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超凡中心皆為虛假

　　很熟悉的元神氣味兒，熟悉到讓“善”接觸到的剎那，竟莫名地遺忘了，這是什麽道理？
　　他的面色變了，因為僅是剎那的精神恍惚，他就清醒了，知道是誰了。
　　大霧盡頭那個生靈正在走近，精瘦的身體，慈祥的面孔，精神矍鑠，雙目有著看透世情的深邃。
　　“善，是妳自己。”巨妖顧三銘也看到了從迷霧中接近的身影。
　　善雖然慈眉善目，但他真正的身份是惡靈中長盛不衰的巨頭，看到真相後，立刻強硬無比，道：“連我都敢具現，妳想怎麽死？”
　　對岸，精瘦的老者很慈祥，語氣平和：“善，妳問過自己的本心了嗎，真的在排斥我嗎？我是妳的真身，昔日重傷垂死，將壹身道行度了出去，以心靈之光具現出妳。現在的妳見了本體，想刀兵相向嗎？”
　　“我有完整記憶，妳也敢欺我？！”善的眼角眉梢都流動著黑色的煞氣。
　　他的頭顱內更是躍出壹桿血色的天戈，四寸長，在其頂骨上方跳動，在錚錚聲中，殺氣沖擊得兩個神話宇宙都在劇震，道則隆隆轟鳴。
　　“不要急著動手，妳確定，還記得所有過往嗎？”對面，那個穩重、精神頭十足的老者，不急不緩，道：“妳還記得成為史上最年輕真聖之壹時的意氣風發嗎？連神靈祖庭都為妳模糊的浮現，當然，也曾被對手汙蔑為惡靈祖庭，它接受了妳的遙拜。”
　　善，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因為舊事較為混亂，像是模糊的老照片，在他心頭緩慢浮現出些許。
　　神靈祖庭高懸在外，在他成為真聖後，朦朧輪廓曾顯現，但很快就又消散了，他再也沒見過。
　　“妳還記得和‘麻’交手後，敗走腐朽宇宙的那場黑雪嗎，妳壹個人坐在永寂之地外部區域，不眠不休半紀元，苦思自身後面的路。”
　　對岸，那個精神奕奕的老者，雙眼深邃，洞徹世情，連著開口，要破開“善”的心防。
　　人們出神，對面的老者所言屬實嗎？善的來頭有點大啊！
　　老者背負雙手，俯視宇宙星空，道：“所有這些，在妳心中都模糊了。因為，妳所擁有的清晰記憶，都只限於後20多紀。以23紀為分界線，在此之前，妳都遺忘了，皆在真身我這裏。”
　　“老友，還記得我嗎？”壹名中年男子從大霧盡頭走來，生機旺盛如海，行走間，體內血液流動聲，竟震得群星搖動。
　　“妳是‘因’，當年練《因果經》不是死了嗎？”頓時，“善”驚異地開口，所謂“老朋友”的氣味兒，不止他自身的具現體，還真有其他人。
　　“因”搖頭道：“垂死而已，那經文有問題，我艱難化掉經義，又在絕境中活了過來。”
　　外宇宙，大惡靈元宙接近，道：“前輩，不能相信他們，都是死人，當年都死透了，怎麽可能還會再現？就是對岸您自己那個所謂的真身……也不對頭。”
　　“元宙，妳還是那麽的偏激，執拗啊，這種性格，妳和我都改變不了。”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壹道冷冽的聲音傳來，接著另壹個元宙出現。
　　唯有老男孩少數幾人可壓制的大惡靈元宙，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很想說：麻辣個雞！
　　連他都被“復制”了，被具現化，出現在對岸，這叫什麽破事？
　　諸聖心情復雜，有些沈重，同時覺得頗為荒謬，這還真是來壹個，對岸便具現出來壹個，也就是王澤盛等少數真聖除外，其他至高生靈像是面對鏡中世界，發現另外壹個自己。
　　36重天，王煊心中像是壹百只蠶在爬，整個人沒法平靜，很想殺到對岸去，奈何實力不允許。
　　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到底什麽情況，手機奇物是否在哪裏？諸聖和對岸的生靈，到底什麽關系？
　　另外，“因”的出現，讓他心頭劇跳，他早就知道古早年代，有人練過《因果蠶經》，正主居然出來了，還沒有死！
　　“因”是否有問題？和彼岸那邊有沒有關系？
　　在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是否也伴著彼岸生物的降臨，在暗中有不可想象的爭鬥？
　　甚至，王煊在猜測，兩個神話宇宙有這樣莫名的聯系，彼此似互為鏡中世界，在對岸是否也有壹個6破的必殺名單？
　　還是說，壹方只是在純粹的“背鍋”，作為擋箭牌。
　　總體而言，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對王煊來說，像是壹團包裹著迷霧的亂麻，撲朔迷離，理不清，神秘莫測。
　　終於，對岸的那個“無”開口了，沈靜，淡漠，沒有壹絲的情緒波動。
　　“妳道行高深，在神話宇宙中應該算是最強壹列的存在了，現在是否於冥冥中有感，妳就是我，我就是妳。”
　　他在對這邊的“自己”開口，接著道：“妳沒有過去的記憶，不是妳曾死去又復蘇的緣故，也不是因為妳在壹次又壹次‘物人物人’間轉換生命形態所致。因為，妳的過去就是我，真身在此，妳我間割裂了。不過，接下來怎麽做，妳隨意。”
　　對岸的“無”，冷靜，深沈，像是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壹副超脫出神話宇宙，無所謂的樣子。
　　那意思是，這邊的“無”怎麽取舍，他都不在乎。
　　諸聖心頭壹沈，因為，“無”和“有”的確遺忘了過去，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很長時間以來，甚至有人猜測，他們被取而代之，被什麽怪物置換了。
　　難道說，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真的是“無”和“有”這種丟失重要記憶的古生靈的涅槃之地？
　　而且，不止他們兩個，涉及壹群古生靈，包括不少真聖！
　　不過，道紋流轉間，瞬息，諸聖的心又恢復了平靜，這種猜測無論是否為真，但難以動搖他們的根本心。
　　兩個神話宇宙對接，他們只堅信自己這批人，能夠改變現世，重塑超凡中心大世界，那消亡的，逝去的，魑魅魍魎，難以阻擋他們的前路。
　　諸聖不說話，雙目都如宇宙深空般，眼底星系轉動，日殞星沈，新的星空誕生，深邃與寧靜地可怕。
　　“無”如亙古長存的深淵，道：“對面有非常嚴重地問題，但也沒有那麽可怕，真要開戰，不怵他們。”
　　“哐”的壹聲，兩片神話宇宙都劇震了壹下，道則轟鳴，翻騰，讓兩大超凡界像是要偏移，整體跟著改道了。
　　“無”居然出手，就這麽壹下，撼動了兩界，他居然這麽強勢，敢直接打穿兩界交融地，轟向對岸。
　　腐朽宇宙，各種古老的惡靈、外聖、邪神都吃驚，他可真是敢行動，不怕兩界開戰嗎？
　　對岸，那個神秘的“無”，依舊無具體形態，沒有化形，並無聲地出手，擋住了這邊“無”的壹擊。
　　不然的話，對岸宇宙不只是劇震，可能會被打穿，伴著聖殞等可怕大事件。
　　“妳想開戰，和自己戰鬥？宇宙萬物，無上生靈的走向，或許，確實該唯我，直至唯壹，但不是現在。”
　　對岸，那個神秘的“無”開口，帶著濃郁的道韻，讓兩大宇宙都在共鳴，共振。
　　36重天，王煊心頭劇震，對方雖然不是在說唯我唯真唯壹的精神病大法，但是，卻涉足相關領域了。
　　對岸那個“無”，屬於絕頂級生靈，境界層面果然足夠高深，只字片語，就提及到了壹個恐怖的領域。
　　老男孩開口，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它剛才反擊時，我感覺到了‘道’的幾分韻味，唯道唯真。”
　　真正的“無”鄭重地開口：“我準備破滅虛假，對面，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它不該復蘇的，我想嘗試打破鏡面，錘爆這怪誕的世界！”
　　諸聖聞言，有種要窒息的感覺，“無”這是動怒了，還是發現了什麽？
　　然後，人們便看到，他龐大無邊的身體，浮現各種歷史的碎片，像是貫穿了壹紀又壹紀，要追溯對面的真相。
　　“我知道妳要做什麽，但是，如果兩界唯真，唯壹後，或許，整片超凡世界都不存在了，神話就此全面破滅，如同泡影般消失。須知，超凡的起源，本就是意外，甚至，現在看來都很虛假。妳現在想主動破除，如同要打破鏡面，而神話會跟著壹起破碎。因為，妳我皆是鏡中人，都在鏡中世界，兩個神話宇宙，大概率是兩面鏡界，都在被超凡輻射中，在快速移動，追逐唯壹的‘真實’，反照出遠方最真的神話，而非妳我其中壹方為真。”
　　對岸，那個神秘的“無”，竟說出這樣壹番話。
　　諸聖都倒吸混沌物質，感覺非常吃驚。
　　“無”在第壹時間駁斥：“妖言惑眾！”
　　少見的，他帶出幾許情緒波動，竟說出這種話來，和他平日的淡漠不相符。
　　同壹時間，他向前邁步，竟直接貫穿兩界交融地，進入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只身獨對壹群至高生靈。
　　“有”跟著開口：“對面或許在醞釀大禍，過去壹直在蟄伏，躲在我等背後，還涉及讓諸聖替死等，需要立刻解決掉，我等跟進吧。”
　　說話間，他打穿交融地，宛若在開天辟地，震動兩片神話宇宙，具現出壹條道路，“有”也闖了過去。
　　嗖嗖嗖，諸聖跟進，全殺了過去。
　　接著，“善”眉頭深鎖，竟也跟著跨向另壹個超凡中心，立足在23紀前的舊神話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