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壹章：隔門論道，道阻且長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對我和方芳芳都壹樣！下午四點左右，我就離開了爸爸家，打道回府了。
走之前，方芳芳雖有些不舍，但卻不同以往我離開時那樣撒嬌，糾纏……反而是跟我擁抱過後，轉身開始埋頭認真學習！這讓我有些納悶，這丫頭真的開竅了？
我家在六樓，星期天下午四點多搭電梯上去沒什麽人，所以很快電梯門開！到了家門外，殊不知……
“哢……嚓！”我轉動鑰匙，外面防盜門打不開，顯然是被反鎖了……這壹幕有點熟悉！
“媽媽，開開門好嗎？我是您兒子，陸子軒！”我無奈敲門喊到。
幾分鐘後……
客廳門口的棕色房門驟然打開，透過防盜門能看見壹道高挑的氣質佳人！白色綢緞長袖睡裙及膝蓋下方，露出壹對光滑纖細的小腿。
身材妙曼，抱胸而立，壹只玉手還拿著裝著水的透明玻璃杯，神情肅穆，姿態優雅，漆黑眼瞳攜帶莫名氣勢幽幽地看著我！此刻我眼裏的佳人，就是我媽媽，梁步萍！
“妳是誰啊？在我家門口敲了半天，我都準備報警抓妳了！”媽媽這幾天對我的冷淡，此刻盡情展現。
這熟悉的場景話語，讓我有點無語，媽媽這又是要鬧哪樣？
“媽媽，我今天回來挺早的啊！這下午五點都不到，您為什麽……”我沒有跟她像上次壹樣耍寶，而是直接問道。
“我問妳是誰？”媽媽淡漠地盯著我，好像真的失憶不認識我壹樣。
“我是您兒子，陸子軒！媽媽，您先讓我進去，我們慢慢聊好嗎？”
我隱隱知道媽媽想說什麽了，但這大白天走廊指不定啥時候出來人，被人聽到看到總歸對我和媽媽都不好……
“妳還知道妳是我兒子？妳心裏把我當媽媽了嗎？”媽媽手扶壹杯水，凝神厲色間。
我察覺到媽媽此刻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場，心有所感，不再顧慮……
“我說過，您在我心中壹直是我最尊敬的媽媽！只不過我現在除了有尊敬您的情感之外，多了些別的而已！”我喜歡媽媽，所以理直氣壯！
“別的而已？妳就不該有！”媽媽神色淩然，微張紅唇冷斥道。
“為什麽？有何不可？”我兩個提問分別代表了疑問，以及她拒絕的理由或顧慮是什麽。
媽媽隔門看著我，神色有些思索，她可能也沒想到，才上高中的兒子，敢跟她問心！
於是，她凝視了我幾秒，英姿爽朗嬌聲道：“於禮有不孝者三，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壹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三不孝妳占其二，妳還當我是妳媽媽？”
媽媽直接開口對我講起了孝道，這也是她從小就教育我的，所以我壹直很敬重她！這壹刻，看著媽媽壹如小時候教育我時的絕美莊重神色，我心裏不由升起了壹股震顫靈魂的禁忌感！
她是壹個從小對我有要求，有家教的莊嚴媽媽，也是壹個雙商都很高的優雅媽媽……但我儼然已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小男孩兒！自從對她動了某種念頭，後來發生某種關系之後，我眼中的她，慢慢變得不壹樣了……
看著媽媽優雅站立，隔門對我進行冷聲冷色的教育，我心中莫名壹熱！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您是我媽媽，我喜歡您，哪來不義之說？還有我成績變差，您不是也知道原因嗎？我也答應過您，要是和您在壹起後，我肯定……”我沒引經據典的能力，只能按我心中狂熱想法來說，但還沒說完……
“閉嘴！妳這就是被錯誤欲望支配，才有了這些荒謬的想法！”媽媽指著我，嚴厲批評道，這壹刻，她作為單位領導的氣勢顯露無遺。
“怎麽就荒謬？我未娶，您未嫁！我們還……我只不過是比以前更加喜歡您了而已，您為什麽就不接受？”我有些粗放了起來。
媽媽看著我有些激動的神色，說著離譜的話，不由有些生氣了：“接受什麽？妳心裏還有沒有羞恥？還有沒有道德倫理？”
“兩情相悅就是道！男歡女愛就是道！我們在壹起又不會傷害任何人！為什麽沒德？”我看著眼中越來越美的媽媽，心中激蕩不已。
“我不喜歡妳！永遠不會！”媽媽鐵青著臉，咬牙切齒說道。
“那我會永遠追求您，直到您喜歡上我為止！”
“妳高中畢業就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妳！”
“那我如果高中畢不了業，是不是就可以在家陪您了？”
“……”
說著說著，媽媽已經氣喘籲籲了！不是累的，是被我氣的！
“陸子軒！妳是在逼迫我嗎？”媽媽氣得拿水杯的不時顫抖，感覺裏面的水都要濺到她白色綢緞裙領口裏了。
“是您在逼我！我就是喜歡您，為什麽不可以！”我僅憑此刻滿腔熱忱，對媽媽進行告白。
“呼呼……”媽媽與我隔門凝視，眼神充滿了憤怒，不停調息著胸腔內的怒火。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人懂得控制自己，懂得控制心中那些荒唐的欲望！媽媽希望妳能懂這基本的道理！妳現在處於人生的……”媽媽喝了壹口杯中水後，又開始對我進行了正道教育。
而我，除了看著她微張紅唇仰頭喝水時候的模樣，暗自咽了下唾沫之外，壹個字也沒聽進去。
“聽懂了嗎！”媽媽紅唇微微有些濕潤，依舊嚴肅地盯著我。
“反正我喜歡您是我的事兒！我們都沒有錯，也不關任何人事！”我認定我就要得到媽媽，任她說什麽我都不會改變！
“妳少拿那女人的話當真理！”媽媽壹聽我說某作家的言論，先是嗤之以鼻，隨後調整情緒。
“我看妳還是不懂！今天我就要說到妳懂為止！妳以後的人生還很長，應該……”
就這樣，媽媽在防盜門內抱手而立，聲色俱厲間，猶如壹個完美女神在對我進行思想糾正。從孔子講到孟子，從唯物主義再講到社會……壹副不把我心靈徹底凈化誓不罷休的樣子！
而這，僅僅只會加深此刻我想擁有她的想法。所以，我總能用我自己的歪理，去抨擊她的人生至理！氣得她愈發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兩個小時過去了，將近晚上七點，天色早就黑了下來。我此刻背靠門框坐在門口，仰頭聽著媽媽未曾消退過的，義正言辭的說教，偶爾回她壹兩句……
突然，壹道聲音打斷了。
“小梁啊！妳怎麽還在批評他啊？他還只是個孩子，妳先讓他進去再說吧！兩母子之間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原來，是住在我家走廊另壹頭的老奶奶，她們那壹戶有四口人……
漸漸的，老奶奶走過來，我也馬上起身了。
“聽我老人家壹句勸，母子之間千萬別鬧別扭，就像我和……”
老奶奶剛才就路過壹次，也就問了嘴。她沒想到過了壹個多小時，我還在和媽媽僵持，旋即就開始慢條斯理對著防盜門內的媽媽勸說著。
“好好……我們沒事兒了！謝謝您關心，阿姨您先回去吧！”
媽媽見著老奶奶又要開始說她自家那點事兒，連忙微笑打開了門。
“小軒，快進來！”媽媽給了我壹個眼色，示意我快點中斷老奶奶即將開始的吟唱。
“哦！謝謝奶奶，我和媽媽和好了！天色也晚了，您先回家吧！您家人估計等著您開飯呢！”我終於進門，對著門外的老奶奶親切笑道。
“哈哈……好！妳們沒事兒就好……”說完，老人家也沒再啰嗦，笑著轉身走了。
“奶奶您慢走……”
“呼……”關上門後，媽媽和我同時舒了壹口氣……
媽媽和我也就今天有空，才有這麽壹出，才會不厭其煩地教育我兩個多小時。而剛才那老奶奶，可是壹說就是壹天的主啊！
以前我初中的時候，和媽媽可沒少受她的碎碎念。也就我上了高中，老人家體諒我要學習，才基本沒來過我家，也就偶爾會糾纏有空的媽媽……
“嘿嘿……媽媽您也會怕啊？您剛才不也說了我兩小時嗎？”我想到媽媽剛才著急連忙叫我進來的模樣，不由調笑。
“怎麽能壹樣！妳別跟我嬉皮笑臉的！這事兒沒完！”媽媽又恢復嚴肅的神情。
我換好鞋，起身低頭看著身前神情肅穆的媽媽，恰如壹道雪蓮。旋即微笑看著她，拿過她手中的水杯說道。
“確實沒完……唉，剛才聽的我口幹舌燥的……嗯！好甜……哈哈哈……”
我照著杯子上的口紅印，壹口喝光了僅剩的少許水，沒理會媽媽的反應。轉身走向客廳沙發，放下杯子，全身放松地躺在紅色沙發上……
媽媽移步來到我面前，神色冷冰冰地看著我。
“媽媽，我餓了……”我躺在沙發上，跟媽媽慵懶地撒嬌道。
“先去洗澡！臟死了……”媽媽看著我躺在沙發，想到剛才我又坐過地上，有些嫌棄地說道。
“好！”
接著，我表現得都像個聽話小孩壹樣，直到媽媽再次來到我房間，給我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