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姐姐的小手好柔軟

　　“亮嫂飯店”地方不大，但勝在幹凈衛生。
　　現在剛好是晚飯用餐時間，飯館裏已經坐下了不少客人，劉成鑫帶著李國忠找了個墻角的空桌子坐了下來。
　　坐下沒多久，便有壹位打扮入時的女人走過來，嬌笑著拍了壹下劉成鑫的肩膀，道：“死胖子，壹年沒見妳人了，怎麽都不來看看嫂子，虧我當年那麽照顧妳。”
　　劉成鑫忙笑，道：“這話說的，我把誰都忘了，也不敢把亮嫂妳給忘了啊！這不，今天還帶了朋友來捧場了不是。”
　　亮嫂就嬌笑道：“看把妳能的，還不快介紹下這位大兄弟給嫂子認識壹下。”
　　李國忠笑了笑，道：“我叫李國忠，很高興認識您！”
　　亮嫂就嫵媚的壹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國忠，道：“別您啊您的，高興就叫聲嫂子，或者亮嫂也行。”
　　劉成鑫也在邊上插話道：“就是，國忠妳就別客氣了，亮嫂可是出了名的豪氣。”
　　李國忠笑笑，道：“那以後我就喊妳亮嫂吧！今後有來南山，壹定過來這吃飯。”
　　亮嫂咯咯壹陣嬌笑，道：“那就在這裏先謝謝大兄弟了，好了，我去招呼老李上菜，妳們哥倆聊。”說完便“蹬蹬”“蹬蹬”，踩著高跟鞋往廚房走去。
　　劉成鑫有些貪婪的掃了壹眼亮嫂挺翹的臀部，才轉頭對著李國忠笑道：“怎麽樣？不錯吧！別看她好像很風騷的樣子，其實辣的很，不是什麽人都能碰得的。”
　　“哦！聽妳的意思好像話中有話啊！”李國忠有些訝異道。
　　“這妳就不知道了。”胖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輕聲道：“聽說亮嫂和這壹片區的壹個老大有壹腿，所以生意才能這麽火爆的做下去，這壹片沒人敢在亮嫂這裏鬧事。”由於飯館客人很多，劉成鑫又是壓低聲音說話，倒不怕別人聽到。
　　“哦！那她丈夫呢，知道不知道這事？”李國忠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丈夫，哼！”劉成鑫不屑的哼了壹聲，接著說道：“她丈夫是個軟蛋，誰都可以捏著玩的軟蛋，要不是亮嫂在撐著，這家店哪裏還能開的下去。”
　　“哦！”李國忠理解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心裏暗自想著：事情估計沒胖子說的那麽邪乎。
　　不壹會兒，飯菜便端了上來，顯然是因為剛才老板娘打了招呼的。
　　壹盤紅燒肉，兩樣青菜，壹大碗水煮牛肉，再配上白米飯，在這個年代算得上豐盛了，李國忠倒是有些擔心口袋裏的錢鈔不夠。
　　“怎麽？心動了，我可告訴妳，心裏想想就可以了，千萬別去碰，這朵玫瑰帶刺的。”劉成鑫看李國忠不說話，還以為動了什麽歪心思，忙勸道。
　　李國忠有些好笑的看著胖子，道：“妳以為人人都像妳啊！第壹次見面，我能動什麽心思。吃飯吧妳。”
　　劉成鑫看了李國忠半響，似乎確定了真沒動什麽心思，才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妳是不知道，以前不是沒有人想追求亮嫂，但最後不是斷手就是斷腳的，出了幾次這樣的事情後，也就沒人敢動這方面的心思了。”
　　接著兩人便不在說話，專心吃飯。
　　中間亮嫂還特意跑過來聊了兩句，給人以賓至如歸的感受，生意火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吃完飯壹結算，不到15塊錢。
　　是劉成鑫搶先付了錢，李國忠也沒有多客氣，以後請回來就是了。
　　劉成鑫倒是越發的對李國忠親近了，覺得很對自己的脾性。
　　由於第二天要考試，兩人也不打算出去玩兒，便分開各自回住處去準備了。
　　第二天早上，李國忠7點不到就起床，再次檢查了壹下證件等物品，都帶齊後便下樓吃了早飯，提前往江南大學走去。
　　這次的考試是在法律學系教學大樓進行。
　　可能是第壹屆這樣的考試，政府宣傳的力度不夠，加上這時候的大學生包分配制度，所以全省考生加起來也不過200多人。
　　雖然聚集在壹起，看過去人不少的樣子，可不要忘了，這可是整個江南省的統壹考試。
　　來到考場大樓前，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考生，還來了幾家媒體記者在人群中間進行采訪。
　　李國忠沒有去湊熱鬧，徑直穿過人群，往臺階上走去。
　　站在大樓前的臺階上，平靜的看著下面和周圍那些露出緊張興奮神色的眾多考生。
　　兩天後，這些人能有幾個順利的進入官場？
　　而數十年後，又有幾人能真正爬上那令人仰視的高位？
　　也許百不存壹吧！
　　裏面有太多的誘惑等著他們，更有讓人膽寒的陰謀詭計等著他們。
　　而我自己呢？
　　在這條路上又能走多遠？
　　李國忠自嘲的笑笑，搖了搖頭把這些可笑的念頭拋開。
　　“國忠，原來妳早來了啊！”快9點的時候，胖子劉成鑫才氣喘籲籲的跑到李國忠旁邊，“可把我累死了。”
　　李國忠看著睡眼朦朧的胖子，好奇道：“怎麽這麽遲來，昨晚沒睡好？這不，都快要進場了。”
　　劉成鑫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別提了，昨天和妳分開後碰到在本地工作的幾個老同學，被拉去喝了壹通酒，壹回酒店就睡到現在了。”
　　這時候大廳裏的監考老師走了出來，喊了句：“所有考生請註意，現在開始進考場，請大家保持好次序，上樓後請按照準考證背面的編號，找到自己的考場和座位。”喊完話，掃視了壹眼安靜下來的眾考生，滿意的揮了下手，道：“好了，大家進場吧！”
　　兩百多人被分成十個教師，每個教室大概坐了二十五名左右的考生，李國忠和劉成鑫並沒有分在同壹教室，倒是讓李國忠暗暗擔心粗線條的胖子能不能考的上。
　　雖然才認識不到壹天，但李國忠對胖子的豪爽性子感覺還是不錯的，認為這是壹個可以交往的朋友，至於要不要深交，那就要看以後的交往了。
　　交朋友可不是小說裏寫的那樣，喝個小酒就能生死相依，那純粹是在扯淡。
　　人心從來都是最難測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當利益相悖時，再好的朋友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
　　這壹點，兩世為人的李國忠看的很透。
　　考試沒什麽好說的了，考的是“公務員的行政職業能力及申論”，考試時間兩個小時完成。
　　這對李國忠來講實在很簡單，現在對李國忠來說，不是能不能通過考試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出這個風頭的問題。
　　面試官，江南省高層，對這些人的性情，李國忠可以說是壹無所知，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誰知道這次考試有沒有什麽內幕，如果考了太好，阻了別人的路，怎麽辦？
　　最後，李國忠還是謹慎起見，故意答錯幾題，只有寫“申論”時才按正常水平發揮。
　　很快便完成，檢查壹遍，覺得沒什麽問題就交了考卷，離開考場，這時候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多小時。
　　李國忠下到壹樓，站在大廳裏等劉成鑫。
　　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李國忠才看到愁眉苦臉的胖子走下來，招手叫道：“胖子，這邊。”
　　劉成鑫聞聲擡頭看到向他招手的李國忠，忙擠開下樓的人群，小步跑過來，沒等李國忠詢問，便苦笑道：“國忠，這下沒戲了，我考砸了！”
　　“成績還要明早出來呢！說不定別人比妳還沒狀態啊！所以不用這麽灰心喪氣的。”李國忠不得不安慰下失意的胖子。
　　“不行，我得去找那班賤人算帳，昨晚趁我喝醉，居然拿我的錢去結帳。”胖子壹臉憤恨的嚷嚷著，轉頭看到李國忠壹幅傻楞的樣子，大聲笑道：“哈哈！妳不要安慰我，以我劉成鑫聰明絕代的腦瓜子，難道會壹條路走到黑嗎？哈哈！”
　　李國忠看胖子確實是真的不在意這次的考試，才笑著狠狠的捶了他壹下，道：“妳能這麽想最好了，害我擔心了老半天。”看了下周圍，人已經差不多走光，接著說道：“走吧！壹起去吃飯，下午我還要去書店找壹些資料。”
　　劉成鑫搖了搖頭道：“不了，我要去找那班賤人喝酒，妳要準備明天的面試，我就不邀妳去了，那些賤人喝起酒從來是六親不認的，怕影響到妳明天的發揮。”
　　李國忠點了點頭，自己現在確實不想喝酒誤事，“那行，等明天面試完了，再找妳，哦！對了，我怎麽聯系妳。”
　　“直接到南華酒店，我住503，如果我不在，妳就在大廳接待處那裏留言。”劉成鑫想了想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揮了揮胖乎乎的大手，對李國忠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李國忠看著劉成鑫肥胖又瀟灑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沒辦法這麽瀟灑的了，每個人都有選擇怎麽走人生這條道路的權利，而自己選擇的卻是最累的。
　　李國忠搖頭甩開這些感慨，快步走出學校，隨便找了個面館，吃了壹碗牛肉面，算是應付了午飯。
　　回到那家小旅社，稍微休息了壹番，便出門往南山市最繁華的五壹路走去，那裏有壹家全市最大的圖書批發市場。
　　據說這家名為“華都”的圖書城是88年南山市委市政府為了響應國務院的“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指示”而重點建設的，高六層，總面積超過三萬平方米，原本的規劃是要把它建成全省規模最大的圖書批發市場，但兩年後，“華都”卻成了全省最大的假冒偽劣圖書的集散地。
　　壹直到96年才迫於各方面的壓力而轉為它用，當然，這些是李國忠前世記憶裏的壹件小事。
　　大概走了六分鐘，李國忠便來到“華都圖書城”，直接上到四層，這層主要出售壹些學術性質的書。
　　李國忠認真挑了兩本，壹本《社會心裏學》，壹本《社會經濟結構》，本來還想多挑幾本的，但奈何囊中羞澀。
　　付了錢，剛想往下走時，耳邊傳來壹聲驚喜的喊聲：“弟弟，妳怎麽會在這裏？”忙轉頭看去，李國忠頓時壹楞，前面兩米處俏生生的站著壹位美艷動人的少婦，壹頭烏黑的微卷長發批在兩邊肩上，手提壹個黑色的小皮包，壹身白色長裙，腳穿水晶高跟鞋，露出白嫩的腳趾，讓人壹看就忍不住想捧到懷裏細細把玩。
　　美艷少婦看李國忠憨憨的站在那兒發楞，“撲哧”壹聲嬌笑，“蹬蹬”踩著高跟鞋走到近前，伸手到李國忠眼前晃了晃，笑道：“看到姐姐，高興的傻啦？”
　　回過神來的李國忠不好意思的伸手撓撓後腦勺，道：“姐，妳怎麽在這兒，剛才還有些不敢相信呢！”
　　蘇曉寧笑瞇瞇的說：“姐姐我壹個大活人就站在妳面前，現在還不敢相信嗎？”
　　“相信，當然相信了。”李國忠高興的點點頭道：“我還以為要到天陽市才能見到妳呢！”
　　蘇曉寧見到李國忠也是滿心的歡喜，本來昨天來省城看望父親，今天下午就打算回天陽市的，經過這裏便進來買幾本書，沒想到會遇見李國忠。
　　“對了，妳還沒說怎麽到省城來的。”蘇曉寧伸出左手拉著李國忠的右手，走到旁邊問道。
　　李國忠心裏感受著蘇曉寧那柔軟的小手，嘴裏平靜的解釋自己來南山市考試的經過。
　　聽完李國忠的解釋，蘇曉寧壹雙美目亮了亮，嬌聲嗔道：“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跟姐姐說啊！要不是今天遇到，妳要瞞姐姐多久，妳說。”渾然沒放開李國忠大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李國忠忙趁機反過來握住蘇曉寧的左手，壹邊感受著手裏的柔嫩，壹邊陪笑道：“我是想等明天面試通過了，回去的時候再和姐姐說的。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被我逮著了，是不是？”蘇曉寧嫵媚的白了壹眼李國忠，接著說道：“好了，妳現在住在哪裏？晚上到姐姐家去住，比在外面住要省心的多。”
　　“這個……”李國忠有些為難的看著蘇曉寧，他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蘇曉寧的家人之類的，說實在話，李國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蘇曉寧的家世身份呢！
　　蘇曉寧看李國忠壹臉的為難，還以為是害羞，不過帶壹個強壯的青年男人住到家裏，她自己心裏也有壹絲羞澀，便故作鎮定的決斷下來道：“有什麽好為難的，在省城，姐姐說了算。再說姐姐在省城還有壹套房子空閑著呢！晚上就陪姐姐住到那邊去，免得以後別人說妳連姐姐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其實那套房子還是蘇曉寧在省城工作的時候，單位分配的公寓。
　　平常回省城壹般都住在父親那裏，很少去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