堅定……甚至她的堅定也不是用那種咬牙切齒賭咒發誓的樣子表現出來的，而是用那種輕描淡寫，漫不經心壹樣的語氣說了出來，卻好像所說的這些，是早就深深刻畫的內心深處，都是理所當然的壹樣。
　　喬喬，驚訝的看著顏迪，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
　　後面這壹天發生了兩件大事情。
　　第壹件大事情，是溫哥華黑道上，曾經叱咤風雲的大圈領袖，八爺，方八指的葬禮。不得不說，這次是次中西結合的模式。
　　在修車場裏，我們擺設了白堂，接受來賓的觀禮祭拜，同時，按照西方人的規矩，我們購買了墓地，是那種西式的墓地，簡單明了。
　　修車場的門口擺滿了花圈，幛子之類的東西。我穿著壹套黑色的西裝，胸口帶著壹朵晚上顏迪親手紮出來的小白花。
　　而這天，無疑是溫哥華黑幫裏的壹次盛大的聚會！
　　原本這兩天風波漸漸平息了，警方已經把註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越南人的身上。而今天，在修車場的外面，幾乎挺滿了高檔的汽車！
　　溫哥華黑道上的幫會，不管是大幫會，還是小幫會，或者是伊朗人，阿拉伯人，印度人，還是本地的白人，意大利人……所有的老大，能來的幾乎都來了！外面的街邊停滿了高檔的汽車。
　　這些黑道老大們，帶著保鏢，壹個個走進修車場裏的靈堂，按照我們中國人的規矩，在八爺的牌位面前祭拜，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都壹個個的過來上香。
　　我則在壹旁，以家屬的身份還禮。
　　最後，警方的道格也派了代表來，他派來的是華人警官傑夫。
　　這次的黑幫聚會，甚至比上次警方召集的在警察局裏的那次談判的場面還要大！人來的更齊！
　　因為……我發出了消息。
　　八爺的喪事，歡迎大圈的朋友前來觀禮。
　　我這句話的淺臺詞是：如果妳選擇和我們做朋友，妳就來！否則，妳就不是我們的朋友！
　　混黑道的也都不是傻瓜。越南人已經被鏟平，現在整個溫哥華，地獄天使在索林的吩咐下，早就退得遠遠的，不願過來沾這潭子混水了。
　　而除此之外，其他的黑幫之前被警方打壓的很慘……那麽，現在誰的勢力最大？
　　大圈！
　　還有，之前幾乎所有的黑幫都被警方打壓了壹個遍……卻偏偏只有大圈，幾乎是實力無損！
　　那麽，這種情況，又說明了什麽問題？
　　不言而喻！
　　傑夫穿著警服，帶著手下幾個警員，都是壹身筆挺的警服，乘坐警車而來。這家夥居然升職了，背後裏，他私下告訴我，從今以後，關於警方在華埠的事情，他可以說壹不二！
　　當然，他也帶來了另外壹個消息。
　　也是今天發生的另外壹件大事情。
　　諾頓先生，辭職了。
　　現在，道格正式掌權了。
　　其實我壹直有些懷疑。因為道格不是警察，他只是政府的特派人員，他不可能出任警察局長的。後來我才知道，他這種政客，並不需要長期的控制住溫哥華的警方勢力。他只需要在端起內，比如兩三年的時間，以政府特派人員，掛名警方內部的壹個委員會的名義，插手警方事務，同時，會有壹個新任的警方人員頂替諾頓的職位。但是，在端起內，是不可能和道格爭權的。
　　至於兩三年之後，撈足了政績的道格，就可以風光離開了。而溫哥華整頓黑道的輝煌成績，也會給他的職業生涯留下重重的風光的壹筆！這些對他今後繼續往上爬，可是大有好處的。
　　他需要撈政績，就需要在兩三年內，讓溫哥華的黑道勢力在他的監控之下，他需要把溫哥華的黑道控制住，社會治安情況良好，犯罪率下降……所以，他需要在黑道裏有壹個代言人。
　　也就是說，有了道格的合作，我在兩三年內，等於在警方裏多了壹個龐大的保護傘。只要我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警方是不會找我麻煩的……甚至，他們還會幫助我打壓我的對頭。
　　在祭奠了八爺之後，在溫哥華諸多的黑幫老大面前，壹身警服的傑夫和我握手，然後大聲道：“陳陽先生，我代表警方感謝妳對溫哥華治安做出的貢獻。”
　　我微微壹笑：“警民合作嘛。”
　　我並不知道的是，現場混進來的壹家八卦小報的記者，悄悄的把這句話評價為了本年度十大最無恥的講話之壹……
　　……
　　葬禮結束之後，壹些不相幹的賓客都離去了，傑夫警官自然也是走了。但是剩下的那些黑幫的大佬們，卻壹個都沒有走。
　　就在修車場的靈堂裏面，花圈還沒有撤去，幛子也依然掛在墻上，但是香案已經沒了，偌大的靈堂裏，我讓人擺放了壹個長長的桌子，布置了壹個簡單的會議場所。
　　隨後，我下令不相幹的人都出去。讓我的手下和這些大佬的保鏢全部退到了門外去。
　　所有人都臉色平靜，大概早就想到了會有這種場面了。
　　因為每個都人很清楚，今天名義上是八爺的葬禮。而實際上……
　　是我的就職儀式！
　　“各位請坐。”我看著諸位溫哥華的黑幫大佬，指著靈堂裏的桌子。
　　大家很快都坐了下來，我當仁不讓的，徑自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
　　胖子和雷狐也被我邀請來參加了這次會議。
　　“這兩位是我們大圈的前輩，是從亞洲專門趕過來的。”我笑著介紹了壹下。沒有人有什麽反應。
　　這些人都是黑幫的壹方老大，他們手裏的勢力加起來，占據了溫哥華黑幫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勢力！其中有壹半的人，我當初在警察局裏見過了，另外壹半，則不認識。
　　“諸位，今天能有幸和大家坐在了壹起，是我的榮幸。”我微笑道：“八爺故去了，最近壹直由我本人來臨時掌管大圈的事務。我年紀很輕，如果有什麽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各位前輩多多包涵了……”
　　盡管我臉上帶著笑，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壹絲輕視的表情，而是帶著戒備的神情看著我。
　　他們大多數都知道。當初，就在警察局，在諾頓那個高級警官的眼皮地下！就因為伊朗幫的老大阿齊滋對我不敬，結果當場被我打殘！後來阿齊滋的那個幫會，被警方壹天連掃了十八個場子！阿齊滋從醫院出來之後，就直接轉到監獄裏面去了。
　　所以，現在沒有人敢輕視我！
　　“陳陽先生。”開口的是意大利人阿貝托尼，這個家夥依然紮著辮子，誇張的語氣大聲道：“現在妳是大圈的當家人，我想大家都會願意和妳合作的。”
　　這家夥是和我壹夥的，第壹個就開口支持我。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麽意見，反正所有人都明白，現在我的勢力最大！
　　“不不不。”我微笑：“親愛的阿貝托尼，我的朋友……妳錯了，我並不是大圈的當家人。”我緩緩站了起來，輕輕的走到桌子旁邊，攤開手，壹面走壹面笑道：“如大家知道的，在八爺出事的時候，我只是臨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管理壹下大圈的事務。但是我年紀是這麽的輕，還不足以承擔這麽重的擔子……況且，以我的資歷，恐怕還有很多人是不服我的呢……”
　　阿貝托尼立刻大聲道：“不不不，我想沒有人會不服妳的，妳現在可是溫哥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他也有好多人都開口符合。
　　我笑了笑，眼神掃過雷狐，這家夥瞇著眼睛，沒說話。
　　倒是在場的有兩個華人老頭子，他們是華幫的代表，這兩個人我都見過的。他們兩人的眼神就比那些洋人要復雜多了！
　　我說出自己年輕不能擔負重任的這種話，這兩個老頭子立刻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眼神悄悄的在雷狐和胖子的身上轉了壹圈！
　　聯想到這兩人都是亞洲大圈派來的人……如果只是為了八爺的死來參加葬禮的……如果是單純的參加葬禮，那麽現在這種會議，顯然是屬於溫哥華黑幫的內部事務，這樣的會議就沒必要讓他們參加了！可是他們不但參加了，還坐在我的身邊！
　　這裏面，就有很多值得玩味的深意了！
　　畢竟是中國人，中國人的這種內部的內鬥的情況，也只有中國人才能明白，那些洋人，大多數是鬧不明白的。
　　我察覺了到了華幫的兩個老頭子的異常眼神，隨即把目光投向了他們，臉上含著微笑。
　　兩個老頭子眼神在我和雷狐他們的身上轉了壹圈……他們明白，我這是用眼神在逼他們表態了。
　　猶豫了壹下，其中的壹個老頭子，清了清嗓子，緩緩道：“陳陽，原本妳們大圈內部的事情，我們是不便開口的。但是我們覺得，妳雖然年輕，但是在八爺手下的時候，立的功勞最大，現在大家也看見了，這大圈上上下下的人都服氣妳，這個位置，妳不坐，別人又有誰來坐？”
　　雷狐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我笑了笑，對這個表態的老頭子報以友善的笑容：“您老人家是前輩了，我不過是有兄弟們的支持，暫時安撫壹下場面而已。關於大圈現在誰當家……其實今天把大家邀請過來，就是請大家見證壹下我們大圈的新當家坐堂！我們的新當家人，想必和在座的各位都是老熟人了……”
　　我笑著，緩緩走到了靈堂的壹側，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片刻之內，我從裏面走了出來，我推著壹輛輪椅，輪椅上坐著壹個老者，大約五十歲左右，臉龐消瘦，壹雙眼睛銳利如鷹！從這樣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個人的脾氣壹定是很火爆的那種……
　　我推著輪椅出來，在座的這些溫哥華的大佬們，有壹小半都楞住了！兩個華幫的老頭子也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而坐在壹旁的方胖子，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來，眼神裏放射出異樣的光彩！忽然就跳了起來，兩步跑到我面前，大聲對著輪椅上的那人笑道：“啊哈！老七！我靠，陳陽這小子居然把妳擡出來了！！”
　　輪椅上坐的自然是七叔了。
　　當初我讓手下的兄弟小朱出去辦事情，除了讓他去找齙牙周周大律師之外，另外壹個任務，就是讓他去找七叔！我給他的任務是，留在七叔身邊，保護和照顧他老人家。
　　小朱是壹個很機靈的年輕人，他說服了七叔躲起來，在這些天換了壹個地方住。而事後，我親自去拜訪了七叔……我需要他老人家出面來！
　　就是為了應付雷狐這些亞洲大圈來的家夥！
　　我還記得我當初去找七叔的時候，七叔連問都沒問我壹句，就直接的回了我壹句話：“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七叔雖然是火爆脾氣，但是他卻不是傻瓜。
　　順便說壹句，七叔和八爺的感情，其實並沒有我當初來加拿大的時候看著的那麽好！現在想來，當初他們兩人表現的那麽親熱，多半是因為身邊有人在，故意做出來的樣子。
　　而且，八爺死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七叔並沒有出面來祭奠八爺！
　　對於我去找他，七叔也表現的很平靜。他甚至連八爺是怎麽死的，都沒問！只是回了我那壹句：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看得出來，七叔猜到了我的來意。
　　我當時對他說：“七叔，我是妳壹手帶進大圈的！現在大圈有難，我壹個年輕人，鎮不住場面！這時候妳出面，恐怕很多事情，我就做不來！”
　　可是，我不管我如何動之以情，七叔就壹句話：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我壹度很無奈。但是後來，我臨走之前，說了壹番話：
　　“七叔，我壹直覺得妳應該是那種很義氣的人！現在八爺死了，我雖然可以主持局面，但是亞洲那裏的人，能服氣我麽？如果他們不服，我該怎麽處理？我能有辦法麽？我今天來不是為我自己求妳，我是為家裏這麽多兄弟的前途求妳！我不是求妳來給我當傀儡……我是求妳來給我當壹把雨傘！至少現在，妳肯出來的話，還可以讓下面很多兄弟在妳這把傘地下遮風擋雨！”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我擡腿就走人，而這時候，身後的七叔，才終於開口了“等等……”
　　……
　　今天，我推著輪椅上的七叔出來，站在眾人面前，或許大家都只是覺得驚訝，大概沒想到，我現在已經大權在握了，卻把壹個早就失了勢，過了氣的老家夥捧上老大的位置……
　　而唯獨雷狐，他的臉色陰沈，目光復雜的看著我。
　　他眼神裏分明有壹種挫敗！
　　是的，妳可以說我小五資歷太淺，妳可以說我小五年輕，威望不足服眾。
　　所以，妳可以打著正宗的旗幟，來試圖插手我們的內部事情……
　　但是，現在我把七叔捧出來了！妳還能說什麽？
　　說資歷？笑話！整個溫哥華的大圈，還有誰的資歷比七叔更深！
　　或許有人覺得我不用把七叔推出來，雷狐又能拿我如何？
　　的確，雷狐是不把我怎麽樣！但是亞洲的大圈那些大佬呢？我不得不做出壹個姿態對他們表示面子上的妥協！至少，我需要壹個借口，給他們的借口，也是給我的借口！我不可能公開和他們鬧翻！大圈的特點是空降兵！我需要空降兵！我也需要亞洲的支持！因為從生意上來說，走私的生意，財路，都和亞洲那裏無法分離！
　　妳們不是要壹個資歷深的人來當老大麽？好！我就給妳們壹個資歷深的！
　　但是，至少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就行了。
　　七叔和方胖子的交情明顯是非常深厚的，兩人互相擁抱了壹下，然後我推著七叔來到了桌子前面。
　　就在這時，七叔冷冷看了雷狐壹眼，開口用中文低聲說了壹句話：
　　“雷狐，妳是來參加葬禮的麽？現在事情也做完了，妳該看的也看了，沒什麽事情的話，妳該上哪兒上哪兒吧，以後記住別把爪子亂伸。否則的話，大家多年交情，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雷狐的臉色壹下變得很難看，忽青忽白，好像要發作的樣子。可是七叔說完這些話，就把臉轉了過去，連鳥都不鳥這個雷狐。
　　我站在七叔的身後，臉上沒有表示，心裏卻簡直愛死七叔了。
　　這種話，也只有七叔這種老資格的家夥才能說出來！別人是絕對說不得的！而且，這種話由七叔說出來，雷狐也只能聽著！
　　為什麽？
　　溫哥華的江上，都是當年七叔這幫人親手打出來的！七叔當然說話硬氣了！用他的話說“雷狐算個鳥，當我的面，妳看他敢放壹個屁試試！”
　　有些話，我不能說，我說了，對於亞洲的那些大佬們來講，就叫“以下犯上”，叫“後輩對前輩的不敬”！
　　但是七叔就沒有這麽多顧忌了，就算他對雷狐在不客氣，鬧得在火爆。對於那些大佬來說，這也只是“老兄弟們之間的壹些小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