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兩分鐘，嚇死人

　　華新社的快訊只是官方新聞的第壹步。
　　國視新聞緊隨而上，《人民日報》不落人後，《光明報》迅速跟進……
　　華國藝術家……
　　打破……
　　紀錄……
　　史上……
　　超越……
　　創造……
　　書寫……
　　林海文！林海文！林海文！
　　這場官媒盛宴的最後高潮，來自國視已經開播數十年的最長劇集，這不是林海文第壹次上聯播，但是最長的壹次，它給出接近兩分鐘的“龐大”篇幅。不僅報道了《父親》在海外的驕人戰績，還歷數了林海文壹段時間以來在海外的諸多成就——從《圖蘭朵》大獲成功、巴黎美院研究中心成立、皮尤民調調查在世藝術家影響力榜單第壹名、路透社30歲以下青年權力榜單第壹名……到諸如法蘭西藝術與社會學院外籍院士，英國皇家學會外籍會士等壹眾頭銜的授予。
　　通過這諸多的論證材料，充分而底氣十足地證明了林海文如今是全球最頂級的藝術家，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最世界的華國人——而這壹切，都是因為他生在新華國，長在紅旗下。
　　……
　　陸松華看完了今天的聯播，放下老花鏡，揉了揉鼻根。
　　“有啥感受？老頭兒。”石嘯壹邊嗑瓜子，壹邊問陸松華。
　　“能有什麽感受？”孫秀蓮拍了他壹下：“海文越來越厲害了唄。”
　　“那可不，老陸做了壹輩子革命工作，都沒上過聯播呢。”
　　陸松華斜了壹眼這個不肖子孫：“妳看看妳，妳比海文還年長幾歲，都三十的人了。看看人家，再看看妳，妳就算比人家笨壹點，蠢壹點，可也不能還要比人懶很多吧？天天混著，壹點出息都沒有。”
　　石嘯引火燒身。
　　“說妳蠢，妳還是真蠢。”孫秀蓮也不幫他：“不過海文現在真是名氣太大了，估計也不容易。”
　　陸松華想了想，突然笑了壹聲。
　　“死老頭，笑什麽？”
　　“要是換個人，倒也真是不容易，各方面的利益糾纏就足夠把壹個人消磨殆盡了，像莫語拿了諾貝爾之後，也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啊。可唯獨海文不壹樣，別人都不及他瀟灑，也不及他有能為，反倒沒什麽不容易的——妳當他現在就罵不出口麽？”陸松華促狹地又笑了笑：“我看他倒是越發輕松了，現在能有份跟他說上話的人，可都是要面子的，要是被他劈頭蓋臉地罵壹頓，恐怕是掛不住了。那不想要丟臉，也就只有不要惹到海文了。”
　　“……倒也是。”
　　孫秀蓮今年也從對外交流協會副秘書長的位置上退休了，臨退還給了個正廳局級的待遇——很難說跟林海文沒有關系。
　　“海文要回國了吧快？”
　　“嗯，也就這兩天吧。”
　　石嘯站起來，喊了壹句“聖駕回鑾嘍”，然後嗖嗖地溜了。
　　孫秀蓮瞅了他壹眼，看向陸松華：“老陸，李斐的事情妳不管的吧？”
　　“我怎麽會管？”陸松華不屑壹顧。
　　李斐跟陸松華算是壹掛的人，屬於在文聯百花迎春晚會上，會先後出現在特寫鏡頭裏頭的人，邊上掛個“電影家”，或者“文學家、評論家”的字幕，所以兩人之間雖然沒什麽直接交情，但都能說得上話的中間人，那是多得不得了的。
　　包括文聯副主席序列裏頭，也有電影家協會的主席，壹位德高望重的老演員，就找上了老陸，幫李斐說和了壹下。
　　不過他老人家是不知道偷劇本這碼事的。
　　陸松華面上表示會考慮，其實早就有所決定了，十年來，他壹次也沒有幹涉過林海文，這壹次更是不可能的，老頭別看正氣十足，但其實是個非常護短的人，熟親疏遠，這還用問麽？為了個外人為難自己人，然後自己去收人情裝闊？這種Low事，陸松華怎麽可能去做。
　　“李斐那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只是欠個人收拾他。”陸松華搖搖頭：“最近娛樂圈風雨飄搖，李斐恐怕也在擔心海文會落井下石吧。”
　　娛樂圈確實是風雨飄搖，稅收問題如泰山壓頂，幾乎所有人都逃不掉，李斐這種頂級導演，要麽沒問題，要有就是大問題——畢竟壹單拿幾千萬上億的人，能為個幾十萬幾百萬鋌而走險？
　　“不牽涉也好，海文都有自己的成算。”
　　……
　　對於林海文即將回國這碼事，李斐確實有所擔憂——海外有力量在調查他涉及的那個黑客網絡，這壹點他已經知道了。
　　而林海文在海外的聲勢如日中天，往來巨富，談笑權貴，說他有能力動員海外的調查機構，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斐終究能屈能伸，雖然看似他也沒怎麽得罪林海文，就已經低姿態地找關系伏低做小去了——簡直是林海文氣焰太盛啊。
　　“陸主席怎麽說？”
　　“老陸說考慮壹下。”
　　李斐感覺有點涼了：“您說，我能上門去拜訪壹下麽？”
　　“妳要是想去，那就去唄。”這位李副主席也是好好先生：“不過老陸這兩年深居簡出，休養身體，不太見人，妳能不能進門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妳跟林海文那點事情，至於麽？難道妳真的讓王景峰挖敦煌墻角了？不對啊，王景峰我看也沒什麽事兒啊。”
　　“呵呵，沒有，怎麽會，林海文那人，妳知道的，喜怒無常，我就怕他這麽想嘛。”李斐幹笑著。
　　“那妳不如直接找林海文啊。”
　　“我哪兒見得到他呀。”
　　李副主席有點意外：“不至於吧，妳壹個大導演，見不到他壹個娛樂公司老板？”
　　“他是普通的娛樂公司老板麽？他就快飛升成仙了，妳看看，聯播給他兩分鐘時間——這是什麽待遇？最頂頭上那幾個都不壹定有這個時長。”李斐對李副主席這超然物外的，也是沒辦法。人都說無欲則剛，李副主席就屬於無欲則剛，七十多了，找他拍戲的，都是求著來的。
　　老李想壹想，覺得挺復雜，搖搖頭不多說了。
　　李斐則轉頭去敲陸松華的門——那當然是，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