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八部第三劍

　　迎春大典是壹年之中城內衙門舉辦的最莊重典禮。
　　經歷了壹個寒冬，百姓們迫切期待溫暖的春季到來，然後萬物復蘇。
　　春季萬物生發，天地翠色，故屬性上對應的顏色是青，官員們參加迎春大典要穿青衣。
　　青這個顏色對朝廷很重要，因為它所對應的另壹樣東西是天，青天。
　　而皇帝都是受命於天，所以也把穿青色衣服參與的典禮當做比其他典禮更重要的儀式。
　　另外還有立夏為朱，立秋為白，立冬為黑。
　　其中春季對應的方位是東，這樣等到朝陽初升之時，郡守武翰林親自帶城中官員們出府城東門去參拜。
　　這典禮很壯觀，百官不光要穿青衣還要戴青色頭巾也就是青幘，於是王七麟站在高處往四周看的時候，看到身後是壹大片綠油油的腦袋。
　　上原府的父母官們都綠了！
　　典禮持續兩個時辰，武翰林和太霸兩人上祭蒼天、下祭黃泉，祈求老天爺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也祝福並郡亡靈們能安心安定。
　　等到大典祭拜活動結束，太陽已經升到老高了，王七麟摘掉青色頭巾背著手哼著小曲回驛所。
　　回去補覺！
　　到了驛所門口他撓了撓頭，好像哪裏不對勁，但他仔細琢磨了壹下，這兩天沒什麽事不對勁。
　　過年前後幾天驛所最是安寧。
　　因為九洲大地各處都有鞭炮隆隆，妖魔鬼怪受不了這聲音的震懾，會老老實實退避三舍躲入深山老林，這時候城裏城外都沒有詭事，聽天監可以放個假。
　　王七麟進門，楊大眼舉起壹只冥鴉給他看：“七爺，徐爺給您飛書拜年來啦。”
　　冥鴉爪子上綁著壹封信，打開壹看裏面確實是徐大字跡。
　　徐大詳細介紹了他回程中的遭遇，他們遇到過幾個鬼，但全讓他給收拾了。
　　在信裏徐大驕傲的向他表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下次再回驛所壹定會讓王七麟大吃壹驚。
　　王七麟尋思這貨是喝醉酒寫的信，否則大家夥都這麽熟悉了，他還有必要吹牛逼嗎？
　　沒有。
　　他讓辰微月回了壹封信，吹的更牛逼，然後給冥鴉綁好後將它放飛。
　　冥鴉卻不飛走，而是在門口盤旋轉悠。
　　王七麟揮手道：“滾犢子吧，趕緊回去找妳主人，妳逗留在這裏幹什麽？這裏沒有妳的地。”
　　冥鴉還是在外頭撲棱，楊大眼說道：“七爺，它是不是太累了？從常山飛到咱這裏路途可不近呢。”
　　八喵看到冥鴉後歪嘴笑，它悄悄走出門口想要埋伏冥鴉，忽然之間它站起來指著門口張大了嘴巴：（˙o˙）
　　看到它這幅樣子，王七麟走出去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八喵揮爪大叫：“媽嗷！”
　　它壹般不會發出這樣的叫聲，只有非常吃驚的時候才這麽叫。
　　王七麟看向它指向位置，什麽都沒有，它在——
　　等等，什麽都沒有？
　　王七麟也大叫壹聲：“媽啊！”
　　楊大眼嘿嘿笑道：“七爺怎麽還學起了貓叫？”
　　王七麟叫道：“我學個屁！這門外的雕像呢？那個三足金蟾和饕餮哪裏去了？”
　　這倆雕像是錢笑留下的，據說是請名師雕刻後開過光的，沈三對這倆東西特別感興趣，平時經常會坐在三足金蟾上修煉。
　　期間錢笑還給王七麟發過信，說希望讓他幫忙將這兩個雕像給送去平陽府，但王七麟裝沒收到這些信，把倆雕像給截留了。
　　可是如今這倆雕像怎麽沒了？
　　剛才王七麟走回來的時候就感覺門口哪裏不對勁，他還以為是自己辦的事有紕漏，原來是門外的雕像沒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這倆雕像個頭很大，它們消失後竟然沒有引起人的註意，還是冥鴉和玄貓先發現了不對勁，這就有點詭異了。
　　王七麟問楊大眼道：“妳最後壹次看到這倆雕像是什麽時候？”
　　楊大眼有些茫然：“七爺恕罪，卑職平日裏習慣了這裏有倆雕像，當做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壓根沒想過它們會丟失，所以沒特意註意過它們，這也導致卑職竟然沒有第壹時間發現它們不見了！”
　　王七麟擺手道：“妳沒有發現它們的丟失不是什麽問題，七爺我也沒有發現呀！快快快，去把道爺叫出來！”
　　謝蛤蟆聽說王七麟叫他便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問道：“七爺，什麽事？”
　　楊大眼拄拐趕來正要說話，王七麟搖頭，道：“把大家夥都叫出來。”
　　留在驛所的人員跑了出來，然後壹起大眼瞪小眼。
　　辰微月從門樓上飛出來，他打眼壹看好奇問道：“沒了？”
　　沈壹摸著腦門道：“阿彌陀佛，阿飛妳沒頭沒腦說什麽呢？什麽沒了？”
　　辰微月懶得回應，只是伸手指了指門口兩邊。
　　大家夥茫然看去，這時候才逐漸反應過來：“我幹，門口的倆石雕呢？”
　　“對對對，壹個饕餮壹個三足金蟾，怎麽都沒了？”
　　“難道是自己跑了？嘿嘿。”
　　謝蛤蟆壹拍頭，道：“無量天尊，七爺，老道士喝酒喝多了，竟然壹時沒註意到——這不可能，壞了！”
　　他沖幾個力士吩咐道：“妳們分開去大戶人家門口看看，看看還有沒有石雕丟失？記住，大多數人家門口修的是石獅子，有的石獅子腳下踩著小獅子，妳們要格外註意這小獅子有沒有丟失！”
　　力士們抱拳：“喏！”
　　王七麟問道：“道爺，這是怎麽回事？”
　　謝蛤蟆皺眉說道：“現在還不好說，答案有好幾個，最常見的原因是它們出去玩了。”
　　王七麟壹臉問號。
　　謝蛤蟆苦笑道：“七爺，妳也知道這過年時節鬼祟不敢留在人們居住地，紛紛逃到荒郊野嶺，所以咱聽天監可以放假休息。”
　　“壹樣的道理，門外守衛的靈獸們辛苦壹年，它們也知道這兩天主人家裏會比較安全，所以會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玩。”
　　王七麟忍不住失笑：“道爺妳擱這兒給我扯犢子呢？這怎麽可能？”
　　謝蛤蟆道：“這怎麽不可能？待會等大家夥收集的資料吧，這種事確實是存在的，知道我昨天為什麽讓妳提前摘掉桃符嗎？”
　　王七麟搖頭，當時謝蛤蟆要急著收集壹些物件，給他下了吩咐後沒解答。
　　謝蛤蟆說道：“大年初壹換桃符，對吧？可是初壹的時候宅邸安全，桃符上的門神……”
　　“門神們也會出去玩？”王七麟瞠目結舌的打斷他的話。
　　謝蛤蟆搖頭道：“哦，那倒不是，門神最是兢兢業業，任何時候都不會擅離職守，但初壹的時候要換新桃符，舊桃符上的門神完成了他們的工作，會失去神性。”
　　“所以得大年三十收起舊桃符，這時候的舊桃符還有神性，收集起來日後可以辟邪，大年初壹再收集的舊桃符便是廢物了，嗯，這算是薅神仙們的羊毛。”
　　王七麟楞楞地問道：“可是這事與咱們的石雕丟失有什麽關系？”
　　謝蛤蟆訕笑道：“無量天尊，沒啥關系，老道士就是突然想起這回事來，然後講給妳聽聽，讓妳漲漲經驗。”
　　王七麟沖他伸出中指。
　　謝蛤蟆擺擺手道：“不用謝，給妳傳授江湖經驗是我該做的。”
　　離開的力士們紛紛回來，然後沖謝蛤蟆搖頭。
　　謝蛤蟆也搖頭：“七爺，出事了，饕餮和三足金蟾不是出去玩沒有及時回來，它們應當是被鬼藏起來了，咱們撞上了鬼藏寶！”
　　他繼續講解道：“老道士先前讓大家夥去看其他人家門口的看家神像，如果饕餮和三足金蟾是出去玩沒有回來，那應該還有其他人家碰上了與咱們驛所壹樣的情況。”
　　王七麟已經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妳讓大家夥特意去查看母獅子足下的小獅子，因為小獅子格外貪玩，對嗎？”
　　謝蛤蟆點頭：“不錯，老道士之所以做出這猜測，是因為妳應當註意到了，兩個神像失蹤的悄無聲息，咱們這麽多人從門口走來走去，竟然楞是沒有發現它們不見了。”
　　“這正常嗎？”
　　大家夥壹起搖頭。
　　謝蛤蟆說道：“對，這不正常，所以老道士才猜測它們是自己去玩了，為了不被主人家發現它們偷懶，它們用了障眼法。”
　　“這障眼法只是為了避免被主人家發現它們的蹤跡，所以只能瞞得過人的眼睛，卻瞞不過靈獸的眼睛。”
　　辰微月不悅的咳嗽壹聲。
　　謝蛤蟆嘆了口氣，道：“阿飛，妳不是人了。”
　　辰微月罵罵咧咧離開。
　　王七麟蹲下研究饕餮和三足金蟾留下的痕跡。
　　這兩個神像擁有底座，底座還完好存留，並沒有被撬走被切割之類的痕跡。
　　這壹幕讓他忍不住想起了孝義廟裏的情景，當時孝獅跑出去了，但神位上有底座，底座光滑，就跟如今他看到的壹模壹樣。
　　他回頭看謝蛤蟆，謝蛤蟆點頭道：“老道明白妳的意思，所以老道首先猜測它們是出去玩耍了。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否則其他神像都已經回來，豈會只有它們兩個沒回來？”
　　沈壹說道：“阿彌陀佛，說不準它們倆最貪玩？”
　　謝蛤蟆和王七麟欣慰的看向他，這傻子終於恢復正常了。
　　最近沈壹變得很聰明，讓他們倆很擔心。
　　兩人的目光讓沈壹心虛，沈壹又說道：“也有可能，是它們外出玩耍時候迷路了。”
　　謝蛤蟆和王七麟看他的目光更加欣慰了。
　　傻出了新高度。
　　謝蛤蟆說道：“妳不如猜測，它們倆玩耍的時候被鬼給扣下了。”
　　說出這答案的時候，謝蛤蟆的表情有些沈甸甸。
　　其實這個可能是存在的。
　　王七麟說道：“妳不是說這是鬼藏寶嗎？”
　　謝蛤蟆輕嘆道：“可能性太多，老道士也說不準。”
　　前段時間他老是翻車，所以如今駕車技術平穩許多，不會再貿然做出決斷。
　　他說道：“但是不管真相是什麽樣，只要此事與鬼相關，咱們就是遇上麻煩了。”
　　王七麟明白他的意思。
　　三足金蟾是傳說中的神物，而饕餮更是真龍九子之壹，即使它們只是雕像，可既然能被錢笑選擇來鎮守驛所，自然有些神通。
　　鬼應當會怕它們。
　　如果鬼不怕它們反而將它們給收拾了，那這鬼就很可怕了。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七爺妳先回去補覺，今晚咱們有的忙了，它們兩個應當是夜裏丟失的，那要尋找它們的痕跡，應當也得在夜裏進行，今夜咱恐怕要熬夜。”
　　王七麟嘆了口氣：“大年初壹就開始了，有完沒完？連個假期都沒有嗎？這就是福報啊？”
　　大家夥散開，謝蛤蟆追著王七麟進內室，王七麟問道：“是不是妳有話剛才沒說？”
　　謝蛤蟆低聲道：“對，七爺，妳有沒有想過還有壹個可能？”
　　“饕餮和三足金蟾不是被鬼藏起來了或者怎麽回事，而是它們預知到了驛所會遇到大麻煩，恐懼之下自己跑了！”
　　王七麟還真沒有想到這點，他愕然道：“妳認真的？還有這個可能？”
　　這個猜測讓他心頭電光火石的壹閃：“咱們在鬼市惹到過壹些鬼，它們來報仇？”
　　謝蛤蟆沒回答。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慢慢地說道：“大約在四十年前，那時候老道我還不老，正在闖蕩江湖，然後發現有個村裏出了件怪事，村裏百姓供奉的神像佛像都不見了，祖宗牌位也全碎裂了。”
　　“老道士覺得古怪，便留在那鄉裏查看情況，幾天之後，天災降臨，整個村子遇上了泥石流，除了老道士救護了幾個孩子，其他人畜房屋，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說出這件事，他的情緒逐漸低沈。
　　王七麟猜測當年他的遭遇可能不是簡單的遇到泥石流，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讓謝蛤蟆迄今耿耿於懷。
　　果然，謝蛤蟆講完這件事後又喃喃道：“但那村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聽天監驅邪誅魔，庇佑蒼生，七爺妳更是壹心為民，老天爺不會這麽對咱們的。”
　　王七麟說道：“道爺別多想了，補覺，晚上應當會找到答案。”
　　他沒有直接入睡，而是回去後拿出血玉開始猛搓，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藥服食。
　　氣血澎湃，精力旺盛。
　　真氣洶湧的在奇經八脈中漂流，丹田跟掛上了渦輪加壓壹樣，真氣沖擊經脈，將經脈拓寬、硬化、打通！
　　他深吸壹口氣，面前空氣像是被抽空了，他又重重的吐出壹口氣，兩條白氣像小蛇般飛出。
　　雖然修為並未有突破，但整個人的精氣神上了壹個臺階。
　　他感覺自己心臟裏埋了壹口火山，他感覺自己血管裏流淌的是巖漿，他感覺自己咯吱窩裏的毛都硬邦邦的。
　　他現在只想問問誰家要耕地，然後去耕上個十畝八畝！
　　徐徐睜開眼睛，他輕聲道：“石髓是好東西呀，山鬼也是好東西呀。”
　　遠處深山中，正捂著耳朵抵禦鞭炮隆隆聲的瑰兒猛的打了個噴嚏。
　　傍晚時分，緊那羅畫像已經煉化完畢。
　　畫卷變成了壹個小紙盒。
　　王七麟將紙盒取出，頓時有吟唱聲響起。
　　他聽不懂唱的是什麽，可是聽在耳朵裏感覺身心愉悅，整個人下意識的高興起來。
　　是誰在唱歌。
　　溫暖了寂寞。
　　隨著歌聲響起，紙盒燃燒，徐徐火焰中，壹個斜躺著的小人露出真身。
　　他身穿赤紅衣衫，肩膀上有壹條彩帶飄然欲仙，可惜他長了個馬腦袋，而且頭頂還有個長角……
　　王七麟看到忍不住驚呼：“獨角獸成精了？”
　　獨角獸這個名字太好理解了，緊那羅優美歡快的歌聲頓時消失，他徐徐睜開倆馬眼看向王七麟陰沈地問道：“何方小兒，敢對我真陀羅口出汙穢之言？”
　　王七麟溫和地說道：“妳好，大神，我是妳主人。”
　　緊那羅身軀翻轉，好像壹陣風般站起，身上彩帶無風而獵獵飄舞：“呔！小小無毛蟲竟敢褻瀆我音樂天壹族？看在妳將本真陀羅放出禁錮得自由的份上，本真陀羅不與妳壹般見識，饒妳壹條狗命！”
　　威嚴的說出這壹席話，他扭頭就要飛走。
　　王七麟攔住他道：“妳不能走，我放妳出來是要幫助妳修煉的……”
　　緊那羅不屑地說道：“本真陀羅不會幫助任何人修煉，此次降臨凡塵乃是菩薩安排的劫難。”
　　王七麟道：“對，菩薩讓妳凡塵歷劫，妳豈能不理解菩薩苦心？為何要離我而去？”
　　緊那羅叫道：“妳胡說個甚！本真陀羅要歷劫與妳何幹？”
　　“百因必有果，妳的劫難就是我！”王七麟語重心長地說道，“妳悟性怎麽會這麽差？難道我把妳放出禁錮是巧合嗎？妳不明白嗎？咱們的相遇就是菩薩安排的緣分呀！”
　　緊那羅吃驚的盯著他看，他眨巴眨巴眼睛，迷茫了。
　　王七麟從乾達婆和阿修羅的身上總結出壹點經驗，八部天龍們來頭巨大，可是他們不是真神甚至不是諸神法身，僅僅是壹點靈氣所化，所以神通有限、腦袋瓜子的機靈也有限。
　　簡單說吧，他們有點蠢。
　　王七麟鼓動三寸之舌對緊那羅展開說服，緊那羅不想留下，他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正期盼廣闊天地大有可為，自然不願意留下給王七麟做禦劍客。
　　主要是王七麟是凡夫俗子，他看不大上。
　　最終他還是在意這壹點，說道：“唉，妳別說了，妳說的有道理，可本真陀羅乃是天龍八部眾，豈能為妳壹個凡夫俗子所禦使？所以很遺憾呀，咱們有緣無分。”
　　王七麟無奈道：“先禮後兵，既然妳不吃禮，那我只能強行留下妳了。”
　　緊那羅哈哈大笑：“露出真面目了？妳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
　　王七麟張開嘴厲聲道：“劍出！”
　　小阿修羅氣勢洶洶的就撲了出來。
　　緊那羅看到頭戴兜鍪、滿身盔甲的小阿修羅現身，眼珠子頓時睜大了。
　　小阿修羅飛出來後歪頭看看他，喝道：“頭上長雞兒的，妳為何阻我道路？”
　　緊那羅怒道：“阿修羅妳休要亂說，本真陀羅頭上不是雞兒……”
　　“好吧，那雞兒長在頭上的，妳為何阻我道路？”小阿修羅換了個說法。
　　緊那羅要氣死，叫道：“阿修羅妳再亂說，本真陀羅要讓妳付出血的代價！”
　　壹聽這話小阿修羅擺出超人架勢飛了上去，瞬間抵達，壹拳砸出。
　　緊那羅高聲歌唱，口中吐出煙霧，整個人躲入煙霧中神出鬼沒，小阿修羅身影將煙霧攪和的上下飄搖，但就是沒有抓到緊那羅。
　　這把小阿修羅氣炸了，猛的掀起兜鍪、雙掌壹拍，張開嘴壹聲咆哮：“吼！”
　　氣浪鼓蕩，緊那羅吐出的白霧就像被鼓風機吹了的煙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那羅趕緊往外飛。
　　小阿修羅速度卻更快！
　　他身影壹晃追在緊那羅頭頂，伸出小手摁住了緊那羅肩膀給壹下子推到了床上，揮拳就在他頭上開砸：“妳頭上是不是長了個雞兒？妳雞兒是不是長在頭上？”
　　緊那羅被砸的哇哇大叫，王七麟上去勸阻道：“別打了別打了，咱們都是自己人，兄弟鬩於墻外禦其侮！”
　　小阿修羅暴怒道：“他要說付出血的代價，那我就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八喵看到後跑了過來眨眼好奇的看，指著他們倆張開嘴發出壹聲叫喚：“喵嗚。”
　　王七麟嚴肅的對它說道：“八喵妳怎麽能這麽說呀？咱們就是自己人，這位真陀羅已經答應做我的禦劍客了，所以肯定是自己人。”
　　八喵疑惑：“喵嗚？”
　　王七麟厲聲道：“妳別亂說，為什麽要打死他？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可以打打鬧鬧，但怎麽可以互相殺戮？怎麽能做出這等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八喵往後縮頭：我塔喵的就叫了壹聲，妳咋理解出的這麽多信息？
　　王七麟裝模作樣的攔住小阿修羅說道：“妳不能打死他，咱們是自己人，還有乾達婆，妳怎麽還把劍給抽出來了？妳要砍死他嗎？”
　　乾達婆坐在劍身上飛過來，愕然道：“剛才不是妳讓我們……”
　　“我沒讓妳們砍死他啊。”王七麟打斷他的話說道，“真陀羅，妳說句話吧，他們說妳不是自己人，要弄死妳啊！”
　　緊那羅叫道：“自己人自己人，別別打了！我也是禦劍客，別砍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