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四靈混元，突破，殺敵！

　　侯中玉的眼睛幾乎要流出血來。
　　這壹爐萬古蒼月，是從他老師那裏流傳下來的，他的老師背叛了師爺，他又因為這壹爐寶藥，殺死了自己的老師，方士之間的傳承艱難，大多因此而來。
　　此刻心如刀割，慘叫聲音猶如梟鳥淒厲：
　　“這壹爐藥，已經淬煉了足足八十年！”
　　“八十年啊，距離九九八十壹年的至陽之數只有幾個月了。”
　　“就差南山的山髓，就差幾個月，我殺了妳，我殺了妳！！！”
　　李觀壹踉踉蹌蹌後退，手中的青銅鼎落在地上。
　　侯中玉看到裏面還剩下壹點殘留，他恨不得撲進去，然後把這最後壹點都吃幹凈，見到李觀壹皮膚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侯中玉既有無邊的殺意，又有羨慕嫉恨，更有壹種說不出的情緒。
　　那已經是這麽多年，殺死老師，潛藏皇宮裏面沈澱的執念，是壹定要知道自己成功沒有的情緒，超越壹切，讓他大叫道：
　　“什麽味道？”
　　“說，吃了這個藥是什麽感覺！”
　　“是不是有氣血翻騰之感，是不是？我沒有煉錯對不對！”
　　“我殺死那老東西是對的對不對？！”
　　“是值得的！”
　　“對不對？對不對！妳回答我！”
　　李觀壹已沒有功夫回答這個癲狂了的術士，他覺得自己似是吞了壹團烈焰，或者壹團雲氣，在落入口中的時候，就壹下子散開來，充斥到了他的周身。
　　氣脈和筋骨之間似乎多出了壹層。
　　腫脹，痛苦。
　　比起久坐雙腿發麻還要更甚十倍。
　　而這種腫脹麻木感，是籠罩了周身的。
　　李觀壹瞬間意識到，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斷絕感知，成為如同樹木壹樣，壽命長但是卻難以移動的狀態，立刻清明。
　　不能繼續這樣。
　　需要煉化這壹股藥力。
　　李觀壹會的功法，有破陣曲，有玉臂神弓決，有太平書，都是壹等壹的功法，而專門用於淬煉根基的，卻只有那壹門手段了。
　　毫無猶豫。
　　李觀壹猛然握拳，開始打起壹套架勢。
　　《虎嘯鍛骨決》！
　　白虎法相隨之而動，虛空中如同有猛虎咆哮，這壹股充斥他周身的力量被他運轉，再度淬煉這壹門已經走到了青史第壹人的功法，肌骨，皮膚，筋髓都開始了緩慢的提升。
　　竟還可以往上走！
　　不知道是否是這藥當中有麒麟血。
　　李觀壹此刻耳畔除去了本身的虎咆，似乎還聽到了麒麟威嚴的低吼，而伴隨著這功法配合這不死藥。
　　肌膚，筋骨，氣血，就被這拳腳帶動。
　　直到全身的壹切，被開始淬煉。
　　本來已經比擬八百年前霸主同境界的體魄，緩步提升。
　　這樣的異相，方士侯中玉越發嫉妒，癲狂，他大喊道：“妳，妳不準煉化，不準煉化，給我吐出來，吐出來啊！！！”他擡手壹握，陣法變化流轉，已經是顧不得會不會因為動靜太大導致外面發發現。
　　自己苦苦經營了壹生。
　　不惜將那位把自己從隆冬大雪裏面撿回去的老師都殺死。
　　就只有這個執念了。
　　此物被吞了，活著也沒有意義。
　　這石屋裏面有機關，被引動。
　　壹側的墻壁坍塌，這七個節點重新混入了大陣當中，四象封靈陣法再度完整，而後開始猛然運轉，石屋崩塌，不知何處飛來壹座巨大的石柱，朝著李觀壹砸下來。
　　李觀壹轉身，壹拳轟出。
　　這壹塊巨石就被他轟碎了。
　　這如同是鈍器的攻擊，皮膚沒有被打破，但是內臟就會被震動，李觀壹張口噴出壹口鮮血，灑落在了甲胄上，但是卻不覺得痛苦，只覺得舒服，酣暢淋漓。
　　體內的鮮血少了，但是在這壹股不可思議的藥力作用下。
　　李觀壹的身體竟然再度造血。
　　速度極快。
　　麒麟血也混入其中，不是替換，而是讓李觀壹本身血液強化。
　　他感覺到心臟搏動忽然有力。
　　這種行為對於壽元的加劇消耗，卻又被萬古蒼月不死藥彌補。
　　最終將會令他的肉身整體素質全面提升。
　　這樣的世界，超凡橫行，推山填海，李觀壹身上發生了的變化，這正是苦苦追尋長生不死的方士壹脈的執著，以及他們不知道死去多少人才擁有的收獲之壹——
　　【換血】！
　　人身苦弱，血肉蛻變。
　　天地萬靈，淬煉此身！
　　李觀壹的變化，沒有躲過侯中玉的眼睛，他心中嫉妒發狂，不斷催動大陣的防禦，朝著李觀壹攻去，卻又不敢太重，因為他擔心壹下子把這個小子打成了焦炭，那萬古蒼月不死藥也沒了。
　　這是他壹生的執著。
　　每壹次的攻擊都沈重，把那少年打得傷勢不輕。
　　張口噴血，臉色煞白。
　　但是不死藥的藥力迅速發揮，李觀壹的血都被改變，迅速地把傷勢恢復，而李觀壹發現，自己的內氣竟然絲毫沒有要耗盡的感覺，在現在的狀態下，他耗費的內氣在下壹個呼吸就會被補滿。
　　“妳！！！”
　　侯中玉咬緊牙關，停下了陣法裏面的機關。
　　他意識到，自己繼續下去，只會幫助這個少年人淬煉自身。
　　冷靜下來，再度操控【四象封靈大陣】，打算把李觀壹封鎖住，然後把他的血脈抽取出來，把裏面的藥力給淬煉出來，煉化成血丹。
　　李觀壹感覺到了元氣的壓制。
　　也同樣操控陣法對應。
　　他確實聰慧，但是侯中玉在這壹門陣法的運用上浸淫數十年，不是李觀壹可以比擬的，他死記硬背掌握的那些定式和變式，在侯中玉的眼裏，就像是壹個三歲孩子在舞劍壹樣，錯漏百出。
　　很快少年人就相形見絀。
　　“可惡……”
　　李觀壹壹咬牙，索性不再以定式對敵，那些定式讓他能夠感知到這壹座大陣的變化，於是他就隨著侯中玉的變化而變化，外四靈大陣有壹變化，就以內四靈法相功體，進行相克的變化。
　　於是這壹座大陣雖然玄妙非凡。
　　壹時間竟然難以把這個少年封鎖住。
　　侯中玉越是發揮出色。
　　就越是可以感覺到，李觀壹就仿佛壹尾遊魚，總會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避開陣法封鎖。
　　慢慢的，李觀壹開始熟悉了這種交手，侯中玉數十年浸淫於此大陣變化的收獲，以壹種相反的方式落在他的功體法相上，就如同手把手地，將這幾十年的陣法領悟全部教會他。
　　如同陰陽魚的流轉。
　　李觀壹悟性本就極好，此刻熟極而流，幾乎已經不需要思考，可以根據侯中玉掌控陣法的變化，做出相對應的領悟，他重新拉開了架勢，重新開始打出了《虎嘯鍛骨決》。
　　耳畔虎嘯之中，夾雜著血液中麒麟的神韻，有麒麟之氣息。
　　而內在的功體流轉，卻不再是原本的路數。
　　已轉化成了《四象封靈陣》。
　　於是耳畔虎嘯，麒麟吼叫的聲音之中，慢慢夾雜著龍吟，夾雜著鳳鳴和玄龜的低聲，足足兩個時辰對峙，當侯中玉的四象封靈陣收斂壓制到了極致的時候，李觀壹的四象功體也已凝聚到了極致。
　　四象封靈，封即鎮，鎮即斂，斂化為壹，即為混元。
　　李觀壹忽然意識到，這壹門由陰陽家的上三席之壹留下的大陣，本身也蘊含了玄妙的上乘功法，只是四象流轉，本身就是最為穩定的結構。
　　上對應天之四靈，二十八宿；下對應九州四方，四大神獸。
　　本身就形成了壹種極穩定的架構，這種功體的穩定性在戰鬥的時候是壹種絕妙的優勢，但是在突破的時候卻是壹種劣勢，越穩定，越難以壓縮收斂為壹，就越難以突破。
　　這也是為何，擅長戰鬥的功法往往難以破境。
　　追求迅速突破提高境界的功法，都不擅長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