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混亂的鐵路（中）

　　就像史高治預計的那樣，等到壹個多月後，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和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第壹季度的報表公開出來之後，整個的資本市場都為之瘋狂了。因為這份報表實在是太漂亮了，從這份報表裏看，這兩家公司的盈利效率比範德比爾特控制著的紐約鐵路的效率高出了接近三分之壹。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條鐵路還有潛力，等那些和它配套的鐵路慢慢建成後，它的表現會更好。
　　與太平洋鐵路有關的股票迅速的上漲，由此帶動了壹系列相關的企業的股價上揚。似乎壹個經濟的春天就要到來了。
　　“如今，史高治、摩根的資金到底有多少被投入到鐵路的建設中了？奧德爾，妳手裏有些什麽情報？”約書亞問道。
　　“先生，如今我們在北美的消息已經不像當年那樣靈通了。所以，我只能從報紙上了解壹些公開的信息了。”
　　“啊，該死的浪費的幾年！”約書亞憤憤的說，“不過在大多數時候，公開的消息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嗯，讓我們來看看，這壹段時間，有哪些鐵路在開始修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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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掄錘子不是這樣硬掄的。這樣太費力了，而且太沒有效率。妳像這樣砸道釘，壹天都釘不好幾個釘子，還會把自己累得半死。”詹姆斯對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工人說，“錘子給我。”
　　各個工人將錘子遞給詹姆斯。
　　“靠邊壹點。”詹姆斯說。然後輕輕地掂了掂錘子，然後壹前壹後的叉開雙腿，腰腹發力，帶動手臂，錘子頓時掄圓了“鐺”的壹聲打在了道釘上。接著借著錘子反彈的力道，詹姆斯再次毫不費力的把它掄圓了，又壹下子砸在道釘上。“鐺鐺”的擊打聲清脆而又有節奏，就像是壹支樂曲。
　　“嗯，妳來試試。”敲好了壹個道釘，詹姆斯將錘子又遞到了那個工人的手裏。
　　“謝謝了！嗯，詹姆斯妳以前幹過這個？”那個工人接過錘子說。
　　“是呀，以前在太平洋鐵路幹過。”詹姆斯說。
　　“聽說當年在那裏幹的工資比我們這裏高不少呀，幹過的人都拿著工錢買地當農民去了，妳怎麽又幹起這個來了？”那人問道。
　　“唉！”詹姆斯嘆了口氣，“我以前的確賺到了夠買上壹塊地當農民的錢。不過後來阿拉斯加不是發現金礦了嗎？我當時暈了頭，總覺得自己不該壹輩子就在那裏刨土。嗯，當時和我的想法壹樣的人可不少，我和他們壹起，把土地賤賣給了人家，買了整套的用來淘金的東西，又花大價錢買了張船票，就去了阿拉斯加。”
　　“怎樣？詹姆斯，妳挖到黃金了沒有？”那個工人趕緊問道。
　　“敲妳的釘吧！”另壹個工人笑道，“詹姆斯要是真的挖到了黃金，他還會回來當鐵路工人？想想也就知道呀，我說得對吧，詹姆斯？”
　　說這話的是小工頭諾伊爾，他壹邊說，壹邊掄著自己的鐵錘叮叮當當的敲打著。
　　“是呀。”詹姆斯搖著頭回答，“黃金倒是看到過，可惜都不是我的。要說也不是壹點都沒淘到，但是淘到的太少，還不夠本錢。我看著壹個個的夥伴淘到了黃金發了大財回去了；或者是淘到了黃金，第二天壹早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後來，我明白了，我的運氣沒那麽好，也沒那麽壞。所以我就回來了。”
　　“詹姆斯，聽說妳以前在太平洋鐵路幹活的時候工資比這裏高不少？”又有人問。
　　“是呀，可是也比這裏累！那裏可是真的累死過人的。嗯，我就親眼看到過不少。嗯，我聽說麥克唐納先生也在建造壹些新的鐵路線，不過就連他那裏現在也沒有那樣好的工錢了。據說這是因為現在沒有沿鐵路線的土地都歸鐵路公司的好事情了。”詹姆斯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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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頓先生，我聽說您打算在鐵路方面進行投資？”傑克·勞倫斯向他的老朋友問道。
　　“是呀，現在誰不是想著投資鐵路呢？這個能賺大錢！”埃爾頓回答說，“怎麽？我的朋友，妳也想來參壹股？”
　　“那當然，賺錢的事情，誰會沒有興趣呢？”傑克回答說，“只是埃爾頓先生，妳打算從哪裏到哪裏修壹條鐵路呢？”
　　“啊，我正為這個發愁呢？妳看，從這裏，到這裏，要是能修壹條鐵路過去，無論是農產品還是其他的東西，都很容易就能被送到大地方去。這樣壹來，我們這裏的玉米就也能賣出不少的錢了，而不是丟在自家的谷倉裏發黴。政府方面也表示了支持，沿途的公用土地都可以免費得到。但目前還是有兩個難題。”埃爾頓回答說。
　　“說來聽聽？”
　　“傑克，妳也知道。修壹條鐵路需要不少的錢，如今修鐵路的人可不少，銀行裏的借錢的利息上升了不少，如果能夠拉到更多的入股的資金，而不是貸款，我們的經濟上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其次，就是這裏。妳看，這壹片土地是雅克家的。那家夥貪得無厭，居然為那塊地開出了壹萬美元的價格！這不是在搶錢嗎？可是妳看地圖，要繞過他們家的話，要麽就需要過河，該死的，只就意味著我們要在這裏架壹座鐵路橋！這個價錢絕對超過壹萬。要麽，我們就往這邊修，這便是丘陵地帶，修建鐵路的成本要高不少，加上還要多彎壹段，成本壹樣要超過壹萬。這個該死的家夥！我真想要壹槍崩了這個王八蛋！”埃爾頓咬牙切齒的罵道。
　　“不錯，先不說我們有沒有這麽多的錢，就算有，也不能這樣給他，那就開了個不好的先例，然後就會有壹大幫子家夥效仿的。”傑克說，“妳的第壹個問題我倒是有點想法。我認識壹位大資本的代理人——海德先生，嗯，他是摩根財團的代理人，我知道他正在尋找有關的投資項目，也許他會對您的這條鐵路感興趣的。”
　　“摩根財團的人？”埃爾頓吸了口冷氣，顯然，如果有摩根財團加入，那麽無論是資金方面的問題，還是釘子戶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只是，只是那些大資本壹向以貪婪而著稱，真要讓這些家夥參與進來了，說不定，不，幾乎壹定會喧賓奪主的。所以埃爾頓立刻搖了搖頭：“傑克，讓這些家夥參與進來，就像是壹群老鼠找了壹只黃鼠狼來合夥壹樣。這太危險了，弄得不好，會被吃得渣都不剩的，而且，我聽說摩根先生的胃口特別好，消化力都超過了貝爾先生了。無論什麽玩意兒，遇到了他，嗯，都會被當成蛋白質處理掉的。這太危險了，太危險了。還不如直接找銀行貸款呢。”
　　傑克聽了，笑了起來：“埃爾頓，我的朋友，妳還是這樣的謹慎小心。但是妳還不明白現在的形勢嗎？摩根財團的人已經看上了這條鐵路，他們是妳抗拒得了的嗎？他們手上有更多的錢，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完全有辦法把妳的計劃搞掉，然後再自己從新來。只不過這樣幹效率太低了，如今到處都在建鐵路，到處都有賺錢的機會，在這壹條鐵路上投入過多，對他們來說，效率不夠。但是，如果妳壹定要抗拒他們，那情況就不同了。妳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埃爾頓感到嘴巴裏壹陣發苦，他當然知道傑克說的是什麽意思。摩根財團的人當然希望能以更小的投入來獲得更多的收益。但是如果有人試圖抗拒他們，不願和他們合作，那麽為了增強自己的威懾力，為了避免此後有更多的人效法這種不友好的行為，哪怕不賺錢，甚至哪怕虧本，這些大鱷魚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抵抗者撕成粉碎，來警告後來者。不過雖然認識到了這壹點，但理性上雖然接受了這壹點，在感情上接受它卻不容易。
　　“老朋友，我知道妳為了這條鐵路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妳愛它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妳現在拒絕，會有什麽後果我想妳也清楚。而接受了的話，最多不過是失去了鐵路的控制權，錢還是有的賺的。妳就當作是把女兒嫁出去了，這樣想像也許能好過壹點。”
　　“唉！”埃爾頓嘆了口氣，“傑克，妳知道，我研究這條鐵路不是最近的事情，從太平洋鐵路開建，我就在研究了。在這些年裏，我認真的研究這條鐵路應該如何走向才能保證最高的效率，默默的將沿途大部分關鍵的點都買了下來，我為它準備了好多年了。在附近，再也沒有比這條在建的鐵路設計更合理，更能賺錢的鐵路了！但是……好吧，傑克，妳安排壹下。找個時間。讓我和那位海德先生好好談談。嗯，女兒要嫁出去了，做父親的總要和婆家的人見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