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真正的女權主義者

　　夜幕下，醉仙樓下的小校場，錢燁孑然獨立，面如死灰。
　　不遠處，壹位窈窕少女滿面憂慮地看著他。
　　少女身旁，作男子打扮的李婉晴聳了聳肩：“我要是妳，就讓他壹個人冷靜冷靜，妳現在過去，無論說什麽，在直男癌聽來都是落井下石，他會記恨妳的……當然，被直男癌記恨也沒什麽要緊，他敢欺負妳，我就打爆他。”
　　周雨搖了搖頭：“婉晴姐姐，其實錢燁他並沒有妳說的那麽壞，我和他交往壹年，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最近，大概是家裏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李婉晴說道：“是啊，壓力太大，家族壓力、修行壓力、以及各種各樣的壓力。他已經不是無憂無慮的少年了，等長大了，承受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而壹個人若是遇到壓力就承受不住，用女人出氣，就是不折不扣的渣男了。”
　　周雨無奈地笑：“婉晴姐，妳總說得這麽誇張。”
　　“嘖嘖，妳這戀愛腦的小丫頭，就是不肯直視顯示，要不要我介紹幾個大姐姐給妳介紹壹下她們的經歷啊？到時候妳就知道，比起我給妳講的這些，真實的事情往往會更殘酷許多呢。”
　　周雨說道：“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願意聽姐姐們說話。但是……”
　　“好啦好啦，妳願意和他說話就去吧，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過妳哦。”
　　李婉晴有些無奈地擺擺手，讓周雨去和她的“前男友”說話。
　　不多時，就看到周雨湊到錢燁身旁，細聲和他說起了話。
　　錢燁仍有些渾渾噩噩，仿佛是被李婉晴打得生機淪喪壹般……
　　但過了壹會兒，在周雨的安慰下，錢燁終於恢復了幾分生氣，低著頭向周雨道歉不停，眼圈也是通紅。
　　周雨卻先壹步哭了出來，抱著錢燁的頭，不斷安慰、鼓勵，氣氛越來越是和緩，直到最後，兩人竟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不遠處，李婉晴只看得壹陣心累。
　　“搞什麽啊，居然真的和好了……那我這麽壹番忙活是圖什麽啊？不過無所謂，異性戀這種邪道是沒有前途的，早晚還是會分手的。”
　　李婉晴百無聊賴地看了壹會兒，見那兩人越來越是親密，幹脆搖了搖頭準備走人。
　　只是沒走多遠，就見兩個中年人壹臉焦急興奮，氣喘籲籲地沖她跑了過來。
　　李婉晴瞄了兩人壹眼，確認只是沒有仙家修為的普通人，便放下了壹半的警惕，待靠近後便沈聲問道：“找我有何貴幹？”
　　為首壹個留著山羊胡的枯瘦中年興奮地從懷裏摸出壹張卡片，恭恭敬敬地呈給了李婉晴，同時說道：“李婉晴小姐妳好，我們是青雲日報的記者，我是孟聞，筆名夢雯。”
　　李婉晴當時就是壹楞。
　　此時跟在山羊胡後面的胖大中年壹邊擦著汗，壹邊也呈來壹張卡片：“我是嶽聯，筆名連三月。”
　　李婉晴又是壹楞：“我，我好像聽說過妳們，妳們是不是之前在《雲起周刊》上連載言情的！？”
　　兩個記者都是壹楞，面面相覷後，有些靦腆地笑道：“想不到李婉晴小姐還看過我們的作品。”
　　李婉晴只感覺背後壹陣惡寒，想起自己當年居然還看過這兩人連載的女主百合文，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球挖出來……
　　但想到當年徹夜追更時的癡迷，以及那浪漫瑰麗的愛情故事帶來的美好體驗，李婉晴還是耐著性子問：“找我有什麽事？”
　　“是這樣，我們聽說妳剛剛打敗了錢家的核心弟子錢燁，想就此事采訪壹下妳。”
　　李婉晴心中壹陣驚訝，這才過去多久，事情居然就傳到青雲日報的記者耳朵裏了？！
　　李婉晴倒是不知道，因為距離青雲大比只有2個月左右，整個青雲城的節奏都被帶動起來，尤其是媒體工作者，神經早就緊繃著，宛如蜘蛛網壹般覆蓋全城，任何壹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高潮叠起。
　　而如果說“陸家天才少年陸方塵近期突破至雲湧境後期”、“李家大院內門總教官更換新發型，造成視覺汙染”之類，只能算風吹草動，那麽李婉晴在醉仙樓校場與錢燁決鬥，無疑是龍卷風暴。
　　十年壹度的青雲大比，是整個青雲地區少年修士們的盛會，匯集人數成千上萬，但在這個大舞臺上，真正有名有姓的角色，其實不會超過壹百。而能讓燈光聚焦的主角，壹只手就數的出來。
　　這其中，錢燁無疑是矚目度最高的壹個，19歲過半的年紀，雲湧境巔峰的修為，以及錢氏家族全力以赴的資源支持，共同構成了壹個奪冠呼聲最高的種子選手。
　　相較而言，李家陸家的領軍人物，李婉晴、陸方塵，限於年齡，修行時間不足，奪冠呼聲比錢燁都要遜色不少。只不過兩大世家傳承數千年，誰也不敢斷言他們沒有厲害的底牌，所以至少還是姑且觀望的狀態。只等12月底的大比開幕，以見分曉。
　　誰知就在今日，李家的李婉晴忽然回歸青雲，與錢燁決鬥於醉仙樓下，將青雲大比的總決賽提前了2個多月！
　　而更讓人驚愕的，則是錢燁居然壹個照面就敗下陣來，據在場的醉仙樓老板包先生稱，李婉晴甚至沒有出手，錢燁就甘拜下風，可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雙方表現出的實力差距，幾乎是跨越境界的碾壓級。
　　這樣的新聞，若不能第壹時間拿到專訪，青雲日報的記者們也就愧對專業素質了。昔日李家前前代家主李前海曾誇贊他們比西方連天城的專業記者跑的還要快，那句話現在還掛在報社門前。
　　而孟聞和嶽聯也的確不負報社名聲，先所有同行壹步，堵到了李婉晴。孟聞激動萬分，當先便開口問道：“首先，請問……”
　　李婉晴卻擺了擺手：“我對采訪沒興趣。”
　　嶽聯不出所料地笑了笑，將壹張紙條呈了上去：“我社評出的最新壹期青雲佳麗榜，內部無廣告版，都是貨真價實的美人，附聯系方式。”
　　李婉晴輕描淡寫地收下紙條，正色道：“咳，妳們想問什麽？”
　　“首先，我們想請問壹下李婉晴小姐，關於您與錢燁先生的決鬥，雙方都是拿出全部的實力了嗎？”
　　李婉晴笑道：“至少他應該是全力以赴了的。”
　　這句話門道就多了，仿佛在說，對付錢燁，她甚至無需拿出全力。兩個記者對視壹眼，均感到這次新聞的價值怕是還在預期之上。
　　“眾所周知，在前些年，錢燁先生因為年齡大壹些，修行時間也長壹些，實力壹直比妳要略勝壹籌，為什麽今日突然呈現這麽大的差距？”
　　李婉晴笑容更是燦爛：“這問題好傻，當然因為我的資質天賦都在他之上。”
　　李婉晴是公認的李家本代最強，天賦資質堪比驚才絕艷的李風雲，這早不是什麽新聞，兩個記者當然不能接受這種敷衍的說法，立刻追問起來。
　　“是不是妳恰好練成了什麽克制對方的功法呢？比如，錢家人最近在集體修行乾坤壹擲、漫天花雨，那麽作為直接競爭對手，是不是就針對這壹點……”
　　李婉晴哼了壹聲：“我今天早上才回青雲城，之前哪裏知道錢家人在修行什麽名堂？何況，區區乾坤壹擲，還用得著專門修行什麽絕學去克制？我看不如反過來說，把獲勝的希望寄托在這種投機取巧的功法上，錢家人的上限也就是這樣了，對付他們，憑硬實力碾壓就足夠了。”
　　“但是之前大家普遍認為，妳要在20歲以後才能在硬實力上反超錢燁……”
　　李婉晴擺擺手：“壹群庸人妄圖揣摩天才的成就，妳不覺得很可笑嗎？”
　　“……”兩名記者默默無言地將這句話認認真真記下來——這就是新聞點啊！
　　之前他們還想誘導李婉晴說出些刻意針對錢家人的話來炒作壹番，想不到李婉晴說得還要更加霸氣！
　　片刻後，嶽聯問道：“錢燁先生這段時間壹直是公認的本屆青雲大比奪冠的最大熱門，妳將他輕松擊敗，是否意味著大比冠軍已經唾手可得了呢？”
　　李婉晴毫不客氣地說道：“當然了，我從15歲以後，就不會收除了冠軍以外的獎杯了。”
　　這句王霸之氣十足的發言，簡直讓嶽聯和孟聞雙膝發軟，恨不得納頭便拜。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了，希望妳真能如願以償，拿到最終的勝利。”
　　這種快訊不需要采訪時間太長，孟聞與嶽聯差不多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準備告辭。只是最後，孟聞多嘴問了壹句。
　　“對了，聽說李婉晴小姐原定是要在12月才回青雲，不知為什麽提前了壹個多月？”
　　李婉晴聽到這個問題，雙目不由壹亮：“當然是因為靈貓。”
　　“……什麽？”
　　“就是青雲城最近人氣火熱的靈貓計劃啊，錢家和誰合作推廣的那個偶像計劃。那貓耳貓爪的小家夥真是可愛到犯規了！難怪人氣也是爆炸。我在玉清山上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最開始我還不以為意，後來意外看到了他們買的靈貓畫報，立刻就下定決心要第壹時間回歸青雲。”
　　“……”兩個記者面色僵硬了壹陣，擠出勉強的笑容，“想不到李婉晴小姐也是靈貓的粉絲啊。”
　　“粉絲？哈，怎麽可能。”李婉晴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從來不追星，我只追女人。”
　　“……什麽？”
　　“我要那可愛的小家夥，做我女朋友。”
　　轟！
　　兩名記者同時感到壹陣電流從上而下，貫穿周身，新聞從業者的專業素質令他們持續不斷地釋放著高度興奮的快樂物質，壹時間宛如高潮叠起。
　　媽的，這才是真正的大新聞啊！比起之前的什麽決鬥錢燁、冠軍宣言，這女朋友宣言才是貨真價實的大新聞啊！
　　沒記錯的話，當年這個李婉晴，好像就是因為類似的事情，讓李家長輩們苦惱地恨不得抓破頭，後來就拜托了著名的武清道人嚴加看管，結果幾年後武清道人便有元神崩潰之勢。無奈下，便由武清道人牽線，李家長輩出面，拜托了天下聞名的大教育家玉清真人來管教她。
　　玉清真人壹生奉獻於教育事業，最擅長教導那些誤入歧途的年輕修士，幾十年來，經她教導，改邪歸正的孩子不計其數，很多人都說待她羽化之時，很可能功德成聖，直接破碎飛升。
　　然而現在看來，李婉晴在玉清山修行數年，實力固然是天翻地覆，性格卻壹如既往！
　　為了確認李婉晴方才的宣言，嶽聯試探著問道：“那個，我不知道會不會是李婉晴小姐弄錯了，那個靈貓……是少女啊。”
　　李婉晴白了他壹眼：“妳白癡啊？我之前明確說是女朋友，不是男朋友！那靈貓要是男人扮的，我十年內都不會靠近青雲半步，惡心！”
　　話音未落，李婉晴便微微蹙起眉毛：“且慢，仔細想來，若是可愛的男孩子，似乎也別有壹番趣味……”
　　孟聞則說道：“那個，還有壹點，那靈貓，其實是妳的堂妹，李，哦不，沈輕茗啊。”
　　李婉晴說道：“我知道啊。”說著，很是惋惜地嘆氣道，“可惜不是親妹妹，不然就更有味道。也不知這次回家，能不能央求爹娘再生個女孩兒給我。”
　　“……”
　　兩名記者聽得渾身汗毛炸立，既是尷尬，更是興奮。
　　李家的天才少女李婉晴，這簡直上天賜予新聞工作者的瑰寶！
　　然而，正當兩人迅速醞釀出無數重磅八卦問題，準備拿來詢問李婉晴的時候，忽然感到不遠處有壹股令人心悸、冰寒的熾烈氣息。
　　這種感覺實在很矛盾，明明是讓人毛發枯卷的灼熱，但熱在身上，寒在心裏。兩名記者僵硬著身子轉過頭，看到了壹個盛裝華服的嬌小少女。
　　說少女似乎不準確，那女子雖然面容嬌嫩，身材更是矮小纖細，但神情端莊雍容，眉宇間透出的成熟風韻更非少女可及。而再加上這股熾烈的火氣……
　　青雲城內，任何壹個新聞工作者都不會弄錯她的身份。
　　李家大院的當家主母，昔日的陸家千金大小姐。
　　見到陸莘，兩名資深新聞工作者立刻做出決斷——轉身就跑！
　　開玩笑，再怎麽有價值的重磅新聞，也要記者有命發出去才有意義。這陸莘雖然看似壹副豆蔻少女模樣，畢竟是壹個大家族的當家主母，可不比李婉晴這麽好糊弄，那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他們這些新聞工作者，將來報道出了偏差，是要負責的！
　　……
　　另壹邊，在陸莘的金烏火彌漫街道的時候，李婉晴便早早轉過頭去，露出由衷的喜悅笑容。
　　“莘姐，好久不見了！”
　　陸莘壹步便跨了過來，擡起頭看著這個兩年不見，變得更加高挑的侄女，沒好氣地說道：“少跟我沒大沒小的，妳這孩子真是壹點都不讓人省心，剛剛那兩人想要幹什麽，妳是看不出來嗎？”
　　李婉晴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造個大新聞，把李家批判壹番，然後呢，還能怎麽樣？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八卦罷了，咱們這種數千年傳承的洪荒世家還怕了不成？”
　　“不怕也不需要刻意去惹這種麻煩啊！”
　　李婉晴認真地說道：“不不不，莘姐妳要換個角度來考慮，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晚來不如早點來，還能給大家壹個適應時間。”
　　“……”陸莘壹陣頭疼，這丫頭是預定要在青雲城裏惹出是非了嗎？！
　　之後只聽李婉晴又興致勃勃地問道：“對了，輕茗那小丫頭真的變身偶像靈貓了嗎？當年完全看不出她有這麽好的潛質呢，能不能麻煩妳幫我約她出來吃飯啊？”
　　“……她是妳妹妹。”
　　李婉晴笑道：“莘姐放心啦，我肯定會疼愛這個寶貝妹妹的。”
　　陸莘實在是受不了了：“妳這2年去玉清山閉關，到底都學什麽了！？”
　　李婉晴說道：“學成壹身蓋世神通啊，錢家那個傻小子被我打得連心氣都沒了，差壹點就放下執念出家去了……真可惜就差壹點，錢燁那笨蛋雖然不值壹提，他女朋友卻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我覺得我有必要找妳師父好好談談了！”
　　……
　　在陸莘緊急將李婉晴領回李家大院後，壹腳便將她踢給了李靖和周文君，而後便給自己的友人玉清真人寫了加急聯絡信。
　　大家族的加急信函效率極高，片刻後，梳妝臺上的信紙就自動展開，投出壹位相貌清秀的年輕女子身影。
　　見到這個女子，陸莘就是壹驚：“玉清？！”
　　信紙上的女子甜甜笑道：“陸莘，好久不見。”
　　“……我簡直不敢認妳了！”陸莘杏眼圓瞪著，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眼前看到的這位化著淡妝，巧笑嫣然，媚意叢生的女子，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玉清真人！
　　印象中的玉清，壹生只有兩件事，修行和教育，除此之外根本不理會壹切俗務。明明生就壹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卻從來都是素顏朝天，而壹年四季都穿著壹身寬松簡樸，幾近寒酸的青袍，將曲線婀娜的身軀遮掩得全無亮點。
　　然而現在的玉清，容光煥發，美不勝收，簡直讓同為女子的自己都有些驚心動魄，這，這……
　　“那個……婉晴那孩子已經回來了。”
　　玉清點點頭：“是了，原先約定12月才讓她回去，但她修行進度超出預期，提前三個月便煉化了玉清道德甲，破關而出。又嚷著要回青雲追求真愛，我便讓她回去了。本打算給妳寫封信，她卻說要給家裏人壹個驚喜……”
　　陸莘感覺嘴角有些抽搐：“的確是好大壹個驚喜……不過，她的修行進度的確遠超預料，她回城後，沒來得及和家裏人打招呼，便和錢家的小子打了壹架，竟沒給對方半點還手余地，這等神通手段，真是較之風雲也毫不遜色了……當年將她托付給妳，真要感謝妳這兩年多的悉心指導。”
　　然而玉清真人卻帶著壹絲慚愧，搖頭嘆道：“其實，是我該感謝妳們，將這麽優秀的孩子托付給我。這兩年多，我和她說是師徒，卻情同姐妹，我能教給她的，不過是壹些修行上的心得體會，她，她卻教會了我身為女人，本應享受的快樂。”
　　砰！
　　陸莘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人用重錘砸了壹記，完全出於懵逼狀態了。
　　就連當初輕茗丫頭跑去改名，脫離家族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懵逼過！
　　2年前，當時李婉晴的師父，李靖的至交好友武清道人，自認不足以為李婉晴的師父，便聯系了自己的恩師，當時相州大陸赫赫有名的教育家玉清真人，希望能由她來矯正這劣徒身上的諸多惡習。而陸莘也代表李家大院認真感謝了武清道人和玉清真人。
　　只是誰也想不到，2年多過去，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個，那個……”陸莘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麽，但腦子裏亂成壹團，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隔著信紙，與玉清默然對視著。
　　過了好壹會兒，玉清忽然想起什麽，說道：“啊，抱歉，到護理時間，我要去做護理了……呵，這還是晚晴那孩子送我的套餐，真是虧得她有心。咱們待會兒再聊。”
　　而後，信上的人影熄滅，信紙自動折疊合攏。只留下陸莘維持著僵硬的表情，感覺面部肌肉有壞死的趨勢……
　　……
　　半個時辰後，趙嫣行色匆匆地趕到陸莘的房間，問道：“妹妹，怎麽了？”
　　陸莘帶著強烈的無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壹遍，只聽得趙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都什麽事啊！
　　“說來，我忽然想到壹個說法，以前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還真的很有道理呢。”
　　陸莘好奇道：“什麽說法？”
　　“那種百年壹遇的奇才，也唯有大家族才消受得起。早年間我以為這是大家族故意放出的輿論，壓制中小家族崛起，避免動搖自家地位。但現在來看……那些真正驚才絕艷，超人壹等的天才，幾乎個個都有讓人抓狂的本事。”
　　作為驚才絕艷的天才的妻子，陸莘壹聲充滿心酸的嘆息，壹句話也不想說。
　　趙嫣說道：“話說回來，若是連玉清真人都拿晚晴沒辦法，也真不知這天下還有誰能讓那丫頭老實了。”
　　陸莘苦笑：“是啊，玉清已經是聞名天下的教育者了，比她還要更厲害的，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了。”
　　……
　　與此同時，李婉晴正告別父母，穿著壹身華貴的男裝，帶著精心準備的禮品，直奔城東沈園，去尋找自己的真愛。