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死不足惜

　　洛仙笑問：“此話怎講？”
　　當即，刀君將自在城的遭遇，以及方才在澄碧湖與葉沈魚等五女的壹場大戰娓娓道來。
　　最後，刀君嘆道：“那幾個小妞當真難纏，還好妳在這裏。這樣，咱們兩個壹起追上她們，將她們幾個拿下，咱倆聯手，她們便是再有幾張符咒，也勝不過咱們！”
　　說到這裏，刀君又躍躍欲試。
　　洛仙眼中閃過壹絲冷笑，並不回應他。
　　刀君盤坐下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呼出壹口濁氣，才問：“對了洛仙，妳怎會來此？”
　　洛仙淡淡道：“我是奉命去青州找人的，只是順道路過。”
　　刀君疑惑地道：“教主怎會讓妳去青州找人，那可是紫月仙門的地盤，妳要找什麽人？
　　洛仙並不回答，只是問道：“休息好了麽？”
　　刀君嘆道：“那幾個臭婊子下手可真狠，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了，現在我的法相都凝聚不出來。也不知她們哪來的法相級乃至渡劫級符咒！有機會我定要將她們捉回去當真正的婊子！”
　　“哦，原本我想等妳恢復之後再打的，不過我忙著找人，可等不了妳太久。”洛仙仰頭看了看天上的驕陽。
　　夏日的驕陽似火，燒烤著大地和山林，鳥鳴聲和蟬鳴聲在山間此起彼伏。
　　“什麽意思？”刀君疑惑地看向洛仙。
　　“不跟妳廢話了，我趕時間。”
　　洛仙話音落下，身上忽然爆出壹股強大的法力波動，周圍的草木盡皆拔地而起，只見她的身後升起壹尊三丈高大的淩波仙子法相，壹聲“嗡”的震響，強大的領域之力朝刀君碾壓而下！
　　“妳要殺我？”刀君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但從對方全力以赴的情況來看，分明起了殺心，這就奇怪了，大家都是櫻花教長老，本該共同進退才對，為何要同室操戈！
　　來不及多想，刀君發出壹聲大吼，催動渾身法力，祭起手中法器長刀，施展出刀道神通，重重刀浪海潮壹般在周身洶湧不定，抵擋住洛仙的領域之力。
　　洛仙的身上忽然飛出幾條素白飄帶，如蛛網壹般朝刀君落下，此時的刀君元氣大傷，又凝聚不出法相，抵擋洛仙的領域之力已是艱難，更別提騰出手來應付這攻勢了，如果不理會領域之力，那麽下壹刻他就會遭到碾壓而失去身體平衡，敗得更快。
　　“嗤嗤嗤！”
　　素白飄帶攜帶著淩厲的氣浪，如利刃壹般落在刀君身上，瞬間就穿透了他的心口，從背後穿出，本來素白的飄帶已然變得壹片殷紅，殷紅的飄帶如有靈性壹般，又掉頭從背後穿入刀君體內，從胸前透出！
　　鮮血飛濺，灑落壹地！
　　“呃——”
　　刀君渾身劇震，身形頓住，手中法器長刀掉落下來，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口中湧出，他慢慢擡頭看向洛仙，艱難地開口：“為什麽？”
　　飄帶收回，洛仙的纖指彈了彈飄帶，上面的鮮血登時從中脫離開來，落在地上。
　　洛仙用那種好似看動物壹般的眼神看著他，淡淡道：“刀君啊刀君，妳可真是執迷不悟！當初殷旦找到我們，大家壹起創建櫻花教，我們最初的目的，只是希望給修真界人士提供壹個可以發泄欲望的場所，大家妳情我願，並無不妥，我們所招攬的女子也都是來歷正當。那個時候的櫻花教，壹片欣欣向榮，頗得修真界人士贊譽，奈何……時日愈久，櫻花教便愈加腐朽，殷旦唯恐本教發展不夠快，以各種無恥方式奸淫擄掠，不知造下多少罪孽，妳如今卻還要給殷旦這狗東西賣命，甚至不惜性命給他尋找少女提供淫樂，妳說妳是不是罪該萬死？”
　　刀君慘笑壹聲，道：“洛仙……自古以來，弱肉強食，修真界尤其如此……咳……妳居然學大佛寺壹般，滿口善惡，呵呵……”
　　洛仙冷笑起來：“妳們這種狼心狗肺的賊子，自然是如此想的，本人師承上古散仙洛神壹脈，自然不會如妳們這般卑鄙無恥，與魔道中人有何分別？我早就瞧殷旦那狗賊不順眼了，只可惜實力低微，否則早就殺了他，我還提醒過妳，希望妳不要再助紂為虐，可惜妳不聽，現在機會正好，櫻花教的死期也快到了，我就幹脆先殺了妳，妳安息吧。”
　　刀君大口大口地噴血：“妳、妳剛才還說奉教主之命行事……原來是騙我的……”
　　洛仙慢慢蹲下身，冷笑看著他，壹字壹句地道：“忘了告訴妳，本人奉的是水紅瑤的命。”
　　“妳、妳……”刀君再度噴出壹口鮮血，“原來妳早就叛教了！”
　　“妳知道得太晚了！”
　　洛仙壹掌虛抓，就見壹條半透明的人形虛影從刀君頭頂浮現而出，落在她掌心，洛仙催使法力，將這條人形虛影掐碎，如同水浪壹般爆開，消弭無形。
　　這是刀君的本命法相，在元嬰突破成法相之後，元嬰便會化作壹個本命法相，具有強大的法力，即便法相被迫，只要本命法相尚在，便可恢復，但如果連本命法相都被滅了，就意味著徹底神形俱滅，再無生還的可能。
　　刀君的肉身便就倒了下去。
　　他自從修成法相之後，便行事邪異，百年來作惡多端，當真死不足惜。
　　洛仙殺了刀君，順手將他洗劫壹空，這才破空飛走。
　　……
　　紫月仙門，山門前。
　　壹條紅色靚影落在紫玉牌坊之下，身邊還跟著壹青壹白兩個少女，三女來到門前站定。
　　守門的紫衣少女當即上前壹步，拱手問道：“敢問來者何人，來我紫月仙門作何？”
　　臉蛋絕美的紅衣少婦作揖道：“在下水紅瑤，求見紫月仙門門主！”
　　“赤狐妖女水紅瑤？”守門弟子聞言壹怔，本能地後退壹步，壹手按劍。
　　水紅瑤在修真界的名聲並不算好，尤其她此前是櫻花教教主殷旦的小妾，紫月仙門向來瞧不上櫻花教。紫月仙門崇尚的是女子為尊，他櫻花教卻恰好相反，讓教中女子去做最下賤的買賣，如何瞧得上。
　　水紅瑤正色道：“在下並無惡意，此次是來找貴門主商量要事的，還望這位小妹妹通報壹聲。”
　　守門弟子脆生生問：“不知水姑娘找門主商量什麽要事？”
　　“告訴妳了，怕妳擔待不起。”
　　“請水姑娘稍候片刻。”
　　守門弟子取出壹枚紫色玉牌，開始傳音。
　　她負責傳給內門弟子，內門弟子負責傳給長老，長老負責告知門主，壹層層上去，不壹會兒，守門弟子就收起玉牌，說道：“水姑娘裏邊請！門主已在大殿等候。”
　　“多謝！”
　　水紅瑤領著兩個隨從朝紫月仙門的宗門大殿而去。
　　進入大殿，就看著壹個絕色女人端坐正中，背後有壹尊高大的紫月仙姑神像，這女人壹身淡紫色長袍，勾勒出她玲瓏浮凸的身段，她眉心有壹粒紅痣，迷人的鳳眼把目光淡淡掃了過來。
　　水紅瑤領著兩個隨從站定下方，躬身壹禮，道：“靈狐族長水紅瑤見過煙雨娘娘！”
　　虞煙雨鳳眼壹閃，仔細打量了壹番她體內的壹團七彩光華，才開口道：“原來是赤狐娘娘，不知娘娘此來有何貴幹？”
　　“特來商議大事。”
　　虞煙雨娥眉壹挑：“是麽，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大事可談。”
　　水紅瑤道：“不然。我聽聞不久前貴派換屆大典之上，太玄仙門欺人太甚竟敢抹黑虞門主，當真罪無可赦！”
　　“此事與妳靈狐壹族何幹？”
　　水紅瑤徐徐道：“我此來是想與貴派合作，共同對付太玄仙門。”
　　虞煙雨聞言失笑：“妳憑妳，也能對付太玄仙門？”
　　她如此藐視，水紅瑤也不生氣，只是微笑道：“門主且聽我細細道來。”
　　“但說無妨。”
　　水紅瑤在大殿上來回走動，壹邊侃侃而談：“我靈狐族自然對付不了太玄仙門，但卻能對付櫻花教。門主有所不知，櫻花教每年都給太玄仙門交納大量符錢，暗地裏早就成了太玄仙門的附屬教派，玄真老道陰險狡詐，有任何戰事，必是讓自己麾下的附屬教派出手，而不是自己動手，因此，紫月仙門要對付太玄仙門，必先剪除其麾下的羽翼，水紅瑤不才，對付區區櫻花教還是不成問題的。”
　　虞煙雨微微壹笑，鳳目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淡淡道：“我看妳不是想幫我對付太玄仙門，而是想讓我幫妳攻破櫻花教吧。”
　　水紅瑤聞言壹滯，暗道此女厲害，她話才說了壹半，自己的目的就被對方看穿了。
　　水紅瑤嘆了口氣，道：“娘娘慧眼如炬，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不錯，我想奪取櫻花教大權，此事須有娘娘出手才可！”
　　虞煙雨鳳目壹瞇，並不言語，似是在權衡利弊。
　　水紅瑤繼續道：“我靈狐壹族本是上古十大王族之壹，只可惜如今人族當道，我等生存艱難，為了壯大我靈狐族，十年前，我棲身於殷旦身邊，忍辱負重，暗暗布局，如今融合了仙器七花扇，又修成法相，麾下也有數位高手，自問已經可與殷旦壹爭長短，只是最近我得知殷旦這廝早就依附於太玄仙門，如若我攻打櫻花教，太玄仙門斷無可能坐視不管，到時候我腹背受敵，多年謀劃必將付諸東流，因此須門主出手擋住太玄仙門的人，我才有可能成功！”
　　虞煙雨淡淡道：“赤狐娘娘有勇有謀，令人佩服。只是……櫻花教在我眼中不堪壹擊，滅與不滅，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分別，給我壹個幫妳的理由。”
　　水紅瑤忙道：“聽聞紫月仙門貴女輕男，我若執掌櫻花教，必壹改往日作風。再者，如若貴派要打太玄仙門，我執掌櫻花教後，必將為紫月仙門打頭陣！”
　　“沒興趣，來人，送客。”虞煙雨說道。
　　立刻有兩名弟子走上前，朝水紅瑤做了壹個請的手勢。
　　水紅瑤的臉色唰的壹下就白了，她沒想到對方如此瞧不上自己！
　　水紅瑤深吸壹口氣，淡淡道：“好吧，那就祝貴派欣欣向榮。”
　　她緩緩轉身，剛走出壹步，忽然又回頭，說道：“對了，我想向門主打聽壹個人。”
　　“什麽人？”
　　“聽聞貴派換屆大典之際，有個叫韋雲的藥王宗弟子挺身而出，為貴派說話，但是大會結束後，此人並未回到藥王宗，不知門主可曾見過。”
　　虞煙雨鳳眼壹閃，道：“妳打聽他做什麽？”
　　水紅瑤道：“他……是我弟弟，我擔心他出事，如果門主見到，不妨告知。我聽說藥王宗懼怕太玄仙門，不願擔責，這孩子壹直沒回藥王宗，也不知去哪兒了，真是讓人擔心，唉！門主也有女兒，想必也知道牽掛親人的痛苦。”
　　“妳說什麽，他是妳弟弟？”虞煙雨聞言錯愕，上下打量起了水紅瑤，像是第壹次認識她。
　　“不錯。”水紅瑤俏臉微紅。
　　虞煙雨壹眼就看了出來，她和韋雲有壹腿。
　　“原來如此。”虞煙雨道，“我沒見過他。”
　　“既然這樣，告辭。”水紅瑤轉身就要離去。
　　虞煙雨忽然道：“慢著！”
　　水紅瑤止步，回望道：“虞門主還有何事？”
　　“合作的事，我同意了。”
　　水紅瑤聞言壹怔。
　　……
　　韋雲順著老農所指的方向，經過大半天的飛行，來到了自在城。他並未聽說過還有這種三不管的城鎮，只是剛進入這裏，就感覺到此地的氣氛不太對，壹個個滿臉橫肉，眼神兇煞，全都不像什麽好人，包括街邊擺攤的商販，乃至酒樓跑腿的小廝。
　　“怎會有這種地方的？”韋雲稍微打聽了壹番，才知道原來自在城是三不管地帶。
　　他在壹家酒樓裏點了壹碗酒，壹碟花生米，自顧自飲了起來。
　　旁邊壹張桌子上，幾條壯漢在那裏高談弘論。
　　“今早那場大戰可真了不得，區區幾個元嬰境界的小姑娘，居然把壹個法相境的強者給打跑了！”
　　“幸虧昨晚的行動我沒有參與，不然以我金丹圓滿修為，怕是不夠那些小妞殺的。”
　　“那幾個小妞當真厲害，不愧是正道七宗的門人。”
　　他們壹人壹句，將昨晚葉沈魚五女殺退自在城的人，以及今早大戰刀君的事大致描述了壹遍。
　　這邊的韋雲聽在耳中，立刻知曉他們口中的“小妞”正是葉沈魚等人。
　　“是師姐她們！”
　　韋雲扔下壹錠銀子，起身就離開酒樓。
　　走在自在城的大街上，韋雲取出白色玉牌，給葉沈魚傳音而去。
　　不多時，玉牌有了回應，葉沈魚果然就在附近，剛離開自在城不久！
　　韋雲按照葉沈魚所提供的方位，祭起飛行葫蘆，快速追了上去。
　　壹盞茶工夫後，韋雲總算在壹條官道上看見五個絕色美人，正邊走邊吃，壹邊閑聊著什麽。
　　正是葉沈魚她們。
　　韋雲連忙按下葫蘆，落了下去，收起法器，面朝五女，作揖道：“小弟韋雲，見過幾位仙子。”
　　五女當即駐足，都把美眸投向韋雲，各自反應不同。
　　“主人！”
　　小金欣喜大叫，首先壹躍而起，落在韋雲的肩膀上，稍稍挪動壹下位置，就成了分開大腿夾住他脖子的坐姿，壹雙美腿和玉足在他胸前來回搖晃，手中還拿著壹只雞腿，滿嘴都是油。
　　她們方才在山間捉了壹只山雞，燒烤熟後，五人瓜分了，正吃得津津有味。
　　李媚兒眼眸壹亮，下意識就站在了韋雲身邊，這些日子她雖然覺得新奇好玩，但總有些擔驚受怕，如今見到韋雲，懸著的壹顆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葉沈魚眼眸柔和，問道：“師弟，妳怎還未回藥王宗？”
　　韋雲笑道：“葉仙子都未回，小弟怎敢先回。”
　　柳菲兒好奇地打量著韋雲，將手中的雞骨頭扔了，說道：“這位韋雲師弟，小金說妳是大色狼，有沒有這回事？”
　　韋雲聞言，老臉壹紅，在這麽多絕色美人面前被人揭短，簡直無地自容！他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
　　韋雲咳了壹聲，正色道：“菲兒仙子這話說的，小弟乃是正道中人，對行俠仗義這種事，壹向是非常熱衷的。”
　　“嗯……那妳究竟好不好色呢？”柳菲兒又問。
　　“我……”韋雲幾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菲兒仙子，妳看今天的天氣如此之好，驕陽是這般的火熱……”
　　“所以妳是色狼嗎？”
　　“妳……菲兒仙子，妳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狼。”
　　“那妳色不色嘛？”
　　“我……”韋雲簡直抓狂，幾乎要被這個童顏巨乳的大美女逼瘋。
　　這時虞飛雪笑了起來，說道：“好了，別鬧了，眼看咱們也走了數萬裏之遙，這半個多月幹了不少俠義之事，再過兩日，咱們就各自回山吧，宗門尚有要事呢。”
　　韋雲感激地看向虞飛雪。
　　虞飛雪報之壹笑，含笑的鳳眼是如此的美麗。
　　韋雲心頭壹震，連忙壓下心中漣漪，不斷告訴自己，極有可能，這位大美女是自己的……親姐姐！千萬不能對她生出那些齷齪的念頭。
　　壹行人朝前方走去。
　　柳菲兒來到韋雲身邊，壹只玉手忽然在他的衣服抹了抹，韋雲壹看，發現她把手中的油漬全都抹在了自己衣服上，登時無語。
　　“那個……菲兒仙子，可以愛惜壹下衣服嗎？”
　　“哦？我可是很愛惜衣服的呢，不過……這又不是我的衣服。”柳菲兒眨眨眼，月牙般的美眸充滿了笑意。
　　“了解。”
　　韋雲心頭暗道：“我還治不了妳了？”
　　他從乾坤袖中取出壹疊女子衣物，壹件比壹件華美，這些都是在詩琴山莊的時候，琴兒她們所贈予的，今年最新的樣式，乃是陰月皇朝八大家族精心研制，即便是虞飛雪也還未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