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皇後墮落史 by 書吧精品
2018-8-7 06:01
序 章
壹道閃電自天而下,耀眼的白光劃破了漆黑的夜空,把古老的赤金堡照得格外清晰明亮,比白天顯得更加巍峨壯麗。豆大的雨點象密集的箭矢擊打在由花崗巖築成的堅硬外墻上,似乎想把這座已經歷了數百年歲月侵襲的城堡擊穿。緊接著,隆隆的雷聲如戰場上的千軍萬馬,由遠至近,轟鳴而來,在大順帝國的都城承天府上空回蕩不絕。
高達二十丈的問天塔矗立於赤金堡的東北壹角,如壹個沈默孤獨的巨人俯視著整個承天府,在它的腳下,東福灣中的海水不知疲倦的翻騰了無數年。
與外面的狂風暴雨如同兩個世界,在問天塔的頂層是壹間隔房,如今卻是燈火通明,暖意融融。正中的那張鑲金紫檀木床上此時正是春情昂然,壹對男女正赤身裸體,在床上行雲雨之事,金色的天鵝絨被子已滑到床的壹側,白色的絲綢床墊如波浪般上下起伏。
那男子面容英俊,體格健壯,大約三十出頭,壹雙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按在床面以支撐著自己的上身,結實的臀部則有節奏的前後擺動,小腹壹次次的撞在他身下的壹具肉體上,“ 啪啪啪” 的撞擊聲在屋內回響。
正接受男子耕耘的女子秀目微合,精美絕倫的臉龐上升起兩朵紅暈,柔順的烏黑長發淩亂的搭在額頭兩側,高挺精致的鼻子下的櫻桃小嘴正微微張開,淡淡的熱氣吹在男人的臉上。
“ 妳明明已動情了,為什麽還要強行忍耐?” 男子喘著氣大聲說,“ 叫出來吧,這樣妳才能體會到更大快樂的。”
女子又重重的呼出了壹口熱氣,然後咬緊雙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同時也把修長如玉的雙腿擡起,纏繞在男人的後背上,以回應他的熱情。
如此壹來,二人的身體接觸得更加緊密了,男子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騰出壹只手,揉捏著女人高聳柔軟的乳房,聲音變得嘶啞,道:“ 愛妃,妳真是太迷人了,朕真的好愛妳。”
女人微合的雙眼睜開,眼光中盡是柔情與甜蜜,動情的說:“ 陛下,臣妾也好愛妳。”
男子看到這對美麗無雙的瞳子,更是癡迷如醉,說道:“ 愛妃,我們換個姿勢好嗎?讓朕從後面來壹次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求。
女子似有拒絕之意,但看到男人滿臉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吞回了肚中。
男子見她似有猶豫之態,心中大喜,又央求道:“ 愛妃,妳就從了朕壹次吧,妳那對大屁股柔美光滑,彈性實足,朕真的好想再品嘗壹次。”
見他說出如此粗俗之語,女子瞪了他壹眼,但見他臉壹紅,心也就軟了,便點點頭,輕聲道:“ 好吧,不過,陛下,妳可壹定要記得哦,決不能在那個姿勢下…射…射進去啊。” 說完臉壹下刷得更紅了,顯得更是嬌羞動人。
男子大喜過望,連忙滿口答應,“ 好,好,朕全都聽愛妃的。” 說完便撥出陽具。
女子羞羞答答的轉過身,跪爬在床上,稍稍分開兩腿。圓潤潔白的臀部全部暴露在男子的視線中。
男子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摟住女子的細腰,堅硬無比的陽具從後面沒入她的體內。
“ 啊-!真是太美妙了。” 男子贊嘆道,“ 朕對這個姿勢期待好久了。” 說完,男子大力抽插,壹次次直頂到女子最深處。
女子雙眉緊蹙,她艱難的承受著極其強烈的刺激,她四肢都用力頂著床墊才得以承受住身體遭受的撞擊,但在這個姿勢下,她體內的欲火更加強烈,她真想大叫出來,這樣可能會讓自己好過壹些,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麽做。
男子也查覺到了她的變化,又勸說道:“ 是不是很舒服,憋著很難受吧,難受就叫出來啊,不要壓抑自己。”
女子已在崩潰的邊緣,但她仍在用意誌強烈抵抗著,她艱難的回應道:“ 不…,臣妾不能那樣的,陛下妳是知道原因的。”
“ 妳那個荒唐可笑的原因嗎?” 男子大叫著,“ 朕根本不信,朕這次壹定要讓妳叫出聲來。”
男子的力度比剛才更為猛烈了,全身都壓在了女子的後背上,兩只手掌緊緊的抓住了女子懸空的雙乳,不停的揉捏翻轉。
“ 不要這樣,” 女子哀求道,“ 陛下,咱們還是換回剛才的姿勢吧。”
男子沒有回話,在感到女子有反抗的意圖時,反而加大了動作不讓她翻轉身體。
“ 陛下,妳快松手,臣妾不希望這樣,” 女子語氣中含著微微怒意。
男子見她語氣堅決,嘆了口氣,輕聲道:“ 好吧,那讓朕再這樣插五下,好嗎?” 說完也放開了對女子的縛束。
女子見他已同意了便也就沒再反抗,默許了男子的要求,又擺好身體的姿勢,再次忍受著這幾下激烈的深入。
“ 壹…二…三…,” 男子每壹次都是緩緩進入再緩緩出來,想更久的感受感受這種極樂的快感。
“ 四…五,” 在插完第四下後,男子深吸壹口氣,使盡全身力氣,準備為最後壹下做最後的沖刺。
突然,塔外又響起壹聲驚雷,比之前任何壹次的雷聲更加響亮,震得整個塔身都在顫動。“ 呼” 的壹聲,北邊的窗戶不知怎麽被大風吹開了,壹陣狂風卷入屋內,瞬間吹滅了裏面的數十根蠟燭,剛才還光明通亮的屋子頓時陷入壹片黑暗。
幾個雨點隨著冷風襲來,打在男子的身上,壹股冰涼刺骨的寒意直透心腑,他不由打了壹個寒顫,暗叫壹聲不好,精關再也把守不住,濃濃的精液象泄閘的洪流直奔女子的體內。
“ 不-!” 女子發出壹聲悲鳴,她猛的翻轉身用力推開男子,從床上跳下,朝門邊的凈房奔去。
“ 愛妃,我…,” 男子又驚又急,剛想大聲解釋,卻突然感覺身邊有些異樣。
壹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他想也沒想,猛的壹下跳到床頭,撥下那把壹直懸掛在墻上的劍,朝剛才感覺異樣的地方用力揮去。
“ 是什麽東西!” 他大叫著。同時他手中的劍也漸漸的亮起來,發出晶瑩的白色光茫,到最後竟然照亮了整個房間。
壹個黑色的人形陰影正蹲在北邊的窗子上,似乎想逃出去。
“ 想逃?” 男子大叫著沖去,同時手中的劍劈向陰影。“ 劈啪” 聲中白光壹閃,陰影象被風吹散的濃霧壹般,消失在夜色中,他沒有再去查看,因為世上沒有什麽東西能擋住‘ 碎玉劍' 的壹擊。
“ 愛妃,朕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扔下劍慢慢的走回床邊,同時,地上的劍也越來越暗,最後整個房間又陷入壹片黑暗。
男子無力的倒在床上,象壹個斷線的木偶,他觸摸著還留有女子余溫的床單,喃喃自語:“ 愛妃,為什麽,妳為什麽對朕在這種情況下的射精這麽在意呢?”
這時,窗外壹道閃電劃過,白亮如晝,瓢潑的雨水傾天而落,似乎散發著壹種黑色的光澤,嘩嘩的雨聲如同上天掙紮的呻吟,又好似痛苦的夢中囈語。
“ 這道閃電為什麽會在雷聲之後?” 男子不覺後背發麻,寒意透骨。
風和日麗,春暖花開,問天塔斜長的影子投射在赤金堡禦花園南側,如壹條匍匐沈睡的灰色巨龍。離陰影數步之遙的花叢中,有壹塊不大的青石空地,此時正傳來木棒相擊的“ 咚咚” 聲。
“ 嘿,七弟,妳就認輸吧,妳破不了我的劍招的。” 壹白衣少年手握木劍,朝對面的紫衣少年不斷進攻,每壹招每壹式都顯得瀟灑從容。
那紫衣少年比白衣少年矮了半個頭,他臉漲得通紅,手中的木劍握得緊緊的,左支右拙的揮動著手中木劍,苦苦防守,額頭上已是汗水密布。
在空地東西兩方分別站著七八個宮裝少女,目光都緊盯著兩少年的比試,但站在東邊的少女們明顯更為緊張,顯然她們是屬於紫衣少年這壹方的,其中幾個還忍不住開口為他助威,“ 七皇子,加油!”
白衣少年嘴角帶笑,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致極,似乎已勝利在握,劍招淩厲盡致,步法沈穩不亂,在使出壹招“ 平沙落雁” 逼得紫衣少年連退三步後,還側過臉朝正北方石亭之上端坐著的壹美貌少婦壹笑。
那少婦身著淡黃長裙,雲鬢高聳,鳳眼柳眉,紅唇玉容,雍榮華貴。她正是大順帝國當今貴妃馮素娥,年三十 三 歲,正是那白衣少年吉才湧的親生母親。
見兒子勝利在握,馮素娥臉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微微點頭,開口道:
“ 湧兒註意點,別傷著演兒了。”
那紫衣少年名叫吉才演,聽到馮素娥的聲音後,心中更是惱怒,叫道:“ 想傷到我沒這麽容易。” 說完猛的向前壹躍,手中木劍似乎註入了壹股活力,招式也變得淩厲異常。
吉才湧見對方劍招突然兇狠起來,不由吃了壹驚,連忙退後幾步,用力蕩開吉才演的劍鋒,擋住他這幾下攻勢,但剛剛站穩,只見吉才演左手手掌推出,壹股勁風直逼胸口,吉才湧只覺得胸口似有重物壓來,呼吸不順,持劍的右手突然失去了力氣,“ 啪” 的壹聲,木劍已被吉才演打落於地。
吉才演並未收手,木劍繼續揮動,“ 啪” 的壹下打在吉才湧手背上,只聽“哎喲” 壹聲,吉才湧右手已腫得老高。
這壹變故太過突然,圍觀的眾女子都沒看清什麽原由,連馮素娥也大為吃驚,暗思:“ 明明湧兒就要取勝了,怎麽會突然失手呢?” 又見吉才湧捂著手痛苦不已,心中大急,連忙跑下臺階,拉住他的手仔細壹瞧,見整個手背腫得象包子壹般,更是心疼無比,安慰了他幾句後忍不住面對吉才演說:“ 妳五哥已經讓著妳了,演兒妳怎麽還出手這麽重!”
吉才演見馮素娥有責備之意,用力把木劍擲於地上,大聲嚷嚷:“ 什麽讓我,明明是他打不過,何況比武免不了受傷,既然輸不起,當初就別比啊。”
吉才湧臉色通紅,眼眶中含著淚,指著吉才演道:“ 妳耍賴。”
吉才演才剛滿十 三 歲,心氣又傲,如何受得了這個指責,用力壹腳把地上的木劍踩破,負氣說道:“ 妳我都是皇族的血脈,天生就是碎玉劍傳承人,妳見打不過我,怕以後父皇不會讓妳使碎玉劍,就對我血口噴人。”
吉才湧也僅比吉才演大壹歲,也還是小孩心性,聽他提到“ 碎玉劍” ,心中壹急,便哭出聲來,撲在馮素娥懷中抽泣不已。
馮素娥見吉才演小小年紀說出的話卻如此傷人,心中也不免動氣,面向他說:
“ 碎玉劍可是天下至寶,威力無窮,數量有限,就算有能驅用它的血脈,但如果沒有仁德謙愛之心的話,也是不配使用的。”
吉才演小臉漲得發紫,氣得說不出話來,壹旁的幾個宮女連忙跑過來輕撫他的後背,勸道:“ 七皇子殿下,算了,咱們回去吧。”
正吵吵鬧鬧間,忽然聽得有人叫了壹聲,“ 快別說了,皇後娘娘來了。”
這時,壹群宮女簇擁著壹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來,但見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春筍纖纖。斜紅綃飄彩艷,高簪珠翠顯光輝。柳腰微展鳴金佩,蓮步輕移動玉肢。正是大順帝國的皇後齊珂兒。
見是皇後駕到,二位皇子與眾女子都安靜了下來,壹齊向她行禮。
馮素娥拉著吉才湧來到齊珂兒身前,擠出壹絲笑容問道:“ 皇後姐姐今日怎麽有興致到這花園來?”
齊珂兒看著她母子二人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壹旁哭喪著臉的吉才演,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她臉色壹沈,低聲喝道:“ 演兒,妳過來。”
吉才演畏畏縮縮的走來,低著頭回應道:“ 母……後。”
齊珂兒訓斥道:“ 誰叫妳又練劍了!我不是說過叫妳少練劍嗎?不呆在自己房裏用功讀書,又跑出來…”
“ 是,是五哥叫…,” 吉才演剛準備分辯,只聽“ 啪” 的壹聲,齊珂兒已揚起手重重的打了他壹巴掌。
“ 本宮在說話時,妳還敢插嘴!” 齊珂兒怒呵道,接著吩咐身旁的壹綠衣宮女道:“ 小香,妳帶七皇子回自己房裏去,罰他把' 洞玄經' 抄寫二十遍。”
那叫小香的宮女連忙走到吉才演身邊,拉著他的手輕聲道:“ 七皇子,聽娘娘的話,走吧。”
吉才演甩開她的手,通紅的雙眼狠狠的瞪了齊珂兒壹眼,然後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 小香,妳快跟上。” 齊珂兒吩咐小香。
見吉才演挨了打又受到了嚴重的處罰,馮素娥也覺得不好意思,對齊珂兒訕訕的道:“ 姐姐對演兒太嚴厲了,他們兄弟只是在比劍,我們吉氏皇族的哪個男兒不會使劍呢?”
齊珂兒臉色緩和下來,說道:“ 妹妹也不要為演兒說話了,我的兒子是什麽性格我還不知道?他這個人不適合練劍的,嗯,湧兒,把妳的手給本宮看看。”
吉才湧把已成紫色的右手伸出,齊珂兒見了後,嘆口氣道:“ 演兒出手真是沒輕沒重的。” 說完,拉著他的手,自己雙手相對,壹上壹下的壓在吉才湧手上,同時屏息凝氣。
馮素娥大吃壹驚,失聲道:“ 不可,姐姐,不能為了壹個小孩而損耗自己寶貴的真氣啊。”
齊珂兒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馮素娥只好停住勸說,緊緊的註視著二人的手掌。
只見齊珂兒如玉般光滑的手背上緩緩升起壹片綠色的霧氣,顏色越來越深,覆蓋範圍也越來越大,直到整個手背都籠罩在綠霧之中,不壹會,綠霧慢慢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 好了,” 齊珂兒把手松開,再看到吉才湧的右手時,已經完好如初了。
“ 多謝皇後姐姐,” 馮素娥拉著吉才湧行禮感激的說道,“ 其實何必讓娘娘耗費真氣,讓個太醫擦點藥過個兩三天也就好了。”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湧兒還小,何必讓他受這幾天的疼楚呢,這也耗不了多少真氣,何況…” 說到這她好象想起了什麽,便打住不說,“ 現在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馮素娥側讓壹旁,讓齊珂兒壹行人過去,見她們朝東北方向而去,她看了壹眼高聳入雲的問天塔猛的想起壹件事來,不由大聲道:“ 姐姐莫非是到永樂宮去?
”
齊珂兒停住腳步,點了點頭沒有回話,但似乎聽到她壹聲輕輕的嘆息後又繼續向前走。
“ 可…,” 馮素娥剛想說什麽,又忙掩住了口,直望著皇後壹行人消失在花叢中。
出了禦花園,穿過幾個回廊,齊珂兒壹行人來到壹個由大理石砌成的二十級臺階前,她停下了腳步,擡起頭,似有所思。
跟隨的宮女也都隨之站住,壹宮女小聲道:“ 娘娘,咱們到了。”
齊珂兒看著有數丈高的臺階,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哎,時間真快,壹晃,本宮有好多年沒上去過了。”
臺階之上豎立著壹座金壁輝煌的宮殿,牌匾上三個鎏金大字“ 永樂宮” 在陽光照射下耀耀生輝。背後矗立的問天塔更是顯得氣勢逼人。
“ 都已經來了,還猶豫什麽呢,” 齊珂兒想到這,昂起頭,壹步壹步的走上臺階。
剛來到永樂宮門口,站在門口的兩個宮女連忙走來,顯然對皇後的突然到來格外吃驚,連忙施禮道:“ 娘娘千歲!” 其中壹宮女道:“ 陛下正在宮中,奴婢這就去通報。”
齊珂兒擺手制止,說:“ 不用了,妳們所有人都在外面等侯,本宮壹人進去就是了。”
那兩宮女面露難色,但又不敢多說,只好側於壹旁,卻無法掩飾坎坷不安的神情。
齊珂兒不再理會她們,獨自壹人推開宮門,壹步壹步的走進長樂宮。
光亮如鏡的地板由特制的青色瓷磚鋪成,映射出大殿頂部復雜繁瑣的雕飾花紋。八根朱紅色的巨大木柱支撐著整個宮殿,這是由南方生長了近千年的上等金絲楠木整根制作而成。大殿正中間的壹個寬六丈的紫檀木精美屏風把整個大殿分割為前後兩部分。
屏風後傳來男女嘻笑的聲音,齊珂兒在離屏風幾步之遙停下了腳步。是兩個人的聲音,其中壹個太熟悉了,是皇上的聲音,而另壹個女子的聲音卻很是陌生。
看來她們說的沒有虛假,齊珂兒皺了皺眉頭,“ 陛下,妳怎麽會如此頹廢了。
”
還在她思索時,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伴隨著“ 咯咯” 嬌笑聲,壹個年青女子如壹陣清風從屏風右側小跑出來,粉紅色的長裙飄蕩搖曳,嬌艷如花的臉上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容,“ 陛下,快來追我呀,我在這呀。”
當她看到齊珂兒時,猛的壹下楞住了,笑容僵化在臉上,很快,俏麗的臉龐被震驚和恐懼覆蓋。
“ 她比浩兒也大不過四五歲,” 齊珂兒判斷,“ 浩兒” 全名吉才浩,是齊珂兒的大兒子,也是當今太子,前不久剛滿十八歲。
“ 不要出聲!” 見女子欲呼喊屏風後的皇帝,齊珂兒輕聲呵道,聲音雖然不大,但透露著壹種無法抗拒的威嚴,那女子閉上了嘴,並順從的遵照齊珂兒眼神中的示意,低著頭慢慢的走到她身後。
“ 哈哈,愛妃,怎麽不出聲了啊,怕朕捉住妳嗎?” 壹個穿著便服頭發散亂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著從屏風後東倒西歪的走出,他正是大順帝國當今皇帝吉宏西,只見他上身半躬著,雙手向前伸出,眼睛上還蒙著壹條白色的絲巾。
太不象話了,齊珂兒臉色鐵青,皇上這麽多天不上朝,就是在永樂宮與這個女人玩這個?她身後的女子也紅著臉,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壹口。
“ 哈哈,愛妃,妳不出聲朕也知道妳在哪,” 吉宏西絲毫不知齊珂兒已在屋內,仍對著空氣東抓壹下,西抓壹下,猛的,他突然壹下抱住齊珂兒,大叫道:
“ 哈哈!抓到了,朕就知道妳躲在這。”
齊珂兒既不動彈也不作聲,任由皇帝在她身上亂摸壹氣,漸漸地,吉宏西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松開她,把蒙著眼的絲巾扯了下來。
“ 皇後?” 吉宏西見是齊珂兒,大為吃驚,臉上壹陣紅壹陣白,又瞧瞧自己這身打扮,連忙整斂了幾下衣角,不好意思的說:“ 珂兒,妳來朕這怎麽也不通報壹聲。”
齊珂兒面若寒霜,道:“ 陛下這兩個月不理朝政,就是在永樂宮幹這個?這個女人是誰?”
“ 回娘娘,奴家叫白羽,” 身後的女子回道。
齊珂兒斜視了白羽壹眼,道:“ 本宮在與陛下說話,有妳插嘴的份嗎!”
白羽臉壹下紅了,委屈的望著皇帝,吉宏西卻沒有過來安慰她,對她輕聲說:
“ 羽兒,妳先出去吧。”
白羽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後,眼眶泛紅,低著頭走出了永樂宮。
“ 珂兒,妳能來找朕,朕真是太高興了,” 吉宏西首先打破安靜,親熱的抓住齊珂兒的手。
“ 陛下這些天就壹直呆在這永樂宮裏?” 齊珂兒冷冷的道,“ 這個女人是什麽時候進的宮,臣妾怎麽不知道?”
吉宏西壹楞,臉上熱切的表情也慢慢了消失了,道:“ 現在天下太平,朝廷的事有大臣們處理就可以了,何必天天上朝,而且朕要找個女人也用不著都要告訴皇後吧。”
“ 臣妾是後宮之主,負責管理後宮,何況臣妾也不是不許陛下找別的女人,只是陛下為什麽要瞞著臣妾呢?”
“ 這個?” 吉宏西道,“ 嗯,本來朕打算過兩天就告訴妳的,哪知愛妃今日就來了,呵呵。”
“ 陛下妃嬪眾多,但陛下對這個白羽好象大不壹樣啊。”
“ 沒有的事,朕是有很多嬪妃,但朕真正在乎的只有珂兒妳壹人啊,這妳是知道的,” 吉宏西緊緊抓著皇後的肩膀,“ 可是妳這麽多年都不怎麽理會朕,妳知道朕心裏有多苦嗎?”
齊珂兒見皇帝真情流露,心也軟了,口氣也緩和了許多,手輕輕的搭在他身上,道:“ 臣妾也知道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答應臣妾的…”
話還未完,吉宏西臉色壹變,松開了緊抓住齊珂兒的手,道:“ 這麽多年過去了,妳還是這個條件?”
齊珂兒點點頭,道:“ 這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大順帝國,和天下蒼生…”
“ 夠了!” 吉宏西憤怒的打斷她的話,“ 皇後若只是為了勸朕上朝的話,就請回去吧。”
齊珂兒臉色慘白,連聲道:“ 好,好,我來這也不主要是為了陛下的事,我是為了浩兒的婚事。”
“ 啊,” 吉宏西突然醒悟,“ 是啊,浩兒就要大婚了啊。”
“ 陛下都不記得了吧,” 齊珂兒冷笑道,“ 太子大婚在即,作父皇的卻毫不關心。”
吉宏西面色有些尷尬,回道:“ 不是朕不關心,朕不是早就命人去準備了嘛,何況朕記得要在今年中秋時才完婚吧,現在還早,急什麽。”
齊珂兒冷笑道:“ 確實是還有幾個月,但陛下當初答應給燕家的聘禮卻還沒有壹點跡象,若陛下再不派人送去的話,臣妾怕是會耽誤了浩兒的吉時。”
吉宏西沈吟了良久才慢慢說道:“ 這門親事是妳定下的,妳放心,朕答應過的壹定不會反悔的,明日朕就派人把禮物送去。”
齊珂兒見皇帝對自己言聽計從,知他內心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柔聲道:“ 陛下,臣妾還是希望妳能振作起來,不要被壹時的女色所誘惑,這個姓白的女子我看還是讓她出宮吧。”
猛的,吉宏西臉色大變,眼神中的寒意讓齊珂兒有些心驚,“ 皇後的事都說完了吧,若說完了就請回甘泉宮吧。”
齊珂兒知她還是和當年壹樣不能勸動皇帝,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剛走出永樂宮門口,正見白羽緊張在站立於門邊,齊珂兒冷冷的打量了她幾眼,暗想到:
“ 確實是個美人,只是身上有壹股說不出的妖氣。”
這時侍女蘭香走來行禮道:“ 娘娘。”
齊珂兒點點頭,問道:“ 演兒了?怎麽樣了?”
蘭香稟道:“ 七皇子已回東五所自己屋子了,也很聽話正在抄寫' 洞玄經'
了,屋內的宮女太監在伺侯他,奴婢見已無大事便過來了。”
“ 嗯,很好,我們回去吧。”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對蘭香道:“ 今日在永樂宮壹見,梁賢妃所言不差啊,這個叫白羽的女人確實有些不簡單,陛下歷來不怎麽沈迷於女色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呆在壹個宮殿裏這麽久不出來的。”
“ 是啊,” 蘭香回道,“ 而且這個女人進宮都沒先讓皇後娘娘知道,送她進宮的人也真是膽大。”
齊珂兒面向另壹宮女,問道:“ 小琴,本宮要妳打聽她的信息,妳都打聽到了什麽?”
那叫小琴的宮女姓古,比蘭香小壹些,大概二十六七歲,她回道:“ 剛才娘娘到永樂宮的時候奴婢已得到壹些消息了,正準備向娘娘稟報,據奴婢所知,她是大理寺少卿衛橋敬獻給皇上的。”
“ 哦,” 齊珂兒柳眉壹蹙,沈思壹會才說道:“ 這個衛橋本宮知道,是個平庸無能之輩,不過他的吹噓拍馬倒還有壹套,想不到這次居然拍到皇上這來了。
”
蘭香見齊珂兒臉色不悅,試探說道:“ 娘娘,要不奴婢去召喚他來見娘娘?
”
齊珂兒沒有馬上回話,想了壹想,對蘭香道:“ 是要找他過來問問,不過還不急,妳先把康玄子大師請來。”
蘭香與古琴臉上均露出非常吃驚的神色,但見皇後面色嚴峻,不敢多問,便都應了聲“ 是”.
齊珂兒對周邊的宮女道:“ 妳們都下去吧,本宮要壹個人靜壹靜。”
眾宮女施禮後紛紛退出。
齊珂兒望著已空蕩蕩的甘泉宮,輕輕嘆了口氣,皇上與她的冷戰已有好多年了,她眼前浮現出以前皇帝與自己在這裏恩愛時的場景,不覺有些心馳神往,自己的五個兒女的出生大部分都是在這裏播種的,除開“ 演兒”.
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女,齊珂兒又是自豪又是歡喜。太子吉才浩剛滿十八歲,他生得英俊魁梧,睿智豁達,器宇不凡,齊珂兒與吉宏西對他都是寄予厚望,而齊珂兒在壹個巧合的時機看中了寧州燕家的女兒,最後果斷的訂下了太子的這門親事。
二公主名叫吉才瀟,年芳十七,生得溫雅大方,婷婷玉立,知書達禮,齊珂兒正在準備為她物色壹位好附馬。
三皇子吉才淳,年十五,聰明沈穩,但他不太喜歡凡塵俗事,而好玄學,經常與壹班道友談玄論道。
四公主吉才瀾年僅十四,但她與二姐吉才瀟性格大不相同,她生性活潑,機靈可愛,特別愛劍術,甚至還向她父皇要求送她壹把碎玉劍。
齊珂兒想到吉才瀾天真爛漫的神情時,不由嘴角帶笑,但接著想到她最小的孩子時,她笑容頓時消失了。
吉才演是齊珂兒最小的孩子,也是吉宏西第七個孩子,雖然他最為年幼,但卻與其余的皇子公主有很大的不同。他不象那些皇子公主壹樣快快樂樂的,總是壹副陰沈毫無生氣的表情,而且極易動怒,經常沖撞齊珂兒與吉宏西,齊珂兒對他也不知道責打了多少回,但是毫無效果。回想今日早晨在禦花園中的那壹幕,齊珂兒心中更是不暢,而壹想到懷上他時的情景時更是煩燥不安。
皇上總共才七個孩子,可自己就占了五個,可見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齊珂兒輕聲嘆道:“ 陛下,我知道妳什麽都依我,但為什麽那事妳不依呢?”
在這富麗堂皇的甘泉宮慢慢徘徊,但齊珂兒的心還是那麽空蕩,望著大殿內那些雕刻得美倫美煥的紫檀木桌椅,屏風、案幾,那升起冉冉青煙的黃金香爐,還有那些精致無比的青花瓷瓶,齊珂兒都覺得是那麽的無味無趣,直到她的視線停留在北墻的墻面上,上面懸托著壹把烏黑的鐵劍。
這把劍是那麽的與眾不同,讓人壹眼瞧見就永遠不會忘記。首先,它沒有象普通的劍壹樣有劍鞘,就這樣光突突地懸在墻面凸出的兩個劍托之上。再者,它沒有尖銳的鋒刃,就好象壹把還未打磨完工的半成品。最為重要的壹點是,它從頂端到手柄處全身通黑,就象是剛從地礦裏挖出來的黑煤壹般,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劍脊上似乎鑲嵌著大小不壹形狀各異的碎塊。
齊珂兒朝著這把劍走去,默默的註視著壹會兒後輕輕的把它捧下,雙手緩緩的撫摸著它,手指滑過凹凸不平的劍脊,似乎想從這把劍中找尋什麽。
“ 上天的造物是多麽的神奇!” 壹個蒼老而沈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齊珂兒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讓宮女不來通報就可進入甘泉宮。她微微壹笑,捧著劍轉過身,笑道:“ 康玄子大師,妳來得好快啊。
”
康玄子朝皇後微微壹躬,以示恭敬,“ 娘娘召喚,貧道怎敢不來。”
齊珂兒望著眼前這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微笑道:“ 那請大師說說這把劍為何如此神奇吧?”
康玄子手捊長髯,緩緩說道:“ 娘娘手中的這把劍說神奇也不神奇。”
“ 哦,大師為何如此之說,” 齊珂兒問道。
康玄子道:“ 道生壹,壹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世間壹切事物皆是由道所生,娘娘手中的這把劍只是碎玉劍中的壹把,而所有的碎玉劍也只是道的化外之物,所以說也不算神奇。”
齊珂兒輕輕壹笑,道:“ 大師果然是大師,那麽說我手中的這把碎玉劍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啰,看樣子,我還是把它扔掉算了。” 說完她作個扔劍的姿勢。
康玄子也知道齊珂兒只是做做樣子,也並不阻攔,仍不緊不慢的說道:“ 貧道剛才只說了碎玉劍的不神奇之處,但它若同別的事物來比較,卻又是神奇了。
”
齊珂兒又把劍捧好,笑道:“ 願聞大師祥說。”
康玄子道:“ 當道生成萬物後,則會散而為五行,而五行則組成了世間的壹切,就象妳我與這些桌椅壹樣,都是由五行所組成。”
“ 那麽說我們人與那些動物,甚至於泥土、石頭都壹樣了?” 齊珂兒臉上的淺笑壹直留在臉上。
康玄子道:“ 人乃萬物之靈,同別的肯定是有所不同,象' 真氣' 與人的關系就是獨特的。”
齊珂兒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康玄子繼續道:“ 真氣即是道的有形質,它擁有道的壹切能力,它無所不在,無時不在,但只有人才能聚集真氣,並成為理解道和運用道的根源。”
“ 象大師無比高超的法力也是由真氣使出的吧?” 齊珂兒問道。
“ 不只是貧道,所有能使出法力都是由真氣所使,只不過每個人擁有的真氣盈虧不同,和施法的技巧不同而已。”
“ 但世上能達到大師妳這樣法力的人真是少知又少,不知大師聚集真氣的方法有何獨到之處?” 齊珂笑著問道,雖然她知道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果然,康玄子象沒有聽到皇後的問題壹樣,自顧自的說道:“ 雖說壹般人都可以聚集真氣,但也有極少數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聚集真氣,不過做為上天的補償,卻也只有他們能使用碎玉劍。”
齊珂兒又問道:“ 難道世人真沒有既擁有法力又能使碎玉劍的人嗎?”
康玄子直視著皇後,臉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然後緩緩點頭道:“ 是的,絕對沒有這樣的人。”
齊珂兒沒再開口,默默轉過身把手中的碎玉劍放到墻上劍托上。
康玄子在皇後放好劍後,又說道:“ 娘娘此次召貧道來,不會是想同貧道談玄論道,探研真氣的奧秘吧。”
笑容又浮現在齊珂兒臉上,“ 大師說得不錯,其實本宮叫妳來主要是想問問大師,最近赤金堡裏是不是有什麽異樣?”
康玄子左手手掌直豎胸前,這是法師特有的姿勢,沈吟了壹刻才慢慢說道:
“ 赤金堡乃皇室的宮殿,也是整個大順保護最嚴的地方,何況還有' 五行法陣'
無時無刻的護佑,有怎會有什麽異常呢?”
齊珂兒望著這位神態飄逸,不知年齡到底多大的老人,臉上似有不信之色,“ 大師可是我吉氏皇族的首席大法師,可別忘了妳的首要職責啊。”
康玄子微微頓首,聲音中顯得很是恭順,“ 貧道壹直謹記自己的職責所在,若真的發現有危害陛下與娘娘以及眾位皇子公主的事情出現的話,貧道壹定會在第壹時間稟報娘娘的。”
齊珂兒沈吟不語,她本來是對這個新近進宮的白羽有所懷疑,希望能從康玄子這個衷心服務了吉氏三代皇帝的大法師口中聽出點什麽來,但結果卻讓人失望。
康玄子見狀便起手告退道:“ 若娘娘無別的事了,那貧道告退了。”
齊珂兒點點頭。康玄子剛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對皇後道:“ 娘娘,壹片小樹葉太靠近眼睛的話,會看不見整片森林的。”
齊珂兒回想著康玄子的話怔怔出神,直到蘭香與古琴來到她身邊輕聲呼喚,她才回過神,“ 今日本宮也累了,妳兩準備壹下,本宮要休息了。”
我這是在哪?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熟悉,齊珂兒環顧四周,高低起伏的小山丘似近似遠,郁郁青青的小草鋪滿了整個地面,齊珂兒感到腳上壹陣清涼,不由低頭壹看,卻發現自己赤著腳站在壹條小溪中。
溪水清澈透底,幾條紅尾小魚圍著她羊脂玉頸瓶般的小腿遊來遊去。齊珂兒擡起腳走上岸,踩在松軟的泥土上,望著眼前的景色努力的回憶。
“ 哦,我記起來了,這不是我家鄉的清水谷嗎?在我來承天府之前的十七個年頭裏,都是住在那裏,我,我怎麽會突然回到了這裏,我是在夢中嗎?”
齊珂兒用力搖搖頭,想讓自己從這夢境中出來,但毫無效果。
突然,壹個悠長空曠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小珂兒- ,妳來了啊- !”
齊珂兒正驚訝時,壹個長須白發的老人拄著壹根木杖已來到了她面前。
“ 三爺爺?” 齊珂兒看清了老人的面容後,驚呼道。
那老人滿臉微笑,眼神中甚是憐愛,“ 小珂兒,好久沒見到妳了,妳現在好吧。”
齊珂兒眼眶含淚,不住的點頭,“ 我很好,三爺爺,這麽多年來我壹直都很想妳。”
老人把右手搭在齊珂兒肩上,疼愛的說道:“ 三爺爺也很想妳,我的小珂兒都長這麽高了啊。”
齊珂兒猛的醒悟來,這個在小時候特別疼愛自己的三爺爺早已過逝多年了。
正在她驚慌時,老人的面容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壹張中年男人堅毅的臉龐,搭在肩上的手也變得粗壯了許多。
齊珂兒的肩被這只有力的手抓得痛,而這個男人的聲音更是嚴厲,“ 珂兒,妳忘記了妳的使命了嗎!”
齊珂兒望著這個威嚴的男人,不由害怕起來,連連後退,“ 沒,沒有,父親,女兒沒有忘記。”
“ 妳的使命就是我們族人的使命,是我們肩負了三千年的使命,妳壹定要完成。”
齊珂兒全身發抖,顫聲說:“ 可,可這個那事真的會發生嗎?”
男人臉色更為沈重了,“ 妳怎麽能在這時還懷疑我們族人的偉大使命!珂兒,妳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這麽多年了,傳說中的那事還沒有壹點跡象,是不是時間算錯了。” 齊珂兒斷斷續續的說。
“ 不會有錯了,” 男人手指著遠方,“ 妳看,黑暗馬上就會來臨,惡靈很快就會重臨人間,那時人類的壹切都會被摧毀,血雨腥風將會席卷整個人類,三千年壹次的輪回將會重新開啟,而妳,則是阻止這壹切的唯壹希望。”
“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 齊珂兒痛苦的閉上眼睛,“ 為什麽全人類的命運要壓在我身上。”
突然,她感到有豆大的雨泣打在臉上,她睜開眼,卻見頭頂已是壹片烏雲,壹泣泣雨水落下,是黑色的,烏雲裏響起淒慘的哭號,而雨越來越大,顏色也越來越深,齊珂兒恐懼的把淋濕的右手放在眼前,她發現,她的整個手都變成了紅色,這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 不-!” 齊珂兒終於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 娘娘,娘娘,妳怎麽了!”
齊珂兒感覺有人在使勁推她,她睜眼壹看,看見蘭香壹臉的焦急。剛才所發生的壹切到底是壹個夢。
見皇後從床上坐起,蘭香連忙拿起壹件外衣給披在她身上,“ 娘娘,妳又做惡夢了?”
齊珂兒的思緒還未完全從夢境中走出,過了好壹陣才對蘭香道:“ 明天把衛橋叫來!”
望著皇後驚魂未定的臉龐,蘭香點了點頭。
在地面上跪拜著的衛橋有壹頭濃黑的頭發,身穿著朱紅色的官服,很難想象這樣壹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會是壹個名聲極差的溜須拍馬之徒。
“ 衛少卿,起來吧,” 齊珂兒道,“ 不過過不了幾天,本宮可要換個更高的官銜來稱呼妳了。”
本來已經站起壹半的衛橋聽了皇後後面那句話後又“ 撲通” 壹聲跪下,“ 娘娘這樣說下官,可折殺下官了。”
齊珂兒冷笑壹聲道:“ 這個本宮可沒有說錯,妳給皇上送了壹個這樣的大禮,皇上升妳的官可是指日可待啊。”
衛橋的鼻尖上滲出了絲絲汗水,連忙回道:“ 下官對陛下忠心,但下官更對娘娘忠心啊。”
齊珂兒哼了壹聲,說:“ 對本宮忠心?送了壹個這樣的大美人給皇上,連本宮這個後宮之主是這幾天才知道,還敢說是對我忠心?”
宋橋已是滿頭大汗,鼻尖上的汗珠更是壹泣泣掉在地上,好在他應變奇速,回道:“ 娘娘可是冤枉下官了,這個白…白姑娘是下官送入宮裏的,但下官的本意是把她送給娘娘啊。”
見皇後沒有打斷他的話,宋橋的膽子又大了些,繼續道:“ 下官認識白姑娘後,發現她是壹個心靈手巧,特別懂事的姑娘,下官就想通過黃公公送給娘娘做宮女,哪,哪知不知怎麽被陛下看上了,所以下官也是沒辦法啊。”
在壹旁的蘭香冷笑壹聲道:“ 宋大人可真會說話,赤金堡裏的宮女多的是,還要妳來費心。”
宋橋面向蘭香道:“ 宮裏的宮女是很多,但據下官所知,能象蘭香姑娘和古琴姑娘壹樣伺侯好娘娘的卻沒第三人了,而下官見這個白姑娘聰明伶俐,溫順乖巧後,心想終於有人可以為二位姑娘分擔些勞累了,所以下官才想把她進獻給皇後娘娘的。”
另壹旁的古琴雖然沒有作聲,但對他的能言善辯暗暗佩服。而蘭香卻沒這麽輕易聽信他的話,冷哼道:“ 妳算什麽,有什麽資格來討好娘娘?”
宋橋連忙伏地,帶著激動的神情說道:“ 下官哪敢討好娘娘,下官只想有機會能見皇後娘娘的天顏壹面啊,象娘娘神仙般的人物,下官能見上壹面死而無憾了。”
齊珂兒雖然對他的說詞壹點兒也不相信,但對他的反感要少了很多,聲音緩和了許多,“ 起來說話吧。”
“ 是,” 宋橋站起來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 好,本宮相信妳說的話,” 齊珂兒道:“ 那本宮就給妳壹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妳把這個白羽的來歷告訴本宮。”
“ 是,” 宋橋歪了壹下嘴,祥細的說起來,“ 白姑娘是下官到壹個朋友家無意認識的。這個朋友叫甘鬥風,是' 逐浪幫' 的壹個頭領。”
“ 逐浪幫?” 齊珂兒皺起了眉頭。
宋橋見狀連忙解釋道:“ 這個' 逐浪幫' 並不是什麽江湖黑幫,其實只是東福灣的海員組成的壹個工會組織,主要是處理他們的內部事務的,他們的壹切活動都處於官府的掌控範圍之內。”
蘭香冷笑道:“ 怪不得掌管刑獄的宋少卿會與他們來往密切。”
宋橋聽出了蘭香的諷刺,只是幹笑了兩聲,又接著道:“ 下官見此女單純可愛,便把她買了下來,想把她進獻給娘娘,可後來的壹切,卻也讓下官沒想到啊。
”
齊珂兒問道:“ 她是甘鬥風的什麽人?”
宋橋道:“ 這個下官也了解了,白姑娘稱甘鬥風為叔父,但據甘鬥風所說,白姑娘是他們幫主藍老大在壹次出海時所救,被藍老大收為義女的,不過壹直是住在甘鬥風家中。”
“ 那妳知道這個藍老大是在哪,什麽時候救的她嗎?” 齊珂兒繼續問道。
宋橋面露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這個,下官沒見過這個藍老大。”
齊珂兒等人都面露驚訝之色,問道:“ 妳同' 逐浪幫' 交往密切都沒見過他們幫主?”
宋橋的臉壹陣紅壹陣白,但好在他久經沙場,很快鎮定下來,說道:“ 按'
遂浪幫' 幫眾的說法,要見他們幫主必需得通過幾項極為苛刻的條件,所以下官才…” 說到這,他聲音突然大了壹些,“ 不過下官認為,這個藍老大應該是杜撰的,只是' 遂浪幫' 為增加他們的凝聚力而虛構出來的壹個人。”
“ 那麽說是甘鬥風騙了妳啰,” 蘭香又冷笑道。
宋橋臉壹紅,馬上辯駁道:“ 應該不能說騙吧,我想這白姑娘應該就是被甘鬥風所救,也是他的義女,只不過為了提高白姑娘在幫中的地位,假說是藍老大的。”
齊珂兒見宋橋說得條理清楚,暗想到:“ 看來此人也並非那麽無能,以後可能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遂笑著對他道:“ 嗯,本宮相信宋少卿所說的。”
見宋橋面露喜色,齊珂兒突然臉色壹變,正色道:“ 今日之事宋少卿就當沒發生過,妳我所說的話就當沒說過,明白嗎?”
“ 是,是,下官明白,” 宋橋連忙點頭應答。
“ 好,那沒妳的事了,妳下去吧。” 齊珂兒擺擺手道。
“ 是,” 宋橋躬身告退,同時還不忘加了壹句話,“ 娘娘以後若是有用得著下官的話,下官壹定會粉身碎骨,再所不辭的。”
待宋橋完全退出甘泉宮後,小琴對齊珂兒問道:“ 娘娘都相信他的話嗎?”
齊珂兒從坐椅上緩緩站起,“ 看他神色應該不會做假,不過這個遂浪幫與藍老大可有些蹊蹺,小香,妳這幾天仔細打探壹下這事看。”
“ 是,” 蘭香道。
水池不大,但這是赤金堡內唯壹的壹個池子,池邊斜垂著幾株楊柳,齊珂兒有時候會想,當初建城堡的人為什麽不多修建幾個呢?那樣的話,這個沈悶得透不過氣的巨大皇宮也能夠多壹些生氣了。
齊珂兒獨自壹人倚靠著壹株楊柳樹,淡黃的長裙在湖面上蕩漾,她時不時的把手中的魚餌灑向池裏,引來壹群金魚在她附近遊動。
幾個宮女站在離她有十幾步的地方垂手侍立,她想獨自壹個人靜靜,所以讓她們都遠遠的站著。蘭香為打探' 遂浪幫' 的事已出宮三天了,而她見古琴這幾天壹直壹人在伺侯自己很辛苦了,就讓她早點回甘泉宮休息了。
不過也好,好久沒獨自壹人這麽悠閑了,齊珂兒想到,“ 小香怎麽去了這麽久,看來這個遂浪幫確實有些古怪。” 望著太陽漸漸西沈,楊柳的斜影越來越長,齊珂兒估計今日又不能等到蘭香的消息了,便又抓了壹把魚餌灑向水中,“ 好了,我也回宮吧。”
正當她準備起身時,壹個身影匆匆的走來,“ 娘娘,您在這啊。” 正是蘭香回來了。
齊珂兒又坐下了,拍拍柳樹下的空地柔聲道:“ 小香回了啊,坐下說。”
小香依著皇後坐下道:“ 娘娘…”
“ 怎麽又叫我娘娘,” 齊珂兒打斷她的話,“ 我不是說過了嗎,只有妳我兩人相處的時候,妳還是用過去的稱呼吧。”
“ 是,公主,” 蘭香臉上壹紅,“ 奴婢已把遂浪幫的情況基本打聽清楚了。
”
“ 很好,” 齊珂兒又抓起壹些魚餌,然後伸開手掌,讓魚餌從指縫中滑落到水池中,“ 繼續說。”
“ 遂浪幫確實如宋橋所說的壹樣,是壹個由海員組成的工會組織,平常事務由幫裏的三大長老主持,宋橋所說的那個甘鬥風就是其中壹個長老。另兩個長老壹個叫寧鬥雨和賀鬥曬。”
齊珂兒微微壹笑,“ 這三人的名字還很貼切他們海員的身份的。”
小香道:“ 在他們三人之上確實有壹個叫藍老大的幫主,但他從不插手幫中的日常事務,而且據說除開這三大長老外並沒有誰見過,倒是非遂浪幫的人有幾個見過他。”
“ 哦?” 齊珂兒興趣更高了,“ 是些什麽人見過?”
蘭香道:“ 若是有讓藍老大認為值得做的生意,那他就會接見這個人,所以以前見過他的人都是些非常特殊又非常有錢的人。”
“ 妳找到其中的人了嗎?” 齊珂兒問道。
小香搖搖頭道:“ 這些人都是用的假名,不過我們不需要認識這些人,只要拿出壹樣特殊到足夠打動他的東西給他的聯絡人,他壹定會接見我們的。”
齊珂兒低頭思索了壹會,她知道藍老大要的是壹件類似身份認證的東西,這樣東西必定要是世上的稀世珍寶,皇宮中寶物多的是,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終於,她想到了壹樣寶貝,道:“ 我有壹件東西絕對可以打動他的。”
蘭香跟隨皇後多年,壹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娘娘是指' 寒霧璧' ?這可是稀世珍寶啊。”
齊珂兒點點頭,“ 雖然這塊玉璧很貴重,但其實對妳我來說只不過是壹件裝飾品而已,並沒有實際的功效,但對於他們大順人來說,那就不壹樣了。”
蘭香臉上還有些猶豫不舍之情,“ 他們大順人施展法力需要真氣為底子,壹個人體內所儲備真氣的多少直接關系到他施展法力的威力,而壹般人每天的練功打坐只能從天地間獲取很少的真氣,施展壹個稍微復雜的法術可能就要耗掉他存儲了幾天的真氣,而帶著' 寒霧璧' 練功的話,能使壹個人在相同時間內獲得翻倍的真氣,這可是無數修煉之士夢寐以求的至寶啊。”
齊珂兒折下壹根柳枝,輕輕的在水面上劃動,蕩起的壹波波漣漪驚散了水中的金魚,“ 他們大順人自以為處於世界的中心,是所謂的天朝上國,也自認為掌握了人類的所有文明和天地的壹切奧秘,以為聚集真氣施法是所有法術的必備條件,卻不知我們月香族人完全不要象他們那樣麻煩。” 說完把手中的柳枝遞給蘭香。
蘭香明白她的意思,接過柳枝站起來,緩緩的伸直手臂,臉上似有思索之態,接著她用力壹抖,壹道白霧從她手掌生出並緩緩向前繞著柳枝旋轉移動,直到枝頭才漸漸消失,白霧過後,這根柳枝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樣,變成了壹根又長又硬散發著寒意的冰棍。
齊珂兒贊許的點點頭,接過這根冰冷的棍子,用力擲入池水,只聽“ 撲哧”
壹聲,整根棍子沈入水下。“ 小香,妳的技巧用得越來越好了。”
蘭香卻沒有顯得特別欣喜,反而有些遺憾的說道:“ 轉換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在體會柳枝中水的元力時,時間還是太長了壹點。”
齊珂兒道:“ 柳枝吸水的能力本來就不是很強,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施展出冰凍術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們大順人也真是可笑,完全不知道其實自身不需要所謂的真氣,也可以施展出法力。”
蘭香道:“ 我們月香族人只要能感知到物體內的元力就能施展出相應的法力來,不必受修煉真氣的限制,但我們也有些局限,就是每個人的能力好象是與生俱來的,決不可能學會不屬於自己之外的能力。比如我天生是壹個破壞者,只能給對方造成傷害,而公主妳則給人帶來治愈和希望。”
“ 是啊,所以這塊' 寒霧璧' 對我們來說是毫無用處的。” 齊珂兒道。
“ 可,可,” 蘭香猶豫了壹下還是說了出來,“ 但對於古琴還是很有用處的啊,她可是正宗的大順人。”
齊珂兒沈默良久才道:“ 小琴伏侍我多年,勞苦功高,我壹直也覺得虧待了她很多,嗯,不過,以後我會在別的地方彌補她的。嗯,這幾天妳也辛苦了,妳先回去休息吧,我到禦花園走走再回甘泉宮。”
蘭香不敢違令,朝她施禮後便告退了。
齊珂兒又獨坐沈思了壹會兒才站起慢慢的朝禦花園走去,後面的幾個宮女遠遠的跟隨,在沒有皇後的吩咐之前,她們不敢靠得太近。
禦花園中的各種花朵正是盛開時節,在夕陽的照耀下更顯得艷麗多彩。“ 花兒真美,但是時間太短暫了,” 齊珂兒嘆息壹聲,輕輕摘下身旁壹朵大紅的茶花,聞了聞清新的花香,覺得這幾天的悶氣都消散了好多。
突然,前方花叢中傳來輕快的歡笑聲,是少男少女的笑聲,齊珂兒的笑容不由掛在了臉上,她聽出了這聲音正是她的二女兒吉才瀟和三兒子吉才淳的聲音。
“ 呵呵,這邊這朵花好看,三弟,快過來。” 壹紅衣少女笑著跑向壹叢杜鵑花中間。
緊接著,壹個面如冠玉的少年也隨著跑到花叢邊,他眉宇含笑,摘下壹枝花插入少女的長發中,“ 這花只有戴在二姐頭上才是真的好看。”
吉才瀟滿面紅雲,低首不語,雙手不停的擺弄著裙帶,但看得出她內心很是歡喜。
齊珂兒壹直微笑著看著自己的這雙兒女,他們姐弟從小感情很好,平時也十分親密,但如今似乎有些過於親密了,齊珂兒內心閃過壹絲不安,她咳嗽了壹聲,叫道:“ 瀟兒,淳兒。”
姐弟二人聽到叫聲猛的吃了壹驚,這才發現母親就站在壹旁,連忙走過來請安,但表情似乎有些扭捏。
“ 天都快黑了,怎麽就妳兩在園子裏玩?” 齊珂兒關切的問道。
“ 哦,母後,我與二姐剛剛學完功課,所以就約著來禦花園放松壹下。” 吉才淳搶先回答。
齊珂兒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 嗯,天馬上就要黑了,妳們早些回去安歇吧。”
“ 是,母後,” 姐弟二人連忙施禮,接著壹人向東壹人向南的分別離開。
齊珂兒扔掉手中的茶花,慢慢的走回了甘泉宮。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這日清晨,當第壹縷陽光從甘泉宮的雕鏤窗格中進入屋內時,齊珂兒與蘭香和古琴已是壹身普通大戶人家的打扮。
“ 娘娘,您真的要親自去嗎?其實就由奴婢與香姐去就可以了。” 古琴朝還坐在梳妝臺前的皇後說道。
“ 此事事關重大,非本宮親去不可,” 齊珂兒對著鏡子捋了捋腮邊的鬢發。
“ 昨日藍老大的聯絡人告訴我,藍老大對' 寒霧璧' 作為見面禮很是滿意,已答應在今日見我們了,但我們對這個人的底細還是壹無所知,為了安全起見,我想娘娘這次還是不要去吧。” 蘭香道。
齊珂兒搖搖頭,道:“ 這個藍老大確實有些不尋常,若我此次不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她停頓壹下,又接著說道:“ 不過確實我不能以這個面目去見他。” 接著,她拉開梳妝臺下的壹層抽屜,拿出壹個精致的木盒。
“ 易容珠?” 二婢女齊聲驚道。
齊珂兒從盒子中拿出壹個雞蛋大小的黑色圓珠,她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撫摸撥轉,緊接著圓珠發出淡淡的紅光,紅光映射在齊珂兒的臉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都同時在慢慢的改變,不多時,齊珂兒變成為了壹個與她本來面目大相徑庭的美貌少女。
“ 這個樣子應該沒人能認出我了吧,” 齊珂兒笑著對二女說。
蘭香道:“ 莫說別人,就是連我都認不出了,奴婢沒想到這' 易容珠' 的能力有這麽大。”
“ 這顆易容珠是康玄子大法師歷經了許多的日月,花費了大量的真氣和各種珍貴的材料才煉制而成的,是多年前送給我的禮物,但我壹直沒什麽機會用它。
” 齊珂兒解釋後又道,“ 好了,不說這麽多了,小香妳帶路,我們走吧。”
半個時辰後。
齊珂兒、蘭香、古琴三人已來到位於承天府東面的“ 攘往街”.街的盡頭便是東福灣的貨運碼頭,在這個承天府最為繁忙的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 好熱鬧啊,” 古琴感嘆道,“ 我平時很少出宮走動,不能想象出這裏有這麽熱鬧。”
蘭香道:“ 我們宮裏有壹大半的生活物資是由商船運到東福灣的碼頭,再經過這條街運進城,不但是宮裏,就是整個承天府每天的消耗都離不開這裏。”
齊珂兒微微點頭,道:“ 妳們等會在與遂浪幫的人交談時記得不要讓他們查覺出我們是宮裏的人。”
二女都點點頭,蘭香道:“ 娘娘,哦,小姐,那聯絡人約我們今天上午到藍府,但我心中卻壹直還有懷疑,連他們幫中的人都不知道藍府在哪,我們怎能找到?”
古琴問道:“ 那人告訴妳祥細地址嗎?”
蘭香道:“ 他說我們到了' 攘往街' 的' 青竹巷' 後就自然知道了,但那天我馬上去了青竹巷,卻發現那只是壹個死胡同,根本沒發現有什麽大宅子。”
“ 這倒奇怪,” 古琴道“ 會不會是有人在那裏等我們,再帶我們到另壹個地方?”
齊珂兒倒很為平靜,淡淡的道:“ 等會兒我們到了就自然會知道了。”
三人邊走邊聊時,突然旁邊傳來壹個聲音,“ 嘿,三位姑娘,請留步。”
三人壹怔,不由停下腳步,朝出聲的那個地方望去,卻發現是壹個算命的攤位,壹個留著長白胡須的老者正沖著她們微笑。
齊珂兒不想耽誤時間,道:“ 別理他,我們走。”
那人見她們並沒過來,又大聲道:“ 三位姑娘印堂發黑,頭頂有黑氣盤旋,兩個時辰內將會有血光之災呀,可…”
古琴壹聽大怒,就欲沖到他的攤位前呵斥壹翻,卻被齊珂兒壹把拉住道:“算了,他們這種人也只是想混口飯吃,我們不理他就是了。”
古琴憤憤的哼了壹聲,與齊珂兒離去,身後卻還傳來那人惋惜的聲音,“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三人只當沒聽見,加速離去。
走了沒多久,蘭香指著右前方的壹個巷子道:“ 前面就是青竹巷了。”
青竹巷很窄,僅剛好容下三人並肩行走,兩邊都是高高的青磚圍墻,整個巷子兩旁並沒看到有壹扇門。
巷子很短,只走了百來步就到了盡頭,而盡頭處是壹堵更高的墻,但這堵墻的頂部蓋有藍色琉璃的滴水墻檐。
“ 真的是個死胡同,莫說宅院,連壹個鬼影都沒有,” 古琴抱怨道。
齊珂兒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著四周,但除開三面圍墻外沒發現任何東西。
蘭香不由焦急起來,大聲叫道:“ 那個王八蛋敢騙我,我找他算帳去。”
“ 小香,靜壹靜,” 齊珂兒擺擺手,“ 聽,好象有聲音。”
果然,正面的這堵墻好象晃動了壹下,接著地面都響起了震動的聲音,三人連忙退後幾步,註視著這面墻。
只見墻上兩排青磚向外拱出,接著“ 嘩啦” 壹聲,壹個寬半丈高 壹丈的方形洞在墻上出現了,壹個瘦長的男人走了出來。
“ 實在對不起,蘭姑娘,我開門開遲了,” 這男人壹臉的誠肯,連連道歉,“ 請三位姑娘進來吧。”
“ 這就是藍老大的家?” 蘭香問道。
那男人並未直接回答,身體繼續做出迎接的姿勢,“ 請三位姑娘進去吧,我家主人在裏面等妳們。”
齊珂兒小聲道:“ 我們進去吧。” 說完率先通過了洞門。
進入墻內後,裏面的景色讓齊珂兒三人大吃壹驚,這裏視野極其開闊,她們正站在壹個小草坡之上,前方是壹片郁郁青青的小樹林,樹林深處隱隱約約有幾棟閣樓閃現。
在她們都進入後,青磚又開始轉動了,洞門不見了,只有壹面整墻,那男人走到她們前面做了個手勢,“ 三位姑娘,請跟我來。” 說完沿著彎曲的碎石小路走去。
齊珂兒小聲的問蘭香道:“ 小香,妳認得此人嗎?”
蘭香搖搖頭道:“ 與我聯絡的不是此人。”
那人好象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轉過他那壹直面帶微笑的臉來,“ 哦,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徐,是藍老大的管家,妳們叫我老徐就可以了。”
四人走了沒多久便進入了小樹林,又走了壹會兒來到壹個湖泊前停住了。
老徐對蘭香道:“ 蘭姑娘,妳在提出見我們藍老大之前,想必也答應了那幾個條件吧。”
蘭香道:“ 壹件能足以打動他接見我們的物品,壹樣測試,還有壹個要求,是不是?”
老徐點點頭道:“ 蘭姑娘說得不錯,我家藍老大見了那塊玉璧後知道妳們不是尋常人家,願意同妳們談生意,但妳們想見他還得過了眼下這個測試。”
“ 是什麽?” 古琴問道。
老徐指了指眼前這壹片湖水,“ 藍老大就在湖的對岸,就請妳們過去吧。”
“ 就這樣?” 蘭香問道,“ 沒有船?”
老徐沒有回話,朝她們鞠了壹躬便轉身離去。
碧綠的湖水如明亮的鏡子,整個湖寬約三十丈,兩邊便是高聳的圍墻,長卻有近百丈,整個湖面上除開湖水就別無壹物了。
齊珂兒看了看環境,沈吟道:“ 看來他是想試探我們的法力如何。”
蘭香道:“ 那讓我來吧,我可以感受到湖水的元力,再讓壹部分湖面結成冰,形成壹條冰橋,我們再走過去。”
古琴也道:“ 還是讓我來吧,我可以用湖邊的柳枝做出追風鞋,我們直接從水上走過。”
齊珂兒道:“ 這個藍老大心思縝密,還不知道等會他有些什麽花招,而我們也不能讓他看出我們的實力,小香妳的法力與大順人有所不同,妳暫時還是不要暴露的好,小琴,就用妳的方法吧。”
“ 是,” 古琴扯下幾根柳枝,把它們折成三個奇怪的形狀平放在地上,接著,她深吸壹口氣,調動存貯於丹田的真氣施展法力,幾道藍光籠罩在草鞋之上,再接著柳枝如同有了生命壹般,扭動盤旋,藍光過後,三雙草鞋便出現在眼前。
“ 好了,” 古琴道,“ 咱們趕快穿上吧,法力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三人點點頭,把鞋套在腳上,踩在湖面上,平靜的水面只微微下凹壹個弧形,她們相視壹笑,朝對岸跑去,如輕盈的春燕,飛壹般在湖面上跑動,沒有絲毫水花濺起,壹眨眼工夫便渡過了湖。
剛壹踏上岸邊的草地就有三個面帶微笑的白衣少女迎面走來。
“ 我家主人就在裏面,請隨我們來,” 站在中間的少女手指著後面被鮮花綠草圍繞的大宅,其余二女則作出壹個請的手勢後在前帶路。
齊珂兒三人脫下草鞋,跟隨著她們走入宅內,而蘭香與古琴為防止意外暗暗戒備,進入後卻發現空曠的樓內卻並無壹人。
“ 藍老大呢?” 齊珂兒問道。
“ 三位姑娘不要急,妳們只要還完成最後壹個環節就可以見到我家主人了。
” 那少女回道。
“ 壹個要求?” 蘭香道。
那少女微笑著點點頭,“ 請姑娘們分別隨我們進來。”
齊珂兒這才發現這三個白衣少女分別站在壹間小門前,難道是想分散我們?
齊珂兒有些懷疑,而蘭香與古琴也面露疑色,壹齊望著齊珂兒,在等待她的決定。
那少女微微壹笑,道:“ 三位姑娘不要多心,絕對沒有什麽陰謀的,只是我家主人身體不好,不能接觸外界的東西,所以只是想請三位換壹身我們府裏的衣裳。”
齊珂兒看她臉色不象說謊,便對蘭香與古琴道:“ 既然已到這裏了,就尊重主人的意思吧。” 說完便帶頭隨少女走入門內。
這是壹間很小的房子,除開背後的小門外,前面左右都是鏡子,正前面放著壹個鐵衣架,上面搭著幾件紅色的絲質衣裙。
“ 姑娘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屋裏的這件吧。” 那個少女在齊珂兒身後,倚靠著小門。
齊珂兒默不作聲,走到衣架前拿起那衣服壹看,臉“ 唰” 的壹下紅了。
這套衣服其實是三件,壹件紅色的連體長裙,壹件薄薄的粉色胸衣,還有壹件特別小的肉色三角內褲。
雖然還沒有穿在身上,但可以想象得出穿上後是個什麽的模樣,齊珂兒心中不由升起壹股怒氣,自己可是堂堂皇後,端莊大氣,怎能穿上如此輕浮的衣服呢,這個藍老大不知是何用意。
那少女見她捧著衣服猶豫不決,輕笑壹聲,道:“ 姑娘,這是見我家主人的最後壹步了,若妳不想換上也可以,那就請姑娘回去吧。”
齊珂兒壹呆,是啊,為了見到這個藍老大已花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和精力了,怎麽就這樣前功盡棄了,何況現在的這幅臉蛋也沒人能認出自己的,這麽壹想她也就接受了,但有個外人在邊上看她脫換衣服總覺得不自在,便對那少女道:“好吧,請妳先出去吧。”
哪知那少女並沒有退出的意思,說道:“ 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我家主人規定客人在換衣服時我們壹定要在場的。”
齊珂兒知道藍老大是要確保客人全部換上他們準備的衣服,想了壹下便背過身子,壹咬牙,褪下了自己全身衣物。
她以最快的速度換完衣服,擡頭壹眼就看到了鏡中的自己,瞬間,羞得耳朵到脖子處都紅透了。
只見鏡中的美人雲鬢高聳,美貌的容顏更是傾國傾城,修長的身姿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下更是阿娜多姿,特別是胸前的那對乳峰,更是呼之欲出,圓潤的臀部顯得更是翹立。在這具極具誘惑的身軀下卻透出壹種端莊高貴的氣質,有壹種超凡脫俗的美,壹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 姑娘真是傾國傾城啊,” 白衣少女也不由贊道。
齊珂兒收斂尷尬的表情,神情肅穆,“ 好了,帶我去見妳家主人。”
當她走出小房後,蘭香、古琴二人也已換好衣服在大廳等侯了。
但讓齊珂兒沒有想到的是,她二人的著裝卻沒有象自己的那樣暴露,只是很平常的女子裝扮。而蘭香與古琴見了齊珂兒的裝扮後顯得很為吃驚,但看到她的神色又不敢多說,只好當作沒看到壹樣的站到她兩旁。
這個藍老大真是詭計多端,齊珂兒心中已有些生氣,但表面不動聲色,淡淡的道:“ 入鄉隨俗而已,我們是客,就尊重主人吧。”
“ 妳家主人呢?” 齊珂兒聲調提高,“ 我們已經完成了他所要求的三個步驟了,可以出來見我們了吧。”
那少女微微點頭,“ 請三位姑娘跟我們來,我家主人就在後面,” 說完三個少女朝宅子後面走去。
齊珂兒三人隨著她們出了後門,在眼前出現壹座兩層的閣樓。
“ 請三位進去後直接上樓,我家主人就在上面恭候。”
齊珂兒小聲對蘭香二人道:“ 壹切小心,我們進去吧。” 二女壹齊點頭。
進入閣樓後,那三個白衣少女把門關上並沒有跟著進來。
壹樓的裝飾很是簡單,只有幾張桌椅整齊的擺列,但二樓就不同了,木柱與墻壁上都雕有精美的壁畫,房檐上懸掛著五彩的錦帶,壹陣微風吹來,絲錦飄蕩,宛若神仙之府。
幾聲優耳的琴聲傳來,齊珂兒朝露臺處望去,兩個緩緩升起清煙的香爐後,壹個濃眉大眼,相貌英俊的年青男子正坐在案幾旁輕輕撫琴。
“ 三位姑娘請坐,” 男子並沒有停下正在彈琴的手指,只是用眼光示意她們坐於西首的客座。幽雅的琴聲繼續回蕩在整個閣樓。
他就是藍老大?齊珂兒不敢相信勢力龐大的' 遂浪幫' 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藍老大會是壹個如此年青的公子。“ 有可能他也是用了易容術之類的法術吧,或者他根本不是藍老大,又或者其實根本沒有藍老大,” 齊珂兒也無法判斷此人的底細。
“ 三位姑娘怎麽還不坐下,” 那公子終於停住了撫琴,面帶微笑道:“ 是嫌寒舍簡陋嗎?”
齊珂兒冷冷的道:“ 客人經過了許多周折來到這,這就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嗎?
”
那公子連忙起身,大笑道:“ 呵呵,確實是在下疏忽了,請三位姑娘上坐,” 說完便朝她們做了壹個長揖。
“ 妳就是藍老大?” 古琴首先問道。
“ 在下藍波雲,正是他們口中的藍老大,怎麽,姑娘不信?” 他壹臉的微笑。
齊珂兒道:“ 沒想到神秘莫測的藍幫主會是壹個年青公子。”
藍波雲笑道:“ 在下也沒想到能拿出' 寒霧璧' 為見面禮的會是三個年青的姑娘。”
“ 區區壹塊玉璧算得了什麽,” 齊珂兒道,“ 只要我們的交易達成了,我會拿更好的珍寶作為報酬的。”
藍波雲盯著齊珂兒不住的微笑,眼光從她臉至腳不停的掃視,仿佛在欣賞壹件經過他親手裝扮的藝術品。
齊珂兒不由慍怒,自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後她就壹直覺得很不舒服,胸衣和內褲都勒得很緊,剛開始還感覺不出,但時間壹久就明顯了,她豐滿的雙乳被擠在壹起,中間形成了壹條深邃的乳溝,而外衣不能完全的遮擋胸部,壹小半高聳圓潤的雙峰顯露於外。而內褲就更甚,前面部分小的只能包裹住那塊三角地帶,後面則已卷成了壹根線,嵌入了雙臀之間,剛才在走上樓時,這條內褲在不停的摩擦著她的私密地帶,使得她有苦難言。
古琴見藍波雲不回話而是輕薄的看著齊珂兒,怒道:“ 餵,我家小姐同妳說話,妳怎麽不回話!”
藍波雲並沒生氣,優雅的轉身又坐回原處,笑道:“ 大家都坐著談事吧,”
待她三人都坐好後,又對齊珂兒微微壹笑,“ 姑娘,請說吧。”
齊珂兒這才發現坐下比剛才站著更加不舒服,內褲的前面也已陷入了肉縫之中,只要身體稍稍壹動就會產生壹股強烈的刺激,她本來已有多年沒同皇帝同過房了,幾乎要忘掉男歡女愛的滋味了,但如今這條特別的內褲似乎又喚醒了她沈睡已久的感覺。
藍波雲好象看出了她的不適,以關切的語氣問道:“ 怎麽了?姑娘?哦,真的,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齊珂兒鼻尖已滲出絲絲汗水,幸好她定力足,她穩住身子,努力作出端莊的模樣,淡淡的道:“ 我姓田,名字我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吧。”
“ 好,好,” 藍波雲笑道,“ 田姑娘想與我做筆什麽生意?”
齊珂兒道:“ 我聽說只要妳與客人見了面以後,而且能付得起妳開出的價錢,任何生意妳都會做的。”
“ 是的,” 藍波雲回答得很幹脆。
齊珂兒道:“ 好,那我就閑話少說,妳把白羽的全部情況都告訴我。”
“ 誰?” 藍波雲似乎沒有想起白羽是誰。
齊珂兒不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壹字壹句說道:“ 白,羽,不會連妳的義女都不記得吧。”
頓時,藍波雲臉色壹變,過了好壹會他才放松面部表情,輕輕端起桌前的茶杯放入嘴邊呷了壹口。
雖然他看起來鎮定,但他輕輕顫動的手卻沒逃過齊珂兒的眼睛,“ 只要妳把她的壹切告訴我,妳就可得到豐厚的報酬。” 齊珂兒眼光壹直沒有離開他的臉。
藍波雲放下茶杯,緩緩的道:“ 哦,她呀,很天真單純的小姑娘,沒問題。
”
齊珂兒倒是沒料到他回答得這麽爽快,楞了下,道:“ 好,那妳說吧,報酬嘛,妳盡管開口。”
微笑又回到了藍波雲臉上,但他卻沒有直接說到白羽的來歷,“ 據我所知,白羽已送入皇宮了,聽說當今皇帝對她很是寵愛,不知田姑娘為什麽會對這麽壹個小姑娘感興趣呢?”
齊珂兒已知道藍波雲懷疑是宮裏的人了,若完全否定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不如半真半假的回答,她微微壹笑,道:“ 正因為她受皇帝的寵愛,所以我更想了解了解她啊。”
藍波雲道:“ 我聽說當今皇帝有壹後四妃,除開齊皇後外,另有馮、景、陳、梁四位妃子,難道田姑娘也是宮裏的?”
蘭香與古琴都臉色壹變,只齊珂兒還很是淡定,她對他的問話早有準備,便順著他的話回道:“ 有名份的確實只有這五位,但作為當今天子,怎麽會只有五個女人呢,何況皇上已冷淡這五人好久了,我嗎,也是去年才入的宮。” 她臉上流露出失去皇上對她寵愛的表情,好盡量讓藍波雲相信是由於這個白羽造成的。
藍波雲輕輕撫摸了壹下琴沿,道:“ 可田姑娘別忘了白羽是我的義女,她受到皇帝的龐愛對我也有很大的好處,我又為什麽要把她的底細告訴妳呢?”
“ 是的,” 齊珂兒道,“ 妳可以不告訴我,但若這事傳出去的話,那妳藍老大的誠信可就大大有問題了。”
“ 呵呵,是的,” 藍波雲笑了笑,“ 白羽是我去年出海時遇到的。”
齊珂兒等聽到他開始講述白羽的事,都不由坐直身體,全神貫註的傾聽。
“ 那天海上起了很大的風,” 藍波雲指了指窗外,“ 對,就象現在外面的風壹樣。”
齊珂兒三人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手往窗外望去,可外面晴空萬裏,哪來的風?
齊珂兒暗叫壹聲不好,但已經遲了。
只聽“ 撲通” 壹聲,古琴連人帶椅倒在地上,而與此同時,數條繩索從屋頂伸出,象突然竄出的長蛇,瞬間把蘭香綁了個嚴嚴實實,並把她整個人拉到了半空中。
“ 妳,” 齊珂兒大驚失色,就欲站起,可身體剛剛離開椅子卻感到大腿和私處壹陣難受,又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藍波雲慢悠悠的站起,緩緩走到不斷掙紮的蘭香面前,笑道:“ 妳就別白費力氣了,這是產自昆宵山上的天寒絲,沒有人可以掙脫的。”
接著他又慢慢走到齊珂兒面前,面帶勝利的微笑,伸手輕輕的在她臉上壹摸,“ 怎麽,田姑娘是不是想站起來啊,怎麽又坐下去了呀。”
齊珂兒感覺下身有千萬只螞蟻在爬,渾身難受異常,可她卻不動聲色,道:
“ 這就是妳藍大幫主交易的風格?”
藍波雲撫掌笑道:“ 看來我真的沒有看錯,田姑娘確實不是普通人。在這個情形下還能鎮定自如,佩服佩服。”
齊珂兒臉上還是看不出壹絲異樣,淡淡的道:“ 如今藍幫主如此對待我們,不知用意為何。”
藍波雲緊緊盯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忽然嘆了口氣,道:“ 象妳這樣的大美人殺掉真是太可惜了,不過誰叫妳問了不該問的事呢?”
“ 看來這個白羽果然不是壹般的人,” 齊珂兒下身越來越難受,那種麻癢的感覺已由陰部外圍深入了裏面,但她仍然用強烈的意誌克制著自己。
藍波雲看著她妙曼的身姿,咽了咽口水,以無比遺憾的口吻道:“ 我真是舍不得這樣的美人死在我手中,但…哎,” 說完,他揮起右手準備致命壹擊。
“ 公主,妳再拖延他壹下,我馬上就可以下來了,” 蘭香的聲音在她耳中響起,這是蘭香在對她使用隔音入密的法術,這種法術也只有同時月香族人的她們才能互相感受得到。
“ 請等壹下,” 齊珂兒大聲道,“ 藍幫主,我今日死在妳手上我也認了,但請妳幫個忙好嗎?”
藍波雲的手慢慢放下,“ 說吧。”
齊珂兒身體突然扭動起來,臉上已是紅雲密布,聲音變得嬌媚無比,“ 嗯…,我,我現在難受得要緊,請藍幫主幫幫我,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藍波雲得意的笑道:“ 呵呵,我還以為田姑娘是石頭做的呢,穿了我這淫絲做的衣服這麽久還沒壹點反映,” 但馬上,他臉色壹沈,道:“ 很可惜,我不能再耽誤了,妳現在非死不可。” 說完他又舉起了右手。
壹股勁風向齊珂兒臉上襲來,“ 天啦,難道我會以這樣屈辱的模樣死在這嗎?
” 而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在恐懼、刺激的雙重侵襲下,她高聲尖叫起來。
“ 哎呀,” 壹道白光閃過,勁風消失了,而藍波雲被震得倒退了幾步。
齊珂兒睜眼壹看,蘭香已從空中翻轉落地,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已經斷成幾節飄落在地上。
“ 不,不可能的,” 藍波雲震驚得無以復加,“ 妳明明沒有真氣,不可能有法力的,何況就算有法力也不可能弄斷天寒絲…”
但蘭香沒有讓他鎮定過來,抓著殘留在手上的天寒絲用力壹揮,繩子在空中溜溜劃了個圈,瞬間把藍波雲捆得個結結實實。
“ 不要叫,只要妳發出壹點點聲音,我馬上就把妳劈成兩半,妳信不信,”
蘭香瞪著藍波雲道。
藍波雲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趕忙點了點頭。
蘭香再轉過頭看齊珂兒時,卻不由驚住了。只見齊珂兒兩眼朦朧,臉紅得如盛開的桃花,身子倚靠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動,壹只手按在自己胸前不停的搓揉,另壹只手剛伸入自己大腿之間來回的摩擦,嘴裏發出“ 嗯嗯” 的呻吟。
蘭香連忙跑到她身前,抓住她不聽使喚的雙手,叫道:“ 小姐,小姐,妳快醒醒。” 但齊珂兒卻如同沒聽到壹樣,只是不停的呻吟,“ 嗯,難受死了,嗯,癢死了。”
蘭香驚怒無比,轉頭對藍波雲怒道:“ 妳快讓我家小姐醒過來,否則,” 說著,她用手對著藍波雲心臟壹指。
“ 哎喲,” 藍波雲心頭突然壹陣絞痛,正當他要大叫時,上下嘴唇又好象被什麽粘住了。
望著已痛得滿頭大汗的藍波雲,蘭香柳眉壹豎,“ 快把我家小姐的迷毒解了,否則我讓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不準大叫出聲。”
藍波雲點頭後便感覺上下唇松開了,他喘口氣,吃力的說道:“ 田姑娘是中了淫絲的淫毒,只有把淫絲從她身上全去除了,才可解毒,沒有別的辦法了。”
蘭香眉頭壹皺,低聲自語道:“ 那不要把把小姐的衣服都脫掉?”
“ 是,是的,” 藍波雲壹想到能見到齊珂兒美妙絕倫的胴體,臉上浮現出微笑,但他壹見到蘭香充滿怒意的眼神後,馬上低上了頭。
“ 哼,轉過身去,沒叫妳回頭不準回頭,否則刺瞎妳的雙眼。” 蘭香呵道。
“ 是,是,” 藍波雲順從的轉過身。
“ 公主,對不起了,” 蘭香心中默念著。她走到已神誌不清的齊珂兒身邊,雙手用力壹扯,把外衣扯裂,然後惱怒的扔到遠處,而齊珂兒胸前傲然挺拔的乳峰被絲衣緊緊包裹著,顯得格外圓潤,透露出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小小的三角內褲已被搓揉成壹條絲繩,牢牢的嵌入女人的那條密縫之中,讓此時的齊珂兒更加的充滿誘惑。
蘭香又怒又急,飛快的把齊珂兒的胸衣和內褲全都扯掉,而齊珂兒也終於停止了呻吟,昏睡了過去。
可眼前的情形又讓蘭香犯難,堂堂大順帝國的皇後娘娘居然赤身裸體的斜躺在椅子上,可這屋子裏卻又沒看到有別的衣服,而自己和古琴都只有壹件單衣在身,這時她眼光掃到正背對著她們的藍波雲身上。
“ 妳把外衣脫下來。”
“ 可我被姑娘妳綁著的,怎麽脫得下?” 藍波雲背對著她說道。
蘭香走到他背後,解開繩索,威脅道:“ 快把衣服脫了,別想耍花招。”
“ 是,是,我怎敢啊,” 藍波雲不住的點頭,非常順從的脫下外面的長袍。
他的肌肉真的很結實,身材也很完美,雖然是敵人,但蘭香也不由內心贊嘆,正當她伸手準備接已被藍波雲拿在手中的外袍時,突然他的手壹滑,衣服掉落在地上。
蘭香不假思索本能的彎下腰,正當她剛剛拾起外袍,壹擡頭,卻見到壹個黑乎乎,硬綁綁的肉柱躍入眼前,原來是藍波雲把內褲也脫下了。
蘭香本能的閉上眼睛,怒叱道:“ 幹什麽,妳,快把褲子穿上。”
只聽藍波雲結結巴巴的道:“ 姑娘,不是要我把衣服都脫了嗎?”
“ 誰叫妳把內褲脫了,快穿上,” 蘭香轉到他背後,不敢再看他。
“ 好,好,我馬上穿上。”
蘭香心跳加速,飛速跑到齊珂兒身邊,把外袍給她套上。突然,背後傳來壹聲響動,她急忙回頭,卻見藍波雲已跑到了窗戶邊上。
“ 快來人!快上來!” 他大叫著。
豈有此理,蘭香怒火中燒,雙目微合,運轉經脈,強烈感受到了整個閣樓的“ 木元素” 元力,她意念所動,木質地板上快速生長出兩根手臂粗的老藤,牢牢的拴住了藍波雲的雙腿。
與此同時,當初帶她們進來的那幾個白衣少女已從窗口躍入樓內,而且每人手中拿著壹把明晃晃的寶劍。
“ 快,快殺了這幾個賤人!” 藍波雲大聲命令道。
蘭香看著還倒在地上的古琴,又看了看還在沈睡的齊珂兒,心急如焚,這是她自出生來從未遇到的的兇險情況,如今她們三個人的性命全系在她壹人身上。
壹個白衣少女揮劍砍斷拴住藍波雲腿上的枯藤,另兩人則直朝蘭香沖來。
二人的劍術不低,蘭香從二女的動作判斷,他不敢大意,又調動地板上的“木元素” 元力,幾根木條向二女飛去。
“ 嘿!嘿!” 幾聲嬌喝,空中的木條都居然都被砍成幾節,掉落於地。
情況不妙,蘭香連忙又把案幾推翻,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功力,案幾瞬間長大生長,把地板與屋頂連接了起來,形成了壹面堅硬的木墻,把藍波雲壹方與自己三人隔離開。
“ 快!快劈開這面墻,把她們都殺了!”
聽到藍波雲氣急敗壞的聲音和腳步,蘭香知道他已經解脫出來了,而自己不知還能擋住多久,她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古琴,用力拍打她的臉道:“ 小琴,小琴,快醒醒!”
可古琴還是沈迷不醒。
蘭香抓緊古琴的手,使出“ 摧心大法” ,這是壹種極傷人真氣的法術,但蘭香已顧不了這麽多了。
“ 我,我怎麽呢?” 古琴呻吟著醒來,“ 啊,怎麽我胸口好痛。”
“ 解釋不了這麽多了,快快救娘娘。” 蘭香焦急的道,“ 快使用' 乾坤移位'.”
古琴看到她前面不遠處新增出的木墻上已砍出了壹個大洞,另壹邊還傳來藍波雲憤怒的大叫,她也感覺到情況非常危險,連忙掙紮著坐在地上,對蘭香道:
“ 快,快把娘娘抱在我身邊。”
真氣雖然損失很大,但還好夠用,古琴運轉經脈,真氣在體內沸騰,身子開始慢慢旋轉,同時帶帶動了身邊的齊珂兒和古琴,接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而外面的吶喊聲和木塊碎裂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 轟轟” 壹聲巨響,蘭香知道木墻已倒了,但她也知道她們已脫離危險了。
“ 快,快砍上去,別讓她們逃了!” 藍波雲的聲音很是焦急,但聲音越來越遙遠。
【未完待續】
本樓字節:56750
總字節:217922
白光過後,三人已出現在了壹個小巷內,正是青竹巷。
“ 咱們安全了嗎?” 古琴虛弱的差點站立不住。
“ 暫時安全了,” 蘭香道,“ 但在這多呆壹分鐘就多壹分危險,咱們快些回宮。”
這時,齊珂兒也悠悠醒來,蘭香與古琴面露喜色,二人攙扶著齊珂兒匆匆的走出巷子。
在又經過那個算命的攤位時,那個老者壹直目不轉晴的註視她們,臉上似有洋洋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說:“ 是吧,我沒說錯吧。”
蘭香惱怒的瞪了那人壹眼,而那老者見她壹瞪反而面帶微笑,搖了搖頭,道:
“ 若不聽老夫所言,今天只是開始,以後的兇險還會更多的。”
“ 別理他,” 齊珂兒見蘭香欲動怒,用虛弱的聲音勸阻,“ 我們現在沒時間理會他。” 但她心中已產生了壹個不小的疑問,這人是蒙對的還是真有點本事?
回到宮中後,三人才長松了壹口氣。
齊珂兒道:“ 今日之事切不可讓第四人知道,妳兩個這幾天也不要四處走動,就在甘泉宮好好療傷吧。”
古琴懊惱的道:“ 今天我們就這樣壹無所獲嗎?都怪我,要是我再小心點,也不會中了他的迷毒的。” 說著,兩行清淚流出,聲音也變得哽咽。
齊珂兒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小琴,這事不怪妳,本宮事先也沒料到這個藍波雲會如此的陰險狡詐。”
蘭香道:“ 可惜我們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白羽的情況。”
齊珂兒笑道:“ 誰說我們沒得到任何情況?其實我們已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了。”
“ 噢?” 蘭香古琴有些不解的望著皇後。
齊珂兒微微壹笑,“ 妳們回憶壹下,這個藍波雲最初是準備同我們交易的,直到他得知我們是想知道關於白羽的消息後才有如此反常的舉動,能讓他不惜違背諾言的代價,這說明什麽?這說他非常害怕白羽,能讓‘ 遂浪幫 的幫主如此害怕,可見這個白羽絕不簡單啊。”
“ 那我們該怎麽辦?” 蘭香問道。
齊珂兒道:“ 待這幾天把傷養好後,妳兩分頭行動,小香妳給我日夜監視白羽,永樂宮裏若有什麽風吹草動,妳馬上報告於我。小琴妳到時再到 遂浪幫
和青竹巷去打聽壹下動靜,註意隱蔽和安全。”
“ 是,” 二女壹齊應到。
待二女都退下後,齊珂兒也感到疲倦無比了,走到床邊,剛壹躺下便沈沈的睡著了。
當晚,她又做了壹個夢。
她又壹次來到了清水谷,但這次她沒在谷中的小溪邊了,而是在離溪四五裏遠的大寨中,也是她們月香族人的主寨。
古樸大方的主寨由產自谷中的白樺樹搭建而成,沒有精美煩雜的雕飾,簡潔而不失威嚴的造型,讓她產生壹股濃濃的親近感。
“ 洗垢需清水,存世有月香。” 齊珂兒輕聲讀著寨門柱上的對聯。
“ 珂兒,進來吧。” 壹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壹臉的慈祥和關愛。
是父親,齊珂兒望著這個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的男人,心中泛起激動,她拭去眼角的淚花,跟著父親進了屋子。
屋內的陳設還和她當年離開時壹模壹樣,正中的太師椅還是那麽滄桑,下面的兩排座椅還是這麽安靜整齊的排列著。
這都不是真的,這壹切都是在夢中,齊珂兒提醒著自己,無論父親他說什麽都不是真的。
“ 坐啊,” 父親微笑的看著她。
她站著沒動,“ 父親,妳又想對我說什麽,又要對我說拯救世界的那壹套嗎?
女兒不想再聽了。”
“ 看來是大順的榮華腐蝕了妳的心靈,動搖了妳的意誌。” 父親臉上仍然掛著淺笑。
“ 不,我沒有,” 齊珂兒搖搖頭,“ 只是,只是…”
“ 只是什麽!” 父親追問道。
“ 只是,這麽多年了,並沒有象妳們所說的那樣,沒有壹點跡象,我…我,” 她後面的內容卻說不出口。
“ 妳懷疑了?” 父親的臉變成嚴肅起來,“ 是真的沒有跡象還是妳不願面對?
”
“ 我?” 齊珂兒猶豫了。
父親走了過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 孩子,妳肩負的是我們月香族的使命,也是全人類的希望,妳壹定要堅強,妳的使命很重大。”
齊珂兒含著淚,哽咽道:“ 我…,” 她不想回答,但看著父親的眼神卻不得不說出:“ 我,知道,我會完成我的使命的。”
“ 大聲說出來!” 父親的眼神變得特別嚴厲。
“ 我,我是月香族的聖女,註定會輔佐壹個偉大的君主,與他壹起對抗邪惡,拯救世人,讓人類擺脫輪回的宿命!”
父親贊許的點點頭,“ 孩子,黑暗已經來臨, 惡靈 已重新蘇醒,用不了多久,他們會重新聚集力量,對人類展開無情的屠殺,這三千年來人類取得的壹切文明、壹切成就,都會煙消雲散,僅有少量的孩童會被留下,讓他們在蒙昧中長大,重新開始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 惡靈 們才會再次沈睡,直到下壹個三千年的到來。”
父親獨自壹人敘述著,臉上透露出遺憾的神情,“ 只可惜,大部分世人都已遺忘了這三千年壹次的毀滅,都不相信真的有 惡靈 的存在,只有我們月香族人沒有忘記,壹直傳承著這個拯救世界的使命,而如今,這個使命就要在妳手中完成了。”
又下雨了,黑色的雨點密集的落下,把自己和父親都打濕了,屋子如沒有存在壹般,父親的身影也在黑雨中越來越模糊。
“ 父親!” 齊珂兒猛的驚醒,睜眼壹看,四周黑漆漆的,特別安靜。現在正值深夜,伺侯她的宮女都還在熟睡,她起身走到窗邊,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她回想著夢中的對話,怎麽也睡不著了,她披起外衣,從衣櫃裏拿出壹個雞蛋大小的石頭,沒有叫醒正在沈睡的宮女,打起壹把小傘,輕輕的走出了甘泉宮。
外面很黑,夾著濕氣的晚風吹在臉上,很涼。齊珂兒掏出石頭,雙手在上面用力摩擦了幾下,石頭漸漸發出淡淡的瑩光,雖然不是很亮,但足以照亮腳前方的路了。
沿著甘泉宮附近的回廊慢慢的走著,齊珂兒也在細細的回想著夢中的場景,這種夢不是第壹次了,她自離開家鄉以來,每年都有夢到過家鄉,但,今年卻與往常不同,夢到的頻率太高了,而且,壓抑得太多。
深夜的赤金堡特別安靜,只聽得到雨水滴在樹葉上的沙沙聲。清水谷現在會是什麽模樣?在那個世外桃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吧,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他們過得還好吧,齊珂兒輕輕嘆了口氣,她停了下來。
雖然石頭發出的瑩光很微弱,但她對這裏的路徑太熟悉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已走到了回廊的盡頭,位於壹座假山的山頂的亭子中,這座亭子便是“ 觀虎亭”.
齊珂兒緩緩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熄滅了手中石頭的瑩光,她現在只想這樣壹個人靜靜的坐著,在黑暗中靜靜的坐著,聽聽雨聲,聽聽風聲。
齊珂兒面朝著假山臨空的壹面,雖然眼前漆黑如墨,但她知道在山下的空地上有壹件非常特殊的器物,那是壹個巨大的,用黃銅鑄造的老虎,若是在白天,可以看清它威武雄壯的全貌,但現在只能依稀感受到它的金屬光澤。
“ 五行法陣,” 齊珂兒輕輕說道,“ 古時的那位高人是怎樣設計如此神奇的法陣了?” 她回憶起第壹次進入赤金堡時,當時還是太子的吉宏西帶著她觀賞的第壹樣事物就是這個,不,準確的講是五個之壹,它們是分別位於赤金堡不同位置的五個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鬼斧神工的,神態各異的神獸銅像。
“ 這就是我們赤金堡的守護神,是世上最強的五行法陣。” 當時的吉宏西壹臉的自豪。
回憶起那時的吉宏西,齊珂兒不由臉上掛笑,當時的陛下是多麽年青,多麽英俊,多麽有活力啊,待我也是真的好,可如今,哎。
齊珂兒又輕輕的嘆了口氣,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亭子外檐,任飄來的雨水濕潤自己的臉頰。
雨還在下,但在雨中好象有什麽東西在動,齊珂兒心中壹緊,睜大著眼盯著銅虎,確實好象有壹團陰影在巨大的銅虎邊上下翻騰。
沒錯,這個陰影身上還發出點點的藍光。這可大不尋常,就是在大白天,也很少有人來到這裏,而在這麽壹個下雨的深夜,又有誰會在這呢?
齊珂兒略壹思索,掏出石頭點亮,朝石虎扔去。
石頭帶著淡淡的光芒飛在銅虎頭上,再接著掉落於地,同時也照出了那個身影的輪廓。
那是個很嬌小的人影,應該是個女人。
那人顯然也被這石頭嚇了壹跳,連忙低下頭身子壹縮,迅速的往側邊壹跳,隱沒在黑暗中。
“ 難道是她?” 齊珂兒沿著假山邊的小路走到銅虎前,撿起在留在地上的石頭,看身形這人很象是白羽,但她來這個地方又是為了什麽呢?
她舉起發光的石頭讓微弱的光芒照在銅虎上,銅虎的血盆大口還和平常壹樣靜靜的張著,密集的雨水落在銅虎的頭頂,匯聚成壹條水流,經過額頭再落入巨大圓睜的眼珠,再從眼珠中滴落,好象是哭泣的……眼淚!
壹連幾日小雨不斷,齊珂兒在甘泉宮休養,傷也好了大半了,而蘭香與古琴因為傷勢較重,則還在兩間偏僻的小屋內靜養,大概還過兩天就可以復元出來了。
而今日雨也終於停了,齊珂兒剛剛調息完畢,壹名叫秋蕓的宮女匆匆跑來道:
“ 娘娘,奴婢得到消息,陛下前天已離開永樂宮了,這兩天壹直在勤政殿會見大臣。”
“ 哦,” 齊珂兒微睜鳳眼,暗感納悶,問道:“ 妳可打聽到是什麽事嗎?”
秋蕓小聲回道:“ 奴婢也問了陛下身邊的幾個小太監,他們沒敢明說,但聽口氣,好象是北方邊境出了大事,所以陛下在召集大臣商議。”
齊珂兒略微思索,慢慢站起,輕聲道:“ 妳跟我去勤政殿去看看,不要驚動別的人。”
“ 是,” 秋蕓應道。
行不多久,莊嚴的勤政殿已出現在眼前。齊珂兒道:“ 我們從後面小門進。
” 說罷便拐了個彎,來到勤政殿的後門。
有兩個太監正站在門邊守侯,見是皇後來了都大吃壹驚,連忙跪下行禮。
“ 都起來吧,” 齊珂兒道,“ 讓本宮壹個人進去就是了,妳們都不要聲張。
”
那兩太監互相對視了壹眼,不敢違抗,只得把門小心翼翼的打開,讓皇後壹人進去了。
剛壹進殿就遠遠的聽到皇帝與大臣說話的聲音,但聽得不太真切。這勤政殿被壹道黃絲簾分割為前後兩部分,前面是皇帝與大臣議室的地方,後面較為狹小的部分是皇帝稍作休息之處,現在齊珂兒就在大殿的後面,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黃簾後離皇帝寶坐不遠的地方停住,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 方愛卿,他們怎麽還沒到?” 這是皇帝吉宏西的聲音。
“ 請陛下稍作等待,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壹個蒼老的聲音回道。
齊珂兒皺起了眉頭,皇帝口中的方愛卿她知道是誰,是現今的內閣首輔方融,聽皇帝的口氣他好象急於要見壹個人,是什麽樣的人會讓陛下這麽急於召見呢?
齊珂兒側起耳朵想再聽聽他們的對話,可過了好半天,前殿中卻再無壹人說話了,她可以感覺到,前殿裏絕對不止皇帝與方融二人而已,而其他的人都壹聲不吭,確實有些奇怪。
北方邊境到底出什麽大事了呢?那個地方又能出什麽事呢?齊珂兒身為大順皇後有十六年了,對帝國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在帝國的北部有壹條連綿近萬裏的城墻,城墻外是冰天雪地的塞外之地,只有少量被大順稱為蠻族的人在那生活,雖然他們偶爾會入境搶些東西什麽的,但目標基本上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壹般是搶完即走,對帝國根本構不成什麽重大的危險。這道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長城對蠻人來說,也是壹個要付出很大代價的險阻,雖然長城已經破損嚴重。她邊思索著邊後退兩步,悄悄的在靠墻的矮凳上坐下。
又過了壹刻鐘,前殿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壹個太監喘著氣道:“ 萬歲,來,他們來了。”
“ 快召進來!” 吉宏西大聲道。
“ 宣漠北道宣撫使兼燕州刺史蕭定安覲見!”
齊珂兒心中壹驚,慢慢的走到黃簾後,悄悄的朝外看去,這蕭定安可是鎮守北方的重臣,按大順的慣例守邊的主將沒有重大軍情是不會被皇帝召入進京的。
沒多久,壹個身姿矯健,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走入殿內,行至禦案約壹丈遠的方磚上跪下行禮並山呼萬歲。
吉宏西道:“ 蕭愛卿快平身,賜座。”
蕭定安稱謝後坐於壹旁。
吉宏西道:“ 蕭愛卿快把北方的情況細細說來。”
“ 是,陛下,” 蕭定安道,“ 微臣受陛下重托,鎮守北方,托陛下洪福,這麽多年來壹直相安無事,平時雖有過少量蠻族過境騷擾的情況發生,但都被我軍很快擊退,沒有對我大順造成過什麽重大的危害。而這次蠻族入侵卻與往年大為不同,他們分三路越過長城,同時攻打我們的數座城池,這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之事。”
齊珂兒悄悄拉開黃簾壹角,看清了前殿中都是哪些人,靠東坐著方融、內閣次輔王義安、兵部尚書遲泰德、戶部尚書宗佑,這幾個都是朝中重臣。齊珂兒又看清了坐於西邊的幾人,更是吃驚,他們依次是首席大法師康玄子、次席大法師紫雲子、欽天監監正南文謙,最後壹個便是蕭定安了。負責歷法與法力的這幾人與靠東的幾個朝廷重臣壹起商議國事,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事。
正當齊珂兒納悶之際,壹個鼻音很重的聲音響起,是遲泰德,“ 蕭大人,他們蠻人才多少人,還敢分三路進犯,不怕全軍覆沒嗎?” 接著他又加重語氣說了壹句,“ 據我所知,蠻人以前入境,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人,最多壹次也只不過千余人。”
蕭定安直視著遲泰德,有些不快的說:“ 之前我在奏章裏已上報情況了,此次蠻人進犯至少有十余萬人,而且還陸陸續續有零星人員翻越長城。”
遲泰德哼了壹聲,道:“ 十余萬人,好大的數啊,整個塞外北境所有的蠻人合起來恐怕都難有這麽多,難道說他們連老弱婦孺都帶來了嗎?”
蕭定安冷冷的道:“ 是的,據我得到的確切情報,在塞外北境的所有蠻人都來了,而且據說住在極北之地的,數千年從未與我大順打過交道的那些部落也來了。”
此語壹出,包括齊珂兒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壹驚。吉宏西道:“ 這可真是奇怪,看來此次確是不同尋常,蕭愛卿,妳得到其中的原故了嗎?”
蕭定安面向皇帝道:“ 臣正要向陛下稟報,臣之所以要親自回京當面稟報,實在是因為臣所說的太過重要,太過奇特了,所以不得不回,並且還有些疑問需康玄子大師才能解答。”
康玄子輕撫長髯,面色平靜如水,沒有說話,仿佛對蕭定安所述之事已了然於胸。
見蕭定安停下了敘述,吉宏西親切的說道:“ 繼續說啊,蕭愛卿。”
“ 是,” 蕭定安見康玄子沒有開口,臉上閃過壹絲失望,聽到皇帝的話後,只好繼續道:“ 此次蠻族入侵不同於往常的打家劫舍,掠奪財物和牲畜就走,而這次是占據了城池安頓人口,看樣子是準備長期居住下去了。”
眾大臣更是驚訝,王義安道:“ 蠻族長年生活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生活習性與我大順相差甚遠,並不適應塞內的生活,他們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還未等蕭定安回話,遲泰德搶先說道:“ 這樣更好!這些蠻人長期騷擾我北方,如今全部進入我大順境內不走,正好壹舉把他們徹底消滅,永遠解決北方邊境的問題。”
齊珂兒轉頭向吉宏西看去,見他臉上似有喜色,知他對兵部尚書的話有些心動,心中暗想:“ 陛下呀妳可先別太高興了,事情不會是這麽簡單的。”
果不然,蕭定安搖搖頭道:“ 遲大人,妳所說的下官曾經也這樣想過,不但這樣想過,而且還實行過。上個月時,蠻族攻占了 老林城 不久,我就親率大軍前往,本來以我軍的實力,不出壹天就可拿下,可最後足足用了三天才攻下,陣亡了上千的將士,遲大人,妳可知道是為什麽?”
遲泰德見蕭定安反問他,臉上不悅,回道:“ 帶兵的是妳蕭大人,妳不能減少將士的傷亡妳不自我反省,反問我幹嗎?” 話語中的譏諷展露無遺。
蕭定安好象沒聽出他的譏諷,繼續道:“’老林城‘ 只是壹座小城,蠻族攻占後大約有四千人住了進去,但其中只有不到壹千五百人的成年男子,其余近三千人都是些老弱婦孺,而且城墻老舊並不堅固,而我軍有壹萬鐵騎,按說他們應該是壹觸即潰,倉皇逃命,可,可沒想到…”
蕭定安望著前方壹動不動,仿佛在回憶那場慘烈的戰鬥,“ 沒想到他們與以前的戰鬥風格大不相同,他們沒壹個逃跑,也沒壹個求饒,不但是男人,就連女人、老人,甚至幾歲的孩童都拿起了武器,他們瘋狂的向我軍將士沖來,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他們的眼神和神態,好象並不是為了要生存,而是…,” 說到這,蕭定安聲音低沈了下去,“ 而是為了求得痛快的死亡。”
他的話說完後,大殿中久久沒人說話,每個人都仿佛看到了他所描述的場景,慘烈、悲壯和絕望。
齊珂兒的心“ 噔噔” 的跳個不停,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夢,這二者有聯系嗎?難道預言中可怕的事要來了?
這時方融平緩的聲音響起,“ 聽蕭大人這麽說,這蠻人是寧可死在我大順也不願回北方了啊。”
“ 確實,” 蕭定安肯定的道,“ 不只是在 上林城 ,在另外幾個被蠻人占領的小鎮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所以為了減少我軍的傷亡,我也暫時放棄了攻打被他們占領的最大城池 寶鳳城 的計劃。”
“ 若是只要增派軍隊和增加軍響,妳寫奏書就可以了,為什麽壹定要回京面聖呢?” 王義安問道。
蕭定安搖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只是這樣,我是不會壹定要求覲見陛下的。” 緊接著,他離開座位朝皇帝跪下,聲音變得幹脆響亮,道:“ 陛下,微臣要帶壹個人讓陛下和各位大人看,但此人卻與常人大不相同,可能會有辱聖聽,但此人事關重大,還請陛下恕臣之罪。”
吉宏西親切的道:“ 愛卿請起,無論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朕都可以接受的,他現在在哪?快宣他進來吧。”
“ 是,” 蕭定安站起身道,“ 他是個蠻人,名叫 白木頭 就在 侯宣門
外等侯。”
“ 嗯,傳旨,帶白木頭覲見。” 吉宏西朝身旁的太監命令道。
“ 帶白木頭入宮覲見…”
太監傳令的聲音壹層層傳出勤政殿,聲音變得越來越悠遠,直至聽不到。
蕭定安道:“ 到時各位大人見了此人還請鎮定,不要過於奇怪。”
不多時,兩個侍衛帶著壹個被鐐銬鎖住手腳的人進來,此人頭發又長又亂,臉色烏黑,左臉上有壹道深深的疤痕格外醒目,從外貌上看不出他的年紀,但看他的行為舉止卻明顯不是正常人。
他從壹進殿就在不斷的自言自語,聲音含糊且重復,“ 雪,雪…,嗚嗚…藍,好藍啊…”
遲泰德首先發話,怒斥道:“ 蕭定安妳好大膽,竟敢帶個瘋子進覲皇上,妳這可是犯欺君之罪!”
蕭定安又朝皇帝拜下道:“ 陛下,容臣在這問他幾個問題。”
“ 問吧。” 吉宏西點頭。
蕭定安站起走到那人身邊問道:“ 說,妳臉上這道疤是怎麽來的?”
那人好象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仍是壹人獨自喃喃自語,直到蕭定安又壹次提高音量問他,他才扭過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盯著蕭定安,然後嘿嘿傻笑壹下說道:“ 嘿,被…被砍的。”
蕭定安緊盯著他的臉,繼續問道:“ 誰,是被誰砍的?”
那人還是傻笑了幾下沒有回答,蕭定安的語氣突然嚴峻起來,又問道:“ 說!
到底是誰砍的,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
那人猛的渾身壹顫,全身上下不斷的哆嗦,鐐銬也被抖的乒乓直響,本來無神的雙眼也閃爍出恐懼的光芒,他猛的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發出淒慘的哀嚎:
“ 別…別說了,啊…”
此人痛苦的模樣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齊珂兒忍不住“ 啊” 的失聲叫出,之後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可蕭定安並沒有放過他,繼續提高語氣道:“ 快說,快說是誰砍了妳!”
那人渾身顫抖的失去了控制,五官扭曲的不成形狀了,在痛苦的哀嚎中擠出幾個字來,“ 不…不是人…是…是…藍色的魔鬼!”
說完他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頭在地板上撞得咚咚直響。
蕭定安這才長舒了口氣,指示門邊的侍衛把此人拖出大殿。
此人極度恐懼的模樣還深深的印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腦中,過了好久,才由王義安先發話道:“ 蕭大人,恕我愚昧,不知妳帶此人在這裏發壹陣瘋到底是想說什麽?”
蕭定安朝他拱拱手,接著又面對皇帝道:“ 陛下,各位大人,妳們可知道此人是誰?” 沒等別人回話,他又接著說道:“ 他是蠻人王 千葉針 的兒子,也就是蠻人的王子。”
在場的各位大臣又是壹驚,蕭定安又接著道:“ 他不但是個王子,還是個大巫師。”
眾人對蠻人的大巫師了解不多,也不知其中所含的意義,都壹齊望著康玄子。
壹直未作過聲的康玄子用他特有的平緩語調說道:“ 他是個大巫師?這個貧道倒也沒看出,他手上的那對鐐銬就是為了限制他施展法術的吧。”
蕭定安點點頭道:“ 大師說的極是,” 接著他向眾人解釋道:“ 大巫師是蠻人中法力最強的人,在蠻人中享有崇高的聲望。”
“ 哼,蠻人中縱有幾個會法力的人,那與我大順來說只不過是些末流技法。
” 遲泰德不屑的說道。
“ 話也不能這麽說,” 康玄子搖搖頭,聲音仍是那麽不緊不慢,“ 貧道多年前曾與蠻人的壹個大巫師交過手。”
“ 哦,” 在座的除開紫雲子外都露出驚訝之色,吉宏西連忙問道:“ 法師與蠻人巫師交過手?朕怎麽從來沒聽妳說過。”
康玄子輕輕把左手的長袖捋到肩部,露出上臂壹條長長的疤痕,“ 看,這就是當年交手後留下的。”
這道疤痕高高隆起,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上臂,說明當時受傷極深,康玄子壹直被大順的君臣視為天下第壹法師,法力高深莫測,無人能比,卻沒有想到還受過這麽重的傷,可見那個蠻人巫師法力之強。
康玄子道:“ 那時我也是年青氣盛,並未把他放在眼裏,他表面看起來法力不強,但有特殊的地方,讓我沒想到…” 說到這他搖搖頭不願多提起以前的往事,繼而對蕭定安道:“ 蠻人的大巫師有非常強的逃逸法術的,妳是怎麽捉到他的?”
蕭定安道:“ 捉到白木頭確實是個意外,當時我率部隊攻克上林城後返回撫興城的途中,經過了壹個經戰火焚毀的村莊休息時,有兩個士兵無意中在壹個地窖中發現了他,被他施法打成了重傷,而且他也逃出地窖,在軍營裏亂打壹氣,很多士兵都受了傷,直到隨軍的幾個法師壹起施法才把他困住,而同時我們也在另外幾個地窖中抓到了其余躲藏的幾個蠻人,這個白木頭的名字和身份就是那幾個人告訴我們的,據他們所說白木頭已精神失常有好幾個月了。”
蕭定安接著道:“ 抓到他後我就有個感覺,蠻人此次入侵舉動的秘密就在此人這裏,經過用特殊的方式,我們基本上得到了壹個結論。”
王義安問道:“ 哦,是什麽結論?”
蕭定安停頓了壹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據我從俘獲蠻人那裏得知,在極北之地,出現了壹種怪物,就是白木頭口中並把他打傷的怪物,據他們所述,這種怪物是上天為了懲罰世人而降入人間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人類全部殺掉。”
“ 壹派胡言!” 遲泰德怒呵道,“ 蕭定安,妳身為朝廷重臣,居然敢妖言惑眾!”
蕭定安連忙跪下,對皇帝道:“ 陛下,微臣也只是把從蠻人那裏聽到的消息如實稟報,雖然這種說法不足為證,但能把蠻人的大巫師傷成那樣的東西,的確不是壹般之物,我們也不得不提早預防啊。”
吉宏西擺擺手道:“ 蕭愛卿,起來吧。” 接著他面向康玄子道:“ 大師,妳的看法呢?”
康玄子緩緩起身,站在大殿正中,朝皇帝施了壹個禮,道:“ 陛下,蕭大人說的內容事關重大,貧道鬥膽,想問壹下在座的眾位大臣,能否說壹下天下的傳承?”
戶部尚書宗佑道:“ 當年前朝大許朝國政昏亂,導致天下大亂,我大順太祖武皇帝順應天命、吊民罰罪,推翻了暴虐兇殘的許朝末代皇帝煬帝,建立了大順至今已有三百壹十二年,在這三百余年裏,我大順的十五代帝王個個是英明神武、勤政愛民,百姓安居樂業,國力昌盛,天下太平,實在是恒古未有之事,特別是當今陛下,更是仁澤…”
在宗佑還要為當今皇帝大唱贊歌時,康玄子卻從中打斷了他,“ 宗大人,那我貧道再問妳,在大許之前的歷史是怎樣?”
宗佑對法師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滿,但又不敢在此顯露,只得說道:“ 大許朝享國四百二十壹年,之前是大吳朝享國四百壹十六年,再之前是短命大齊朝四十三年,而大齊之前南北朝對峙了三百年,南北朝之前是動亂的戰國六百年。”
康玄子點點頭,接著問道:“ 戰國之前的歷史呢?”
宗佑搖搖頭道:“ 戰國之前人們還沒開化,還處於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的原始階段,沒有系統的記載,若不是經過上古伏軒大神的教化,人類還與禽獸無異,這些我想大法師不可能不知道吧。”
康玄子道:“ 宗大人說得很對,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有確切的歷史還只有兩千年,但這只是我大順的官方記載,不過在我年青時雲遊過壹些邊遠的地方,有很多的民族他們口傳的歷史與我們大順的有很大的不同。”
齊珂兒以前從未聽過康玄子述說過這些,不緊屏息傾聽。
只聽康玄子繼續說道:“ 對於大部分的人類起源貧道都認為不足為信,不過有壹種說法卻引起了貧道的思索,直到現今,貧道也還在思考這個問題。這種說法認為,我們人類已存在了無數個年代,時間長久的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但是,每隔三千年,上天就會派下壹種生物降臨,消滅大部分人類,毀滅文明,只留下少量的人類重新發展,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他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覺得寒意襲人,過了半響,才由王義安先開口道:
“ 難道大師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康玄子緩緩的道:“ 說實在的,貧道並不完全相信,但,有壹件事很奇怪,貧道聽到的這種說法不是在壹個地方聽到的,而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間聽到的。”
宗佑道:“ 這個有可能是其中壹個民族臆想出的,之後再傳給別的民族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
康玄子看著他,說道:“ 有這種說法的民族有四五個,但他們互相之間相隔數千裏,最遠的相隔萬裏,而與他們相鄰的壹些民族又沒有類似的說法,妳認為不奇怪嗎?”
齊珂兒心裏打了壹個寒顫,這與她月香族的使命之說太相象了,不知道康玄子曾經到過清水谷沒有。
壹時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直到吉宏西打斷沈默,“ 嗯,那大法師覺得該如何應對?”
康玄子面朝皇帝施禮,道:“ 此事應認真調查清楚,還請陛下允許派皇家法師團的人前往北方。”
吉宏西點點頭,問道:“ 那大法師認為派誰去為好?”
康玄子道:“ 此事特別重大,貧道認為由紫雲子大師負責最好。”
紫雲子聽到後連忙站起,朝皇帝行禮,道:“ 貧道也與康玄子大師所見相同,貧道願意前往北方,只不過貧道要求還要帶兩個人去。”
吉宏西喜道:“ 紫雲子大師願意前往北方真是太好了,妳要帶誰去盡管說,朕都準了。”
紫雲子道:“ 貧道想要皇家法師團的閑隨子與禁軍右副都尉段炎壹起去。”
“ 好,朕準了!” 吉宏西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全然沒有註意康玄子嘴角的壹絲抽動。
吉宏西又接著對南文謙吩咐道:“ 南愛卿,妳今晚去觀看壹下天象,確定好吉時告訴紫雲子大師。”
“ 是!” 南文謙行禮應聲。
吉宏西繼續道:“ 方愛卿,明天妳組織內閣成員和六部尚書把要出征的具體方案議壹下,議好了再報給朕。今天就議到這裏吧,退朝!”
齊珂兒見眾位大臣壹個壹個的離開,而皇帝卻仍眉頭緊鎖的坐在龍椅上,似乎還在思索康玄子和蕭定安的話,她心中壹動,掀動壹下黃簾想去和他聊聊,但這個念頭只閃了壹下就馬上打消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準備反身離去。
“ 皇後,是妳嗎?”
齊珂兒壹楞,知道皇帝已發現她了,不好再閉而不見,便緩緩走到大殿中,施禮道:“ 臣妾拜見陛下。”
吉宏西雙眼註視著她,身子坐得繃直,臉上沒流露出任何表情,也沒有叫她平身,直到齊珂兒再壹次高聲叫道:“ 臣妾拜見陛下!” 後才放松身體,淡淡的說:“ 平身吧。”
齊珂兒望著龍椅上的皇帝,發現他與上次見面相比,面容憔悴了許多,心中壹軟,有股上前擁抱的沖動,正當她剛邁出第壹步的時候,卻聽到吉宏西冷冷的聲音,“ 妳剛才壹直在聽?”
齊珂兒壹楞,猛想起大順朝的祖規來,大順朝是特別忌諱女人幹涉朝政的,今日偷聽到皇帝與大臣的議事,雖然算不上幹政,但也算觸及到忌諱了,她停下腳步,用認錯的語氣道:“ 臣妾是無意的,臣妾知錯了,還請陛下寬恕。”
吉宏西盯著皇後看了壹會,眼光慢慢柔和了,輕聲道:“ 算了,妳回去吧。
”
壹個多月沒見面了,而皇帝就是壹句這樣的話?剛才的柔情壹下又沈下去了,齊珂兒想到剛才議論的事,覺得還是想把心中的話出來來,便道:“ 陛下,恕臣妾多說壹句,剛才蕭定安說的那個怪物,臣妾有種直覺,它可能就是臣妾之前所說的 惡靈.”
吉宏西的臉色刷的壹下沈了下去,他重重的拍了下龍椅。邊上的兩個太監連忙低下了頭,“ 皇後妳說什麽!朕剛才沒責怪妳,妳越發膽大了是不,妳身為皇後還懂不懂規矩!”
皇帝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大,語氣也越來越重,齊珂兒心中壹酸,對她這樣的呵斥這可是從未有過之事,她含著淚壹扭頭,“ 臣妾告退!”
“ 站住!”
齊珂兒沒有回頭,強忍著傷心,冷冷的道:“ 陛下是要治臣妾的罪嗎?那就請下旨吧。”
過了好壹會兒才聽到吉宏西嘆了口氣,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燕家派人送信來了,他們已護送燕家女兒出發了,嗯,她是叫什麽來著…”
“ 她叫燕然弦,陛下。”
“ 嗯,好,燕然弦她們二十天左右就會到達京城,皇後妳就去準備壹下吧。
”
“ 是,臣妾遵命。” 齊珂兒冷冷的回話後便離開勤政殿。
離開不久,宮女秋蕓從另壹邊趕快跟了來,輕聲問道:“ 娘娘,咱們回甘泉宮嗎?”
齊珂兒搖搖頭,“ 暫時不回去,在宮裏走走吧。” 剛說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聲音已是又嘶又啞。
秋蕓不敢多問,隨著皇後朝東走去。
自己和陛下的關系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糟?齊珂兒苦澀的壹笑。
這壹切都源於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皇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那個姿勢下把精液射入自己體內。齊珂兒還記得當時那又震驚又難受的心情。
因為早在她出嫁之前,族中的前任聖女,也是她的親姑姑就壹再告誡過她,在與自己丈夫行房時,只能采用男上女下的姿勢,而且自己也不能有過於淫蕩的表現,特別她強調了壹點,萬萬不可讓丈夫在別的姿勢下射精,這可是聖女最大的忌諱。至於為什麽,齊珂兒也不是很明白,只是隱隱的猜到壹些。
可那天皇上不但在背後勢的情況下射了精,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居然在那種情況下受孕了。在懷孕後,她不止壹次的想把這個孩子打下來,可無論用了什麽方法就是不能成功,壹直到十個月後,她在痛苦和擔憂中把吉才演生了下來。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同皇上行過房了,雖然皇上也數次向她道過歉,但壹聽到她所說的那個條件,又放棄了。
“ 哎,” 齊珂兒輕輕嘆了口氣,事以如此,多想也沒有用了,可她壹想到剛才皇上的態度,還有背後的那個叫白羽的女人,她心中又是擔心又是傷心。
“ 娘娘,咱們快到墮鷹巖了。”
經秋紋壹提醒,齊珂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走到了赤金堡的最東邊。
赤金堡位於承天府北部的壹個高地上,四周都被高大的城墻所圍繞,連位於東福灣的崖壁之上的這壹部分也不例外,但連綿的城墻卻在有個地方裂開了壹個口子,便是此處墮鷹巖了。
那是壹塊凸出的巨石,比南北西三方的地面要高出十余丈,整個形狀呈不規則三角形,朝東的頂部往上突出,象壹個巨大的雄鷹尖嘴,尖嘴之下就是數百丈高的絕壁,東福灣的海水也在此被阻隔。
“ 咱們到上面去坐坐吧。” 齊珂兒道。
“ 到墮鷹石上?” 秋紋吐了吐舌頭,這可相當於站在萬丈深淵之上。
“ 等等,” 齊珂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好象有人在那邊。”
“ 是景妃娘娘,” 秋紋也看到了那個人,“ 她怎麽在這兒?”
那人確實是吉宏西的妃子之壹景甜笑。她只為皇上誕下壹個女兒,即六公主吉才溶,比四公主吉才瀾晚出生兩個月而已。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景甜笑與齊珂兒走得比較近,再加上她不怎麽受皇帝的寵愛,生下公主後壹個人住在上陽宮,每日除開撫養公主外就是翻閱道經,不怎麽與宮裏人交往。也正因為她這種恬淡清心的性格讓齊珂兒很是喜歡,經常主動到上陽宮與她交交心,談談話。
“ 正好找個人說說話。” 齊珂兒擡起腳就準備上前打招呼,可還沒等腳落地,她又縮回來了。
只見壹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從北方走來,而景甜笑滿面笑容的迎了上去,那人正是白羽。
齊珂兒猛的壹驚,連忙帶著秋紋閃入旁邊的壹叢灌木中,透過枝葉的間隙,她看到景甜笑正親熱的拉著白羽的手,二人在歡快的交談,但因相距較遠,無法聽清她們在說些什麽,只有時不時歡愉的笑聲傳來。
“ 景妃什麽時候與這個女人交往這麽密切了?” 齊珂兒心中壹陣擔憂,她更加期待蘭香的康復了,好為她監視這個神秘女人的壹舉壹動。
過了壹刻鐘,只見白羽從身上不知掏出壹個什麽東西遞給景甜笑,景甜笑沒有壹點推辭,笑著接受了,然後二人再分頭離開。
齊珂兒柳眉緊束,看情形她二人已經交往很久了,而景甜兒卻從未在自己面前提起過,壹絲惱怒浮上齊珂兒心頭。
“ 娘娘,咱們還上去嗎?” 秋紋小聲的問。
齊珂兒點點頭,走出灌木叢,緩緩的朝墮鷹崖走去。
皇帝今日對她的態度,還有景妃與白羽的見面都讓她心煩意亂。直到她感到壹股涼爽的海風撲面時才發現自己已站在了高高的墮鷹石之上。
印入眼前的是碧藍的大海,白色的海鷗在天空上下翻轉,遠處的海船川流不息的往返,左邊城墻盡頭處,高聳的問天塔威嚴屹立,往右邊看去,可以看到東福灣的碼頭,已成黑點的人群如密密麻麻螞蟻來來往往,可以看出壹遍繁忙的熱鬧景象。
“ 娘娘,咱們還是下去吧,這個地方風太大,奴婢總擔心壹不小心會被風吹下去的。”
齊珂兒轉身對著秋紋微微壹笑,“ 這是整個皇宮風景最好的地方了,妳怎麽就不懂得欣賞呢。”
正說這話時,她突然想到二十天後要見自己的準兒媳燕然弦,心中壹亮,道:
“ 小紋,妳覺得把這個地方布置壹下,搭個臺子用來會見客人怎樣?”
秋紋沒明白她的意思,望著皇後不知怎樣回話。
“ 哦,我忘了告訴妳了,過段時間,燕家姑娘會來京城。”
“ 哎呀,太子妃就要來了,” 秋紋拍手喜道,“ 娘娘是想在這個地方接見她們?”
齊珂兒點點頭,“ 在那些宮殿裏見面的話太過嚴肅又毫無生氣,在這個地方多好,有海風,視野好…”
秋紋稱贊道:“ 是啊,這真是個好地方,也只有娘娘您才想得到。”
“ 那這件事就由妳來負責吧。” 齊珂兒說完後才慢慢的從石頭上走下。
秋紋聽後欣喜異常,無法掩飾自己興奮的表情。
看著臉色發白眼圈發黑的蘭香,齊珂兒壹陣心痛,在她傷愈剛好不久就要她去打聽遂浪幫和藍波雲的消息,實在太辛苦她了。
“ 娘娘,在遂浪幫負責聯絡藍老大的機構還在,只是聯絡人已換了,奴婢尋問了見藍老大的方法,那人的回答還和以前說的壹樣,看情形,此人對上次發生的事壹點也不清楚,而且遂浪幫也與以前壹樣,看不出任何異常。”
蘭香見皇後聽得認真,又繼續說:“ 奴婢見在幫中打聽不到什麽信息,又獨自壹人去了青竹巷,從外表看也與我們上次去時壹般無二,後來我施法飛上了藍府的墻頂。”
齊珂兒知道翻躍壹堵高墻對於蘭香來說是輕而易舉,問道:“ 發現什麽沒有?
”
“ 怪就怪在這裏了,奴婢看到那墻內是壹片荒無的水澤,沒有樹林,更沒有屋宇樓房,為了以防萬壹,奴婢還進入裏面細細的搜尋了壹翻,確實是壹個無人居住之地。”
“ 難道是他們怕我們再去找他,壹夜之間全搬走了?” 古琴問道。
齊珂兒搖搖頭道:“ 不可能的,若藍波雲真的想躲閉我們,那也會把他聯絡員轍掉。”
蘭香道:“ 有可能是他認為我們不敢再通過聯絡員這個渠道去找他了,所以留著聯絡員也無防。”
“ 壹個這麽大的宅子不可能就這麽消失了,” 齊珂兒道,“ 看來這個藍波雲的能力還是被本宮低估了。”
蘭香哼了壹聲道:“ 管他能力多大,他總也逃不出娘娘的法眼。”
齊珂兒道:“ 此人隱藏極深,而且上次我們與他會面也是暗中進行的,我們也不能動用朝廷的力量去找他,嗯,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先把他放壹邊,以後有機會時再把他找出來。” 接著她面朝古琴,“ 小琴,這兩天妳有什麽發現?”
古琴回道:“ 奴婢這幾天壹直在永樂宮附近監視,沒有發現白羽出過永樂宮,皇上也只去住過壹晚,之後就壹直沒來過了,聽說皇上這段時間壹直在勤政殿中休息。”
齊珂兒思索了壹陣,暗想:“ 如此說來北方的情形確實比較嚴重,陛下上壹次這麽勤政還是在他剛登基的那壹年。”
她對二侍女道:“ 妳兩都做得很好,小琴妳還是繼續監視白羽,小香妳就先把藍波雲的事放壹邊吧,這段時間為本宮準備接見燕家姑娘的事吧。”
“ 是,” 蘭香又想起壹件事,問道:“ 娘娘,明日又是眾人請安的日子了,娘娘準備怎樣安排?”
按大順的規矩,宮中的嬪妃、皇子和公主每五天都要向皇後請安,而這壹個月來,因齊珂兒在調查藍波雲的事把請安都給推了,故蘭香有此壹問。
“ 明日又是初五了啊,” 齊珂兒輕聲道,“ 時間好快啊,本宮也好久沒見見我的孩兒了,傳旨,明日都讓他們來甘泉宮。”
“ 是,” 蘭香與古琴齊聲應到。
次日清晨。
齊珂兒戴上龍鳳珠翠冠,穿上紅羅長裙,端坐在甘泉宮大殿之上,蘭香與古琴二女也穿戴整潔肅立壹旁。
“ 妹妹快起來吧,” 齊珂兒對剛剛行完禮的馮素娥笑道,“ 妳我姐妹也好久沒敘敘話了,湧兒呢?今日怎麽沒來?”
馮素娥坐在壹側的繡墩上,側過身子笑道:“ 多謝皇後姐姐的關心,我這湧兒啊,身體可沒姐姐的幾位皇子結實,這麽,前兩天晚上受點風寒又病了,他本來還想來拜見您的,但我對他說妳病了不要緊,要是傳染了皇後宮中的人那可罪大了,我便讓他壹個人在床上養著。”
“ 湧兒病了?” 齊珂兒對古琴道:“ 我這還有壹包 去寒散 ,是上次王太醫開的方子,效果特好,妳把它拿給貴妃娘娘。”
“ 哎呀,這可使不得,湧兒壹個小孩子,怎敢用娘娘的藥呢?” 馮素娥連忙推辭,見古琴已拿了壹包藥過來,趕忙站起。
“ 妹妹就不要推辭了,” 齊珂兒道,“ 藥都是有時效性的,我這現在用不著,留久了也是浪費,能給湧兒治好病也是物有所值了。”
馮素娥推辭不過只好接住,口中又稱謝了幾句,又與齊珂兒聊了幾句後才告辭。
之後,陳淑妃、梁賢妃也壹壹進來拜見請安,嬪妃中惠妃景甜兒最後壹個才進來。
齊珂兒見到她後,馬上想到那天她與白羽相見的場景,但看到她還是如同以前那種清淡平和的神情時,心中更想弄清楚了,便輕聲問道:“ 妹妹這段時日都在做些什麽?”
景甜兒坐下後仍是用以往那種淡淡的口吻回道:“ 臣妾還和往常壹樣,在上陽宮讀讀書,做做女紅,再就是教溶兒讀書識理,幾乎是寸步未離上陽宮。”
齊珂兒見她臉色平靜,似乎沒有任何作假,決定再試探她壹下,便問道:“妹妹可聽說過白羽這個人?”
“ 可是皇上最近新寵愛的壹個女人?” 景甜兒沒有任何反映,非常平淡的說,“ 臣妾也聽宮人說過,陛下最近非常寵幸壹個姓白的女人,還把她帶到了永樂宮居住。但因臣妾失寵已久,再加上我早就心如死灰,皇上喜歡哪個女人臣妾也不想了解,只壹心把溶兒撫養好,所以未對此事有過多的了解,也不知這個叫白羽的女人情況。”
齊珂兒在她說話的時候壹直緊緊的註視著她的臉,沒有發現她臉上有壹絲躲閃、驚慌的表情,若不是那天親眼看到她與白羽的交往,根本不會懷疑她此番言語的。
齊珂兒也不露聲色的道:“ 既然妹妹不怎麽了解白羽這個人,那本宮也就不說了,嗯,溶兒呢?今日怎麽沒來?”
景甜笑連忙站起回道:“ 溶兒她來了,因剛才臣妾與她來時,見四公主也在,便與在她在外壹起等侯。”
齊珂兒心中壹喜,吩咐道:“ 叫她兩壹起進來。”
傳令後,吉才瀾與吉才溶壹齊並肩進來。
“ 母後,” 吉才瀾壹進來就奔向齊珂兒懷裏。而吉才溶行禮後非常文靜的站到景甜笑身邊。
齊珂兒愛憐的摸著吉才瀾的秀發,問道:“ 妳看到妳大哥、二姐、三哥了嗎?
”
“ 他們還沒來嗎?” 吉才瀾嘟起嘴撒嬌道,“ 母後也不問問兒臣的情況,盡問哥哥姐姐們的。”
齊珂兒輕輕在她臉上拍了兩下,笑道:“ 好,那妳跟母後說說妳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吉才瀾從皇後身上翻下,站在大殿中間,嬌笑壹聲道:“ 母後,看我的!”
說完,她騰空壹躍,右手擺出持劍的姿勢,施展出壹套劍法來。只見她身姿嬌健,動作行雲,壹看就知她對劍法掌握得非常熟練。
“ 怎麽樣,母後。” 吉才瀾收勢後笑靨如花。
齊珂兒笑道:“ 妳壹個女孩兒盡喜歡些男孩子的東西,我真的懷疑妳本來是個男孩子,生下來時變錯了,妳看妳六妹多麽文靜。”
吉才溶見提到了她,連忙上前壹步說道:“ 四姐是巾幗英雄,非壹般的女子,我怎麽能與她相比。”
吉才瀾向皇後央求道:“ 母後,妳哪天也要父皇賜我壹把碎玉劍吧,”
齊珂兒道:“ 妳壹個女孩子要這個幹什麽,碎玉劍可是皇家至寶,歷代以來也不是所有的皇子都有資格使用的,何況如今妳父皇手中也只有五把了。”
“ 三皇姑安榮公主曾經不是也有過?”
齊珂兒壹怔,沒想到吉才瀾提到皇帝的同母妹吉宏霞,不由臉色壹沈,輕聲呵道:“ 妳在說些什麽,要是讓妳父皇聽到可饒不了妳。”
吉才瀾翹起嘴唇剛想反駁時,景甜笑已從繡墩上站起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臣妾告退了,四公主妳也隨我們壹起下去吧。”
吉才瀾見皇後的神色,又看了看景甜笑,嗯了壹聲便與景妃母女出去了。
齊珂兒見她們都出去後,輕聲嘆道:“ 這個景妃,本宮當初倒是看錯她了。
”
古琴忿忿的道:“ 哼,她說起謊來真是臉不變色心不跳。”
那天齊珂兒見到景甜笑與白羽見面的事,齊珂兒後來都告訴了蘭香和古琴,故她二人都知道。
蘭香道:“ 但我看她的神色卻不象作假,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古怪。”
齊珂兒道:“ 不管怎樣,以後也要對她多加留意。”
正說時,外面又報道:“ 太子殿下與七皇子殿下到。”
“ 宣他們進來。”
齊珂兒話音剛落,兩個年青人進來,其中壹人形容典雅,體段崢嶸,頭帶壹頂鵲尾冠,烏雲斂伏,身穿壹件玉羅褶,廣袖飄迎,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鸞帶光明,豐神真是奇男子,聳壑軒昂美俊英,他正是當今太子吉才浩。而站在他邊上的那個又矮又單薄的少年則是吉才演。
“ 兒臣參見母後。” 吉才浩與吉才演先後行禮。
對於自己這個高大帥氣的大兒子,齊珂兒是滿心喜愛,臉上流露出疼愛的神情,“ 浩兒妳快坐下吧,最近可好?”
吉才浩恭敬的坐下,“ 謝母後關心,兒臣壹切安好,母後最近是否身體有抱恙?”
齊珂兒心中壹驚,自己和蘭香、古琴受傷的事她壹再嚴令甘泉宮的人泄露出去,而今日請安的人之中只有太子壹人問起,她裝作平靜自然的模樣道:“ 本宮壹切都好,浩兒為何有此壹問?”
吉才浩眉宇壹皺,道:“ 那就好,兒臣好象聽到壹些風聲說母後這幾天身體不適,沒有那就好。”
在壹旁的吉才演見皇後與太子親密的交談,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早就不耐煩了,道:“ 母後,兒臣已請過安了,這就回去了。”
齊珂兒柳眉壹皺,眼光掃到他身上,壹股厭惡湧上心頭,每次看到他,齊珂兒就會想到懷上他的那壹晚,讓她惡心不已,這麽多年了還不能忘懷,現在又看到他的舉止輕浮,更是有氣,冷冷的道:“ 演兒就不想和母後說說話嗎?”
齊珂兒本以為他會老實坐好,就算不說話也至少會安靜的聽,哪知吉才演突然聲調提高,大聲嚷嚷道:“ 母後妳壹直討厭我,那我還在這裏幹嗎,早點離開妳的視線不是更好嗎?”
此語壹出,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吉才浩率先說道:“ 七弟,妳是怎麽同母後說話的,快向母後道歉!”
吉才演卻倔強的望著齊珂兒,臉上盡是憤怒和委屈,“ 我說錯了嗎?別說我在五個兄弟姐妹中最不受母後的喜愛,就是連父皇的另外幾個兒女也比不上,我不知做錯了什麽讓母後這麽討厭我。”
齊珂兒心中怒極,但仍用淡淡的口氣道:“ 那妳現在同本宮如此說話是對的嗎?”
吉才浩見母後的神情已經知道她是真的動怒了,連忙拉了拉吉才演的衣角,小聲道:“ 快點道歉,七弟,快呀。”
吉才演這才有些害怕了,低下頭道:“ 嗯…嗯…,兒臣錯了,還…還請母後原諒。”
齊珂兒冷冷的道:“ 本來本宮要重重的罰妳,念妳還有壹點悔悟,本宮就饒了妳,罰妳這幾天不準出屋,在屋裏把 孝道十二條 抄寫壹百遍,下次請安時拿來給我看。”
見吉才演還站著不動,吉才浩連忙推了推他,小聲道:“ 還不快謝謝母後。
”
吉才演這才不情願的低聲道:“ 謝謝母後。”
齊珂兒輕哼壹聲,道:“ 好了,妳下去吧。”
見吉才浩跟著吉才演壹齊出去,齊珂兒喚道:“ 浩兒妳等等,母後還有話跟妳說。”
“ 是,” 吉才浩只得停下,看著吉才演狠狠的瞪了自己壹眼離去。
“ 母後還有何訓示?”
齊珂兒換了輕松溫和的語氣,“ 浩兒知道燕然弦已在來京的路上了吧。”
“ 兒臣已知道了。”
“ 嗯,妳雖然沒有同她見過面,但母後還是很了解她的,她是壹個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孩子,妳見過後壹定會喜歡上她的。”
“ 母後說的沒錯,只要是母後看中的,兒臣壹定會滿意的。”
“ 她這次來後暫時住到任太師家,到中秋時再為妳們舉辦成婚大禮。”
“ 是,母後!”
在齊珂兒與吉才浩交談之時,外面有宮女傳報吉才瀟和吉才淳的宮女進來請安。
待那兩人進來後,齊珂兒有些不悅的問道:“ 妳家主子怎麽都沒親自來?”
吉才淳的宮女回道:“ 啟稟娘娘,三皇子昨夜受了點風寒,今日還臥病在床,實在起不來,所以派奴婢來請安,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又面朝吉才瀟的宮女道:“ 妳家主子也是感冒了?”
那宮女連忙回道:“ 娘娘,二公主確實也是受了風寒,這是因為她聽說太子妃不久會來宮裏,所以親手為她繡壹條鴛鴦戲水的絲巾,結果受了晚上的涼風,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嘆息道:“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註意自己的身體。” 接著她對吉才浩道:“ 妳二妹是因為妳生病的,等會妳過去看看她。”
“ 是,母後。”
“ 好了,妳們都下去吧。” 齊珂兒揮揮手。
眾人又壹起行禮後依次退出甘泉宮。
六月的夜晚悶熱無比,但赤金堡東邊的墮鷹巖上卻清涼無比,陣陣海風吹來讓人心曠神怡,在巖石的靠內壹側已搭起了壹個臨時的平臺,雖然簡易卻不失莊重。
皇帝吉宏西與皇後齊珂兒面並排坐於首席,禦案前已擺好了茶水果脯,宮裏的後妃和皇子們依次上來行禮。
首先上來的是吉宏西的四位妃子,分別是貴妃馮素娥、惠妃景甜笑、淑妃陳小環和賢妃梁麗。接著是次壹等的九嬪,再接著是沒有封號但與皇帝皇後關系較為密切的女子,而白羽也在其列。
齊珂兒見到白羽後臉色壹沈,斜眼看了壹下坐在旁邊的皇帝,卻發現他神態自如,而此時又不好發作,只好當作沒特別註意她的神情,接受了眾人的朝拜。
再接著是由太子吉才浩帶著另三位皇子上來,分別是三皇子吉才淳、五皇子吉才湧和七皇子吉才演。
最後是幾位公主上來朝拜,分別是二公主吉才瀟、四公主吉才瀾和六公主吉才溶。
待所有人都就座後,吉宏西才發話道:“ 今晚是個喜慶的日子,參加晚宴的都是朕的親人,大家都不要拘束,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話音剛落,吉才瀾就站起大聲笑道:“ 父皇,我們是想又唱又跳,但還有壹位正主沒來,我們怎熱鬧得起來。” 接著她望著吉才浩,“ 是吧,太子哥哥。”
吉才浩臉壹下紅了,不好意思的回道:“ 四妹妳問我幹什麽,還有誰沒來?
”
吉才瀾又笑道:“ 太子哥哥就別裝糊塗了,我的那位大嫂呢?怎麽還沒來?
”
眾人聽了都樂得笑起來,吉才浩臉更紅了,只好把臉扭向另壹邊不同她說話。
吉宏西也笑了笑,小聲問身邊的太監:“ 這個時候了,燕家的人怎麽還沒到?
”
那太監回道:“ 陛下,旨意在壹個時辰前就發出去了,應該快到了。”
正這時,負責外圍守護的太監回報燕家的人來了,吉宏西忙命他們上來。
話音剛落,就有壹男壹女走上臺來,那男的年約四十,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步伐沈穩,那女子緊隨男子半步距離,他二人正是燕然弦和她的叔父燕赤軒。
瞬間,宴席上所有的喧嘩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註視到了他二人身上,更準確的說是都註視到了燕然弦身上。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青姿妝翡翠,丹臉賽胭脂,秋波湛湛,春筍纖纖。美貌人間無,風情世難尋。
二人在離皇帝案幾數步之遙跪下,燕赤軒山呼萬歲:“ 草民燕赤軒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之後燕然弦也拜伏在地:“ 民女燕然弦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吉宏西露出驚喜之色,小聲對齊珂兒道:“ 朕以前常聽愛妃說此女絕色無雙,今日壹見,愛妃沒有絲毫誇張呀。” 接著他面向二人朗聲道:“ 平身,賜坐。”
二人剛剛起身,早有太監過來,引著他們入座。但燕然弦移動了壹步,稍稍猶豫壹下,又朝皇帝皇後行了壹個禮道:“ 陛下,娘娘,民女在家時做了幾個禮物想送給陛下和娘娘,不知可否?”
“ 哦,” 吉宏西欣喜道,“ 難得妳有這個心,快呈上來。”
壹個太監小步快速走到燕然弦跟前,把壹個朱漆木盤捧在她面前,燕然弦明白他的意思,便從懷中把禮物放在盤中。那太監轉身急步走上臺階,把盤子放在皇帝的案幾前。
這盤中是五個顏色各異的劍穗,每個劍穗上各有壹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寶石上散發出與之顏色相同的光霧,可以看得出每個劍穗的做工非常精細。
“ 這是民女在家中時親手制作的,都是用上等的絲線加工而成,而這黑、紅、綠、黃、紫五顆不同的寶石是民女在家鄉的招搖山采集而來的,並且民女在每顆寶石上施展了 拂風指 的法力,可以增強所配寶劍的靈力。民女聽說陛下有五把 碎玉劍 ,所以做了五個劍穗獻給陛下,還望陛下笑納。”
吉宏西微微壹笑,道:“ 燕姑娘心靈手巧,這個禮物也很不錯,朕就收下了,不過燕姑娘可能不知道這 碎玉劍 是不能配任何飾物的事吧。”
燕然弦臉上閃過壹絲失望之色,回道:“’碎玉劍‘ 不能配飾物?這個民女的確不知,民女從未見過 碎玉劍 ,所以還以為它同普通的寶劍壹樣。”
“ 沒關系的,” 吉宏西安慰道:“’碎玉劍‘ 用不上,朕還有很多寶劍可以用,嗯,燕姑娘,朕想把這幾樣禮物轉送給朕的幾個兒子,妳沒意見吧。”
燕然弦側身行禮道:“ 這幾樣東西已是陛下的了,自然是由陛下處置。”
“ 好,” 吉宏西把木盤遞給旁邊的太監,吩咐道:“ 把它們分給朕的兒子們。
”
在吉才浩等四個皇子壹人拿了壹個後,吉才瀾又從坐位上站起,大聲道:“父皇,盤子裏還剩下壹個,這個就給女兒吧。”
齊珂兒笑道:“ 這是男孩子舞劍用的,妳壹個女兒家要這幹嗎?”
未等吉才瀾回話,吉宏西搶先道:“ 哈哈,朕的四公主不愧是巾幗英雄,好,剩下的那個就給妳了。”
“ 謝謝父皇,” 吉才瀾笑嘻嘻的把那個紫色的劍穗拿到手中,不住的把玩。
而在燕然弦落座後,吉才瀟拿著壹件刺繡精美的絲巾過來,笑道:“ 燕姑娘,這是我親手繡的,妳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燕然弦連忙站起謝過,而在吉才瀟之後白羽也走到了她身邊,遞出壹個精美化裝盒笑道:“ 燕姑娘,這是我的壹點小小心意,還望不要推辭。”
燕然弦不知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正猶豫時,旁邊的壹宮女在她耳邊小聲說:“ 她是皇上如今最得寵的白姑娘,姑娘妳快收下吧。”
燕然弦忙接過盒子,笑著謝道:“ 多謝白姑娘。”
這壹幕被臺上的齊珂兒全看在眼裏,她心中壹陣慍怒,側眼看著旁邊的吉宏西,卻發現皇帝嘴角上揚,還在沖著白羽微笑。齊珂兒更加有氣,冷冷的道:“這個白羽是什麽身份,敢私自與未來的太子妃交結。”
聲音不大,只有吉宏西聽到了,他轉過頭對著皇後微微壹笑,道:“ 愛妃,朕正好有壹件事想同愛妃商量。”
齊珂兒心中壹陣狂跳,她心中有股不快的預感,她已經猜出肯定是關於白羽的事了,但她不願點明。
吉宏西見她沈默著,也不期待她回話,徑直說:“ 朕想封白羽為婕妤,愛妃覺得可好?”
果然不出所料,壹顆心掉到了冰窖裏,齊珂兒發現自己全身都在打顫,不行,萬萬不能再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迷惑皇上了,她平視著皇帝,看到皇帝正瞪著壹雙烏黑有神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曾幾何時,自己是多麽被這雙眼睛所迷念啊。” 齊珂兒差點就被這雙有魅力眼睛折服,但壹想到夢中的警告和對這個女人的懷疑,她的心又狠了。
“ 臣妾認為這麽壹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適合成為陛下的嬪妃。”
吉宏西的眼神暗淡下去了,期待的目光變成了失望,再繼而變成了憤怒,“妳為什麽容忍不了她?朕以前的那個溫柔賢淑的皇後到哪去了!”
頓時整個宴席都安靜了,眾人都不知皇帝為何會發火,壹個個都屏住了呼吸,吉宏西見場面尷尬,連忙哈哈壹笑,打個圓場:“ 呵呵,沒事,朕與皇後討論壹下太子的婚事,聲音大了壹點,大家繼續。”
吉才瀾拍著手笑道:“ 父皇,妳與母後偷偷的商量,也把壹些細節告訴我們吧。”
吉宏西又是大聲壹笑,笑罵道:“ 就是妳這鬼丫頭事多。”
眾人跟著壹笑,宴會上又熱鬧起來。吉宏西喝完壹杯美酒後才發現皇後已不在身邊了。
今夜月光明亮,藍色的波濤依稀可見,遠處海面上燈火點點,那是往返於東福港的商船在穿梭。壹陣晚風拂來,吹動了齊珂兒額上的秀發,她把遮在眼前的幾縷長發捊到腦後,輕輕嘆了口氣,“ 夏日裏有這麽舒爽的晚風真是少有,但…哎。”
“ 娘娘,這裏太危險了,您還是回席上去吧。”
“ 在席上能看到這麽好的風景嗎?” 齊珂兒又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後面傳來兩聲驚呼才停住並轉過頭笑道:“ 我壹直認為這墮鷹巖是赤金堡中風景最好的地方。”
“ 娘娘,您還是回來吧,您都走到最邊緣了,太危險了。” 蘭香和古琴壹臉的驚慌。
“ 妳們放心,我沒事的,” 齊珂兒笑道,“ 我只是想壹個人靜壹靜,妳們都回席上去吧,若妳們都在這反而會引起別人的驚慌的。”
蘭香跟隨皇後多年,也了解她的習性,便不再勉強,輕聲對古琴道:“ 我先回席上去,妳還是在這守著娘娘,讓她靜壹靜後再勸她回來。”
古琴點點頭,不再移動,但眼神壹直不離開皇後壹眼。
齊珂兒也不再理會二女,又轉過頭望著眼前壹望無際的大海。壹只蒼鷲在如銀盤的月亮下盤旋,顯得那麽冷清孤傲,不遠處的海面上有幾只海豚相繼躍出,如舞姿嫻熟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如果我也能象象它們壹樣無拘無束該有多好呀!
” 齊珂兒嘆息道。
這墮鷹巖離海面有百丈之高,巖石尖聳陡峭,堅硬光滑,沒有任何人可以攀巖而上,理論上真氣深厚的法師可以施法從海面飛上來,但赤金堡的五行法陣有嚴密的保護,擁有壹層威力無比的無形防護罩,任何法術都會被防護罩擊碎,從而使來犯之敵還沒上巖就會失去法力而掉入海裏。
聽到身後傳來的歌聲笑語,齊珂兒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獨,正如那只還在盤旋的蒼鷲,正當她低頭時,卻看到壹件奇怪的事情。
壹個身影從海面上直飛而來,速度很快,但又不象掠海面飛行的鳥兒。齊珂兒瞪大眼睛,仔細註視著,那身影越來越近了,他不是在飛,而是在海面上行走,那是壹個人!
齊珂兒驚得合不攏嘴,法力高深的人在水面上行走不是什麽怪事,但普通人可不敢在赤金堡附近隨意施的。正當她還在思考這個疑問時,那個身影已到了墮鷹巖下,只見他毫無猶豫,直接從水面躍起,硬生生的蹬踩在峭壁之上,左右腳不斷交替,在峭壁上如履平地的向上奔跑。
墮鷹巖北側城墻上的幾個值勤士兵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他們朝那人大聲吆喝著,同時連忙取下身上的弓箭朝那人連射幾箭。
利箭呼嘯著疾馳,懸崖上無任何遮避之處,眼看那人就要被箭射翻落水了,可哪知他頭也不擡,在箭羽剛近他身時伸手壹翻,連續把射來的三箭抓到了手中,然後順手扔到了海裏。
這幾下動作兔起猿躍,壹氣呵成,有如神助,壹瞬間他便到達了墮鷹巖下方。
整個赤金堡都有五行陣法的無形保護,但是防禦最嚴密的還是城墻之上,約有二丈寬的距離,幾乎沒有何何人敢在這個範圍內施法,否則會被五行法陣擊得粉碎。
見那人已快到這個範圍之內,但他還在不斷的飛躍,顯然還在使用強大的法力驅動。
“ 妳這是自己找死,” 齊珂兒暗想。城墻上的幾個守衛也與皇後壹樣的想法,沒有繼續射箭,只等著讓法陣把他轟成碎渣。
那人連續上躍,已躍到墻垛的高度,這已是進入五行法陣的防禦範圍之內了。
果然,幾道閃電在那人身上閃現,耀眼的亮光伴隨著劈啪幾聲巨響,如夜晚篝火燃燒飄蕩的火星在他身上不斷飛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的城墻上方滑動,如壹個艷麗非凡的煙花,散發著詭異的美麗。
已成為光球的這人雙手壹揮,數道白光射出,那幾個守衛慘叫壹聲倒下,伴著烤肉氣味的幾縷青煙升起。
那人從齊珂兒頭頂飛過,僅看了她壹眼,但沒有停頓的跡象,直沖宴席方向飛去。
“ 他的目標是皇上!” 齊珂兒心中大驚,而宴席上的人卻還是毫無防備。
“ 小琴,趕快攔住他!”
聽到皇後的命令,古琴沒絲毫猶豫,雙掌朝天壹擊,壹道強烈的紅光朝那人疾去。
那人顯然有些吃驚,連忙回身壹擋,壹道耀眼的白光閃後,他從空中跌落。
而古琴壹聲慘叫,兩道閃電擊在她身上,是五行法陣的自動防禦力量擊中了她。
齊珂兒急忙走到古琴身邊,見她臉色慘白,但她還有壹絲神誌,掙紮著說:
“ 奴婢…沒…事。”
齊珂兒正準備扶起她時,卻見那個身影又從地上躍起了,齊珂兒大驚,連忙放下古琴,朝宴席上跑去。
經過古琴這麽壹阻攔,宴席中的人已發現了這個情況,七八個錦衣護衛已沖到了平臺前,另有四個則守在了禦座前,拔說得好劍護擁著皇帝。幾個太監驚慌的向外奔出,大叫著“ 有刺客” ,壹些膽小的宮女早已嚇得哭天喊地的亂走,那些妃嬪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花蓉失色,紛紛躲藏。
那人以迅急之勢飛入平臺中央,雙手壹抖,兩柄鋒利的短斧出現在手上。而與此同時,已有兩個護衛揮劍向他刺來。
他既無表情又無動作,待兩把劍離他不到壹寸之時,猛的大喝壹聲,雙斧晃動,流淌出詭異的藍光,接著聽到刀劍斷裂的清脆聲響,再就是兩聲慘叫。旁人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兩護衛已是身首異處。
如此迅速而又殘忍的擊殺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此人掄起雙斧如車輪般旋轉,瞬間,地上又躺下了六具屍體。
他停下揮動,壹步壹步朝臺階走去,鮮血壹泣壹泣掉落,在皇帝身前的四個護衛神情緊張,手腳都在不住的打顫,但沒有壹個人後退。
“ 妳是什麽人?” 吉宏西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想用威嚴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驚慌。
那人嘿嘿冷笑了兩聲,發出沈悶含糊的聲音,“ 送妳上路後就會知道了。”
“ 小香,快用纏形大法!” 齊珂兒剛剛趕到平臺,大聲命令呼喊。
蘭香在那人以迅雷之勢擊殺八名護衛後,就壹直在暗暗準備,準備在適當時候給他致使壹擊,而在聽到皇後的命令後,她不敢再猶豫,從側旁躍入平臺之中,嬌喝壹聲,兩股紅芒從手掌飛去。
那人面帶冷笑,似乎不把這放在眼裏,他使起右斧,隨手壹揮,兩道藍光交叉迎上紅芒,“ 啪啪” 兩聲,紅芒與藍光同時消失了。
蘭香又是壹聲嬌喝,抓起旁邊的壹張木椅用力朝那人扔去,木椅在空中不斷的變化著,扭曲著,分解著,壹根根的滕條如長蛇般扭動著,惡狠狠的襲向那人。
那人開始還自冷笑著,看到這壹幕後,變成了驚訝之色,他向後壹躍,避開最先到達的那根長滕,雙斧掄得如風車般,藍色的光茫如利刃壹點壹點的割斷不斷生長的滕條。
在二人激烈鬥法的時候,齊珂兒已跑到了吉宏西身邊,她見皇帝還沒有躲避的意思,心中甚急,大聲勸道:“ 陛下,這太危險了,趕快避壹避。” 接著她又大聲命令那四個護衛,“ 妳們快護送陛下離開這!”
那四個護衛也自知憑他們根本無法阻止刺客,在得到皇後的指示後,連忙退後到皇帝身前,簇擁著皇帝,“ 皇上,往這邊走。”
吉宏西見蘭香雖暫時纏住了敵人,但可看得出她已處於下風,而席上的其余人等都已嚇得亂作壹團,若蘭香擋不住的話,在場的沒壹人可抵住此人,他對皇後大聲道:“ 皇後,妳指揮人等再拖延壹點時間,讓朕招喚神獸。”
齊珂兒已明白他的意思,本想勸阻,但看到此時危急情況下恐怕只有這個辦法了,馬上大聲命令那四護衛道:“ 妳們四個站開壹點,在陛下招喚施功時不準任何人靠近。”
“ 是!” 四護衛分散在皇帝四個方位,目光有神,執劍警戒。吉宏西緩緩盤坐於地上,雙手交合,口中念道:“ 大道永存,天地玄黃……”
吉宏西口中的招喚神獸正是“ 五行法陣” 中非常利害的壹項防禦法術。需要召喚人使用儀式,咒語和本人的血液摧動。
而位於平臺正中的交戰更加激烈了,蘭香的臉色越來越青,顯然已快支撐不住了,齊珂兒擔心她支撐不住,連忙走到她身後,雙掌壹揮,運用功力輔助她。
那人雙斧越來越快,化作了無數藍光,在他身邊出現了壹層薄薄的藍色光罩。
齊珂兒更是心急,她知道這是真氣運行到極致的狀態,能有如此深厚真氣的人,整個大順朝都沒有幾個。這時她看見壹個身影手持寶劍朝這邊撲來,是太子吉才浩。
齊珂兒暗叫不好,想大聲勸他退後,他知道刺客真氣極其深厚,法力高深,太子此舉無異於自殺,但她正在全力支持蘭香,嘴唇只張了壹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 咣咣!” 壹聲巨響,吉才浩的寶劍砍在藍色光罩上,再聽到“ 啊” 的壹聲,太子已被騰空彈出。
“ 太子!” 壹聲嬌喝,壹個靚麗的身姿飛躍空中,燕然弦接住了太子,然後再穩穩的回旋落地。
也是同時,刺客“ 嚁嚁” 兩聲怒吼,“ 呯” 的壹聲巨響,藍光與空中的木椅都不見了,蘭香被震倒在地,嘴角流出壹縷鮮血,齊珂兒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刺客並不關註其余人,把手中短斧飛出,劈向那四個護衛,“ 啊,啊” 兩聲慘叫,前面兩護衛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刺客並不停頓,身子跟著上前沖,也不躲閉另兩護衛的長劍,揮掌朝皇帝拍去。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吉宏西猛的睜開眼,身體向後壹躍,躲開了這壹掌,而那兩護衛卻被掌風擊中倒地,頓時斃命。
刺客若無其事的撥下刺在身上的長劍,緊盯著皇帝,嘿嘿冷笑道:“ 看現在誰還能阻擋我!”
吉宏西沒有流露害怕之色,冷笑道:“ 它阻擋妳怎樣?”
刺客吃驚,猛的壹回頭,壹陣狂風吹來,壹條青色巨龍破風而來,眼若巨燈,長尖利爪。原來剛才在最後壹刻,吉宏西已把五行法陣中的青龍招喚了出來。
藍光又從他身上徒然升起,比先前更為明亮,壹顆顆藍色的光球象雪球般猛烈的擊打在青龍身上。
青龍發出壹聲低沈的長吟,壹股青色的烈焰從口中吐出,熾熱的龍炎讓人睜不開眼,而刺客的藍色光罩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本人壹同化為虛無。
青龍又是壹聲長鳴,如煙霧般消失在空氣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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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妳沒事吧。” 齊珂兒第壹個跑到吉宏西身旁,想扶他起來,但沒想到剛壹碰到皇帝的身體,自己卻已支持不住,眼前壹黑,倒了下去。
這壹場夢好象特別長,齊珂兒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但卻無法從中逃出。
這壹次她沒有站在月香族的清水谷,而是在壹片已成廢虛的城市中央。說是城市,但已經完全看不出被摧毀前的模樣,只有被燒黑的殘檐斷壁,堆滿灰燼的青石路面在提示她這曾經是壹座雄偉的城市。
她踩在還有余熱的灰盡的路面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牙關在不斷的打顫,眼前見到的壹切讓她驚慌和恐懼。
“ 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壹個夢。”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但看到的慘狀卻是如此鮮活,讓她幾乎就相信了這是真實的。
猛的,頭頂上傳來壹聲怪叫,她驚恐的擡起頭,壹個巨大的怪鳥在她上空盤旋,尖銳的巨爪,長長的嘴喙,與此同時,怪鳥也發現了她,壹聲長鳴,朝她俯沖下來。
齊珂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她拼命的奔跑,內心糾結的呼喊:“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快讓我醒來。” 可她無論呼喊多少次就是不能從這可怕的夢寐中醒過。
街道兩邊破損房子不斷向後隱去,後面的怪鳥還在怪叫連連,她不敢回頭也不用回頭,因為她知道怪鳥還在緊追不舍。
突然間,兩邊的房子不見了,她來到壹塊空地中間,周邊沒有房舍,只有壹些燒焦的花草樹木,還有壹塊巨大的石頭。
她想也沒想就朝那塊石頭跑去,想利用石頭躲閉怪鳥的攻擊,在她繞到石頭側邊時,她感覺怪鳥停住了,不由回頭壹看。
果然,那怪鳥停下了追趕,瞪著壹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註視著她,齊珂兒也有機會看清了這怪鳥的模樣。
世上沒有壹種鳥長成這種模樣,不只是它的巨大身軀,還有它淡藍色的羽毛,那麽耀眼,那麽奪目,這決不是凡塵之物。
這時,怪鳥壹聲長鳴,扇動壹對巨翅,卷起地上的塵土,尖銳的利坕如鋼刀向齊珂兒刺來。
正當齊珂兒準備坐以待斃之時,壹道紫光從天而降,壹個男子擋在她和怪鳥之間,手持壹把瑩瑩白光的寶劍朝怪鳥砍去。
怪鳥壹聲巨鳴,停止了對齊珂兒的攻擊,轉而同男子相鬥。
頓時之間,飛砂走石,劍光在怪鳥身邊上下穿梭。齊珂兒暗想:“ 這劍是碎玉劍嗎?拿劍的人又是誰呢?”
突然,怪鳥壹聲哀鳴,轟然倒地,悲鳴的抽搐了幾下便不同了。而那人站在怪鳥的屍體旁靜靜的望著齊珂兒,她心中壹動,這人的面容好熟悉,好……象是吉宏西,但,但又比陛下年青許多。
“ 陛下?是妳嗎?” 齊珂兒
那紫衣人微微壹笑,消失離去。
突然,齊珂兒認出了剛才躲閉的那塊大石頭,那是五行神獸的石座,難道這,這裏居然是赤金堡?
“ 陛下,陛下!”
“ 愛妃,別慌,朕在這。”
艱難的睜開眼,齊珂兒看到皇帝壹臉關切的臉神,她想行禮,卻發現只動了壹下身子便疼得要命。
“ 別動,” 吉宏西關切的扶著她,“ 躺下好好休息。”
“ 我這是在哪?陛下妳怎麽在這?”
“ 這是愛妃的甘泉宮啊。”
齊珂兒這才看清自己確實是躺在甘泉宮的鳳床上,皇帝後面還站著幾個神情擔憂的宮女都是甘泉宮的人。
“ 我,我躺了多久了?陛下妳沒事吧?小香和小琴呢?她們怎麽樣?”
吉宏西輕聲安慰道:“ 朕沒事,愛妃妳昏迷已三天了,但現在好了,太醫說妳受了較重的撞傷,但只要醒過來再用點藥就沒大礙了。”
皇上有多久沒這樣溫柔的對待過自己了,齊珂兒心中感動無比,但她此時更想得到蘭香與古琴的消息,又問道:“ 那小香與小琴了?她們到底怎麽樣?”
“ 愛妃別擔心,她們都還活著。” 吉宏西猶豫了幾下還是說道:“ 但是,她們都傷得比較重,特別是古琴。”
齊珂兒緊抓住皇帝的手,顫聲道:“ 怎麽,她怎麽樣了?”
“ 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太醫說她雖然還活著,但很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齊珂兒的眼淚刷的流出,古琴是她嫁給吉宏西就壹直跟著她的,雖是主仆,卻情同姐妹,而且她是為保護皇後才受此重傷的,怎叫齊珂兒不傷心呢。
“ 妳也不太傷心了,” 吉宏西安慰她道,“ 太醫們說幸好小琴她真氣深厚,才擋住了那刺客的那壹重擊,是壹般人的話早就沒命了,而且他們也只是說她可能醒不過來,也不是壹定不會醒來,妳說是不。”
齊珂兒知道連太醫都難以治好古琴,那麽她康復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那,小香呢?她也是這樣嗎?”
吉宏西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說:“ 小香沒那麽嚴重,她人已經清醒了,只是還下不了床。”
“ 這就好,” 齊珂兒稍稍松了口氣,“ 命人好好照看她。”
“ 愛妃,妳放心吧,” 吉宏西關切的說。
在與皇帝繼續的交談中,齊珂兒得知那刺客已被化為灰燼了,席上的人除開那幾個護衛外,其余的人都沒什麽大事,只是對這個刺客的來歷和目的還無人知曉,吉宏西已命康玄子采集現場遺留的樣本回皇家法師團去做法術分析了。而太子與燕然弦的此次表現也讓吉宏西非常滿意,他不住的稱贊道:“ 這個燕然弦小小年紀有如此本事,朕之前還真沒想到,愛妃,妳以前總不願說出妳是怎樣發現她的,現在能跟朕說說嗎?”
齊珂兒微微壹笑,說:“ 陛下,妳只要相信臣妾就是了,她定會成為壹個好兒媳,好太子妃,以後也會成為壹個好皇後的,之前的就不必了解得太清楚了。
”
吉宏西沒有壹點不滿的樣子,柔聲道:“ 好,愛妃說行就行。”
好久沒有感受到皇帝的柔情了,齊珂兒內心壹陣激動,突然升起壹股久違的情欲,動情的抓住吉宏西的手道:“ 陛下,臣妾好想妳。” 說著熱淚湧出。
多年的誤會這壹刻都消散了,兩人這前的種種不和也全都沒關系了,吉宏西也緊緊的握著皇後的手,“ 朕也好想妳。”
見到皇帝與皇後的深情,周圍的宮女已明白,全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皇帝二人在屋內。
此時的齊珂兒已是兩眼迷離,吹氣如蘭,掙紮著坐起,嬌聲道:“ 陛下,臣妾想…”
吉宏西其實也早就情欲高漲,但他知皇後才剛剛蘇醒,身體還虛,便關切的道:“ 愛妃,妳才醒來,先補充壹點營養再…”
話還未說完,他的嘴唇已被齊珂兒火熱的小嘴封住了,壹陣長吻後,齊珂兒媚聲道:“ 陛下,妳給臣妾輸送點營養就可以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了頭。
吉宏西何曾見過皇後如此嬌媚可人的模樣,他再也按耐不住,抱緊這具柔嫩的身體壓在了床上。
“ 啊――,陛下,進來吧,臣妾好久沒得到過了,啊――,好舒服,臣妾好想妳。”
“ 愛妃的那兒還是和當年壹樣緊,壹樣迷人,朕也好想妳。”
“ 那陛下以後不要再冷落臣妾了。”
“ 朕以後永遠不會再離開愛妃了。”
……
雲雨過後,二人並排躺在床上喘著粗氣,齊珂兒更是流下了幸福的淚花。
待皇帝走後,齊珂兒召來秋紋仔細詢問了那天的情況,秋紋也認真的回答了。
原來在齊珂兒昏倒後,就有太監帶著錦衣衛前來護駕,而且康玄子也帶了幾個法師團的法師來了,吉宏西命令康玄子盡壹切力量測試出刺客的身份,另外命人搶救受傷的人,在這其中太子只受了輕傷並無大礙,受傷最重的就是齊珂兒與蘭香和古琴了。而讓齊珂兒意外的是,白羽也受了傷,而且是為了保護皇上而受的傷。
“ 妳沒有說錯吧,” 齊珂兒不相信的問道,“ 我壹直在皇上不遠,並沒有看到她呀。”
古琴回道:“ 當時壹片混亂,奴婢也沒看得太清,但事後皇上說白羽為他擋了刺客壹下,後來還賞賜了她呢。”
齊珂兒沈默不語,她不明白是白羽真的有功啊還是皇上有意獎賞白羽,但無論哪種情況,都說明皇上對白羽的不同。不過還好,現今皇上與自己關系好了許多,只要等到壹定的時機定可以再勸皇上的。
用過膳之後,齊珂兒又看望了蘭香與古琴,賞賜了幾樣珍寶給蘭香。但在見到古琴臉色慘白壹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的樣子,齊珂兒忍不住又傷心的流淚,在宮女們的勸慰下才離開。
連續幾天,陸陸續續都有妃嬪和皇子請求來看皇後,但都被齊珂兒命秋紋擋了回去,只讓太子吉才浩見了壹面,而通過這次見面齊珂兒已感到吉才浩已是非常喜歡燕然弦了,她心中壹陣歡慰。
而這幾天每晚,吉宏西都來甘泉宮就寢,與齊珂兒盡魚水之歡,完事後,齊珂兒也不提起任何事情,只與皇帝說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這日晚二人又盡歡之後,齊珂兒見吉宏西臉上似有沈重之色,決定趁此機會打開話題,便小心問道:“ 陛下是有什麽心事嗎?”
吉宏西強裝壹笑道:“ 哪有什麽心事,愛妃妳多慮了。”
齊珂兒蔥嫩般的手指在皇帝的胸膛上遊走,輕聲道:“ 陛下,咱倆是多年的夫妻,妳有什麽心事臣妾還看不出來嗎?臣妾只想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啊。”
吉宏西沈默良久才嘆了口氣說:“ 愛妃,妳還記得與朕大婚時的情景嗎?”
齊珂兒面露微笑,說:“ 怎會不記得,臣妾壹輩都不會忘記,陛下那時還是太子,是那麽的英俊瀟灑,臣妾第壹眼看見妳就愛上妳了。”
吉宏西輕摟著皇後的腰,說:“ 說時話,當時父皇訂下這門親事時,朕還是有抵觸情緒的,內心還有些怪他為什麽沒有訂大順裏的貴族,卻讓朕娶壹個邊荒之地的外族女子。”
“ 陛下是不是失望了?” 齊珂兒笑道。
吉宏西在皇後臉頰上輕輕壹吻,故作嚴肅的道:“ 當時朕是失望了,在見到妳後就更加失望了。”
“ 哦,是失望臣妾太醜了吧。” 齊珂兒臉上仍掛著笑。
“ 朕是失望整個大順,整個大順的億萬女子當中,怎麽就沒出壹個象愛妃這樣的女人,愛妃,當時朕第壹眼看到妳,朕就知道這壹輩子離不開妳了。”
齊珂兒知道皇帝所說的話毫不作假,她還記得大婚時吉宏西驚得目瞪口呆的模樣,想想那個情景,她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吉宏西輕撫著齊珂兒的秀發,眼神充滿了欣賞與愛惜,“ 不過朕壹直有壹個疑問,妳們月香族人處於我大順西南僻塞之地,之前朕都從未聽說過,但先皇怎麽知道妳們這個地方,又怎麽會突然訂下這門婚事的呢?”
齊珂兒雖然也不完全清楚,只心中隱隱的知道個大概,但她又不能如實的告訴皇上,只低聲說:“ 具體的原由臣妾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我三爺爺做的主,嗯,我想,這就是天意吧。”
“ 可…可妳的那個…,” 吉宏西欲言又止,考慮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妳的那套奇怪的規矩又是怎麽回事?朕以前從未問過愛妃,愛妃妳也不願說明。”
齊珂兒當然知道皇帝所指何事,夫妻作愛只用壹種古板單調的形式確實對於擁有無數女人的皇帝來說是有些難以忍受,但齊珂兒也只知道是歷來傳下的規矩,若破壞了這個規矩,身為月香族的聖女將會承受巨大的懲罰,但這個懲罰是什麽已沒人能說得清,但她決定又向皇帝提及那件事,看他有何反映。
“ 陛下,這是臣妾族人中的規矩,同臣妾曾經說過的那個預言有關,但與之有什麽關聯臣妾也不知道。”
見皇後又提到了關於‘ 惡靈 有關的預言,吉宏西沒有象以前那樣馬上變臉,只長嘆壹口氣道:“ 哎――,愛妃又說出這種妖言惑眾的話,要是別人朕早就把他處死了。”
齊珂兒見皇帝並沒有發怒,心中稍有安心,又鼓足勇氣道:“ 這是臣妾族中傳承千年的說法,而…而且現在有些跡象好象在印證這種說法。”
吉宏西還是沒有生氣,他沈默了好壹會才慢慢說道:“ 愛妃想知道北方發生的事嗎?”
皇帝在自己面前主動提起國家大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看來北方確實發生了無法想象的事情了,齊珂兒心中壹陣激動,說道:“ 只要陛下願意說,臣妾就願意聽。”
吉宏西嘴張了幾下似乎還在猶豫,最後說道:“ 在這說不太清,這樣吧,妳明早與朕壹起去 太玄院 去找康玄子,在那妳就明白了。”
“ 是,陛下,” 齊珂兒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改變了皇帝的看法了,她也期待著明日在 太玄院 能看到些什麽。
“ 太玄院” 是皇家法師團的官方辦事機構,它位於“ 赤金堡” 西側,中間壹條不寬名為“ 永巷” 的小巷子相隔,這裏聚集了大順帝國最優秀的法師,也藏著數不清的威力巨大的法器。
齊珂兒與吉宏西剛走到“ 太玄院” 門口,大法師康玄子早已在門口迎接了。
這是齊珂兒第壹次走進“ 太玄院” ,與“ 赤金堡” 這座威嚴的皇宮風格完全不同,這裏雖也殿閣層層,廊房叠叠,但每殿每房之間都有松篁林檜相隔,真個院內都透出壹種清幽寂靜之感,真是壹個定性悟道,明心煉氣的好地方。
在喧囂繁雜的承天府難得有這樣壹塊凈土,齊珂兒暗暗稱贊。
走不多時,壹行人來到壹座大殿之前,上書“ 玉簡洞天” 四個大字。
“ 陛下,娘娘請進吧,” 康玄子微微壹躬,他見齊珂兒似乎有些疑問,便解釋道:“ 這是太玄院的藏寶之所,我大順幾乎所有的珍貴法器都在這。”
吉宏西點點頭,命跟隨的錦衣衛在門前等候,自己先邁步走了進去,隨後齊珂兒與康玄子也跟了進去。
壹進屋齊珂兒就看到了琳瑯滿目的法器,有能扇出陰火的翔鳳扇,有能吸人真氣的瑪瑙瓶,有用真氣催動飛行上百裏取人首及的紫鳴劍,更有天下獨壹無二、功能神秘的寶貝——降紗衣!
在暗暗驚嘆中,她遠遠的看到正前方有架在壹個精美的銅架上的壹個巨大的水晶球,不用康玄子介紹,齊珂兒也知道這是什麽,因為在赤金堡也有壹個類似的球,只不過比眼前這個小很多。
“ 我壹直聽說太玄院裏有世上最大的 颶光水晶球 ,今日壹見果然名不虛傳。” 齊珂兒贊道。
吉宏西道:“ 這座水颶光水晶球直徑達壹丈,是百年前在茍芒山上采集的那塊世上最大水晶原料制作的,再經過當時的首席大法師風淳子煉化而成,使這塊水晶球擁有世上最強的傳輸能力。”
康玄子接著補充道:“ 這座水晶球能與世上任何壹個颶光水晶球相聯,並能保存下任意壹塊水晶球得到的信息,可以說它是我們太玄院無上的至寶。”
接著三人走到水晶球正前方,康玄子上前壹步,雙手同時按在球面上,雙目微合,口中默念了幾句,壹道亮光從球面上升到空中,在空中顯現出壹個寬大的影像。
齊珂兒暗暗驚嘆,在赤金堡的那個水晶球只能把影像在球面上展示,但這個卻能顯示到空中,可見能力有多強。
這時影像中顯現出壹片遼闊荒蕪之地,地面上除開黃土就是雜亂的戈壁,幾個孤單的背影在影像前艱難的跋涉。
“ 這是閑隨子的壹個弟子拍攝的,” 康玄子道,“ 他們是在前往冷石關的路上,陛下、娘娘,妳們看,這壹個是閑隨子,這壹個是段炎,這壹個是閑隨子的另壹個弟子,這兩個是段炎的手下,” 康玄子邊說邊把影像裏的人像壹壹指給皇帝和皇後。
齊珂兒知道前段時間皇帝派遣了次席大法師紫雲子和皇家法師團的閑隨子與禁軍右副都尉段炎等壹行人前往漠北道的長城邊關調查此次蠻人入侵的內幕,她對康玄子問道:“ 怎麽沒看到紫雲子大師?”
康玄子淡淡的回道:“ 當時他正在太曲城中與蕭定安鎮守邊關呢。”
齊珂兒聽出他的話語中似有不滿,但也不便多問,又接著聽康玄子道:“ 因為得到消息,說有人發現在冷石關有奇怪的事情,所以紫雲子大師派閑隨子與段炎前去打探情況。”
齊珂兒點點頭道:“ 閑隨子大師法力高強,而段炎又是少數擁有碎玉劍的人,他們在壹起應該可以應付任何情況了。”
“ 皇後先別這麽肯定,等壹會妳就可以看到了。”
聽到吉宏西說話,齊珂兒這才註意到皇帝至始至終都是緊繃著臉,壹臉的嚴肅。
齊珂兒認真的盯著影像看,果然沒多久,她就發現了異樣。
影像正前方已出現壹條蜿蜒的陰影,左右兩邊連綿看不到頭,不用說,這就是北方邊境矗立了無數歲月的長城了,而正中冷石關模糊的輪廓也朦朧的顯現。
“ 咱們快到了,大家小心壹點。” 這是影像裏閑隨子發出的聲音。
突然,影像中從冷石關有壹隊人群朝這邊跑來,看身形像是大順帝國在冷石關的守關士兵,但看他們雜亂的奔跑姿勢又根本不像訓練有序的軍隊。
閑隨子等人也發現了異樣,全都停下了腳步,擺好了戰鬥的姿勢。
沒過多久,那隊人跑過來了,果然是帝國的士兵,但他們壹個個衣甲不整,面帶恐懼,驚慌失措的從閑隨子等人身邊經過,竟沒壹個人同他們打招呼。
“ 妳們都給站住了!” 段炎的壹聲怒喝才讓這二十幾個士兵發現了他們,估計他們也從段炎他們的穿著上猜到了他們的來頭,壹個穿下層軍官服飾的人走到段炎身邊,行了個禮道:“ 長…長官!” 打顫的聲音使他看上去特別恐懼。
“ 作為大順的軍人,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段炎怒斥道。
“ 長官,妳…妳們是想到冷石關去嗎?” 那軍官用顫動的聲音回道,“ 千萬別去,那裏,太…太恐怖了!”
“ 百夫長,咱們別理他們,他們想送死就去吧,咱們快走。” 壹旁的幾個士兵大聲嚷嚷著。
段炎的臉色鐵青,“ 咣” 的壹聲抽出寶劍,瑩白的光芒在寶劍上緩緩亮起。
“ 碎玉劍!” 士兵中有人驚呼,更有人臉上顯露出敬畏的神色。
“ 長官,妳是?” 那軍官顯得更是惶恐。
“ 我的禁軍右副都尉段炎,” 段炎傲然說道,“ 奉皇上之命前往長城巡察,妳們全都跟我前往冷石關,有違令者斬!”
他的氣勢震住了那些想逃跑的士兵,有幾個人小聲的嘀咕著,“ 看這幾位大人氣度不凡,可能…”“可,可那太恐怖了,也不壹定。”“妳們知道什麽是碎玉劍嗎,那可是天下最利害的至寶,什麽邪物都不能抵擋。”
看到這個場景,齊珂兒壹面對段炎暗自贊許,壹面心中思索,不知這些士兵是遇到什麽事了才讓他們感到如此害怕,這時她看到又有壹隊黑影從冷石關快速奔來,但這隊人馬好象有些不對勁,齊珂兒大叫壹聲“ 不好,” 全然忘記了這影像中是已發生過的事了。
而影像中的眾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那些士兵更是恐懼異常,壹個個驚呼,“ 不好,他…他們來了!” 但沒壹個逃跑,不知是被嚇得不能移動還是被段炎震懾的。
“ 做好迎戰準備!” 段炎大喝壹聲,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器,凝神註視著前方。
那隊黑影速度奇快,已越來越近,齊珂兒已發現了這隊人馬的異樣,那些人的動作和表情為什麽這麽僵硬,似乎…不似活物。
正當她還在懷疑時,影像中的兩隊人馬已經廝殺在了壹起。
那隊黑影中的生物看起來是個人樣,但臉上沒壹點生氣,明顯就是壹群能行動的僵屍,他們動作遲緩笨拙,但他們的每壹次躲閉的攻擊又恰到好處,還只壹眨眼的工夫,就有幾個士兵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只見閑隨子和他的弟子凝神運氣,手中的法杖發出紅色的光茫,壹顆顆耀眼的火球朝僵屍飛去,骨肉燃燒的聲音“ 啪啪” 作響,被點燃的僵屍沒有哼壹聲繼續按著即定的動作揮舞著,直至被燒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為止。
而段炎更是勇猛直前,他大吼著沖入僵屍群中,手中的“ 碎玉劍” 瑩光奪目,劍起劍落之間,已有幾個僵屍被砍成兩截。
他們的戰果激勵了場上的士兵,他們明顯顯得更有信心了,手中的刀劍瘋狂的朝僵屍砍去,雖然不能讓這些僵屍致命,但也大大延緩了他們的行動。
齊珂兒看到此種情景不由感嘆道:“ 不愧是我大順的將士,面對如此邪物能奮勇直前,只是不知這等邪物到底是什麽?”
康玄子顯然已對此影像了然於胸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波瀾不驚,“ 娘娘,這些僵屍是被黑暗法術所控制,妳看,他們生前還是我大順的將士。”
齊珂兒猛的壹驚,再仔細壹瞧,果然發現這些僵屍身上還殘留有大順的軍服,當初因被他們的外表驚住了,沒有仔細看清,“ 這是什麽法術,能轉變這麽多僵屍?”
“ 我也不知道,” 康玄子看了壹眼面露驚訝的齊珂兒,仍不緊不慢的說,“把壹個死人轉化成壹個受控制的僵屍這個還不算難事,但是要壹次性轉變這麽多僵屍,而且讓他們有這麽強的攻擊力,貧道還從未見過,而且…”
“ 而且什麽?” 齊珂兒心中升起壹股寒意。
“ 壹般要控制僵屍,施法者必定會在僵屍附近,否則僵屍會如同失控的木偶,到處亂走,而娘娘,妳看到影像裏有控制僵屍的人嗎?”
齊珂兒打了壹個冷顫,不祥的預感又壹次湧上心頭,難道是“ 惡靈” ,“ 惡靈” 真的重現人間了嗎?
突然,影像劇烈的晃動了幾下,接著所有的圖像和聲音都不見了,只有耀眼的光幕在空中晃動。
“ 怎麽回事?” 齊珂兒問道。
“ 壹個僵屍打中了拍攝的弟子。” 康玄子平淡的回答。
“ 那後來是什麽情況?” 看了這慘烈的影像後,齊珂兒知道那些僵屍非常厲害,不由為閑隨子和段炎擔心。
“ 娘娘不要擔心,” 康玄子回道,“ 閑隨子與段將軍沒事,那些僵屍也都被消滅了,閑隨子的兩個弟子壹死壹傷,段將軍的兩個護衛與十個士兵戰死。”
損失慘重,只不過二十來個僵屍,自己這方有壹個大法師還有“ 碎玉劍” 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盡然會有如此大的損失,若是有再多的僵屍後果可不能想象。
“ 這事發生多久了?” 齊珂兒知道她所見的是如今大順的最高機密,但這個秘密不知還能隱藏多久。
“ 三天前,” 吉宏西緩緩的道,“ 在京城中除開朕與康玄子法師外妳是第三個知道的,” 他停頓了壹下又嘆了口氣道:“ 但這個消息瞞住不了多久的。”
“ 陛下可已了解其中的原委了嗎?” 齊珂兒知道皇帝絕對知道的更多。
吉宏西沒有直接回答皇後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皇後妳把妳們族人的傳說再細細的說壹遍吧。”
“ 是,” 齊珂兒微微點頭,她知道皇帝真實的意思是要讓康玄子知道月香族的使命,所以她面向康玄子,緩緩的道:“ 大師,妳還記得從別的民族口中的滅絕人類的說法嗎?”
康玄子道:“ 貧道年青時周遊天下,到過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也聽過很多人類起源的傳說,但這種人類無限輪回的說法卻最讓貧道映象深刻。怎麽,難道娘娘的族人有這種傳說?”
齊珂兒道:“ 大師知道我是月香族人嗎?”
康玄子道:“ 貧道不敢欺瞞,在第壹次見到皇後娘娘時,貧道就感覺妳不是大順人,但具體是哪壹族人卻並不知曉,而貧道也從未聽說過月香族。”
原來當年齊珂兒與吉宏西成婚時,先帝吉容宇大告天下時並未提及“ 月香族” ,只是說當時的太子妃齊珂兒是西南邊境某世家的女兒,而之後吉宏西與齊珂兒也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月香族。
齊珂兒緩緩的道:“ 我的族人相信人類經歷了無數個輪回這種說法,而且有確切的時間和敵人,甚至…還有拯救的方法。”
康玄子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可能覺得在皇帝皇後面前失色有損首席大法師的顏面,又強行鎮定,以平常的口吻道:“ 娘娘所說的確實與貧道以前聽到的有所不同,還請娘娘祥細說說這個時間和敵人,還有就是拯救的方法。”
齊珂兒輕輕的走動了兩步,腦中思索著從小父親和三爺爺對她的述說,還有前幾任聖女對她的教導,安靜了好壹會兒,她才把所有壹壹切娓娓道來,好多內容就連皇帝吉宏西也是第壹次才聽說。
“ 自大道化育出天地後,世間慢慢生成了無數的萬物生靈,經過千萬年的歲月,在這無數生靈中誕生了萬物之靈-人類,人類與別的物種大不壹樣,他擁有智慧和靈魂,所以人類也就超越了別的物種,成為了萬物之靈。
” 人類自誕生後,欣欣向榮,創造了無比輝煌的文明,就在人們自以為安祥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人類並不是唯壹擁有智慧的生物,這種生物隱藏在人類社會的陰暗之處,他們數量稀少,但比人類更健壯,也更聰明,他們以捕食人類為食,而人類對他們毫無查覺。我們族人叫他們為 惡靈.
“ 但在某壹天,人類發現 惡靈 的存在,終於,人類與惡靈的大戰爆發了,戰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人類數千年累積的文明毀於壹旦,而惡靈也損失慘重,不得不又在黑暗中蟄伏起來。
” 就這樣又過了壹千年,賦有創造力的人類又重新興旺起來,這壹次他們開始了向惡靈的復仇,他們找到了惡靈的弱點,向他們不斷進攻,而惡靈也節節敗退,而在人類節節勝利,眼見就要徹底消滅惡靈時,壹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最終是人類徹底失敗了,惡靈取得了絕對的勝利。“” 是件什麽事?“ 康玄子不由打斷齊珂兒的話問道。
齊珂兒道:” 是什麽事我們族人的傳說也沒有提到,只知道人類完全成為了惡靈的奴隸和口糧,再也沒有了自由。“
”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還有我們的存在?“ 吉宏西也忍不住問道。
齊珂兒道:” 惡靈完全奴役了人類,剛開始他們也非常高興,但過不了多久他們便發現了壹個嚴重的問題,他們發現他們的智慧在嚴重的退化。
“ 原來他們惡靈雖然也是壹種智慧生物,但他們的智慧是依附在人類身上的,當人類的創造力被扼殺之後,他們的智慧也就不斷的退步了,他們在了解到這壹點後,他們不得不在完全退化成野獸之前做了壹個重要的決定,重新解放人類並且把自己塵封起來,直到某壹時刻再重返人間。
” 在數次毀滅人類後,惡靈們找到了壹個準確的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既能讓人類發展出壹定的文明以維持惡靈的智慧,又不會讓人類發展到能夠消滅他們的程度,這個時間段就是三千年。“
” 三千年?“ 康玄子若有所思,” 這麽說現在…“齊珂兒對康玄子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每到壹個輪回的末期,惡靈們便向人類發動襲擊,毀滅城市,殺死十歲以上的所有人,只留下少數的童男童女,待這些童男童女長大後,他們會喪失人類絕大部分的文明成果,人類重新退回到刀耕火種的原始時代,再壹次緩慢的發展,直到下壹個三千年的到來。“齊珂兒的傳述仿佛帶來了冰冷的寒氣,讓在場的皇帝吉宏西都禁不住全身壹顫,” 難道人類就這樣任 他們“ 宰割,就沒有壹點辦法?”
齊珂兒長嘆壹口氣道:“ 惡靈們選定的這個時間段是非常精準的,壹般情況下經過三千年的發展,人類非常繁榮了,但還是無法對抗他們的。
” 不過凡事都有意外,無數次順利的毀滅人類後,也讓惡靈們驕傲自大起來,在上壹次對人類的毀滅後,他們終於犯了壹個重大的錯誤,讓我們有了扭轉命運的機會。“
吉宏西已經完全沈醉於齊珂兒的講述中了,他急切的問道:” 是什麽方法?
“
齊珂兒搖搖頭道:” 到底是怎樣的機會我們族人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壹個從古流傳至今的說法,也就是我們月香族人的使命, 黑夜即將消亡,偉大的君主將會出現,帶領人們打敗邪惡的魔鬼,擺脫輪回的悲慘,迎接希望的光明。’“” 妳們族人認為朕就是那個君主?“ 吉宏西喃喃自語,” 所以他才會讓妳嫁給朕?“
齊珂兒深情的望著皇帝,”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們月香族的聖女就是為了輔佐解救人類的君主而準備的。“
吉宏西對康玄子問道:” 大師,妳對皇後所說有何看法?“康玄子臉上似有猶豫之色,過了半響才沈聲道:” 娘娘所說的內容貧道也是第壹次才聽說,貧道之前雖然也聽到過滅世的傳說,但娘娘所說的是最清晰最具體的,貧道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見吉宏西還自沈吟不語,齊珂兒又說道:” 說來慚愧,我在族裏雖身為聖女,但對於這個使命還壹直心存懷疑,雖然之前有過幾次警示。“ 她不願說出自己的那個奇怪的夢,” 不過在見過剛才的這壹幕後,我已完全堅定了。“” 妳認為這些僵屍是由惡靈控制的?“ 吉宏西道。
齊珂兒點點頭,” 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了。“吉宏西沒馬上開口,眼睛壹直望著齊珂兒,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想說什麽又不好說什麽。齊珂兒與皇帝成婚多年,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她低下頭輕輕道:” 陛下,確實是的。“
康玄子不明白皇後的意思,他見皇帝與皇後的神色,知道他們肯定有難言之隱,便咳嗽壹聲以打破這突然而來的難堪氣氛,說道:” 陛下,雖然皇後娘娘所說的與我大順的記載有很大的不同,但如今形勢逼人,陛下也可以聽從娘娘的建議,早做準備。“ 接著他又面朝齊珂兒問道:” 娘娘,既然妳說月香族的聖女是為輔佐這位偉大的君主而準備的,可否把壹些細節告訴貧道與陛下呢?“齊珂兒臉露尷尬之色,回道:” 我只知道從小就有人告訴我聖女的職責,但從未有人提到過具體應該怎麽幫助陛下。“ 她在不自覺中以完全把吉宏西當成了能改變人類命運的那個君主,” 我只知道聖女應註意的壹些事項…“ 剛說到這,她臉刷的壹紅,因為這些事項都是些夫妻隱蔽之事,怎麽好在外人面前祥說了。
還好康玄子沒有註意到這些,他沈吟道:” 嗯…,如此說來,咱們也只好走壹步看壹步了。“
吉宏西道:” 大師,無論北方出現的怪事與皇後所說的有無關系,到時還需妳與太玄院的眾位法師鼎力相助呀。“
康玄子微微壹躬,恭敬的回道:” 陛下有命,貧道怎敢不從,我太玄院的眾位法師必定與大順同舟共濟,誓死服從陛下的調遣。“吉宏西贊許的點點頭,然後帶著皇後走出” 玉簡洞天“ ,離開” 太玄院“ 回到皇宮。
回到乾清宮這座皇帝寢宮中,吉宏西對齊珂兒道:” 剛才朕見妳欲言又止,難道說妳所說聖女應註意的事與朕同妳的夫妻之事有關?“在回宮的路上二人雖未做更多的交談,但齊珂兒見皇帝沒去勤政殿,也沒有叫她回甘泉宮她就知道皇帝的態度已有所轉變了,所以她想借著皇帝的問話把吉宏西的顧慮都打消掉,” 是的,陛下。其實臣妾非常愛陛下的,臣妾也非常想滿足陛下的所有要求,但臣妾的責任重大呀,臣妾不敢呀。“” 真是不可思異的要求,“ 吉宏西道,” 居然還細化到夫妻做愛的事上了,若是妳我二人不遵守這些固定的姿勢的話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呢?“齊珂兒小聲道:” 嗯…具體會怎樣臣妾也說不上,只是先前的聖女和三爺爺壹再告誡,若破壞了這些規矩會讓這個預言中的偉大君主會在與惡靈的對抗中遭受失敗,從而毀掉拯救人類的希望。“
” 愛妃真的相信朕就是那個君主?“
齊珂兒把頭輕輕的靠在皇帝的胸膛上,溫柔的道:” 陛下不是還有誰會是。
“
吉宏沈輕輕撫摸著他最愛齊珂兒的那壹頭烏黑的秀發,沈吟良久才緩緩說道:
” 若是在幾天前朕還是不會相信妳所說的那些話的,但如今…,哎,受妃,妳說吧,妳要朕怎麽做?“
齊珂兒心中壹喜,擡起頭用那雙清澈黑色瞳子望著皇帝,柔聲道:” 十多年前,臣妾沒有註意,讓陛下破壞了聖女應遵守的規則,現在希望陛下能按臣妾所說去做,好彌補這個過錯。“ 當年吉宏西以後入式的姿勢在齊珂兒體內射了精並不是齊珂兒的責任,但她為了讓皇帝更能接受而把責任都搬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吉宏西很爽快的答應道:” 好的,愛妃請說,朕壹定去做。“” 這個就要請陛下受壹點苦了,“ 齊珂兒道,” 陛下沐浴更衣後,在壹間小屋內打坐齋戒,把我月香族的‘ 天香經 每日誦讀九十九遍,連續三個月以後,再由臣妾為陛下洗凈余毒就可以了。“
” 余毒?“ 吉宏西問道。
齊珂兒怕皇帝誤會,連忙解釋道:” 這是我月香族人的說法,並不是什麽真的毒物,而是我們族人認為違反了規矩後,人身上產生了壹個看不見的邪毒,必須用臣妾剛才所說的方法去除。“
吉宏西道:” 嗯…這好象也不是什麽難事,朕答應了,“ 他見齊珂兒面露喜色,又說道:” 不過這兩個月不行,待浩兒大婚後再開始吧。“齊珂兒輕輕走了幾步,說道:” 這樣也好,只是…“吉宏西道:” 也就遲兩個月而已,朕以前十多年都沒答應,現在遲壹點又有什麽關系。“
” 好的,“ 齊珂兒點點頭,” 下個月就中秋了,陛下覺得這個未來的太子妃燕然弦如何呀。“
贊許的微笑浮上了吉宏西寬闊的臉龐上,” 朕在沒見到此女時心中還壹直納悶,是什麽女子能讓皇後這麽中意呢?但在第壹眼見到她後朕就這壹點點顧慮都打消了,最為難得的是像她這樣壹位看起來嬌弱漂亮的小女子居然還身懷絕技,但更讓朕想不到的是,她能為浩兒舍身而出。“ 說完他又笑看著皇後道:” 愛妃,妳可以說說妳當初到底是怎麽認識燕然弦的嗎?“齊珂兒抿嘴壹笑,道:” 今天就不說了,留著以後再由臣妾慢慢告訴陛下吧。
“
她的這壹笑真是百媚叢生,風情萬種,吉宏西好久沒看到皇後這種神情了,不由心中壹蕩,對於皇後到底是怎樣認識燕然弦的也顧不上心了,他猛的壹用力抱住了齊珂兒,嘴唇就往皇後的臉上亂親。
齊珂兒沒有想到皇帝此時突然情欲大發,不由羞紅了臉,連忙阻止道:” 陛下,別這樣,臣妾不是還剛剛說了嗎。“
此時的吉宏西已是欲火上身,他喘著粗氣道:” 愛妃所說的朕都知道,朕會按妳的方法的,絕對不會破壞妳的那些規矩的。“” 但…陛下…,“ 齊珂兒還想說什麽,卻早被皇帝壹把橫抱於胸,齊珂兒感到壹股濃烈的男人氣息,心也就軟了,沒有再繼續阻擋。
沒兩下工夫,齊珂兒如玉般的胴體就已仰躺在龍床上,光潔細膩的肌膚散發出擁有魔力的,吸引了皇帝貪婪的目光。
” 陛下……,“ 齊珂兒的呻吟中帶著無比的嫵媚。
” 愛妃!“ 吉宏西噴著熱氣的嘴湊在這驚世絕倫的臉上,舌頭早已破不及待的在齊珂兒的眼角和耳垂邊遊走。寬大的手掌從皇後雪白的脖子處往下緩緩移動。
齊珂兒嬌軀不斷的發顫,她非常享受皇帝對她的愛撫,但又非常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會答應皇帝過分的要求,她顫抖著哀求道:” 陛……下,別摸了,妳,妳上來吧。“
吉宏西笑道:” 愛妃的這具身體如此誘人,肌膚這麽滑嫩,怎麽能就不摸了了,這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說著,他的手已遊走到齊珂兒的乳峰,手指在紅色的蓓蕾上輕輕撥動。
” 啊……,陛下,別,別摸這。“ 齊珂兒嬌喘籲籲,白藕般的玉手伸出試圖推開,但對欲火高漲的吉宏西來說毫無作用。
” 愛妃,朕真的有時候懷疑,妳到底年齡多大?宮中那些十八九歲的少女也沒哪個有妳這麽好的肌膚啊。“
齊珂兒已是兩眼朦朧不可自抑了,她環抱著皇帝的脖子,殷紅的小嘴輕輕述道:”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愛妳,求陛下。“吉宏西全身壹震,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壹次聽到齊珂兒主動說出” 求“ 這個字,他欲火攻心,調笑道:” 求朕什麽呀。“齊珂兒臉壹紅,緊閉了雙眼,只是不住的搖頭,不再開口,同時內心在不斷的自責自己為什麽會變得比以前淫蕩了許多。
吉宏西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問,而是低下頭,把那蓓蕾含在口中,輕輕的吮吸。
齊珂兒的呼吸已是越來越沈重了,但她仍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她甚至都感到自己兩腿這間的那個神秘洞穴已是洪水泛濫了,但仍控制著自己不能表現出過於淫蕩的模樣。
但這壹切卻被吉宏西盡收眼裏,他扳開齊珂兒的雙腿,手指按在那嬌嫩的花瓣上,戲謔道:” 哎呀,愛妃,大水都浸到赤金堡了。“齊珂兒羞愧難當,眼淚刷的流出,悲泣道:” 陛,陛下,求求妳別再說了,妳是要臣妾去死嗎?嗚- 嗚——!“
壹聽此言,吉宏西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忙安慰道:” 別哭別哭,愛妃,朕馬上就給妳。“
說畢,他長吸壹口氣,身子壹挺,早已堅挺多時的陽具順利的沒入齊珂兒體內。
” 嗯……,“ 齊珂兒長長的吸口氣,眼角泛出滿足的淚花,身體已不由自主的迎合著皇帝。
” 真是讓朕爽死了!“ 吉宏西用力頂入最深處,” 愛妃的這個小洞還和當年壹樣的緊。“
齊珂兒只是摟著皇帝的脖子默不作聲,任皇帝粗大的陽具在她體內出出進進,以便更好的滿足她空虛的身體和心理。
吉宏西感到自己的肉棒被緊緊包裹著,他甚至能感受到內壁層層疊疊的褶皺,這讓他腦門充血,抽動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而天性矜持的皇後齊珂兒感到腹腔深處被皇帝礫大的龜頭頂住,隨著皇帝的撞擊,體內瘋狂的快感如同驚濤拍岸,壹波壹波的襲來,是如此的強烈、刺激,皇帝陰莖的每壹次抽出都讓她感到空虛難耐,每壹次的插入都使她異常滿足,她想放聲大叫,但矜持和羞愧硬是讓吶喊變成了嗚咽。
低聲的嗚咽更加刺激了吉宏西,他把身子壓得更緊了,暴怒的陽具如狂風驟雨毫不留情的擊打著皇後嬌嫩的陰戶,二人恥骨相擊的” 啪啪“ 聲響徹大殿。
齊珂兒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她感到陰道內的褶皺在皇帝粗大陽具的摩擦下產生劇烈的痙攣,極度的刺激排山倒海的襲來,猛烈的高潮來臨了!
吉宏西發覺自己的肉棒被夾得動也不能動了,緊接著滾滾的淫水壹波壹波的擊打在龜頭上,刺激得他直打冷顫,終於,精關再也把守不住,大叫壹聲倒在這具柔軟的身子上。
大口喘著氣的齊珂兒壹時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力氣推開皇帝,只得任由他重重的壓在自己身上,而被皇帝分開得大大的雙腿也無法並合,任由濃稠的精液灌入體內。
” 陛下,“ 過了好半天齊珂兒才悠悠說道,” 臣妾好多年沒這樣舒服過了。
“
吉宏西微微壹笑,輕輕的把皇後眼角邊幸福的淚花舔去。
壹連幾日,齊珂兒心情特好,多少年沒有這麽舒暢過了,與皇帝多年的隔閡已完全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對那個使命的懷疑也消失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準備好太子的婚事,以往象這類事她是都交給古琴去辦的,但如今古琴還昏迷不醒,而蘭香雖可下床慢慢行走了,但體質仍虛,她只好把這事交給秋紋去辦。
這幾天皇帝也特別忙碌,天天在勤政殿與眾大臣商議北境的戰事,齊珂兒也不願多打聽以至讓皇帝煩心,她心中掛念古琴,便又走進古琴的房中去看望。
剛壹進房便看見蘭香站在床邊默默流淚,見齊珂兒進來了趕忙擦掉眼角的淚水行禮道:” 參見娘娘!“
齊珂兒連忙扶住蘭香,關心說道:” 小香,妳來了呀,妳自己還沒完全復原,不應過多走動的。“
蘭香聲音嘶啞,好不傷心的回道:” 娘娘,那刺客是什麽人,有眉目了嗎?
小琴她…她這樣,我看得好心痛。“ 說著又流出淚來。
齊珂兒嘆道:” 但願吉人有天相,只希望小琴她能挺過這壹關,不過小香妳也不要太傷心了,好好的恢復自己的身子,我還有事要妳做呢。“接下來齊珂兒把前幾天在太玄院所見到的事跟蘭香說了壹遍,蘭香聽後又驚又喜,道:” 這麽說皇上已接受我們族人的傳說了,公主,妳打算怎麽做?“齊珂兒道:” 外面的戰事我們是管不上的,既已證實陛下是拯救人類的君主,我們只要好好的輔佐就是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宮裏…“” 公主說的是白羽?“ 蘭香小聲的道。
齊珂兒點點頭,” 雖然這段時間陛下很少去她那了,但我也沒有聽說她有過什麽怨言,這可不同於宮中那些失寵女人的行為啊,何況…,“ 接著齊珂兒又把那天晚上在五行法陣的銅虎處見的那個人影告訴了蘭香。
蘭香秀眉緊蹙,好象也在回憶什麽事,” 公主這麽壹說,奴婢好象也記起了壹件事。“
” 噢,說說看。“
蘭香道:” 那是壹個月,哦,可能是兩個月前吧,我記不太清了,那天有人通報四公主晚上肚子痛,娘娘讓奴婢帶著藥膏過去瞧瞧,奴婢回來的時候經過
玄龜池 時發現有壹些異像。“
齊珂兒認真的聽著,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 當時天已經很黑了,來到池邊時突然下起了淅淅小雨,奴婢怕手中的燈籠打滅,連忙加速回跑,這時突然聽到池中發現壹聲巨大的水聲,象是有個巨石墜入池裏,奴婢不由奇怪,便走到池邊想壹探究竟,可又沒發現什麽異樣,奴婢也就沒有多想,今日聽娘娘說起在白虎處見到的異樣,奴婢不由又想起來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些古怪,這玄龜池是五行法陣的法結之處,極少有人在此停留,怎麽會有?“
齊珂兒斜著頭若有所思,” 那日刺客突破法陣的情形妳看見了嗎?“蘭香道:” 那日奴婢雖已回到席上,可奴婢壹直註意著娘娘,那刺客突入法陣時發出耀目的光茫奴婢第壹眼就看到了,可沒想到此人速度是如此的迅捷,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到到了臺前,嗯…難道娘娘認為這兩事有關聯?“齊珂兒慢慢說道:” 這五行法陣已有數百年了,據我所知,還沒有被誰突破進來過,難道那個刺客的法力居然超過了我大順的眾位大法師了嗎?若真有這樣的法力又怎麽會貿然進來送死呢?難道…難道?但這不可能呀,哎,但願是我多想了。“
蘭香並沒有完全聽明白皇後的話,只得又把話題移到白羽身上,” 可惜我受了傷,不知道白羽是不是真的沒有動靜,真恨不得今晚就去打探打探。“齊珂兒勸道:” 也不要性急,她這段時間倒是安分得很,小香,妳現在首要的是把傷養好。“
正說話間,外面有宮女來報道:” 娘娘,燕姑娘又來求見。“” 這姑娘還是蠻有孝心的,“ 齊珂兒贊到,” 自我醒後她已多次求見了,但壹來我身子還未完全復原,不便見她,二來與皇上有事商量,也就沒答應見她,今日是不能再拂了她的美意了,“ 接著她面向蘭香道,” 妳也跟我壹起見見她吧。
“
當齊珂兒與蘭香走到甘泉宮正殿時,燕然弦已在殿內等候了,見皇後進來後連忙行禮,聲音響亮而清脆,” 民女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齊珂兒在臺上坐定後泰然道:” 免禮,坐吧。“蘭香站在皇後壹旁侍立著,她仔細的觀察著臺下這個年青漂亮的少女,對於皇後是怎麽認識燕然弦的,又怎麽定她為太子妃的,蘭香也不是很清楚,她與皇後從小長大,皇後幾乎所有的事都沒有瞞著她,但就是這個燕然弦身上的秘密卻壹直沒說過。
在三年前,皇後微服出宮,說是到江南遊玩,但這次她卻破天荒的沒帶蘭香出去,而是僅帶了古琴,過了三個月回來後便向皇帝提議要招燕然弦為太子妃,蘭香覺得此事太過突然和蹊蹺,暗地裏也問過古琴,可古琴只是很淡然的回答說是皇後巧遇認識了燕然弦,認為她將來有母儀天下的潛質,便與燕家定了這門親事。
蘭香對這事壹直心存疑問,可皇後不說她也不敢主動問,直到那日晚宴上發生刺客的事,她也看到了燕然弦的表現,但當時事發突然,她並沒有過多的了解,今日在這宮裏再見到她,蘭香不由用心留意起來。
而這邊齊珂兒與燕然弦早已聊開多時了,只聽燕然弦說道:” 民女進宮時到墮鷹巖去了壹下,想看看當初刺客是怎麽進入皇宮的,但到那時卻發現景惠妃也在那。“
” 哦?“ 齊珂兒心中疑惑更甚,景甜笑又出現在了墮鷹巖附近,這讓她對這個壹直安份守紀的妃子越來越不放心,但她沒有把這些情緒表現出來,仍不動聲色的問道,” 她都跟妳說了些什麽?“
燕然弦道:” 也沒說別的什麽,只是向我尋問了壹些太子的情況,而我這幾天也沒見到太子,叫我怎好回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幾天我去東宮,東宮的守衛硬是不許我進去。“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不讓妳見太子是本宮的主意,過不了多久妳就要與他大婚了,在此之前頻頻見面還是有違禮儀的,妳說是吧。“燕然弦壹驚,顯得有些惶恐,” 哦,是民女的錯,我不知是娘娘…“齊珂兒揮手打斷她的話道:” 沒關系,妳繼續說說與景妃的事談話吧。“燕然弦道:” 她對民女很是熱情,壹再邀請我去她的 景福宮 坐坐,聽我說要去皇後這樣後她才作罷,但仍邀請我改天去她那。“齊珂兒見問不出景甜笑更多的信息,她又不願在燕然弦前流露出內心的想法,便轉移話題道:” 妳在墮鷹巖發現了什麽沒有?“燕然弦道:” 也沒發現什麽,不過我曾聽人說過,說赤金堡有天下最強的五行法陣防護,從不可能有人能施法闖入,而在墮鷹巖這個地方沒有城墻,是不是法陣最弱的地方呢?“
齊珂兒搖搖頭道:” 法陣是由赤金堡內的五座神獸護佑的,與城墻無關系,也不存在薄弱的地方。“
” 哦,是這樣,“ 燕然弦道,” 我在家鄉時曾聽人提起過皇宮的五行法陣,後來又聽太子簡要的說過,但我對法陣的具體情況並不太清楚,“齊珂兒微微壹笑,” 這五行法陣不但是赤金堡的保護神,而且是我大順皇族的重要機密,過不了多久妳也就是我吉家的人了,我把這秘密告訴妳也不防,“接著她又朝蘭香道,” 以前這個秘密我也未曾對妳細說,今日妳也壹起了解了解吧。“
” 謝謝娘娘,“ 蘭香顯得很是興奮,她跟隨齊珂兒入宮這麽多年,皇後對她沒有什麽隱瞞,而這事也是少數隱瞞之壹,今日不對她進行避諱,這說明皇後已不只把她當作自己的人而且當成是吉氏皇族的人了。
齊珂兒緩聲道:” 眾所周知,我大順朝是從大許朝手中取得天下的,這皇宮 赤金堡 也是從大許手中遺留下來的,但人們不知道的是,這五行法陣並不是大許朝時布下的。“
” 哦?“ 蘭香與燕然弦同時壹驚,燕然弦道:” 眾所周知,這 赤金堡 是大許太祖皇帝修建的,之前的大吳朝的都城並未在承天府,難道在大許太祖之前就已存在這五行法陣了嗎?“
齊珂兒頷首微笑道:” 確實,而且也就是在如今赤金堡這裏。“” 哦?“ 燕然弦與蘭香驚奇更大了,不由自主側著身子以便聽得更清楚。
齊珂兒道:” 在大吳之時,有壹位奇士創造了壹套陣法,也就是五行法陣的原型,這位奇士在如今赤金堡這個地方建了壹個宅子,因為他發現普天之下,這個地方能發揮五行法陣的最大功效,在他建成宅子後不久,他認識了大許的太祖皇帝,當時的太祖還只是承天府的左護將軍,但他發現太祖有天子之氣,便壹心撫佐太祖奪取天下,在取代大吳朝之後又謝絕了太祖的封賞,獨自壹人歸隱山林,但他在歸隱之前他把這套法陣擴大了數十倍,並把法陣的使用方法全都告訴了大許太祖,之後的赤金堡便是法陣的基礎上設計建造的。“燕然弦不知這五行法陣還有如此神奇的來歷,但她想了壹下又產生壹個疑問,雖猶豫了壹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這麽說五行法陣的使用方法只有大許的皇族才知道,那…“
” 妳想問那我大順的皇族是怎麽知道的是吧,“ 齊珂兒微笑道。
燕然弦紅著臉點點頭,她內心很想問個明白,但又不便直問,齊珂兒繼續道:” 我大順的太祖武皇帝本是大許末代煬帝的妹夫,在建立大順之後,太祖也從皇後口中知道了法陣的秘密,但還是有壹些機密遺失了。“” 難道那個刺客知道法陣的壹些秘密?從而找到了漏洞?“ 燕然弦又問道。
齊珂兒搖搖頭若有所思,她不願再提起這個讓她心煩的話題,便轉移話題道,” 咱們不說這個了,然弦,太子的幾個兄弟姐妹妳都認識了吧。“燕然弦笑道:” 民女都已熟悉了,不但他們,就是宮中的幾位娘娘也邀請過民女,而且永樂宮的白姑娘還送了好些東西給我。“” 白羽?“ 齊珂兒非常吃驚。
” 是啊,怎麽了?“ 燕然弦見了齊珂兒的神色心中有些擔心。
齊珂兒對這個捉摸不透的白羽越來越不放心了,她覺得有必要提醒燕然弦,想到這,她便把自己對白羽的懷疑都告訴了燕然弦。
燕然弦臉色凝重,” 娘娘是懷疑白羽與 惡靈 有關?“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擔心,齊珂兒沒有否認,說道:” 妳以後對這個女人要小心壹點,特別是有太子在壹旁的時候。“
燕然弦道:” 娘娘請放心,民女壹定會保護好太子的,至於這個白羽,民女自有分寸。“
聽她這麽壹說,齊珂兒也放下心來,微笑道:” 然弦妳怎麽還是壹口娘娘,壹口民女的,妳應該叫我母後了。“
燕然弦臉壹紅,輕輕的叫了聲” 母後。“
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皓亮,萬裏無雲,如流水般的月光靜靜的灑在赤金堡的地面上,在這個讓人神清氣爽的時刻,壹個阿娜的身影沐浴在這月光中緩緩的行走 .
今晚的齊珂兒感覺特別輕松,太子大婚的儀式在壹個時辰前已經結束了,她本以為與皇上又能溫存壹晚,但突然接到北方的戰報,皇上又去勤政殿了,她知道肯定是北方的情況越來越惡化了,但她此刻不想多問。
雖然時辰已晚,但齊珂兒卻睡不著,她沒讓壹個人跟隨自己,獨自壹人在寂靜的皇宮裏隨意走走。
回想白天太子大婚時的壹些場景,齊珂兒就不由嘴角帶笑,浩兒終於長大了,迎娶了太子妃後就表明他已是成年人了,何況娶的又是壹位身懷絕技的絕世美人,齊珂兒怎能不為太子高興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齊珂兒見到眼前的壹排高大的梧桐樹才發覺自己所處的位置,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走” 暢春園“ 裏了,這” 暢春園“ 是赤金堡中比禦花園小很多的壹個園子,但也是除禦花園外唯壹的壹座園子,是專供太子遊玩的。
” 我怎麽走到這來了,“ 齊珂兒暗自微笑,思緒也壹下聯想到了吉才浩與燕然弦,” 不知他們此刻在幹嗎?“ 這個念頭才起,齊珂兒不由感到臉上發燙,”
我這是怎麽了,都這個年紀了,怎麽還會想到這個。“但有些念頭妳越是壓抑反而感覺更深,她腦中不由浮現出吉才浩與燕然弦新婚燕爾,顛鸞倒鳳的景象,齊珂兒感到心跳加速,手腳無力,她連忙走到壹棵粗大的梧桐樹下依靠著,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好讓這澎湃的心情平靜下來。
” 我這段時間為什麽這麽容易動情?“ 齊珂兒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我與陛下關系復合的緣故嗎?“ 其實她內心壹直不敢去面對的情況,那就是她的情欲是在與藍波雲會面後才欲加旺盛的。
正當她還在平定心情時,突然不遠處傳來悉悉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壹個年青女子細小的聲音,” 到這邊來,太子哥哥。“是燕然弦,齊珂兒大吃壹驚,春宵壹刻值千金,他們怎麽偷偷的溜到花園裏來了呢?齊珂兒屏住呼吸,緊靠著樹幹盡量使自己不發出壹絲聲響。
沒多久腳步聲在齊珂兒不遠處停住了,齊珂兒小心的側過身張望,在明亮的月光下看的真切。
只見吉才浩與燕然弦正站在” 赤金堡“ 中著名的那株” 戀人樹“ 下相擁相吻。
這株” 戀人樹“ 準確說來是兩顆樹,只是在幾百年的生長中交纏為壹體如壹對如膠似漆的戀人,所以被宮裏的人稱為” 戀人樹“.
” 想不到浩兒還這麽懂得浪漫。“ 齊珂兒心中泛起壹陣甜蜜,但此時的她又不好作聲,只得靜靜地看著這對正熱烈親吻的新婚夫婦,心中期待著他們早些完事,自己也好離開。
” 太子哥哥,我就說這個地方真美,妳說是不是。“ 燕然弦的聲音與平時大不相同,充滿了無限的嬌媚。
難道這個主意還是燕然弦提出來的?齊珂兒心中升起壹股異樣的感覺,平時讓人覺得又清純又可愛的姑娘怎麽會在新婚之夜想出這麽壹個主意?
” 確實很不錯,但有弦妹在這才顯得更美。“作為太子的母親,齊珂兒還是第壹次聽到吉才浩說出這種油嘴滑舌又不失甜言蜜語的話,她不由壹笑,暗想:” 想不到浩兒還挺會哄女孩子的嘛。“只聽燕然弦撲哧壹笑,說道:” 那太子哥哥認為我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嗎?“吉才浩摟著她的細腰,深情的道:” 這還用說,天下哪還有能美過弦妹的。
“
燕然弦睜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微微擺了壹下頭,含笑問道:” 那我同皇後比呢?宮裏人可都說皇後娘娘是天下第壹美女。“吉才浩可能沒料到她有如此壹問,壹時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隔了半響才吱唔著說:” 妳幹嗎要和母後相比,嗯,對了,妳怎麽還稱她為皇後,應該叫母後才對。“
燕然弦見太子不直接回答,也就不再追問,雙手緊抱住吉才浩,把頭靠在他胸膛上,輕聲道:” 只要太子哥哥以後對弦兒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怎麽會不對妳好呢?“ 吉才浩熱情的擁抱著懷中的美人,” 妳是我的愛妃,將來還要做我的皇後,我會好好的愛妳、疼妳的。“見太子與燕然弦又親熱起來,齊珂兒現在是進退兩難,壹方面為太子夫妻感情深切而高興,但另壹方面又為自己現在的處境而尷尬,而她心中更隱隱約約的感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會讓她更為難堪。” 等下他們兩個不會在這裏做那個吧。
“
可這個擔心偏偏真的發生了。
吉才浩與燕然弦的熱吻還在繼續,但明顯看出他二人的情欲早已超出了可控範圍,沈重的鼻息聲充滿了整個” 暢春園“.
齊珂兒緊張的全身冒汗,他們怎能在這個地方做這種事,何況還是在新婚之夜,若是讓宮裏的太監和宮女看到,那可不把皇家的臉丟大了嗎。
但整個園子裏除開她們三個,再聽不到壹個人的聲響。
而那邊已情欲高漲的太子夫婦好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燕然弦的外衣已被剝落於地,修長的脖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麽的光潔,那對挺撥的胸乳上仿佛灑了壹層誘人的奶油,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上壹口。
果不其然,吉才浩已把頭伸向了那兒,饑渴的嘴唇正貪婪的吮吸著這對極具誘惑的肉球,特別是肉球之上那顆嫩紅的蓓蕾,吉才浩如品嘗世上最美味的水果,久久不願松開口。
齊珂兒已驚得目瞪口呆,她現在還不敢相信太子夫婦真的要在這裏進行交合之禮。她緊張得雙腿不住的打顫,而小腹卻不自覺的升起了壹股熱流。
” 太子哥哥,妳親得我好舒服。“ 燕然弦的聲音嬌媚動人,” 我,我好想要妳。“
還有什麽話比這句更有魔力?吉才浩受到鼓勵,他的雙手進壹步下滑,在手指的撥動下,燕然弦的褻衣已散落於地,完美的肌體完全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
” 弦…弦妹,妳…妳真美!“ 吉才浩語無論次的贊嘆。
燕然弦畢竟是個年青的女孩子,被太子這麽直盯盯的看著,也不禁羞澀萬分,閉上了那雙秀目不敢再看,臉上更是升了兩朵紅雲。
這樣的情景下還有哪個男人都忍得住,吉才浩喘著粗氣,以極快的速度褪下自身的衣物,那要早已昂立多時的肉棒躍然而出。
” 啊——!“ 齊珂兒差點驚呼出聲,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好及時,沒讓太子夫婦聽到。太子那根肉棒的粗大程度完全超出了齊珂兒的想象,齊珂兒連忙閉上雙眼,不願看到接下來發生的經過。
但在幾聲” 啪,啪“ 的撞擊聲和男人的低吼聲後,齊珂兒的好奇心被激起了,她忍不住偷偷張開眼角,看清了這不知是浪漫還是淫蕩的壹幕。
此時的燕然弦雙手環抱著樹幹,上身平曲,渾圓的雙臀被修長繃直的雙腿挺得更為翹立。而吉才浩正摟著她的細腰,小腹用有節奏的速度壹下壹下的撞擊在她的臀部。
這種羞恥的交合方式正是齊珂兒所排斥的,她在情感上根本不能接受太子的新婚之夜會用這種姿勢。
” 太子哥哥,輕…輕點!“ 燕然弦嬌聲浪語中帶著痛苦的歡喜。
在明亮的月光下,齊珂兒看到了燕然弦的大腿內側有壹行鮮血流下,太子妃的初次就這樣被奪走了。
齊珂兒實在不敢再看了,她扭過頭,身子倚靠在梧桐樹上,努力想讓自已平靜下來,但樹後傳來的呻吟聲卻壹陣壹陣的傳來,讓她怎麽也擺脫不了,特別是吉才浩那根肉棒的粗大模樣,更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雖說這段時間也皇帝有過魚水之歡,但好象自己並沒有完全得到滿足,而現在此時的情景更是觸動了她的情思,她感到心跳加速,口幹舌燥,腹部更是有壹股熱流急速下墜。
這情形讓她非常恐慌,她從來不敢想到自己居然會這種情況下發情了,這與她的性格和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大大不相服的。
可燕然弦的嬌喘與吉才浩粗重的氣息卻如海浪壹樣,壹波壹波的襲來,齊珂兒感覺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身的欲火了,終於,她癱坐在地上,右手不受控制的伸向了兩腿之間。
” 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殘存的理智還在極力的阻止,可這時,樹後又傳來壹聲高亢的呻吟,這是女人在高潮時才能發出的特有的聲音,也是這聲呻吟徹底摧毀了齊珂兒那最後壹絲抵抗,她的手指已觸摸到了自己花瓣的邊緣,而這裏早已是濕得壹塌糊塗。
真舒服啊!在私處被碰到的壹瞬間,齊珂兒全身都放松了下來,而欲望之火也襲卷到了全身,她手指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大。
因為害怕自己的呻吟會驚動太子二人,齊珂兒左手緊緊捂住了嘴,但這樣壹來,身體上就少了壹個發泄的出口,這使她更為難受,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是齊珂兒有生以來第壹次真意義上的手淫,極度的刺激使她腦中壹片空白,她憑本能已感到自己的右手已經完全濕透了,陰道裏騷癢的感覺象電流般直入腦門,若不是背靠著大樹,她可能早已癱倒在地上了。
終於,壹股最強最刺激的感覺直沖腦門,她達到了高潮,左手已沒有力量掩蓋住嘴了,也顧忌不了會不會讓太子夫妻聽到了,而發出了壹聲滿足的吶喊,這聲吶喊是同吉宏西做愛都沒有發出過的。
壹聲悠長壓抑的呻吟過後,齊珂兒象斷線的木偶倒在了草地上。
壹股微風吹在濕透的背衫上,齊珂兒感到壹絲涼意,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 我…我這是怎麽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齊珂兒打了壹個寒顫,急忙站起來整束淩亂不堪的衣物。
浩兒與弦兒呢?齊珂兒心慌不已,自己剛才的醜態被他們發現了沒有?她小心的側過身,朝” 戀人樹“ 悄悄望去,但那個已是靜悄悄的,早沒了壹個人影。
他們走了,” 可,可他們查覺到了什麽嗎?“ 齊珂兒又擔心起來,” 我今晚怎麽會如此失態?“ 她又羞又氣,不敢在此地多留,忙匆匆的朝甘泉宮走去。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沒有理會那些在焦急等待的宮女,徑直壹人上床倒下。
雖然已躺下了,但她卻怎麽也睡不著,壹想到剛才自己的形態她就羞愧不已,同時還擔心那幅醜態不知被太子夫婦看到了沒有。她心中升起壹股惱怒,皇上今日幹嗎還要去勤政殿,否則自己也不至於,難道北方的情形已越來越惡化了嗎?
在迷迷糊糊中,她終於睡著了,在睡夢中她感覺自己的全身被雨淋得濕透,在雨中仿佛有壹個男人站在不遠處正註視著她,帶著邪惡的冷笑註視著她,而這個似乎認識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突然,壹股寒意湧上心頭,正當她欲失聲尖叫時,卻被壹個宮女叫醒了。
” 娘娘!恕奴婢死罪,是,是陛下要奴婢壹定要叫醒娘娘,請妳去乾清宮的。
“
齊珂兒緩緩坐直身,看著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顫的宮女,她才記起了今日應與皇帝在乾清宮接受太子夫婦的朝拜的,她用平淡又不失威嚴的口氣說:” 妳回去稟報皇上,說本宮馬上就到。“
在那宮女離開甘泉宮後,齊珂兒命人為她梳洗打扮,這此過程中她還在為昨晚之事思量,但壹直沒有想出壹個好主意,直到為她梳洗的宮女告訴她已完畢,她才暗想壹聲,” 隨他吧,“ 這才朝乾清宮走去。
進入乾清宮,吉宏西早已端坐在了臺下,齊珂兒行禮後也走上了臺與皇帝並肩而坐。
” 皇上昨晚可曾休息得好?“ 見吉宏西臉色憔悴,齊珂兒關心問道,其實她也猜到了皇帝是壹夜未睡。
吉宏西看著齊珂兒,張了壹下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沒有說出口,只輕嘆了壹聲,” 浩兒馬上要來了。“
齊珂兒知道皇帝肯定有很多話要對她講,但又些顧慮,她也就不再追問,知道皇帝遲早會說的。
不壹會兒,吉才浩與燕然弦並肩而來,朝皇帝皇後二人跪下行行禮。
齊珂兒望著臺下恭敬行禮的二人,她的臉突然壹下熱了起來,在吉才浩站起身時,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挪到了太子的胯部,但馬上,她慌張的把頭扭到了另壹邊。
” 浩兒,妳如今算是真的成年了,以後也可以輔佐朕了。“ 吉宏西微笑道。
吉才浩恭敬回道:” 兒臣定當竭盡所以為父皇分憂。“齊珂兒看著壹旁的燕然弦面帶桃花,說不出的美貌動人,心中很是歡喜,說道:” 弦兒,妳如今正式是皇家的人了,以後壹定要好好的照顧太子。“燕然弦行禮道:” 是,兒臣謹尊母後教誨。“吉宏西顯得特別高興,命身旁的太監拿來壹個朱漆梨花木盤,從中拿起壹個鳳形玉佩道:” 這玉佩是昆侖山上的寒玉所制,能夠凝結其主人身邊的真氣,我們吉氏皇族雖不能運用真氣,但然弦妳這個皇族的兒媳卻大大的有用,朕就把它送給妳了。“
” 謝父皇!“ 燕然弦恭敬的從皇帝手中接過玉佩,再回到席上。
吉宏西又燕然弦笑道:” 咱們吉氏皇族還有壹項傳統,不知道浩兒跟妳說了沒有?“
吉才浩臉壹紅,支吾道:” 嗯…,這個,兒臣還沒來得及說。“吉宏西呵呵壹笑道:” 那就由朕來說吧,只要是皇族的男子成婚後,新婚的夫妻必需到 上林苑 的行宮中住上三天。“
見燕然弦疑惑的望著太子,齊珂兒解釋道:” 這上林苑是皇家獵場,也是當年太祖皇帝的龍興之地,讓妳們去那也是為了讓妳們體會當年太祖皇帝創業時的艱辛。“
吉宏西道:” 妳們明日就去吧。“
齊珂兒壹聽,驚奇的望著皇帝,按照以往的習慣,壹般要在新婚壹個月左右才去的,而如今太子成婚才兩天,難道說……?
吉宏西朝她微微點頭,小聲道:” 早點讓他們完成這事,朕好按妳的要求來辦事。“
齊珂兒聽後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皇帝終於下定決心完全按她的要求去做了,憂的是北方邊境可能是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才迫使吉宏西做出這個決斷的。
” 兒臣遵命!“ 吉才浩與燕然弦壹齊行禮。
” 明天本宮同妳們壹起去,“ 齊珂兒突然開口道,見吉宏西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己,她趕忙解釋,” 上林苑我也好久沒去過了,我想趁此機會也去住住。“吉宏西點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好,皇後妳就也去吧。“太子夫婦行禮後轉身出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齊珂兒心中升起壹股異樣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讓她心神不寧。
上林苑的行宮說是行宮,其實並無壹點宮殿的模樣,只是壹座青磚綠瓦搭建的院子,極象鄉下的壹個大戶人家的住宅。
齊珂兒對身後的燕然弦微笑道:” 這個地方是太祖皇帝登極之前住過的,宮裏還保留著當年他使用過的壹些物件,讓妳們在這住幾日也是為了感懷太祖爺的蓋世功勛,繼承他的遺訓。“
” 兒臣知道,“ 燕然弦恭敬的回道,” 這幾日兒臣與太子殿下定會潛心領悟,按太祖爺的遺訓行事,做他的好兒孫。“
齊珂兒見燕然弦乖巧懂事,心中甚為高興,這次她來上林苑並沒有帶蘭香壹同來,因為她壹直放心不下白羽這個女人,故留著蘭香在皇宮繼續監視這個女人的動態。但,自己為什麽也要來上林苑呢?真的是跟皇上說的那個原因嗎?她自己也說不清,只不過內心中有壹個讓她又期待又恐懼的念頭時不時的跳出,但她卻不敢多想。
頭壹日,齊珂兒獨自壹人處於房中,任由太子夫婦在行宮內四處走動,查看舊物。而到了第二日,齊珂兒便把他二人召入自己房中,吩咐道:” 按照祖制,在上林苑的第二天,妳們必須到園子裏狩獵,並且有壹項特別的規定,只能帶少量的隨從。“
吉才浩笑道:” 母後,這規定好,依孩兒看,不要帶壹個隨從,就我與弦兒去就可以了,保證抓幾頭大肥鹿回來。“
齊珂兒微微壹笑,” 浩兒自信是好是,但必要的安全還是不能少,這樣吧,就帶四個精壯的護衛,咱們走吧。“
吉才浩壹楞,” 母後也要去?“
齊珂兒笑道:” 怎麽,我就不能去嗎?“
吉才浩連忙道:” 母後您是千金之軀,這狩獵還是有壹定風險的…“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齊珂兒打斷道,” 剛才妳不是說只妳與弦兒去就行了,如今還帶了四個護衛,有什麽不放心的。“
見吉才浩似乎還要說,燕然弦連忙搶話道:” 太子就不要阻攔母後了,這上林苑是皇家獵場,會有什麽危險,再說了,就算遇著個什麽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我們還不隨手就把它解決了。“
見她說得有理,吉才浩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半個時辰後,皇後壹行人出了行宮,騎馬走出了四五裏處停住。吉才浩看了壹下四周的地形,對齊珂兒道:” 母後您就在這暫時歇息壹下吧,兒臣先到那邊去打幾個獵物過來。“
這孩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到底還是很孝順,齊珂兒這次沒有勉強,點點頭後便下了馬,壹個護衛連忙搬來壹張小椅子讓她坐下。
看著吉才浩等人進入叢林,齊珂兒感到非常的滿足,有燕然弦在浩兒身邊就壹點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了。
可……可我為什麽要跟著來啊?來上林苑就算了,完全沒必要還要來跟著狩獵啊。齊珂兒壹直在反思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又讓她擔心、害怕。這幾日她只要壹想到吉才浩,腹部就會產生出壹股熱流,這讓她非常的恐懼,但這種感覺卻又無法抑制,使得她如鬼使神差般的讓她想靠近吉才浩。
”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了。“ 齊珂兒暗暗告誡自己,” 待這幾日過後,我要與皇上專心於應對北方之事。“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之時,突然叢林深處傳來吶喊廝殺聲。她驚得站起,身邊的兩個護衛也警覺的把手按在劍柄之上,神情緊張的望著叢林深處。
” 妳兩快過去看看!“ 齊珂兒命令道。
兩護衛互相壹點頭,其中壹人道:” 我過去,阿武妳保護娘娘。“那叫” 阿武“ 的點點頭,” 唰“ 的壹下把劍撥出,” 小心點,阿勇。“叫” 阿勇“ 的也抽出劍,緊緊握著,壹步壹步,小心的朝叢林邊走去。
猛的,幾道身影從樹叢後躍出,幾道白光在阿勇頭上閃過,他急忙猛揮寶劍,” 乒乒乓乓“ 幾聲過後,阿勇已閃立於壹旁,手中的寶劍隨著手不停的抖動,他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流滿了汗水,可看出他剛剛逃過了生死壹劫。
在他側邊已站立了五人,兩排相對,互相戒備,其中二人正是燕然弦與吉才浩,燕然弦神色嚴肅,手中寶劍平指於胸前,而吉才浩面色慘白,手中之劍的劍鋒朝地,似乎已持劍不穩。而他們對面並列站著三個黑衣蒙面人,兇光大露,手中的長劍直指前方。
齊珂兒大驚失色,急忙走到吉才浩身邊,大聲喝問道:” 妳們是什麽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上林苑行刺!“
” 母後,“ 吉才浩虛弱的回道,” 這幾個刺客劍術高超,母後妳趕快回行宮吧。“
見吉才浩的神情,齊珂兒知他已受傷不輕,看來此三人能力非比尋常。她連忙命令阿武與阿勇道:” 妳們快扶太子上馬回行宮搬救兵,這裏由我與太子妃拖延時間。“
聽到皇後的命令後,阿勇與阿武連忙搶在吉才浩身前,欲護他後撤。
” 不,不行的。“ 吉才浩喊道,” 母後妳先走,兒臣沒事。“” 嘿嘿!妳們別爭了,誰都跑不了!“ 壹蒙面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齊珂兒查覺到敵人實力非常強大,凝神屏息,暗暗運功,默默感受周圍的氣體流動,壹點壹滴的聚焦著風之元力,並小聲對燕然弦說:” 弦兒,妳只管用全力拖住他們,我在後面給妳補充真氣。“
燕然弦點點頭,她縱身前躍,嬌喝壹聲,手中寶劍晃動,幾朵劍花突然迸出,分別向那三人刺去。
那三人沒料到燕然弦能同時向他們進攻,慌忙舉劍相迎,” 當!當!當!“三聲過後,三人都被震得後退幾步。
燕然弦沒絲毫停滯,身劍合壹,矯健的身姿在三人中間穿進穿出,劍法行雲流水,毫無破綻。而她身後的齊珂兒也已把感受到的風之元力轉化為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給燕然弦。
” 真是奇怪了,這娘們的真氣怎麽不見衰減,反而越來越強了?“ 壹蒙面人大聲說。
” 別管這麽多,妳過去把太子給殺了,這娘們我兩對付。“ 另壹蒙面人大聲回應。
其中壹蒙面人閃過壹旁,身子壹躍,就朝吉才浩猛刺過去。燕然弦見情況不妙,馬上壹個燕子回旋,朝那人腰間刺去,那人只得回劍壹擋,這樣就又被燕然弦給纏住了。
雖然如此,但此時情形仍然很危險,燕然弦對吉才浩大聲喊道:” 太子,妳快回行宮帶人來,不然我和母後都會有危險的。“齊珂兒見情況緊急,又大聲喝道:” 妳兩還不快扶太子上馬?“阿武和阿勇不敢怠慢,連忙拉著吉才浩上了馬,然後用力壹拍馬屁股,再接著二人各躍上壹匹馬,護送著太子朝行宮方向飛馳而去。
見太子已離開,齊珂兒稍稍舒了口氣,她自信有自己的輔助,燕然弦就算不能取勝,但周旋到救兵的到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三人見太子離去後,卻沒有表現出要分開去追擊的跡象,反而更加聚攏,朝燕然弦加強了攻勢。
只見敵人劍上寒光驟起,真氣從劍鋒上濺出,幾步之內的樹葉都被這些真氣削得紛紛墜落。
燕然弦沒料到敵人真氣突然大增,只得也加強自己的真氣運轉,壹張俏臉也變得越來越紅。
齊珂兒發現這三人用眼神互相對視了壹下,似有得意之色,她心中壹驚,壹絲不祥感湧上心頭,” 難道他們真正的目標並不是浩兒,而是弦兒?“果然,那三人突然同時揮劍,在竄畫出了三個圓圈,同時另壹只手豎立前推,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空中出現三個互相環套的光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伴隨著” 滋滋“ 之聲,朝燕然弦襲來。
這是” 暈光劍法“ ,是劍術與法力的完美結合,這種功法極其難以練成,要幾個相當法力高強又相當有默契的人壹起使用才能使出,但若練成,威力無比,就是” 皇家法師團“ 中的大法師都難以抵抗。
齊珂兒萬沒想到這三個神秘的蒙面人居然會如此狠毒的法術,她也知道,燕然弦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在這千鈞壹發之際,齊珂兒嬌喝壹聲,使出了平生從未用過的禁忌之法,”
聖女之怒“ !
這” 聖女之怒“ 是月香族的聖女獨有的壹種法術。本來歷代的聖女都只能從天地自然中感受到溫和的元力,從而也就只能施放出治愈類的法術,但曾經有壹代的聖女卻無意中掌握了壹種可以造成傷害的法術,那就是把聚集的溫和的元力在突然間以極快的速度釋放,從而產生出壹股能量巨大的破壞力,可以摧毀爆炸範圍之內的壹切東西。但這種法術卻有極大的反噬力,會對施法者造成極大的傷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沒有誰會施出此等法術的。
眼見燕然弦性命不保之際,” 聖女之怒“ 的能量球擋在了她與光環之間。”
唿唿“ 幾聲巨響,如狂風掠過,光環連同那三個蒙面人都被包裹在能量球之內,緊接著,壹聲如山崩地裂的巨響,能量球爆炸了!
剛剛站在死亡邊緣的壹瞬間,心有余悸的燕然弦驚得目瞪口呆,突見齊珂兒嘴角流出壹絲鮮血,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她連忙躍步上前壹把扶住她,” 母後,母後,妳沒事吧!“
臉色慘白的齊珂兒搖搖頭,輕聲道:” 我沒事,剛才的情況妳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包括太子在內,只說那三是已被妳打傷逃跑了。“燕然弦點點頭,攙扶著齊珂兒坐在附近的壹塊大石上。沒過多久,只聽人嘈馬嘶,壹隊騎兵飛馳而來,都在皇後面前下馬跪拜。
壹軍官叩頭道:” 末將救駕來遲,請皇後娘娘發落!“齊珂兒虛弱的擺擺手,輕聲道:” 沒事了,護送本宮回宮吧。“
【未完待續】
字節:55119
剛回到赤金堡就有壹大群太監宮女迎了上來,護送齊珂兒回到了甘泉宮,而皇帝吉宏西早已等待多時了。
經過太醫的會診後,吉宏西急切問道:“ 皇後怎麽樣?”
太醫們施禮回道:“ 稟陛下,娘娘無什麽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身體有些疲倦而已,服幾幅安神的藥就無事了。”
吉宏西這才稍稍安心,讓周圍的人都退下,他緊握住齊珂兒的手柔聲道:“愛妃,讓妳受驚了,朕定要命人徹查此事。”
齊珂兒精神已好了許多,輕聲道:“ 陛下,臣妾沒事,妳還是去看看浩兒與弦兒吧,那些刺客的目標並不是臣妾,而是弦兒。”
“ 哦?” 吉宏西大感意外,眉頭壹皺,“ 這怎麽可能呢?燕然弦來京不過幾個月,怎麽會有人針對她呢?愛妃,妳不會判斷有誤吧。”
齊珂兒肯定的點點頭,“ 開始臣妾也以為刺客的目標是浩兒,或者是我,但是在打鬥中,他們明顯是對弦兒下重手,所以臣妾敢確定,他們的目標壹定是弦兒。”
吉宏西沈吟良久才慢慢說道:“ 是什麽人會針對太子妃了?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齊珂兒道:“ 臣妾雖不能完全肯定,但臣妾壹直有個懷疑,可……可能同北方有關。”
“ 哦?” 聽到此話,吉宏西並沒有很意外的樣子,而是皺起了眉頭,過了好壹會兒才嘆口氣道:“ 哎,北方現在確實是個麻煩啊。”
聽到皇帝提及北方之事,齊珂兒連忙坐直身子,緊握住皇帝的手道:“ 陛下,北方現今的情形到底如何?”
吉宏西輕嘆壹聲道:“ 愛妃不要擔心,過了這兩天,等妳把身體復原後,朕會把具體情況都告訴妳的,而且,朕還打算召開壹個家庭會議,把壹個重要決定通報他們。”
“ 什麽決定?” 齊珂兒感到自己猜到了什麽,但仍不能確定。
“ 朕決定按照愛妃的要求,閉關三個月。”
“ 真的?” 齊珂兒兩眼壹亮,高興的說:“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高興。
”
吉宏西點點頭,撫摸著齊珂兒的秀發,“ 愛妃好好休息吧,朕到東宮去看看太子夫婦。”
“ 好,” 齊珂兒回道。
在皇帝出了甘泉宮後,她便把蘭香喚來。
“ 小香,這兩天白羽可有什麽動態?”
蘭香似乎猶豫了壹下,但很快回道:“ 公主,奴婢不敢瞞妳,這兩天天皇上壹直住在永樂宮,是在接到公主與太子遇刺的消息後才趕過來的。”
齊珂兒心壹沈,她本以為這段時間與皇帝已和好如初了,也想當然的認為皇上肯定會疏遠那個女人,可沒料到白羽這個神秘的女人魅力還是這麽大。
正煩惱間,她想到皇上已答應她過幾天願意閉關了,頓時她有了壹個主意。
就算事後皇上知道後會責備自己,甚至會大怒,但她都無所謂了。
主意已定,齊珂兒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不再問起白羽的事。
正說話間,有宮女來報,說吉才淳與吉才演在甘泉宮外求見問安。齊珂兒心中歡喜,忙傳他二人進來。
二位皇子施禮後坐下,吉才淳問道:“ 母後,有刺客相關的消息嗎?”
齊珂兒搖搖頭,微笑道:“ 我沒事,淳兒、演兒妳們不要擔心,刺客的事朝廷已派人追查去了,妳們就不要管了,妳們只要把各自的功課做好,母後我就安心了。”
“ 母後,兒臣想問妳壹件事。” 吉才演突然開口道。
不知怎麽的,只要吉才演壹開口,齊珂兒心中就會產生壹種不舒服感,可她強壓住了這種感覺,臉上仍掛著和顏悅色的笑容問道:“ 什麽事,演兒妳問吧。
”
吉才演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為自己壯膽,開口道:“ 是不是北方出現了壹些恐怖的怪物,連父皇都束手無措了?”
吉才淳連忙扯了壹下吉才演的衣角,小聲道:“ 七弟,妳胡說什麽呢。”
聽出吉才演的話語中居然對皇帝不敬,齊珂兒臉色壹沈,慍怒道:“ 妳從哪裏聽來的謠言,而且,妳怎敢如此說妳父皇,他可是世人公認的英名睿智的有道名君,今天本宮就不跟妳計較了,以後不要再亂說了。”
哪知吉才演好象並沒有被嚇住,反而鼓起腮幫說道:“ 什麽謠言,整個承天府都已傳遍了,說我們大順的北方守軍都死光了,還有很多變成了可怕的僵屍,而父皇卻封鎖消息,壹個人躲在皇宮裏不知…”
“ 夠了!” 齊珂兒大怒,在榻上用力壹拍,因虛弱的身體還未復原,壹陣眩暈襲來,差點就要倒在榻上,還好是蘭香眼明手快,連忙攙扶著她,這才沒有倒下。
吉才淳大吃壹驚,嚇得臉色慘白,連忙站起來道:“ 母後,妳沒事吧。” 接著他又對吉才演低喝道:“ 七弟,妳怎麽敢惹母後生氣,快向母後賠罪。”
吉才演顯得極不情願的樣子站起,但他並沒有馬上認錯反而帶著怒意道:“我有什麽錯,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以前母後不準許我練劍就是壹個錯誤,我吉氏皇族的男子哪個不練劍的,歷史上的吉氏男兒有幾個不使‘ 碎玉劍 的。”
“ 反了!反了!” 齊珂兒氣得大拍桌子,“ 妳這個逆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
見皇後震怒,蘭香與吉才淳都壹起跪下求情,蘭香道:“ 娘娘,妳別動怒傷了身子,七皇子還小不懂事,不會說話,妳就原諒他這壹次吧。”
吉才淳也在壹旁道:“ 母後,七弟年少無知,妳就饒了他吧,” 同時他扯住吉才演的手勸道:“ 妳還不跪下求母後。”
可吉才演仍站著壹動不動,倔強的望著齊珂兒。
齊珂兒已是怒不可遏,大喝道:“ 妳們都聾了嗎?都敢違背本宮的話了!給我把吉才演拉下去狠狠的打,若是有壹個板子打輕了,本宮絕不輕饒。”
幾個太監再也不敢猶豫,趕忙跑來把吉才演拉出去,沒多久,門外便傳來“啪啪” 的杖擊聲,但,卻沒有吉才演的哭泣求饒聲。
太極宮中安安靜靜,齊珂兒的目光朝臺下的眾人壹壹掃視。馮、景、陳、梁四妃兩兩坐於側席,四個皇子坐於臺下左席,三個皇女與燕然弦弦坐於臺下右席。
“ 陛下,都到齊了。” 齊珂兒道。
吉宏西點點頭,說道:“ 今日在這太極宮中只有朕的家人,就連宮裏的太監和宮女朕都沒讓他們進來伺候。因為今日之事非常重要,朕要妳們不能把今日聽到的事泄露半分,知道嗎?”
“ 是!” 眾人壹齊回應。
吉宏西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 北方發生的壹些事情,妳們或多或少的都聽說了吧。”
聽到這,齊珂兒眼光不由自主的掃到吉才演臉上,但見他臉上卻是滿不在乎的神色。
“ 朕知道外面傳言很多,但真相到底是什麽,今日朕就實情全告訴妳們。”
見皇帝提及如此重大敏感話題,眾人都屏息凝氣,認真傾聽。
吉宏西道:“ 幾個月前朕得到北部邊境的奏章,說是長城之外的蠻族在不斷的越過長城,攻占了我大順的幾座城池,朕當時就命漠北道宣撫使蕭定安堅決反擊,消滅來犯之敵,可不多久,他便給朕帶來了壹個驚人的消息。”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壹下,以便看看各人的反映,但眾妃與皇子們都沒有顯露出驚訝之色。
吉宏西繼續說:“ 蕭定安上報說此次蠻人入侵與往年大不壹樣,好象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逼迫,無可奈何才越過長城的,與其說是入侵,還不如說是來我大順避難的。”
“ 父皇,既然是避難,為何要攻我城池,殺我百姓?” 吉才湧插話道。
“ 湧兒,妳父皇在說話時妳怎麽插話呢?” 馮素娥連忙制止,又馬上朝皇帝皇後陪笑道:“ 陛下,湧兒還小……”
吉宏西擺擺手,“ 湧兒說的沒錯,朕也曾問過蕭定安,但他的回答卻……有些不可思議,他說這些蠻人已沒了求生的欲望了,只是過壹天算壹天,所以才會有這樣毫無顧忌的殺戮。”
“ 啊!” 眾人都大驚失色,忍不住交頭結耳亂說。
待稍稍安靜之後,齊珂兒開口道:“ 妳們知道本宮哪裏人嗎?”
“ 娘娘不是我大順西南人嗎?” 淑妃陳小環道。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這件事本宮壹直沒告訴別人過,我不是大順人,而是是月香族人。”
“ 月香族?” 眾位妃嬪與皇子們都連連搖頭。
“ 母後,妳以前為什麽不告訴兒臣,妳那家鄉好玩嗎?” 吉才瀾大聲問道。
齊珂兒只是笑笑但並沒有回答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的幼稚問題,而是繼續說:
“ 我月香族人有壹個天大的秘密,今日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妳們。”
見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話所吸引,齊珂兒才開始慢慢述說,把月香族人認為的人類毀滅、重生,人類的死敵-惡靈,自已是月香族的聖女,還有此次滅世的救世主的傳說都壹壹講了壹遍。最後她才用沈重的語氣說:“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是又壹次滅世的開始了。”
眾人臉上均露出又驚又恐之色,半響,吉才浩才顫聲問道:“ 母後,那…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齊珂兒壹臉嚴肅的說:“ 我先前說過我族人認為本次滅世會是最後壹次了,到時會有壹位人類的救世主帶領我們擺脫輪回的宿命,徹底消滅惡靈,而這位救世主就是…,” 說到這,她滿含深情的望著吉宏西,“ 就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他就是傳說中的英雄。”
在眾人驚嘆和崇敬的目光中,吉宏西緩緩站起,用無比沈穩的聲音說道:“朕非常相信皇後的話,所以朕決定會按皇後所說的來行動,在座的各位都是朕的家人,妳們也務必支持朕,輔助朕!”
眾人都壹起伏地歌頌道:“ 陛下英明神武,必定帶領人類走向光明,我等為陛下誓死效力!”
吉宏西很是滿意,說:“ 朕再強調壹次,此事非常重大,今日之話誰都不能泄漏出去。”
“ 是!” 眾人又壹次領命。
齊珂兒道:“ 在陛下正式帶領我們對抗惡靈之前還要做壹些準備,明日開始,陛下就要在這太極宮裏閉關三個月,除開本宮外,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本宮也會告訴朝臣們和大法師們說陛下正在接受天機,知道了嗎?”
“ 遵命!” 眾人又壹次齊聲回應。
吉宏西滿意的點點頭說:“ 浩兒,這幾個月的政務就暫時由妳代勞吧,重大事情妳都要同方融與康玄子商議。”
“ 是,兒臣壹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吉才浩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有些得意的朝燕然弦看去,卻見她含著笑在微微點頭。
吉宏西又繼續說:“ 眾所周知,我吉氏皇族是天下少有能使用 碎玉劍 的家族,本來按照傳統,吉氏男子要在成年後才可能賜予他 碎玉劍 ,但如今局勢緊急,朕決定把宮中所有的幾把 碎玉劍 賜予妳們,希望妳們勤於練習,早日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好為以後同 惡靈 的戰爭中出壹份力。”
聽到說要賜劍,幾位皇子發出驚嘆的歡呼。
齊珂兒站起來,走到身後的矮櫃邊,從中捧出壹把烏黑的寶劍,再緩緩走到臺前,用莊嚴的語氣說道:“ 吉才浩,此劍正式賜予妳,上前領劍。”
吉才浩激動不已,連忙上前跪下,恭敬的從齊珂兒手中接過 碎玉劍.
之後,吉才淳與吉才湧也依次從皇後手中接過寶劍。
在吉才湧退下後,齊珂兒對吉才演說道:“ 演兒,妳年紀還小,還沒到能控制 碎玉劍 的時候,本次就不賜予妳了。”
吉才演臉上期待的表情瞬間掉下了,他不滿的回道:“ 五哥也只比我大了壹歲而已,他為什麽有而我不能?”
齊珂兒臉色壹沈,喝道:“ 不要再多說了,這是我與陛下共同的決定。” 接著她不再理會吉才演,而對已擁有 碎玉劍 的三位皇子道:“ 這既是對妳們的信任又是對妳們的歷練,在妳們父皇閉關的這三個月裏,妳們壹定要把 碎玉劍 的劍法練好,早日達到人劍相合的地步,不要讓我與陛下失望!”
“ 謹尊母後教誨。” 三位皇子壹齊恭敬的回話。
這時四公主吉才瀾突然跳出來嚷道:“ 父皇,母後,妳們為什麽這麽偏心,兒臣也是吉氏皇族,也可以驅動 碎玉劍 ,為什麽不賜壹把劍給兒臣,難道就因為兒臣是個女兒身嗎?但是以前又不是沒有女人使用 碎玉劍 的,兒臣就知道…”
“ 瀾兒!” 齊珂兒怕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女兒又提到吉宏霞這個皇姑的敏感話題,連忙打斷她的話,滿面和悅的說道:“ 妳也知道,妳父皇也只有五把 碎玉劍 ,哪有多余的給妳。” 只見吉才瀾小嘴嘟起,說不出的可愛,齊珂兒忍不住笑了壹聲道:“ 妳這丫頭,壹點也不象個女孩兒家,妳喜歡使劍不要找妳父皇要,我那也有壹把。”
吉才瀾雙眼壹亮,驚叫道:“ 母後,妳是說…?” 見齊珂兒微笑的點頭,她明白了她母後打算把甘泉宮的那把 碎玉劍 給她了,她不由神采飛揚,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座中。
齊珂兒又面朝馮、景、陳、梁四妃道:“ 四位妹妹,在陛下閉關的這幾個月裏也請妳們協助本宮,壹齊把後宮管好。”
四妃連忙壹起站起,恭順的回首:“ 謹尊皇後懿旨!”
在眾人壹壹離去後,若大的太極宮只剩下了齊珂兒與吉宏西二人了。
齊珂兒輕輕的撫摸著皇帝的手,溫柔的說:“ 陛下,這段時間可要辛苦妳了。
”
吉宏西微笑道:“ 只是呆在太極宮裏三個月而已,而且不過是讀讀妳們月香族的經書罷了,比起朕處理過的政務來說已是輕松得多了,何談得上辛苦呢?”
齊珂兒吻了壹下皇帝的嘴唇,輕聲道:“ 臣妾說的不是這個,在這幾個月裏陛下要杜絕女色,並且要做到滴精不泄,這可不是壹般的毅力啊。”
皇後的身體如此近的接觸自己,又見她面帶桃花,說不出的嬌艷動人,吉宏西心中壹沖動,猛的壹把把齊珂兒拉入懷中,雙手也不停的在她腰上亂摸著,“只要能拯救大順,拯救全人類,朕什麽都可以忍受的。”
話雖這麽說,但此時的吉宏西卻是呼息粗重,明顯的已是情欲上身,齊珂兒心中壹驚,急忙站起走開,站在壹旁說道:“ 陛下,當妳覺得難以忍受時就把
月香經 中的戒欲篇讀讀吧,那會讓妳平靜下來的。臣妾這就告退了,從明天起,臣妾都會定時來看陛下的。” 說完她不敢再留,匆匆的走出了太極宮。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的壹顆心還自跳個不停,剛才被皇帝這麽壹抱,雖然她及時推開了,但身體的反應卻象泄閘的洪流,早已不可抑制了。
“ 我這是怎麽了?” 齊珂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我,我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映?難道我是進入了別人所說的虎狼之年了嗎?但,但我可是月香族的聖女啊,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的。”
突然,壹陣微風吹來,她不由打了壹個寒顫,這時她感到下體壹陣清涼,她的臉忽的壹陣滾燙,她這才發覺自己的下身處早已濕透。羞愧無比的她連忙命寢宮內的宮女全部出去,自己親自動手從衣櫃中找出壹件幹凈的內褲換下身上那條已濕得通透的內褲。
隔不了多久,蘭香走了進來。
見了她的臉色,齊珂兒便已明白,淡淡的說道:“ 妳是去看小琴了吧。”
蘭香臉上淚痕未幹,哽咽道:“ 她,她還是那個樣子。”
齊珂兒輕嘆了口氣,“ 妳也別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小琴她壹定會好起來的。”
蘭香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轉移話題道:“ 陛下正式閉關了嗎?”
齊珂兒點點頭,“ 這麽多年了,我中途還數次懷疑過自己的使命,對月香族的預言還半信半疑,但通過這次皇上願意閉關,我不再懷疑預言了,而且我堅信陛下就是預言中的偉大君主。”
蘭香顯得很是激動,“ 公主,妳是我們月香族人的驕傲,妳才是拯救人類的真正英雄。”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傳說月香族的壹位聖女會輔佐壹位偉大的君主,帶領人類走向光明,但具體應該怎麽做,我卻是壹頭霧水,毫無頭緒啊。”
“ 現在只是時候未到,待時機壹到,上天壹定會有指示的。” 蘭香肯定的回答。
齊珂兒又是壹笑,接著蘭香的手坐下,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我另有壹件事想同妳商量。”
“ 公主吩咐就是了,奴婢壹定會盡全力辦好的。”
齊珂兒道:“ 陛下閉關有三個月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決定不能再讓白羽這個女人留在宮裏了。”
蘭香吃了壹驚,問道:“ 公主是想把她超出宮嗎?可,可陛下出關後會有什麽反應?”
齊珂兒道:“ 這個我已考慮過了,就算到時陛下要責備我,我也在所不惜。
”
蘭香道:“ 公主既然決心已定,那奴婢就去永樂宮,把她帶給公主發落。”
齊珂兒擺擺手道:“ 別急,如今陛下剛剛閉關,朝政暫時由太子負責,我對他還有些不放心,這頭壹個月我要與太子共同上朝處理政事。白羽之事過壹個月再辦也不遲,何況若我現今就發落她,會引起宮中的猜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嫉妒她受皇上的寵幸而針對她的。”
蘭香點頭道:“ 公主考慮的周全,我在這個月會嚴密監視她的。”
次日上午,吉才浩以監國的身份坐在了勤政殿的龍椅上,齊珂兒則坐在旁邊的黃簾之後。而下面早已站立了方融和康玄子等人。
吉才浩開口道:“ 皇上閉關參悟之事眾位都已知曉了,今日我召見眾位來,是想了解北方邊境之事如今是怎樣個情形。”
兵部尚書遲泰德上前奏道:“ 稟殿下,自段都尉與紫雲子大師、閑隨子大師去了北方後,我軍已對蠻人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基本遏制了他們的勢頭,我大順也再沒有丟失壹個城池了。”
吉才浩面露喜色,面向方融道:“ 方相,妳的看法呢?”
方融緩緩的回話,“ 殿下,表面上看蠻人的進攻是少了,但他們卻並無返回北方的跡象,而是在在各個城池之間的野外徘徊。另外老臣接到蕭定安的戰報,越過長城的蠻人已是越來越多了,老臣擔心有壹場更大的危險近在眼前了啊。”
吉才浩轉喜為憂,問道:“ 那妳對北方的異常之事怎麽看?”
方融回道:“ 這個還是請康玄子大師說吧,他比老臣更了解。”
康玄子輕咳壹聲,回道:“ 殿下,我知道外面已在盛傳北方的異事,而北方有人被變成僵屍之事,這個確實是真的,但遠沒有外界所傳的那麽嚴重,只是零星的幾起而已。”
“ 大師已找出其中的原故了嗎?” 黃簾之後的齊珂兒突然開口問道。
康玄子朝黃簾處施禮道:“ 已有壹些頭緒了,但因為還沒有足夠多的證據證實,所以貧道暫時還不能說,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透過黃簾默默的註視著吉才浩,她內心真的為這個兒子高興,因為她發覺他長大了,成熟了。
太子與大臣繼續在交談著什麽,齊珂兒已沒有關註了,也不關心了,因為她知道三個月後皇帝出關後,這些都不再重要了,那時,皇帝將會帶領所有人取得勝利,完成她族人流傳千年的傳說。雖然這個使命到底應該怎樣完成還沒有壹點頭緒,但她已是毫不懷疑了,她堅定的相信,吉宏西就是那個偉大的英雄。
齊珂兒已經非常憧憬那天的到來,她微笑的目光又投向了黃簾外的吉才浩,浩兒真象她父皇,無論從外形還是性格,他將來會繼承他父皇的皇位,當壹個合格、完美的好皇帝。
正當她欣賞的註視了吉才浩壹會兒,突然,壹個壓制已久的念頭又跳上心頭,讓她心頭壹震,渾身滾燙。
透過黃簾,齊珂兒仿佛看到吉才浩正赤身裸體的坐在龍椅之上,那根礫大無比的陽具正怒沖朝天,齊珂兒感到下身有壹股熱流急墜,雙腿之間不覺又濕了。
“ 這是我的幻覺,我,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又來這個感覺了?” 齊珂兒又羞又驚,她咽了咽幹燥的喉嚨,壹再告誡自己,“ 不行,我斷不能再產生這個念頭了。”
可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私處已是越來越濕了,更為要命的是,那桃花園口更是騷癢難奈,她的左手忍不住朝胯部伸去。
“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失態!” 壹絲理智驚醒了齊珂兒,她猛的站起,頭也不回的快步從勤政殿的後門走了出去。
“ 公主,妳今日不去勤政殿了嗎?” 蘭香慢慢的把齊珂兒頭上的壹個發結挽好,看了又看,滿意的點點頭。
齊珂兒微笑著從梳妝臺前站起,緩緩的走到甘泉宮的鳳椅前,撫摸著這把精美椅子的扶手,“ 太子他比我預計的成熟得更快,這才壹個月工夫,他把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已經有壹個君主的模樣了。”
緊跟在皇後身後的蘭香也稱贊不已,“ 太子聰明豁達,將來定會是壹位有道的明君。”
齊珂兒內心歡喜不已,在這壹個多月裏,她對兩個男人特別的滿意,壹個就是在閉關的皇帝,壹個就是在處理政務的太子。她也覺得在實現自己族人的那個使命傳說的道路上走得更堅定了。
壹切都在順利的進行,齊珂兒嘴角帶笑,但這壹切還有壹個幹擾因素,對,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壹想到白羽,內心就會產生壹股莫名的寒冷,壹定不能留這個女人在宮裏了,對,壹定不能再讓她幹擾到皇上。
“ 小香,這段時間白羽那個女人沒什麽動靜嗎?”
蘭香道:“ 這壹個多月來沒有見她出過永樂宮,但好象有過太醫去過那。”
“ 哦?” 齊珂兒柳眉微蹙,“ 難道她生病了?”
“ 難不成是這段時間沒見到皇上,憂慮生病?” 蘭香也疑惑的說。
正這時,宮女秋紋進來報道:“ 娘娘,永樂宮的白姑娘求見。”
“ 哦?” 齊珂兒與蘭香都大感意外,“ 我正想要見她,她卻自己來了,真是奇怪。”
齊珂兒回坐到鳳椅上,命道:“ 傳她進來!”
“ 是,” 秋紋連忙出去通報。
不壹時,白羽跟著秋紋進入大殿,她低垂著頭走到中間,然後跪下行禮,“奴婢白羽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跪著的白羽壹襲白衣,烏黑的秀發似瀑布般垂下,如此的美貌和身姿在宮中確實少有人能比得上,但齊珂兒總覺得她身上散發出壹股說不出的妖氣。
強忍著內心的不快,齊珂兒淡淡的問道:“ 妳入宮也有這麽久時間了吧,但從沒來過我甘泉宮,今日怎麽過來見本宮啊?”
沒聽到皇後叫平身,白羽不敢站起,只得挺直上身擡頭回道:“ 請娘娘恕奴婢不敬之罪,其實奴婢早就想拜見皇後的天顏,只是……”
“ 只是什麽?難道妳認為本宮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 不,不,奴婢從不敢這麽想,只是奴婢年少不懂事,壹直害怕皇後對奴婢有所誤會,所以才不敢來覲見。”
齊珂兒冷哼壹聲,“ 那妳今日怎麽又敢了!”
白羽道:“ 這段時間奴婢壹人在永樂宮裏看了很多的書,明白了很多道理,突然間覺得自己成熟了,” 接著她馬上拜伏在地,用非常誠懇的證據說:“ 望娘娘成全!”
齊珂兒壹時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總讓她這麽跪著又有失皇後的氣度,遂緩緩的說:“ 那妳起來回話吧。”
“ 是!” 白羽站起半低著頭回道。
齊珂兒道:“ 妳既然說不想讓本宮誤會,那妳就把妳的來歷說說。”
“ 是,” 白羽沒有絲毫猶豫,“ 奴婢出生在東海的壹座無名小島上,父母都是島上的漁民,今年年初的時候,奴婢隨父母壹起出海捕魚,哪想遇到了風暴,漁船被風浪掀翻,父母……嗚……嗚,都被大海卷走了,只……只有奴婢壹人抱住壹根木板在大海上飄泊了三天,直到被遂浪幫的藍老大救起,奴婢才留了壹條性命。”
齊珂兒不動聲色的看著白羽,見她說到父母遇難時還滴下了幾顆淚珠,看她的神態也顯得非常真實可靠,但齊珂兒壹點兒也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只是淡淡的說:“ 繼續說。”
白羽稍稍停頓壹下又繼續道:“ 藍老大救起奴婢後,非常可憐奴婢,他說能在這茫茫大海上遇見我這是上天給我兩的緣份,所以他收我為義女,並把我帶回了承天府,過了壹些日子他又讓衛大人把我送入宮裏。”
“ 那他說了為什麽要送妳進宮沒有?” 齊珂兒不緊不慢的問道。
白羽道:“ 藍老大說奴婢心靈手巧,留在遂浪幫可惜了,惹能進入皇宮,有幸能伺侯皇後娘娘的話,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了,不過奴婢卻沒想到入宮後卻是伺候皇上。” 說到這,她又急切的補充道,“ 這絕非奴婢的初衷的,娘娘。”
齊珂兒冷冷的註視著白羽,以漫不經心的口氣說:“ 好,本宮就相信妳說的都是真的,那本宮問妳,妳遭受風暴的時間具體是哪壹天?”
“ 二月初二,” 白羽回答得很幹脆。
“ 那天的風有多大?浪有多高?”
“ 這個奴婢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覺得風浪大得嚇人。”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妳上來,把手伸給本宮看看。”
白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還是很順從的走上臺階,把手伸給了皇後。
齊珂兒壹把抓住她的手,註視著白羽的眼睛道:“ 妳閉上眼睛,回憶著那天翻船時的情景,快!馬上!”
白羽渾身壹顫,馬上閉上了雙眼。
齊珂兒壹手抓著白羽的手掌,另壹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撫摸著,嘴裏不停的低吟幾句,突然,齊珂兒雙手壹松,用非常嚴厲的口吻道:“ 妳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本宮!”
白羽雙眼壹睜,驚叫道:“ 奴婢沒有。”
齊珂兒冷笑壹聲,道:“ 妳入宮時間不長,而且也不知道本宮並不是大順人吧,本宮是月香族的聖女,而我族的聖女有壹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通過觸摸能感受到別人的回憶,並且對方在回憶中的情景越深刻,波動越大,我就會感受得越清晰。而我剛才在與妳的觸摸中並沒有感受壹絲的情感波動,這說明妳剛才說的都是妳編造的謊言。說!妳到底是什麽來歷!”
在齊珂兒說話的過程中,白羽壹直顯示出困惑,委屈的模樣,但慢慢的,她的臉色變了,變得越來越古怪,最後突然大筆起來,“ 呵呵!皇後娘娘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識破我的說詞,不過呢,妳想知道我真實的來歷嘛,等以後我想說時再告訴妳吧,哈哈!”
“ 妳好大膽!” 壹旁的蘭香忍無可忍,大聲怒斥道。
但這聲憤怒並沒有嚇著白羽,她反而以滿不在乎和挑釁的眼神看著皇後和蘭香,“ 既然我與皇後沒什麽好說的了,那就等皇上出關後再說吧。” 說完她冷哼壹聲便轉身欲離開。
此時的齊珂兒心中已是憤怒異常,本來她對自己的想法還只是壹種推測,並不能完全肯定,但沒想到白羽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更沒讓她想到的是,白羽在承認後態度這麽囂張。
“ 站住!甘泉宮是妳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停住腳步的白羽冷笑道:“ 怎麽,娘娘還想對我用刑嗎?”
齊珂兒已是忍無可忍,大聲命道:“ 快來人!把這個目無尊長,以下犯上的賤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後再趕出皇宮!”
話音剛落,四個高大的太監便兇神惡煞的沖了進來。
“ 誰敢動我!” 白羽沒壹絲畏懼之色,大聲說:“ 我如今懷了陛下的龍種,按大順律,懷了龍種的女人享有最高的特權,除開皇上,任何人都不可動她,包括皇後在內!”
進來的四個太監頓時呆了,手足無措的望著皇後。
齊珂兒更是震驚無比,“ 胡說!給我拉下去……” 她話音未落,壹旁的蘭香趕緊碰了她胳膊壹下,齊珂兒馬上醒悟過來,這大順皇宮有壹項特別嚴厲的宮規,就是對已有身孕的女人有最特別的保護,而在皇帝與自己剛剛和好的這個時間點上更是萬萬不能破壞這條規矩的。
齊珂兒為剛才自己的失態暗感羞愧,好在她為後多年,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以平衡的口氣說道:“ 哦,是嗎,這可是宮中天大的事呀,但是不是真的懷孕可不是由妳自己說了算。”
“ 皇後不信可以傳太醫來診斷啊。” 白羽毫不示弱的回應。
齊珂兒微微壹笑道:“ 這個是自然,後宮已有好多年沒有妃嬪懷上龍種了,若妳真的是懷有龍種的話,那自然要受到最好的照顧,這樣吧,我甘泉宮裏有壹間偏房,非常的舒適安靜,妳就先在那住著,等皇上出關後再由本宮稟報皇上吧。
”
白羽臉色壹變,道:“ 不,我要回永樂宮。”
齊珂兒把手壹揮,冷冷地道:“ 這後宮可不是由妳說了算。” 接著她命令那四個太監道:“ 妳們護送白姑娘過去,為了確保她的安全,本宮要妳們全天守護著她,若出了什麽差錯,或是讓別的人聽到了什麽…,哼,本宮唯妳們是問!”
“ 是!” 那四個太監連忙點頭回應,“ 奴才們明白,奴才們剛才只聽到娘娘的話,別的人的話什麽都沒聽到。”
白羽見太監們圍在自己四周,出乎意料的未做任何反抗,卻對齊珂兒冷笑道:
“ 等陛下出關後我定會如實稟報的!”
在白羽出去後,齊珂兒余怒未消,恨恨地道:“ 我以前還只是覺得她神秘難測,嬌媚惑主,但萬萬沒想到她還如此猖狂!”
蘭香問道:“ 公主,妳認為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壹聽這話,齊珂兒又冷靜了很多,她站起走動兩步,“ 我覺得此事她不敢作假,也做不得假。”
“ 那要傳太醫嗎?” 蘭香問道,“ 若是真的被太醫確診,那該怎麽辦?”
齊珂兒思索了壹會才說道:“ 這事暫時不要張揚,妳去跟永樂宮的宮女說,就說皇後有很多事要問白羽,所以暫時留她在甘泉宮了。” 接著她又恨恨的說道:
“ 在陛下出關之前,我不能讓她離開甘泉宮半步。”
“ 公主是想讓她壹直呆到陛下出關?” 蘭香問道。
又沈默了片刻,齊珂兒心壹橫,冷冷的道:“ 在這壹個月內壹定要把她肚中的胎兒打下來!”
蘭香心中壹顫,這是她第壹次感覺壹向溫柔寬懷的皇後還有這麽冷酷心狠的壹面。
“ 哎,為了皇上和我背負這麽多年的使命,我不得不這麽做。” 齊珂兒悠悠的嘆息著坐在鳳椅上,“ 小香妳去辦理吧,今天我累了,不想再見任何人了。”
蘭香點點頭,默不作聲的離開並把門輕輕的關上。
壹整日,齊珂兒把自己關在殿內,想著種種對策,卻壹直沒壹個好主意,直到太陽西沈,她覺得身體很疲倦了,便倒在鳳床上沈沈的睡去。
她又壹次進入了夢境。
“ 我這是怎麽回事?” 齊珂兒驚奇的發現自己仍躺在甘泉宮的鳳床之上,但手腳卻被繩索綁在床的四角,而自己壹絲不掛的被拉成壹個大大的“ 大” 字躺在床上。
她,驚恐萬狀!身體已不由自主的瘋狂扭動,想擺脫這可怕的束縛,但這壹切卻毫無效果。
“ 我這是在做夢嗎?” 但身體卻分明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而且是那麽真實,完全不象是在夢中。
“ 妳就別做無畏的掙紮了,妳是逃不掉的。” 壹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黑暗幽谷中傳來的孤獨恐懼的回響。
齊珂兒睜大著眼望去,想看清楚那發聲的人到底是誰。但那人的輪廓卻非常的模糊,似人似鬼,似老似少,又似男似女。
“ 妳……妳是什麽東西?” 齊珂兒都沒發現自己內心會有這麽深的恐懼和寒意。
“ 娘娘妳這麽快就不認得奴婢了嗎?” 眼前出現了白羽那張清純中又帶著嬌媚的臉。
“ 妳,妳是怎麽出來的?”
白羽帶著詭異的微笑,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齊珂兒赤裸的胸脯上緩緩的劃動著,指尖劃在齊珂兒飽滿挺立的乳峰,在那褐紅的蓓蕾上來回搓動。
無邊的恐懼漫布齊珂兒全身,她尖叫起來,“ 不要碰我!”
白羽的笑還是那麽不可捉摸,“ 哦,皇後娘娘也覺得害怕了嗎?妳可是大順至高無上的皇後娘娘呀,妳有什麽害怕的呢!”
是的,我不能恐懼,何況這不是真的。但內心的恐懼感卻怎麽樣也不能排除,齊珂兒從沒感到這麽絕望過,她只能無助的感受到白羽冰冷的手指緩緩地向下滑動,壹直到她那個呈現倒三角形的茂密黑森林處。
“ 不,不要碰那,快把手拿開。”
“ 不習慣女人的撫摸嗎?” 白羽微微壹笑後,那張臉突地又變得模糊起來,呈現出壹個男人的面孔,好……好象是皇上。
“ 陛下,是妳?” 齊珂兒也有些迷糊了,全然忘記了這只是個幻象。
“ 愛妃,是朕。” 吉宏西的語氣非常溫柔,而他寬大的手掌也輕輕地分開了齊珂兒柔順的恥毛,伸入她那幽深的溝壑。
“ 陛下,別,別這樣。” 齊珂兒壹陣心慌。
吉宏西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幅度越來越大。齊珂兒感到那嬌嫩的花瓣被無情的分開,絲絲的涼意吹了進來,直透心扉。
但這股刺激並沒有讓她難受,她反而感到無比的舒服和非常的期待,壹股無比的空虛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的低嚀道:“ 陛下,陛下,臣妾那想。”
“ 妳想要什麽?” 吉宏西壹臉的壞笑。
齊珂兒只覺得渾身酥軟,雖然能覺察到內心無比的羞恥感,但理智卻無法戰勝這洶湧的情欲,“ 臣妾,臣妾想要陛下的龍根!”
“ 幹嗎說得這麽文雅,” 吉宏西哈哈大笑道:“ 說,是不是想要朕的雞巴了?
”
齊珂兒感到自己已被欲望的海洋吞噬了,她忘掉了身為月香族聖女的告誡,喊出了平生未曾喊出的淫蕩話語,雖然是在睡夢中。
“ 啊……,雞巴,我要陛下的雞巴!”
不知怎麽的,剛才還穿著衣服的吉宏西瞬間就變得光溜溜的了,暴漲的陽具耀武揚威的直直的挺立著。
齊珂兒看到這根粗大的陽具,心中壹驚,壹股異樣的感覺升起,壹絲理智似乎又在恢復。
“ 我這是在夢裏,我不能這樣。” 可這個想法才剛剛形成,下身突然傳來壹股巨大的力量,頓時洞穿了她的身體,也同時擊碎了她的理智。
好舒服啊,從來沒這麽舒服過。齊珂兒開始舒暢的低聲呻吟。
雖然不能觸摸到自己的私處,但她知道那個地方已是洪水泛濫了,自結婚以來,恐怕還沒有哪次流過這麽多水過,齊珂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蜜穴會湧出這麽多泉水。
“ 是不是很爽啊!” 吉宏西滿臉的淫笑,“ 爽的話就大聲的叫出來。”
齊珂兒感到下身的快感壹波又壹波的襲來,她知道月香族的聖女在做愛的時候決不可以大聲的淫叫的,但此時的快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了,強烈到可以部垮她壹直堅守的底線。
“ 我,我……不行了!”
“ 不行了就叫出來吧,叫出來會很舒服的。” 吉宏西的話語仿佛魔咒。
齊珂兒的意誌終於崩潰了,她第壹次發出如此大的呻吟,“ 啊――!太舒服了,我要,我要!”
“ 要什麽?快說出來!”
“ 我要雞巴,我要陛下的雞巴,快,快給我!”
“ 哈!哈!” 吉宏西大笑著,“ 我還以為妳真的是什麽貞潔烈女,想不到也是壹個淫婦而已。”
齊珂兒已有些迷糊了,大聲呻吟著,“ 我要,用力點!”
吉宏西大吼著抽插,“ 我肏,我肏死妳這個淫婦!”
“ 肏我,肏死我這個淫婦!” 齊珂兒感到無比的刺激,身體早已是不可抑制的在迎合著吉宏西了。終於,激烈的快感如電流壹股股由下至上,直沖腦門,她發出此生第壹次歇斯底裏的喊叫,“ 啊――!不行了!”
而此時的吉宏西也是放聲大笑,他把那粗大的陽具抽出,放在齊珂兒眼前,“ 哈!哈!淫婦,妳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雞巴!”
齊珂兒疑惑的睜開眼,這根硬挺的陽具很是熟悉,但,但確實又不象是吉宏西的,那會是誰的呢?齊珂兒心中湧出壹股極度的恐慌,難道是……她極度恐懼的朝那人的臉望去,果然,剛才還是吉宏西的臉又變得模糊了,但很快,五官又在漸漸的清晰來,這張臉也越來越熟悉了。
哦,不――!齊珂兒心中吶喊道,老天千萬不要是“ 他”.
但這張呈現出來的臉已是無比的清晰了,他是――吉才浩的臉!
“ 不――!” 齊珂兒崩潰絕望的大聲吶喊。
醒了,我終於醒了,齊珂兒猛的從床上坐起,幸好,真的是壹場夢,她摸著還怦怦直跳的心長舒了壹口氣,我怎麽會做壹個如此荒誕的夢了?
壹想到夢中的情景,齊珂兒感到臉上滾燙,今年做的噩夢特別多,但那都是些與“ 惡靈” 有關的夢,從來沒做過壹個如此詭異的夢。
“ 公主,妳醒了啊。”
見蘭香走了過來,齊珂兒臉又紅了,自己在夢中發出的叫聲不知讓她聽到了沒有,雖然她們二人情同姐妹,但真的讓讓蘭香得知自己夢中的形象,她還是覺得非常難為情的。
“ 公主,讓奴婢為妳更衣吧。”
齊珂兒點點頭,但當她站起時卻發現了壹件更加尷尬的事,她的內褲已是壹片透濕。
“ 嗯,算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齊珂兒吱吾壹聲。
蘭香沒說什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壹眼便轉身去疊被單了。
“ 公主,這張床單要換了,奴婢拿去洗了吧。”
齊珂兒壹聽,朝那邊望去,臉刷的壹下紅的象熟透的蘋果,床單上那壹輪水印是那麽的明顯,昨晚我真的流了這麽多水?齊珂兒自己都不敢相信。
“ 公主,只要過壹個月陛下就會出關了,到時…就…” 蘭香笑著說。
而這壹笑也化解了齊珂兒的難堪,她笑著輕輕的捶了蘭香壹下,“ 妳這小媚子,盡胡說。”
蘭香“ 咯咯” 壹聲嬌笑,“ 皇上若是知道公主有這麽想念他,他壹定會更加癡迷於妳的。”
齊珂兒笑著拍了壹下蘭香,“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見蘭香嘻嘻哈哈的躲過,齊珂兒突然閃出壹個念頭,道:“ 小香,當初我沒讓妳去伺侯陛下,妳不會有什麽想法吧。”
蘭香正色道:“ 公主,妳怎麽這麽問呢?我兩人從小壹塊長大,我的心思妳也知道,我只想壹輩子伺侯妳壹人,另外什麽人我也不伺侯。”
齊珂兒知道她的話不假,但仍覺得對蘭香有些愧疚,長嘆壹口氣道:“ 哎,小香妳又聰明又漂亮,比宮中那些妃嬪強多了,其實皇上也是很喜歡妳的,要是當年……”
“ 娘娘,請不要再說了。” 蘭香打斷齊珂兒的話,轉移話題道,“ 那白羽確實是懷孕了。”
預料之中的結果,齊珂兒也沒太多的吃驚,她沈默了好壹會才說,“ 按原計劃吧,務必要在陛下出關前把孩子打下來。”
“ 是,” 蘭香抱著床單快步走了出去。
時光飛逝,壹個月過去了。
齊珂兒煩燥的在甘泉宮內走來走去,聲音帶著焦慮,“ 怎麽搞的,這麽久了還辦不好,後天皇上就要出關了,真沒想到白羽這個妖女居然這麽厲害。”
正這時,秋紋急匆匆的走了來,“ 娘娘,” 她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白,白羽好象有反應了。”
齊珂兒驚喜道:“ 真的,太好了,雖然時間久了壹點,但能在陛下出關前把孩子打掉總是好事,小紋妳過去好生監視白羽,本宮要確保在陛下出關時不能讓她亂走。”
“ 是!” 秋紋又急急的走了出去。
壹直未作聲的蘭香突然開口道:“ 公主,後天去太極宮真的不要太子與眾位皇子公主壹起去嗎?”
齊珂兒道:“ 不要了,這是我與皇上共同的意思。”
這日清晨,赤金堡的上空灰蒙蒙的,似有大雨來襲,空氣中透著陣陣寒氣。
太極宮的大門前已有幾個宮裝女人站立多時。
不多時,壹個年青的身影急急的走來,“ 母後,母後,兒臣來了。”
齊珂兒扭頭見是吉才浩,臉上露出又是高興又是責備的神色,“ 浩兒妳來了呀,我不是說過接妳父皇出關不要妳們兄弟姐妹來的嗎?”
“ 見過太子殿下!” 蘭香等幾個宮女朝吉才浩施禮。
吉才浩點頭回應後再對齊珂兒道:“ 母後,弟弟妹妹們可以不來,但我這個做太子的壹定要來的。”
“ 好吧,” 齊珂兒點點頭,“ 陛下還要過半個時辰才能出關,到時只能由本宮壹人進去,妳在外等候吧。”
“ 是,多謝母後,” 吉才浩欣喜道,“ 兒臣謹尊母後旨意。”
見吉才浩斜挎著碎玉劍,齊珂兒道:“ 今日是來接妳父皇出關的,妳怎麽把 碎玉劍 也帶來了?”
吉才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這幾個月兒臣在處理完政務後,壹有空就勤加練劍,總也舍不得離開這把寶劍,今日也沒多想就習慣的帶來了。”
齊珂兒看著自己這個帥氣英俊的大兒子,心中說不出的歡喜,贊道:“ 浩兒能把處理國事與練劍做到兩不相誤,母後我很是高興,妳父皇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吉才浩得到母親的贊賞後,更是興奮,把這幾個月處理政事與練劍過程中的壹些細節都壹壹說給她聽,講到興奮處更是手舞足蹈,不可抑制。
這時,赤金堡東邊的鐘樓傳來了清亮的鐘聲,吉才浩這才停下話語,轉而說道:“ 母後,時辰到了。”
齊珂兒微笑著點點頭,朝大門走去,突然聽到吉才浩在背後大聲說:“ 母後,兒臣還有壹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齊珂兒停下腳步,扭頭微笑道:“ 哦,是什麽事?”
吉才浩神秘的壹笑,道:“ 等會母後和父皇壹起出來時兒臣再說。”
齊珂兒微微壹笑,沒再多問,徑直走到宮門前,命守門的太監打開門,獨自壹人走了進去。
只見吉宏西已穿戴整齊的在等候她了。
“ 愛妃,妳的這卷經書還真的不凡啊。” 吉宏西微笑著把“ 天香經” 遞與齊珂兒。
齊珂兒笑著接過書再順手放在案上,拉著皇帝的手深情的道:“ 讓陛下受苦了。”
說完,她秀目微合,調動體內的元力,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藍光把二人都罩住了。
“ 好了!” 齊珂兒睜開眼,微笑道:“ 陛下做到了,程序也已完成了!”
三個月未同任何女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吉宏西被皇後這麽壹摸,壹下心跳加速,待藍光壹散,便壹把摟住齊珂兒就朝她臉上親去。
“ 等等,陛下,” 齊珂兒連忙推開,“ 還請陛下忍耐壹時,今晚臣妾定會好好的侍奉陛下的。”
吉宏西也沒再用強,只在她耳邊小聲道:“ 朕守了三個月的精關,做到了妳要求的滴精未泄,那今晚妳也要按朕的要求來滿足朕。”
齊珂兒紅著臉點頭道:“ 就依陛下吧。”
吉宏西呵呵大笑,拉著齊珂兒的手大步向前,“ 咱們壹起出去!”
齊珂兒道:“ 臣妾沒讓孩子們來迎接陛下,但浩兒還是自己來了。”
吉宏西道:“ 朕本想出去後再問妳,但他既在外面,朕就先問壹下,這三個月的政事他處理的怎樣?”
齊珂兒回道:“ 浩兒他真的長大成熟了,這幾個月……”
剛說到這,忽然聽到外面有極大的雜吵之聲,接著,驚叫聲,哭喊聲,不斷響起。
不好,出大事了!齊珂兒與吉宏西四目相對,接著互有默契的跑到門邊,把太極宮的大門拉開。
“ 劈啪” 幾聲巨響,太極宮上方火星四濺,如燃起了幾個巨大的煙花,壹只巨大無比的飛鳥正從天徐徐而降。
天啦!這是什麽?散發著淡淡藍光的巨鳥,從未見過這東西,但,等等,我怎麽好象又在哪見過?齊珂兒驚訝無比,這是什麽東西,居然能從赤金堡的上空突破“ 五行法陣” 的防護。
巨鳥身上還繼續閃爍著爆炸的火星,這是“ 五行法陣” 的防禦力量在攻擊著巨鳥,而下方的石坪上已聚集了壹隊禁衛軍,他們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巨鳥,颼颼幾聲,利箭呼嘯著射向巨鳥。
全部命中!可又全部墜落,仿佛是射在堅硬的石墻之上。
“ 陛下,娘娘,快離開這裏,” 蘭香急忙攔在皇帝皇後的面前,“ 這裏太危險了。”
對,我記起來了,齊珂兒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好象見過這東西了,在夢裏,是的,在夢中曾見過,是如此的相象,難道這個怪鳥就是“ 惡靈” ?
“ 咱們先避避這個怪物。” 齊珂兒拉著吉宏西的手。
吉宏西臉上驚慌的表情這時也已消失,他點點頭,朝太極宮側邊走去。
這時,空中火星已消失了,巨鳥已完全突破了五行法陣的防護,它轟的壹聲落於太極宮的前坪,壓碎了壹排漢白玉石柱。
“ 嗚——!” 巨鳥發出壹聲震耳的長鳴。
齊珂兒感到全身壹陣,感到心中突然少了什麽東西似的,而那隊剛才還在射擊的士兵都放下了弓箭,目瞪口呆的望著巨鳥。
“ 不好!” 齊珂兒心中暗叫壹聲。
果然,巨鳥停止長鳴後,展開它那對巨翅朝那隊士兵扇去,那些士兵就如同壹個個玩偶般倒在了地上。
巨鳥擡起尖銳的巨爪朝齊珂兒奔來,長長的嘴喙象壹把巨大的彎刀閃出刺目的寒光。
齊珂兒知道自己與皇上已無法順利的逃脫了,她暗吸口氣,準備再次使出“聖女之怒” ,雖然不知道此次的效果會如何,但已顧不得了。
“ 父皇,母後快走!”
壹個人影沖到了齊珂兒面前,手中的寶劍光芒四射,吉才浩大喝壹聲朝巨鳥迎去。
那巨鳥似乎對沖過來的吉才浩不屑壹顧,跨著那雙大爪子繼續朝吉宏西奔來。
“ 嘿,怪物吃我壹劍!” 吉才浩憤怒的朝巨鳥的壹只大腳上砍去。
沒有什麽東西能抵住碎玉劍的壹擊。齊珂兒腦中浮出這個判斷,但很快,這個判斷就被證實錯了。
巨鳥的腿還好好的在那,但它也止住了腳步,發出壹聲淒厲的嘯聲, 碎玉劍 雖然沒砍斷它的腿,但還是讓它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它低下頭,巨大的眼球惡狠狠的盯著吉才浩。
齊珂兒似乎感受到了巨鳥洶湧的怒氣,她連忙對蘭香喊道:“ 小香,快去幫太子!”
話音剛落,蘭香壹聲嬌喝,早已躍至太子身邊,感受“ 土之元力” ,把太極宮前的壹塊石條升到空中,再狠狠的朝巨鳥砸去。
此時的情形已是非常緊急了,雖然吉才浩與蘭香在拼死戰鬥,但都只能對巨鳥造成壹些麻煩而已,不能真正的對它形成傷害。吉宏西也看出了這個嚴重性,他對齊珂兒說:“ 這是我大順朝幾百年遇到的最兇險之事,朕要催動最強的五行法陣 五神交匯 了,愛妃妳幫朕把守好。”
齊珂兒點點頭,站到了吉宏西前面,微閉雙眼,慢慢的感受身邊的元力,所有壹切的元力,她需要盡量的吸收,這樣才能使出“ 聖女之怒” 的最大的威力。
“ 大道無形,無生有,有生壹,壹生二,二生三,三化五行……” 伴隨著皇帝的高吟,他身上也漸漸升起五顏六色的霞光,壹道道向天上沖去,並分別飛向赤金堡的五個不同方向。
而吉才浩與蘭香同巨鳥的戰鬥已呈現白熱化的狀態,吉才浩數次砍中了巨鳥的雙腿和外翅,但都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他不由焦燥起來,手中的劍招也沒有了開始時的精湛了,有幾次差點被巨鳥的巨爪抓到,好在是蘭香施法幫他躲閉開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難道“ 惡靈” 就是這個模樣?齊珂兒焦躁異常,若是連“ 碎玉劍” 都不能傷害它,那還有什麽辦法能呢?
突然,巨鳥壹聲鳴叫,猛的扇動幾下翅膀,“ 唿” 的騰空飛起,兩只尖銳的爪子朝吉才浩抓去。
籠罩在巨鳥巨大的陰影之下的吉才浩已無處可逃。
處於元力吸收之中的齊珂兒只能發出無聲的惶恐。
正在召喚五行神獸的吉宏西充耳不聞,無法感受身邊的壹切。
就在巨爪要拍在吉才浩頭頂的壹瞬間,壹個紅色的身影如箭般沖了進去,“呯” 的壹聲,吉才浩被推了出去。
“ 小香!” 齊珂兒終於停下了吸收元力,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顧壹切的朝怪鳥跑去。
巨鳥也發現了她,銅鑼般的巨眼直直的瞪著她,裏面似乎透露出壹絲猶豫,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它擡起那只血淋淋的爪子朝齊珂兒抓去。
那是小香的鮮血!淚水滿面的齊珂兒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反抗。
“ ……,大道五行,虛空寂滅!” 吉宏西怒吼出最後壹句口訣,霎時,赤金堡上空風雲變幻,雷鳴閃電,狂風大作,從赤金堡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同時射出黃、赤、白、黑、青五道亮光,直沖雲霄,接著,五道亮光分別化成龍、虎、朱雀、玄武和麒麟五只神獸從天上撲向太極宮。
巨鳥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它收回了爪子,揮動雙翅朝五只神獸拍去。
頓時響聲大作,風起雲湧!六只巨大的神獸在空中激烈的交戰,如轟天雷般的響聲在赤金堡上空不斷的回響。
“ 小香,小香……” 齊珂兒呆呆的站立在巨鳥與神獸搏鬥的不遠之處,仿佛忘記了危險的存在。
“ 愛妃,這裏太危險了,” 不知什麽時候吉宏西已站到了她身後,拉著她的手道:“ 朕已召喚出了五行神獸,定可以消滅這只怪物的。”
齊珂兒猛的壹驚,想到了吉才浩,見他還倒在地上壹動不動,掉在身邊的
碎玉劍 已是暗淡無光,她連忙跑了過去,抱起他的頭大喊道:“ 浩兒,浩兒。
”
吉宏西也跑到了她身邊,用手探了探吉才浩的氣息,見還有呼吸,只是比較微弱,知他暫無性命之憂,就安慰齊珂兒道:“ 浩兒沒事。”
齊珂兒默不作聲,仍抱著吉才浩的頭流淚不止。
吉宏西撿起地上的碎玉劍,頓時,耀眼的光芒又已燃起。
“ 不要,” 齊珂兒驚慌的扯住皇帝的衣角,“ 有五行神獸對付就夠了,陛下不要冒險了。”
吉宏西身子沒動,壹直註視著幾只巨獸的戰鬥,低聲道:“ 不對,好象有些不對勁。”
順著皇帝的目光望去,齊珂兒也感到了壹些不對勁的地方。
五行神獸身上燿眼的光芒暗淡了許多,而與之相反,剛才被攻擊的首尾不顧的巨鳥卻似乎越戰越勇,而且漸漸占據了上風。
“ 朕怎麽感到五行神獸的威力小了很多,” 吉宏西低聲道,“ 按說五只神獸壹齊召喚出來是五行法陣的最大威力,但今天看怎麽還不及召喚出壹只的威力呢?
”
壹絲莫明的恐懼浮上了齊珂兒心頭,難道……?
恰在這個時候,壹個女人披頭散發的突然跑來,口中還大喊著,“ 皇上,皇上快救我!”
是白羽,她怎麽跑出來的?
吉宏西同樣是吃驚不小,“ 阿羽,妳怎麽來了?”
居然對這個女人叫得這麽親熱,齊珂兒心中壹酸,但馬上壹個更大的疑問浮上心頭,她是怎麽從戒備森嚴的甘泉宮裏跑出來的。
“ 陛下,” 白羽兩腮滾淚,顯得楚楚動人,“ 皇後要殺奴婢,還,還把陛下的孩子打掉了,嗚- 嗚——。”
“ 皇上可不要輕易聽信她的話,” 齊珂兒心中默念著,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吉宏西就已怒視著她,壹字壹句的說:“ 這是真的嗎?皇後。”
齊珂兒用眼角看到白羽似乎帶著壹絲得意的微笑,她,她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女人?
齊珂兒張張嘴想說什麽,但突然間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而此時,與巨鳥大戰的五行神獸突然消失了,巨大的恐懼如大山壓頂,終於,她發出歇斯底裏的喊叫,“ 陛下,小心!”
可是已經遲了,巨鳥壹聲淒厲的嘶吼,在它揮動翅膀的同時,壹根堅硬的羽毛從上面脫落,如利刃飛向吉宏西。
“ 咣當” 壹聲,剛剛亮起瑩光的碎玉劍又暗淡了。壹口鮮血從皇帝口中噴出,在渾濁的空氣中劃出壹道奪目的血虹。
字節:39046
【未完待續】
不,絕無可能,巨鳥居然打敗了五行法陣的最高防護!
在吉宏西倒地的壹瞬間,齊珂兒壹陣頭暈目眩,整個天都似乎要塌了下來,她撲在吉宏西身上,看到了那根已深深插入皇帝胸口的羽毛。
薄如蟬翼卻又堅硬似鋼,散發出詭異的藍色光茫,這絕不是人間之物。這宛如上天傑作如同藝術品般的羽毛如今卻深深的插在大順帝國的皇帝胸口,不知生死!
“ 放心吧,娘娘,陛下壹時還不會死的。” 白羽在齊珂兒耳旁輕輕述說,臉上帶著無法揣測的微笑。
“ 妳,妳到底是什麽東西?” 齊珂兒發覺之前對這個女人的懷疑都是對的,但又都是錯的。
巨鳥已站到了齊珂兒面前,但奇怪的是,它並沒有發動攻擊,而齊珂兒也早已沒有了害怕,就這樣與它對視著。
突然,幾個白色的光球打在了巨鳥身上,巨鳥發出疼痛的長鳴轉過了身子。
是康玄子!不只是他,皇家法師團的幾個大法師都來了。
“ 娘娘勿驚,貧道前來救駕!” 康玄子舉著法杖,又發出壹個能量巨大的光球,正中巨鳥左翅,閃出壹個巨大的爆炸光芒。
那巨鳥龐大的身軀朝左邊壹側,明顯是被光球打痛了。齊珂兒心中略閃出壹絲喜意,看來大法師的強大法力還是能對這怪物產生壹定傷害的。
“ 母後,母後,父皇和皇兄怎麽了?”
聽到聲音,齊珂兒這才發現是吉才演跑到了身邊,這個她平時最不喜愛的小兒子在這麽危險的時刻來到了她的身邊,將她的母愛壹下子喚醒了,她大喊道:
“ 演兒,妳來這做什麽,這太危險了。”
吉才演卻沒有退後半步,還略顯稚氣的臉上卻有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沈著,他拾起地上的碎玉劍,用無比鎮定的口氣說:“ 母後,看兒臣去殺了這怪物!”
頓時,瑩光四射!
齊珂兒好象第壹次認識自己這個兒子,呆呆的望著他和他手中的碎玉劍,如此耀眼奪目的碎玉劍她還是第壹次見到。
“ 嘿!” 壹聲怒喝之後,吉才演已沖到了巨鳥身邊,躍起身子朝巨鳥的右翅重重壹劈。
“ 噢哦!” 巨鳥第壹次發出這種痛苦的叫聲,這是它在之前的戰鬥時從未發出過的聲音。
演兒何時有這樣的能力?他對碎玉劍的撐控居然超過了他父皇,不,是超過了在世所有能使碎玉劍的人,齊珂兒整個人都懵了。
那巨鳥已明顯把吉才演當成了主要的對手,主動攻擊都指向了他,而對康玄子幾個大法師的能量球只是躲閃防禦。
而康玄子也看出了這個狀況,他大聲對吉才演道:“ 七皇子殿下,看來只有用碎玉劍才能殺死這個怪物,但妳要找到它的弱點,這樣才能給它致命壹擊。”
“ 知道了!” 吉才演不再浪費力氣隨意往巨鳥身上砍擊了,而是圍著它壹邊遊走,壹邊伺機觀察。
突然,吉才演對康玄子大聲道:“ 大師,妳有辦法把我送到它的背上嗎?”
康玄子已明白他意,忙對身邊的另壹位大法行搖子道:“ 行搖子道友,妳們使出最大的真氣,把這怪物的註意力吸引過來!”
瞬時,幾個威力巨大的光球砸在怪鳥頭上,它怒吼壹聲,頭也不由自主的朝那幾個法師望去。
機會來了,康玄子運轉真氣,對吉才演大聲道:“ 七皇子小心了!”
瞬間,壹股氣浪吹向吉才演,趨勢,他壹個筋鬥翻到了巨鳥背上。
巨鳥查覺到了危險,怪叫連連,搖晃著後背,試圖把吉才演摔下去。
齊珂兒緊張的望著在巨鳥背上緩慢行走的吉才演,這是她第壹次為這個兒子感到緊張。
突然,“ 撲哧” 壹聲,巨鳥揮動著巨翅飛了起來。
地上所有的人都驚呼了起來,都在為七皇子捏壹把汗。
而與此同時,鳥背上的吉才演也是壹聲怒喝,高高躍起,雙手高舉著光芒耀眼的碎玉劍,朝巨鳥的頸部刺去。
“ 去死吧!”
喊聲震破天空,余音在赤金堡上空不斷回響!
“ 嗚- 嗚!” 幾聲巨大的哀鳴,巨鳥重重的摔下,壓垮了太極宮的半個宮殿。
它的頭朝四周旋轉了幾下,似乎還想掙紮,但也僅有這幾下便再也擡不起了。
四周想起了雷鳴的歡呼!
演兒成了眾人心目中的英雄!齊珂兒第壹次發現這個兒子是多麽的了不起,回想起以前對他的態度,心中不由閃過壹絲愧疚。
“ 太子,太子哥哥,妳怎麽了!”
聽到旁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齊珂兒心中壹慌,朝聲音處望去,卻見是燕然弦正跪坐在吉才浩身邊不住的哭泣。她連忙跑過去安慰道:“ 弦兒,別哭,浩兒只是昏過了,沒事的。”
燕然弦哽咽道:“ 太……太子氣息全無,怎麽會只是昏了呢?”
齊珂兒壹聽,如冰水淋頭,渾身打顫,戰戰兢兢的把手放在吉才浩的鼻孔,果然已是氣息全無,渾身冰涼,他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 天啦——!我的浩兒!” 壹聲淒厲的悲鳴,再也忍受不了打擊的齊珂兒倒在了地上。
“ 母後,母後!” 燕然弦連忙掛起她,把真氣輸入她體內。
齊珂兒這才悠悠醒來,看著淚流滿面的燕然弦道:“ 怎麽會這樣,浩兒明明只是暈了過去的。” 突然,壹個念頭閃起,她猛的坐直大聲問道:“ 白羽呢?她到哪去了?有誰看到過她?”
燕然弦搖搖頭道:“ 她在這嗎?我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她。”
不對!實在不對勁!齊珂兒站起,四下觀看,壹股恐懼又襲上心頭。
“ 皇上了?皇上到哪去了?”
剛才吉宏西倒地的那個地方已是空空蕩蕩。
躲在太極宮斷柱之下的壹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走來,用顫抖的聲音說:“ 奴……奴婢看見白……白姑娘抱著陛下走了,奴婢以為她是去為陛下療傷,所以……”
“ 混帳!” 齊珂兒壹把推倒那小宮女。
到哪去了?白羽會抱著陛下到哪去呢?不對呀,陛下身受重傷,自己不可能能動得了,但白羽這麽壹個柔弱的女人,她怎麽能抱得動了?
齊珂兒感到了極大的不安,突然,她想到了壹個地方,對,壹定是那,她不假思索,馬上朝永樂宮狂奔而去。
“ 母後……母後……” 背後燕然弦的呼喊聲越來越小。
問天塔,赤金堡最高的建築,也是整個承天府最高的地方。
十多年沒上去了,齊珂兒擡頭看著滄桑古老的高塔,輕輕的推開半掩的塔門。
木制的樓梯和扶手還是這樣幹凈,但整個塔內聽不到壹絲人響,齊珂兒此時冷靜了許多。她小心翼翼的走上梯子,暗中運用身上的元力後才慢慢的往上走。
快到頂層的房門時,忽看到裏面有霞光萬道,這是有人在施展極其強大的法術才會出現的現象,不過這是壹種很溫和的法術現象。
齊珂兒加快腳步來到門口,見白羽果然在內,壹個造型精美的傳送門立於屋內正中,門框邊正散發著奪目的霞光。
“ 白羽,妳這是幹什麽!” 齊珂兒大聲喝道。
白羽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笑容,充滿了詭異、得意、嘲諷,還有- 不可捉摸!
“ 我帶陛下去個好地方!”
齊珂兒又急又怒,不顧壹切的朝她撲去,可好象撞在壹個什麽東西上般,怎麽樣也通不過去。
透過這堵無形的墻,齊珂兒眼睜睜的看著白羽抱起吉宏西往傳送門走去,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壹般,第壹次感到這麽絕望和無助,她癱坐在地上,是如此的脆弱,“ 不……不要……,不要把陛下帶走。”
白羽還沒有跨進傳送門,她帶著勝利的微笑對齊珂兒道:“ 齊珂兒,我知道妳壹直都懷疑我,也暗中在調查我,但妳卻壹直不得要領,呵呵!妳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可以拯救天下,其實那只是癡人說夢而已。”
“ 妳……妳到底是什麽人?”
白羽哈哈大笑道:“ 現在告訴妳也無妨,我是‘ 聖靈 的忠實仆人!”
“ 聖靈?” 齊珂兒突然明白,“ 原來妳是魔物 惡靈 的走狗!”
白羽冷笑壹聲,“ 哼,可惜妳知道的太遲了,我現在就要把大順帝國的皇帝,也是妳心目中能拯救人類的英雄去交給主人!”
“ 難道?” 齊珂兒道,“ 剛才那只怪鳥就是……就是惡靈?”
白羽呵呵壹笑,“ 它?呵呵,我說齊珂兒呀,虧妳還是月香族的聖女,連這都想不明白,我實話告訴妳吧,剛才那鳥名叫 噬魂鳥 ,只是聖靈們的座騎而已。”
惡靈的座騎就有這麽厲害!齊珂兒知道自己以前對惡靈的判斷還是太樂觀了,難怪過去的人類根本無法同惡靈抗衡。
白羽還在繼續地說:“ 還有壹件事妳壹定很想知道吧,赤金堡的五行法陣的威力為什麽會這麽小,其實這壹切都是我弄的,我在宮中這壹年裏破壞了五行法陣的效力,可憐妳們這些凡夫俗子居然沒壹個人能看出來。”
“ 妳這個惡魔!” 齊珂兒怒不可抑,她明白了那次夜晚在觀虎亭看到的人影確實就是白羽,她恨不得把白羽碎屍萬斷,可用力前沖的身體又被無形的墻擋了回來。
傳送門的霞光越來越亮,白羽的激動之情無法言表,她對著門極度虔誠的說:
“ 主人,我回來了,我終於完成了使命,我回來了!”
“ 不……不要,不要走!” 齊珂兒絕望的吶喊!
剛剛邁入傳送門壹只腳的白羽又抽了回來,沖著齊珂兒怪異的壹笑,“ 噢,對了,妳不是認為妳和皇上能拯救人類嗎?那妳就來找我們啊,嗯,對,妳可以讓大法師評施法再次通過這條傳送門來找我和主人們的,但不知妳有沒有這個膽量!”
齊珂兒憤怒的推動著前面這道無形的墻,聲嘶力竭的怒吼:“ 我壹定會來找妳們的,我壹定會來的。”
白羽抱著吉宏西已進入傳送門半個身子,她的笑聲還在不斷傳來,“ 那好,我會在那邊等妳的,噢,對了,妳在通過這道門時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哦,哈哈!
”
在白羽的笑聲中,她與吉宏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傳送門裏,而霞光也漸漸的消失,直至不見了。
那堵無形的墻也同時消失了,齊珂兒撲了進去,抓到了只留有框架的傳送門。
“ 母後,母後!”
齊珂兒回過頭,看到淚痕未幹的燕然弦倚立在門口,顯得是那麽嬌弱,那麽楚楚動人,她壹把摟過,悲從心來,“ 苦命的弦兒呀!”
燕然弦抱著齊珂兒壹齊大哭,過了良久她才哽咽著說:“ 母後,兒臣還有壹件事要告訴妳,兒臣懷孕了。”
“ 什麽!” 齊珂兒悲喜交加,她突然明白了進太極宮之前吉才浩說的那件大事是什麽,她無比愛憐的摸著燕然弦的肚子說:“ 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早告訴母後。”
燕然弦道:“ 兒臣與太子也是昨晚才確認的,太子本想今早給母後和父皇壹個驚喜,哪想……” 說到這又是淚如雨下。
齊珂兒連忙為她擦掉眼淚,安慰道:“ 弦兒不要太傷心了,這樣對腹中的胎兒不好,妳壹定要堅強起來,壹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
燕然弦點點頭,她看著淩亂的房間,問道:“ 母後,父皇呢?他現在在哪兒?
”
齊珂兒指著傳送門道:“ 我以前的懷疑確實沒錯,但我還是沒想到這個白羽居然會是惡靈的奴仆,什麽人會甘心做惡靈的奴隸呢?”
齊珂兒雙眼壹亮,突然明白了很多,她猛的站起,沒有了剛才的悲傷和柔弱,“ 我明白了,白羽處心積慮的接近皇上,並不是為了迷惑他,而是為了把皇上帶給惡靈,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惡靈們也相信那個預言,他們也害怕那個預言,對,我知道要怎麽做了!”
她用堅定果斷的眼光對著燕然弦道:“ 陛下被白羽帶到北方的事妳不要對任何人說,我明天會對外宣布陛下的現在的情況,這樣對大順才是最有利的。”
燕然弦點點頭,“ 是,母後。”
“ 哦,對了,這事有壹個人不能瞞著,” 齊珂兒道,“ 弦兒,妳去把康玄子大師叫來。”
“ 是,母後。” 燕然弦轉身下樓。
齊珂兒壹壹掃視坐在臺下的眾人,都是皇族中人,但與上次皇帝召集時相比,有兩個人永遠不會再來了。想到吉才浩與蘭香,齊珂兒的淚差點又要湧出,但為了不讓現場的氣氛過於悲傷,她強行忍住了。
不過此次會議另加了壹人,那就是首席大法師康玄子,齊珂兒知道等會自己要做的決定是離不開他的支持的。
“ 人都到齊了,” 齊珂兒用沈重的語氣道,“ 我們壹起為那天惡靈入侵而英雄犧牲的吉才浩,蘭香,以及許許多多的將士默哀!”
眾人都壹起站起低頭,甘泉宮內安靜異常,直到齊珂兒發話後才各自坐下。
“ 噬魂鳥侵入赤金堡,” 齊珂兒道,“ 這標誌著惡靈們已向我大順,已向我全體人類正式宣戰了,這也說明,惡靈已不是壹個傳說,而是壹個真實的存在。
”
“ 母後,那我們該怎麽辦?” 吉才溶問道。
“ 皇後,皇上呢?他現在怎麽樣?” 馮素娥問道。
齊珂兒看了壹眼康玄子後又看了壹眼燕然弦,見他兩都在微微點頭,便對眾人道:“ 陛下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問天塔療傷,本宮這段時日會在那親自照顧他的。”
“ 陛下受了傷為什麽要在問天塔那麽高的地方去療傷?又為什麽沒叫壹個太醫去診斷?”
齊珂兒見發問的是景甜笑,心中壹陣不快,正準備開口裏,康玄子已搶先說道:“ 惠妃娘娘問的不錯,但陛下是被惡靈的座騎噬魂鳥打傷的,這可不同於壹般的傷呀,人類普通的醫術根本是無效的,只有用貧道的法力和皇後娘娘用月香族的特殊方法才有用。”
齊珂兒對康玄子贊許的點點頭,然後接過他的話說道:“ 陛下此次受傷非同小可,本宮與康玄子大師在為陛下療傷的過程中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擾,所以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問天塔,期間只允許康玄子大師與燕然弦可以出入,其余任何人等也不得入塔。”
“ 母後,那妳要多久時間啊?” 吉才瀾問道。
是啊,要多久呢?齊珂兒心中也沒個底,但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懷疑,她還是用肯定的語氣說:“ 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
之後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理會他們到底相信幾分,轉而面對吉才淳道:“ 淳兒,過來聽旨。”
吉才淳連忙走到殿中跪下,“ 兒臣聽旨。”
齊珂兒正色道:“ 本宮這段時間任命妳為監國,朝廷的壹切事務由妳決斷!
”
吉才淳壹聽,大為驚慌說道:“ 母後,兒臣,兒臣恐怕不能勝任,您,您還是另選他人吧。”
齊珂兒臉色壹沈,怒喝道:“ 吉才淳,我說妳怎麽就不長進壹點,妳大哥已不在了,妳父皇又深受重傷,妳這個做兒子的就不能擔負起這個重擔嗎!”
見母後發怒,吉才瀾連忙走到對吉才淳身邊柔聲說道:“ 三哥,妳就領命吧,現在母後和父皇都需要妳的。”
吉才淳這才點點頭,對齊珂兒道:“ 兒臣領命,兒臣壹定不辜負母後所托。
”
齊珂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而對吉才演道:“ 演兒。”
“ 母後。” 吉才演馬上走到殿中間跪下。
齊珂兒突然覺得這個小兒子是這麽乖巧和懂事,想起以前對他的態度,齊珂兒產生了深深的自責,她臉上帶笑,柔聲道:“ 那把碎玉劍練得怎樣?還合手吧。
”
自那天與噬魂鳥大戰後,齊珂兒便把太子吉才浩的那把碎玉劍送給了吉才演。
“ 謝謝母後賜劍,” 吉才演恭敬的回道,“ 兒臣練得非常順手。”
齊珂兒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演兒妳要好好的輔佐妳三哥,並且要進壹步把劍練好,為以後我們同惡靈的大戰做準備。”
“ 遵命,兒臣定要用這把碎玉劍把惡靈們全部斬滅!”
齊珂兒贊許的點點頭,接著又對燕然弦道:“ 弦兒,妳這段時間就是要好好休息,壹定要平安的把太子的血脈傳下。”
燕然弦含著淚道:“ 兒臣會的,請母後放心。”
望著其余眾人,齊珂兒用莊嚴的口氣說道:“ 在本宮照顧陛下的這段日子裏,妳們都要恪守其職,做好本分的事,知道嗎!”
“ 謹尊皇後娘娘旨意!” 眾人壹起站起回話。
齊珂兒看著沈默不語的康玄子,說道:“ 大師,咱兩去問天塔吧。”
康玄子躬身低聲回應,“ 遵命,娘娘!”
壹路上,康玄子還是沈默不語,齊珂兒也不願意開口,腦子裏壹直在回想著前幾天做出這個決定時的情景。
自目睹了皇上被白羽帶走之後,齊珂兒精神差點崩潰了,直到康玄子趕來用真氣施展法力後才好壹些。當時齊珂兒便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訴了康玄子,但壹時之間,他也沒提出壹個什麽好的建議。
在仿徨中,齊珂兒突然想到了壹個人,壹個她自己不知道會想到的這個人。
第二天,她又用“ 易容珠” 改變容貌後,獨自壹人來到了攘往街,找到了那個算命先生。
“ 我知道妳會來找我的。” 在齊珂兒開口之前算命先生便搶先說道。
齊珂兒雖感到意外,但仍裝作很平靜的問道:“ 哦,那妳知道我為何事找妳嗎?”
算命先生微微壹笑,用故作神秘的語氣道:“ 妳是想要我為妳指明道路,是嗎?”
齊珂兒暗吃壹驚,心中已有些認同此人的能力了,但她仍不露聲色的說:“什麽道路?又怎麽走?”
算命先生拿起扇子輕扇了兩下,笑道:“ 路只有壹條,只有去與不去的選擇,不過這兩個選擇嘛,對妳來說都是異常艱難。”
齊珂兒眉頭緊鎖,思考著這話的意思。
“ 若不去,表面看起來對妳是最安全的,但妳之前的努力和抱負就都隨之東流了,為此而死去的人也都白死了,而且,最終的命運也已註定,妳將無助的,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結局的到來。”
“ 若去呢?” 齊珂兒小聲的問道。
“ 若去,這條道路會艱辛無比,妳將承受巨大的痛苦,還有……無比的屈辱,大到超乎了妳的想象,但也只有這樣,妳才有可能看到光明的曙光。”
齊珂兒沒有再做聲,掏出幾個金幣放下便轉身離開。
“ 姑娘,好自為知!” 身後傳來深深的嘆息。
問天塔頂層的傳送門還豎立在屋子正中,這是用精鋼建造的,上面雕有說不出是什麽動物的形狀,精美異常,卻又怪異無比。
“ 大師,開始吧!” 齊珂兒平靜的說道。
“ 娘娘,” 康玄子道,“ 妳現在改變決定還來得及,傳送門開啟之後就不能後悔了。”
“ 我決不會後悔的,” 齊珂兒斬釘截鐵的道:“ 開始吧,大師。”
康玄子走到傳送門邊,長吸了口氣,重重的把法杖豎在地上,接著,全身真氣運轉,法杖杖頭漸漸凝聚出壹團白色的霧氣。
“ 嘿!” 只聽康玄子大喝壹聲,同時,法杖上的那團霧氣沖撞在傳送門上,“ 撲撲” 幾聲,霧氣迅速散開,瞬間布滿了整個傳送門。
“ 娘娘,” 康玄子道,“ 門已開了,但門那邊到底是通向哪,貧道卻無從得知,若是是 惡靈 的老巢,那……”
“ 不管是通向哪,” 齊珂兒堅定的道,“ 我都會去的,並且壹定要把陛下帶回來。”
“ 哎,” 康玄子不再勸阻,只說道:“ 娘娘過去後,貧道會施法把這間房子屏蔽起來,只有貧道與太子妃可以進入。”
齊珂兒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壹腳踏入。
身體完全進入傳送門的壹瞬間,壹股巨大的壓抑感撲面襲來,齊珂兒感覺自已如同壹個溺水的人,無所寄托,想喊卻又喊不出,而同時,在眼前不斷閃現出壹幅又壹幅的畫面。
穿過的時間怎麽會這麽久?齊珂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知道有壹股強大的力量在推著她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眼前的畫面中有些場景有些熟悉,但閃動得太快了,還沒細看,又跳到了另壹個畫面,當她看到其中壹個人時,她認出了此人,是衛橋,頓時,她明白了,她知道這畫面其實都是白羽的經歷。
果然,通過閃動的畫面,她看到了白羽被衛橋帶進了宮,又知道了是怎樣見到皇上的,而白羽在宮裏的活動也壹壹呈現在齊珂兒眼前。
她還知道了白羽是怎樣迷惑皇上的,其中的壹些畫面讓她覺得憤怒和惡心,她還知道了白羽是怎樣拉攏宮中的人,是怎樣破壞五行法陣的,但這些都不及另壹組畫面讓她震驚的。
她看到在壹個宮殿內,壹個年青的男子壓在壹個女人身上,很明顯正在做是男女交歡之事,開始時齊珂兒還以為是吉才浩與燕然弦,但隨著畫面的拉近,她首先看清了那男子的面目,不是太子而是吉才淳。
莫明的恐懼浮上心頭,齊珂兒不想再看被壓在下面的女人是誰了,但白羽所見的畫面卻清晰無比的展現在她眼中,是――吉才瀟!
“ 不――!” 齊珂兒聲嘶力竭的大喊壹聲,在昏倒的壹瞬間,她!穿過了傳送門。
尾聲
“ 冷!好冷!”
齊珂兒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好黑,是晚上嗎?而且為什麽這麽冷?雖然知道北方是極冷之地,但我已早有準備了啊,我已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啊!
她冷的不由自主的雙手環抱胸前,接著必出壹聲驚恐的喊叫“ 啊——!”
她發現自己居然是壹絲不掛!
【第壹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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